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等林旬几人赶到食堂时，人还很少。
黄主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林旬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也是第一个刹车的。
“老师早上好。”
黄浩点点头：“早上好，同学，你是第一个。”
“那么强的吗？”林旬接话，“老师，那我能买两个吗？”
黄浩：“这让我很难办啊，林旬同学。”
随后是秦年。
他也急刹车。
“老师好。”
“早上好，同学。”
“哇去！林旬大早上的，吃风火轮了吗？怎么跑那么快啊！”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来了。
张翔在看到黄浩的一瞬间，噤声了。
“老师好。”
“嗯，同学早上好。”黄浩和蔼地笑着。
“艹，你们几个吃风火轮啦……”
是胡洋。
当他看到站成一排的几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胡洋向黄浩鞠了个躬：“老师好。”
黄浩点了点头：“同学早，你们几个赶快进去买包子吧，晚了就不热乎了。”
“好。”
随后大批学生涌进食堂。
等几人走后，一位年轻老师走向前，喊了黄浩一声：“主任。”
黄浩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
“年轻人真好啊，有活力。”
年轻老师：“？”
黄浩：“我说，这群孩子有活力，像我当年年轻的时候。”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没几根头发的头顶，又没忍住感叹。
“时光匆匆哦，我的头顶已经不像年轻时的那般茂密了。”
叹了口气。
年轻老师忍着笑，安慰道：“主任啊，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努力学习吧。”
黄浩“嗯”了一声：“想当年啊，我的物理啊，可是拿过年级第一的，那可是满分啊。”
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摸下了几根头发。
“啊！”他叫到。
“我的头发！”
年轻老师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食堂里的人也看了过来。
黄浩拿起扩音器：“请同学们安静吃早餐。”
几人买了包子，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林旬到窗口买了一碗白粥。
张翔举起手：“旬哥，帮我拿杯豆浆呗。”
胡洋：“我也要！”
林旬端着粥，向几人走过来，放下粥：“嗯，等下把钱折算给我。”
“好的。”
林旬：“秦年，你要喝豆浆吗？”
“嗯，谢谢。”
林旬轻啧，笑道：“OK，别客气啊。”
林旬捏着饭卡，拿上三杯豆浆，刷卡付钱。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食堂，限量的包子被抢购一空。
林旬吃了口包子：“周六出去玩吗？”
张翔：“哥，才开学第二天。”
胡洋：“嗯。”
秦年没说话。
林旬扶额：“你们没发现，我是在尬聊吗？我们的默契呢？不会接话吗？朋友。”
张翔：“哈？”
胡洋：“？”
秦年轻笑：“林旬在很努力的找话题。”
等秦年说完后，四人都安静下来了，低头吃着包子。
-
“同学们，打起精神，好吗？”李颜渝站在讲台上，气不成钢，“才第几节课啊？就困成这样，我的话是有魔力吗？”
底下是昏昏欲睡的同学。
李颜渝叹了口气：“好了，告诉大家一个炸裂的消息。”
大家听到这个，瞬间来了精神。
李颜渝：“……就知道听八卦，好心你们听听我的课吧，都什么时候了。”
李颜渝放下书，手撑着讲台边：“第四周月考，下周开始每周都有小型的模拟考，怎么样，炸裂吗？”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哀嚎声一片。
“那么强？校方在干嘛？”
“太强了！让我垫底，谢谢。”
李颜渝听着大家的唉声叹气，重重的敲了敲桌子：“所以，请大家打起精神，认真备考。”
随后，就是班主任的唠叨了。
唠叨了一会儿，下课铃响了。
李颜渝捡起书，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教室。
大家也趴了下来。
“这一年都要在考试中度过，真的好煎熬啊！”
说到动情处，还用力捶桌子。
林旬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和被吵醒的愤怒：“别敲，别叫，又不只是你一个人要考，要熬，大家都这样，所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过想睡觉的大家。”
