霜见喜欢拆礼物,一份份惊喜从或大或小的盒子里跃出,会让她觉得快乐,渴望被关切的心得到抚慰。
她将伍德的礼物放在了最后拆。
那是一份被粉色包装袋精心包裹的心意——他似乎认定霜见喜欢粉色,每次送礼物都是印着可爱小兔子的粉色外包。
芙缇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问霜见:“你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吗?”
“不知道,这段段时间太忙了,我很少碰见他。”霜见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柔声道:“我原以为他忘记了。”
“他若是真的忘了,”芙缇莎挑眉,笑道:“那他就跟魁地奇过一辈子吧!”
包装被沿着胶粘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撕开,上面覆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玻璃纸,往下才是礼物本体——是一条白色连衣裙,领口和袖口缀了毛绒绒的棉球,腰间系着一条宽阔的绸带打成的蝴蝶结,裙子下摆有两层,柔软的棉布外层覆了白纱,优雅又不失俏皮。
“天呐,木头的审美也太好了吧!”芙缇莎惊呼,“这不是摩金夫人店里的秋季新品嘛!超难买,不仅贵,好像还要提前预定!”
“他好有心!”芙缇莎还在喋喋不休,欢快的语调上扬,霜见的心情也跟着轻轻漂浮到云端。
措不及防间,又想起刚刚伍德阴沉的脸,心里有些酸涩。
昂贵的礼物却没有一句祝福,霜见找了个透明袋小心的套起裙子,郑重挂在衣橱里。犹豫了片刻,她穿上外套,向楼下跑去。
叩叩。
伍德宿舍门被敲响,这时珀西·韦斯莱刚从图书馆回来,他以为是自己那不省心的弟弟们,无奈的拉开门。
门外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让他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霜见,你要找谁?”
“嗨,珀西!”霜见明眸稍弯,“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找伍德。”
“你稍等一下。”说完珀西走进屋里,敲了敲木质床栏,伍德疲惫的睁开眼睛。
“霜见在门外等你。”珀西说。
伍德一下子睡意全无,几乎从床上跳起,“她怎么这时候来了?”
珀西耸耸肩,“我哪里知道。”
伍德抓了抓狗啃的头发,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霜见正局促的站在门外,迎着光的她眼眸被照着,清透纯净。
伍德缓慢的带上门,温暖的光线随着门的缝隙越来越窄。
黑暗里霜见的声音越发清甜,“谢谢你的裙子,我很喜欢。”她说。
还有,“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伍德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天知道他多想说,你不许跟那个什么诺特说话。
“我没有生你气。”但伍德只是这样说。
“我刚刚很担心,我以为我让你不开心所以你不想理我了,可我还不知道缘由。”霜见松了一口气,小嘴张张合合说个不停,光影交错间白如雪的牙齿忽隐忽现。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讲,伍德。”
眼波流转,似悲情,似苦情。霜见在这时很应景的想起小时候看书看到的一句话,“心欲不减,难免一身怆然”
明明早就决定藏好的心事,为什么今晚却格外想告诉他呢。
这条路太泥泞太难走,霜见跟伍德挥挥手,转身离开肩膀却不住颤抖,她想和他同行,却又怕泥垢沾污他的衣摆。
一滴清泪顺着脸庞划过,消失在深沉的秋夜里。
回到宿舍,韦斯莱双子听伍德描述刚才的情形,一个比一个惊讶——
“你是说,霜见来问你为什么不开心,”乔治夸张的说,“而你只说了一句你没有??”
伍德理所应当的点点头,“不然说什么?”
“你真是个木头!”乔治丢下这句话,弗雷德补充到,“没关系,我早就料想到——这件事最坏不就是你跟魁地奇孤独终老一辈子。”
乔治拍了拍伍德肩膀,两人一闪就不知去哪了。珀西冲空气喊:“不要时时刻刻显摆你们会魔法好吗?”
伍德也喊:“一辈子打魁地奇有什么不好?”
