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圆润的滚了。
一出办公室,就被人从身后勾住了脖子。
“老余找你干嘛呀?”边阳天同学十分八卦的问。
江柚一肘子怼在他胸口,“别假装说话,把你上过厕所的手在小爷身上摸!”
边阳天嘿嘿笑着跳开了,“你怎么知道?”
江柚翻了个白眼儿,都懒得搭理他。
结果一进教室,才发现几个人凑在后排,俨然是一副只等他了的架势。
“今儿什么活动?”江柚一脸奇怪的问了句。
“你忘啦???”边阳天过去拎书包,“我们去看小美女啊!”
江柚:“……”
他还真忘了。
但是那件隐约间没想起来的事,好像不是这件。
记起办公室里老余说的举报,江柚的视线在围着的几人一扫而过。
一张张脸上满是期待,写着‘别磨蹭了,快点’的字样。
江柚草草的将他们排除了,把要带的卷子和习题册塞进书包里,“走吧。”
六点多,正是这个城市一天中堵车的时候,几个人从东门出来,直奔地铁站。
“来不及吃饭了。”边阳天靠在车门旁说。
江柚垂着脑袋敲字,嘴上还要接一句:“有情有饮水,吃什么饭?”
几个饿了的,顿时捂着肚子不吭声了。
边阳天被堵了句,憋了半天:“……你现在就不像是古诗词全军覆没的人了。”
江柚握着手机抬头,勾着唇角大言不惭道:“那是小爷让你们的分儿。”
“操!”边阳天骂一句。
几个人差点气得当众‘殴打’他。
地铁站出来就是一中西门,江柚点的外卖也在那儿。
汉堡炸鸡桶。
“呜呜呜,还是柚哥靠谱啊!”
“香死我了,给我个鸡腿儿!”
“禽兽啊!谁让你要我腿的?!”
“还有个鸡翅,谁要?”
“最后一个汉堡啦!”
几个人靠在墙根下,五分钟解决了晚饭,嘴上油光锃亮的。
“钱A我啊。”江柚唆唆手指,不忘说一句。
“知道啦!”异口同声。
紧接着,江柚揣在兜里的手机连震几下,十分利索。
身上穿着一中校服外套,进去很顺利。
几个人甚至为了以假乱真,还特意带了一条黑色裤子套上。
看见人家翻新的篮球场,边阳天几个人酸了酸,最后吐出一句——
“不过如此。”
江柚觉得他们傻帽,默默地往旁边靠了靠。
礼堂不难找,也就是绕了大半圈而已。
看见礼堂的门时,边阳天十分真诚道:“柚哥,下次别给人带路了。”
江柚不愿意承认自己路痴属性,说:“导航带的,关我什么事?”
“你最好是。”
几人过去排队入场,忽的发现前后的人手上都拿着个粉色卡片。
“兄弟,你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边阳天主动出击。
前面的男生回头,把手里的卡片递给他,还问了句:“每个班的不一样吗?”
边阳天:“……差、差不多。”
把卡片归还给人家,边阳天推着几人小声说:“先走。”
几个人做贼似的蹲在礼堂墙根下,愁的要命。
“一中怎么这么小气,还搞门禁卡?”
“傻逼,那叫邀请函。”
“不都一样吗?现在怎么弄啊?”
“我在群里看了,没人送啊。”
江柚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派轻松模样道:“还看吗?”
“柚哥!”
“霸霸!”
江柚十分享受这个称呼,小手一抬,脚都走出了嚣张的外八字,“跟我走。”
超市开在操场边,现在除了一个挑冰水的男生,店里没几个人了。
江柚一进去,就往收银台前一趴,少年音清朗:“老板,来七张票。”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个小眼镜儿,看着比江显明精明多了,扫了他们一圈,说:“没这么多了。”
江柚:“别闹,你稍微赚点就行了。”
他一副深谙其中门道的表情,惹得老板笑了下,抬手扶了扶眼镜,比了个数字。
“怎么还带偷偷加价的呢?”江柚不高兴了,“您自个儿抱着去中彩票吧,不要了。”
他说着,扭身就要走。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给他使眼色,脸都要抽抽了。
江柚不为所动,推着几个人出门,“太贵了,不值得,黑心老板。”
“嘿!”老板喊他一声,瞪眼道:“骂谁呢?”
江柚扭头,“您这不是心知肚明吗?”
边阳天一看,立马跳出来打圆场,“您别往心里去,他这人说话不会拐弯儿,净说大实话!”