说完，趴了下来。
班级恢复安静，没人再吵。
林旬趴到上课，他也不太想起来，真的很困。
他的嗓音是刚睡醒时的微哑：“什么课。”
“哦，数学吧，都在睡觉。”旁边的小胖子，头也没抬，直接回答了林旬的问题。
林旬抬起头，看了一下课程表，又趴了下来。
“师太的课。”
“同学们，请站起来，拿起语文书。”语文课代表站在讲台上，拿着语文书，喊大家起床。
大家站起来，睁不开眼睛，根本不知道读哪里。
一通乱读，声音很杂，什么都有。
语文老师站在班级门口，皱起眉头，有些愠怒：“你们是在读书吗？都站直了！拿好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看清楚来。”
她走进教室，书本重重的放在讲台上。
“课代表已经站在这里了，你们就应该遵从课代表的指引，重新读！”
课代表把页数报了之后，带着大家一起读。
读了十五分钟，大家才坐下。
语文老师环视底下一圈：“大家不要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底下鸦雀无声。
大家抬着头，看着黑板。
“好，废话不多说，进入课题。”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上了这节课要讲的知识清单。
林旬从书肚里摸出了一瓶风油精，擦在人中。
那种刺激的、辛辣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他瞬间清醒了。
语文课差不多下课时，语文老师没再讲课，而是停下来，拿出了一筐的纸条。
“里面是大家的梦想，我昨天看完了，现在暂时就不还给大家了，希望大家都能朝着这个梦想进发，这个时代是属于大家的。”
她将筐子收好。
下课铃一响，语文老师嘱咐了大家几句，便提着筐子离开了。
林旬难得的好精神。
“还有最后一节课了。”
说着，舒服地伸伸懒腰。
旁边的人就没那么好了，都是趴着的。
林旬看了看左右，只有秦年是没趴着的，他走过去，坐到秦年前面的位置上。
“你在干嘛？”
秦年的手指，点了点课本：“补笔记。”
“哦。”
秦年看见林旬神情有一瞬间的难过：“不开心吗？”
林旬：“？”
林旬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点不爽。
“周六，你想去哪里玩啊？”
林旬想了想：“没想法。”
秦年被林旬的回答逗笑了：“没想法，你还要想一下啊？你还挺有趣的。”
林旬站起来，往自己座位走，突然转头：“少管。”
秦年学着林旬的语气：“少管。”
林旬：“……”
秦年笑着，继续写题。
林旬回到自己位置上，来回摆弄桌上的计时器，总感觉放哪里都不对。
上课了，几个同学踏着铃声，走进教室。
“吓死，还好霞姐没来。”
那个男生说着，还撩了撩头发。
赵霞从教室后面走进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皱了皱眉头。
“我来了。”
瞬间鸦雀无声。
这样的环境，被一声没忍住的笑声打破，转而是更大的笑声。
“别太荒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抓了。”
“别太惨啊。”
赵霞走到讲台上，虽然脸上是严肃的，但是说话却是搞笑的。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不知道上课了吗？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还要在这里跳街舞。”
“唉”了一声。
“给你一个机会。”
那个男生连连摆手：“不用了老师，我不能那么自私，占用别的同学的时间，来表演节目。”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赵霞拍了拍桌子：“都别笑了，下次别再这样了，坐下吧。”
她转过身，调出上课用的PPT，边调边说着大道理。
“都高二了，一点紧张学习的意识都没有，还聒聒噪噪的，真是长年龄不长心智你们，上课了，不知道早点回教室的，就知道在外面走，真的是。”
张翔悄悄把桌子往林旬那边挪，边挪还边给林旬打手势。
“嘘。”
赵霞一转身，就看到了，缓慢移动的张翔，轻咳一声：“上课呢。”
好的，张翔立刻停了。
“好了，别的不多说了，我也不是你们的班主任，来让我们看看，我新搞来的表情包。”
赵霞转身，点了点多媒体。
在多媒体上呈现了许多当下流行的表情包。
“哇，老师是懂的。”
“好了，别看表情包了，看内容，这节课讲有机化合物的结构特点。”
赵霞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化合物的名称。
“随机抽查哈。”
她眯起眼，看了底下一圈。
“张翔，来。”
张翔站了起来。
赵霞：“乙炔，有机还是无机。”
张翔立刻回答：“有机。”
赵霞：“很棒，坐下，下次不许再私自挪位子了。”
张翔坐下，捂着胸口，小声嘀咕：“感谢霞姐不杀之恩啊！”