翌日。
霜见夜里睡得不太好,凌晨才有了点睡意,于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隐约想起芙缇莎约她晚上去三把扫帚酒吧,霜见迷迷瞪瞪坐起来环视一周,一个人都没有。宿舍里安静的可怕,想必是她们等不及已经先去了。
“虽然我想睡到自然醒,但是这也太自然了吧。”霜见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她随意从衣橱里抓出衣服套上,是一件粉色连帽卫衣,长度将将盖住屁股,干脆不再花心思找裤子,随意穿了条灰色短裙。
霜见走独眼女巫那条秘道前往蜂蜜公爵地窖。买了些爱吃的糖和巧克力揣进兜里,她向三把扫帚酒吧走去。
天已经很凉了,秋风卷着落叶,霜见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加紧脚步走到三把扫帚酒吧门口,一头钻进去,可算暖和了一点。
暖光的灯光照在木质桌椅上,古老又温馨。因为是周末,酒吧里有不少霍格沃兹的学生。
霜见找到芙缇莎她们时,已经喝开了,桌上摆了不少瓶瓶水水。
“霜见,你来的正好!”看见霜见来,芙缇莎开心的招呼道:“你刚好赶上第二轮游戏。”
不是什么很难玩的游戏,聚会游戏玩的就是一个刺激,甚至无需动脑,纯运气游戏:魔法卡牌,根据人数变出卡牌分发下去,谁的数字最小谁做任务——真心话大冒险二选一。
那个女找球手艾吉丽娜点了一杯蜂蜜酒递给霜见,中午训练时他跟伍德提过这次聚会,伍德嘱咐不让霜见喝高度数的烈酒。霜见抿了一口,蜂蜜的清甜混着酒香,跟饮料一样。
霜见酒量如何她不清楚,但是玩游戏的手气确实差的让她无地自容,酒过三巡,她听见她们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霜见,“真心话吧。”
“你是不是喜欢伍德?”问话人语调有些兴奋,周围人也八卦的看向霜见。
霜见眨眨眼,倏的一笑,“嗯…”她脸红红的,讲话的语调像小钩子一样,“要不你们猜猜看?”接着捧起杯子灌下一大口酒。
“唉——”众人叹气。
又一轮下去,好巧不巧还是霜见,她笑着,已经有些醉意,“如果还是关于伍德的话,我不如直接喝。”
“你要不听听?”她们问。
“那就让我听听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吧。”霜见挪揄。
“这次应该是大冒险了…你问问伍德是不是喜欢你呗?”
“他除了魁地奇还会喜欢别的吗?”霜见耸耸肩,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灯光逐渐变暗,大家都喝的酒酣意浓。
等伍德找来时,霜见已经趴在桌上了。伍德随意一扫,就看到她手边空了的五个玻璃杯。再往下,一双瓷白的腿交叠着。
伍德拧眉,脱下外套覆在霜见腿上。霜见警惕意识十分强,蒙蒙茫茫的抬眼看过去,认不出是谁,就要摸魔杖。
真该让弗立维教授看看他的得意门生,醉的一塌糊涂口齿不清还不忘念魔咒。
“哎哎哎,拦住她,伍德!刚刚她一个障碍重重把艾吉丽娜放倒了。”芙缇莎赶紧说。
伍德干脆放弃沟通,一手反剪霜见蠢蠢欲动的手腕,另一手将人往肩上一抗,在一行人目瞪口呆中向门外走去。意识到旁人都没动,他回头问:“不走吗?”
“走走走。”
霜见的呼吸浅浅的缠绕过来,她歪着头在伍德胸前到处磨蹭,想找一个舒适的姿势。伍德脸颊温度呈指数飙升,知道她平时就爱笑爱闹,却没料到喝多了也这么不安分,惊得想把人丢下去。
到底是没丢,咬咬牙忍了。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离开三把扫帚酒吧,罗斯默塔老板娘看着这群学生,感慨道:“年轻真好,凭借着心意就可以勇敢的爱和恨。”
是啊,那份无法言说的爱和那个迟钝又炙热的小少年。霜见回想起这晚,眼泪几乎要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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