“……”
气氛诡异的沉默几秒,旁边冰柜前挑水的同学先笑了。
江柚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儿换到右边儿,十足嘲讽的哼了声。
傻叉。
邀请函还是买了,砍价到二十五一张。
几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排队,如愿以偿的进去了礼堂,混了个差不多的位置。
一中校风比附中开放不少,好几个上去唱情歌,暗戳戳表白的。
下面起哄声一片,热闹像是要掀翻房顶。
前排的老师好几次回头看来,似是想抓住是谁,但声音太多,无功而返,最后像是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江柚在又一首甜腻腻的小情歌中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二十五块钱花的不太值。
倒是旁边的边阳天心潮澎湃,一脸感动,好像人家小姑娘表白的对象是他一样。
舞台上的灯光暗下来,江柚揪着校服袖子擦了擦眼眶里困出来的眼泪,忽的,尖叫声与掌声如潮浪般席卷而来。
江柚捂着耳朵,再次认识到了男女声的差距。
他微眯着眼朝舞台上看去,昏暗灯光下,只能隐隐看见一个抱着吉他的男生轮廓。
边阳天十分兴奋,在尖叫声中朝江柚大喊:“这是他们校草吗?没你帅啊!”
江柚对这话很是受用,难得谦虚一次,点头道:“嗯,他们的也就还行吧。”
头顶灯光噔的亮起时,女生兴奋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江柚十分小心眼的想,这根草的粉丝好像比他多。
林彦锐盯着台上的人看了两秒,扭头问江柚:“这人是不是那天你约架的那个?”
约架?
江柚想了两秒。
哦。
他想起忘了的事是什么了。
旁边边阳天哐哐鼓掌,拆台道:“你问他干嘛?他还得上去跟人家比个身高才能确定是不是。”
在江柚眼里,人的长相还没有那堆数理化公式有特点,他能轻而易举的记住那堆公式,但记不住脸。
对他来说,人分两种,比他高的,比他高很多的。
台上吉他声简单到寡淡,但那人一开口,嗓音更甚。
林彦锐听了两句,突然说了句,“怎么是这首?”
“什么歌啊?还挺好听的。”边阳天掏出手机,十分简单粗暴的点了听音识曲,过了几秒说:“玫瑰少年啊。”
江柚默默记下,准备添加到自己的曲库里。
是歌本身好听,不是这人一脸冷淡唱的好听。
**部分十分有力量,但也架不住台上的人唱得像是裹在了寒冰里。
可就算是这样,掌声喝彩依旧热烈。
边阳天几人翘首以盼的节目在后面才出场,芭蕾独舞。
几人微张着嘴,看得陶醉又认真。
江柚忍不住捣乱,问:“她叫什么啊?”
“乔兮遥。”
“她在哪个班啊?”
“国际部高一七班。”
“哦,她喜欢什么颜色啊?”
“她喜欢裙子吗?”
“她多高啊?”
边阳天直接掏兜,扔了一根棒棒糖给他,“闭嘴!”
江柚就着昏暗灯光看了眼,柚子味。
嗯,他喜欢的。
二十五块钱的票价值了,几个人愣是看到了散场。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前面的老师都要往后走时,他们才跟着一群学生后面出了礼堂,江柚水喝多了,直奔礼堂外面的卫生间,边阳天几个人在旁边树底下等他。
这边偏僻,学生散的差不多时,顿时变得幽静,小岔路边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了很多。
“……连妈妈也不会喊吗……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声音冷淡,像是嗓子里含了冰一样。
刚听过这声音,几人还不至于忘,面面相觑,几脸震惊。
倒不是为别的,而是说话的这个女人……
是B班的班主任孟老师啊!
一向温柔优雅的人,此时却是压不住火气,声音尖锐的诘问:“你故意气我是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
她话音一顿,将那十分难听的两个字咽下,深呼吸几下,勉强平复道:“你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毛病?”
对面的人冷的厉害,直接戳破这粉饰太平的假面,说:“是想说变态吗?”
不等她回答,他讽笑一声。
“我就是。”
江柚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时,就见那几个人排排蹲,伸长脑袋像是在偷窥什么。
他几步过去,加入。
弯腰时,宽松的校服兜住了边阳天的脸,被对方一巴掌拍开。
林彦锐说:“走吧。”
江柚没吃到瓜,丝毫不心虚的说:“就走这边吧,小路近一点。”
“……”
话音刚落,那边女人似是有些惊讶的喊:“江柚?”
江柚比她还惊讶,“欸?”
边阳天恨不得带他去投湖。
他们刚听了孟霄的墙角,现在被认出来,尴尬得无以复加。
江柚忽的反应过来他们还处于一中的地盘儿,容易被群攻,立马拽着边天扬跑,大喊:“我不是!”
边阳天想抽他。
傻逼!
拿着手电筒巡查的教导主任听见声音,回头加入:“江柚?哪个江柚?附中的江柚?”
几人没跑对方向,被手电筒的光晃了一脸。
有人骂了句‘操’,几人紧急调头。
“别跑!附中的几个小崽子!我要给你们教导主任打电话!!!”
不跑的是傻子!
江柚心说。
几人沿着小路跑到一侧低矮校墙边,边天扬喊:“从这儿翻出去吧!”
一个踩一个,江柚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率先被边阳天给扔到了墙头上。
江柚刚费劲儿巴哈的快要爬上去了,忽的,屁股一凉。
海绵宝宝在秋风中独自开朗。
他一脸懵的扭头,对上了底下一张张愕然的脸,还有……一个冰山。
几乎是瞬间,江柚绷不住了,唰的一张脸红得彻底,气得大骂:“禽兽脱小爷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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