这节化学课，上得格外的快乐，大家都很踊跃的回答。
铃声一响，赵霞拿着手机就走了，十五班的同学，也以极快的速度，跑去食堂。
因为晚了，就真的没肉了。
-
“这群高一的是没吃过肉吗？！”张翔端着只有几块肉，剩下的都是汁水的餐盘，无助哀嚎“一块都不给可怜的我留。”
林旬被张翔说烦了：“别叫了，这句话你从打完饭说到现在了，我这个全是菜，连肉沫都没有。”
林旬低着头，有些烦闷地踢开面前的一团纸。
“诶，踢到了。”
林旬抬头：“不好意思，同学。”
张翔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舀肉汁。
“苦啊！”
林旬“啧”了一声：“你要是不吃，给我。”
秦年端着饭，走过来，看见气鼓鼓的林旬，和被训了之后，安静如鸡的张翔。
“怎么了？这是。”
张翔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拍了拍旁边的空座位：“年哥，坐这里。”
“哦。”
秦年走过去。
张翔：“年哥，你知道吗？”
林旬吃了一口菜，抬眼，盯着张翔：“别说话，口水喷我饭里了。”
张翔噤声。
林旬随便吃了几口，又喝了口汤，就收拾碗筷，离开了。
他坐在食堂门口的楼梯上。
秦年收拾好，看见坐在楼梯上的林旬。
“走吧，带你回宿舍。”
林旬站起来。
“嗯。”
秦年问：“怎么了？”
林旬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点烦。”
秦年“哦”了一声：“烦什么。”
“不知道，就是烦。”
秦年又“哦”了一声：“天干物燥的，确实烦。”
林旬不说话了，因为不想理秦年。
秦年自顾自地说着：“不要为了一点点小事烦恼，不值得。”
林旬还是没说话。
秦年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林旬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秦年：“？”
秦年：“我还以为，你不在听呢，那我继续？”
林旬有点不耐烦：“你被我传染了？那么多话。”
秦年：“嗯？交叉感染啊？”
林旬：“……算了，不跟新同学吵。”
林旬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林旬。”
“干嘛？”
“走错了。”
林旬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着，跑向秦年。
秦年笑着，看着跑来的林旬。
“我不是说，跟我走吗？”
林旬的坏心情，一下子就被赶跑了。
他心情颇好：“走，回宿舍。”
秦年算是知道了，什么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了。
小孩子脾气，还挺好哄。
-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大家走回宿舍，路上的聊天声不绝于耳。
秋天的夜，伴着阵阵凉爽的风。
宿舍内。
几人洗了澡，躺在床上。
林旬：“为什么上一节英语课，可以那么困的，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张翔翻了个身：“打开方式对了，休息模式没关。”
秦年：“嗯，所以关灯睡觉。”
“干嘛啊？还没聊完呢。”林旬拍了拍床板，“聊完再睡。”
胡洋已经进入梦乡了，没管几人在聊什么。
秦年笑了一声：“随你，我睡觉了。”
张翔盖好被子。
“旬哥，关灯，我也睡了。”
林旬：“……”
他爬起来，把灯关了。
关了灯，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月光投到宿舍的长桌上，长桌闪着熠熠银光。
“我想开空调。”
林旬的声音很小。
几人都静静的，没人回应他。
林旬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借着月光，找着空调遥控器。
“你怎么还没睡觉呢？”
秦年坐起来，看着小心翼翼找东西的林旬。
林旬声音小小的：“找遥控器，我很热。”
因为声音很小，秦年听着，有点软，像撒娇。
秦年从床上，拿了把扇子给林旬。
“用这个吧，遥控器不知道放哪里了。”
林旬接过扇子，爬上床：“早点睡，秦年同学。”
“嗯，小心点，上床的时候。”
“嗯。”
黄主任：那些年啊，我们都还年轻
林旬：对，主任
秦年：是的，主任
黄主任：敷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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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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