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子俩惊恐的目光中，我的蛇尾巴率先从被子下钻了出来，在屋中灵活的蜿蜒游移。
露出来的部分最大的有海碗粗细，慢慢往蛇尾的部分均匀的变细，整条蛇尾匀称又漂亮。
银白色的鳞片在烛火下闪着光，像天底下最通透完美的玉石。
顾母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了？我优雅地晃了晃蛇尾，她被我美晕了吗？
行吧，婆婆品性不好，但眼光还算挺好。
我确实美。
长青山上最美的蛇妖可不是吹的。
顾樵脸色苍白，指尖颤抖，「你，你不是美人鱼？」
「对啊，我不是美人鱼，我是美女蛇。」我的蛇尾灵活的缠上了他的小腿，「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挣大发了。」
顾樵只感觉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从他的皮肤上划过，麻麻痒痒，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我的蛇尾。
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大片大片的往外冒，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等再抬头的时候，一只硕大的蛇头正与他面对面，猩红的竖瞳如同鲜艳的红宝石，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潮湿的蛇信在他的耳侧暧昧的划过。
顾樵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我用蛇尾接住了他：「怎么了？幸福的晕了过去吗？」
「还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不过你先别急，待会儿回来会有让你更幸福的事情。」
我蜕完皮后，把顾母和顾樵安顿好，转身去了宣王府。
我得去看看这宣王到底是个什么王八羔子。
世上良药千千万。
吃什么不好，非得吃人鱼肉。
这跟吃人有什么区别？
何况人的生死自有定数，活不了就别活好了，霍霍人家人鱼干什么。
我们妖都懂的道理，身为万灵之长的人类居然不懂。
我爬进了宣王府，藏在阴暗处一间一间的找，很快在一间药味浓郁的屋子前停住。
我顺着柱子爬进了窗户，探头一看，一个满脸肥头大耳的胖子正在端碗喝药。
他身着华服，头冠上的南海大珍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晃了晃头，不小心撞到了窗棂。
听到动静，大胖子抬眼，然后毫无意外的看到我了。
药碗「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把地上上好的白玉砌成的地板弄得一片污渍。
我觉得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大胖子宣王却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爬进屋里，伸出蛇尾在他身上点了点，发现他已经死了。
我有点疑惑，什么都没干，他怎么就死了？
算了，没意思，走吧。
*
我从宣王府出来后，卷着顾樵回了长青山。
我答应过他的，要满足他的愿望。
我们妖族走向来说话算话。
顾樵的愿望，不过只是想当个官而已，人间的官有啥好当的？
破事一大堆，当不好还容易掉脑袋。
不如来我的长青山。
我赏他个山大王当当。
全山上上下下，开了灵智的，没开灵智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地下钻的妖精要多少有多少。
还有我的蛇窟里大几千万条毒蛇都归他管辖。
这不有趣多了。
而且妖可比人好管多了，没那么多坏心肠和弯弯绕绕。
想必等顾樵醒来，一定会幸福的又晕过去。
至于婆婆。她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噢！对了！她要抱大胖孙子。
行！满足她这磨人的老妖精好了。
我费尽心思去杻阳山找了鹿蜀，好说歹说用十年的修为换了它的一滴精血，然后回长青山将我的精血一起小心翼翼的喂顾樵喝下。
鹿蜀可是传说中多子多孙的神兽。
有它的精血在，别说男子怀孕了，公鸡都能生蛋。
顾樵喝下它的血，想必半个月后，顾樵就能怀上我的蛇蛋。
我们白蛇一族，少的一胎会有二三十个，多的一胎五十几个。
按顾樵这体格，一胎五十个应该没问题。
到时候如果遭不住，我会挖几株千年人生给他补补。
反正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蛇蛋两个月就能孵化。
两个月后，婆婆一次性就能抱五十个大胖孙子。
她老人家一定会幸福到起飞的。
看吧，我可是超级加倍的满足她的愿望。
*
顾樵醒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身上有什么在游走。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身上，又麻又痒。
睁开一看，就对上了一排蛇头。
青的，白的，绿的，红的黑的，五颜六色，全是蛇。
整整一个窟窿的蛇。
他一抖，裤档一下湿了，飘出淡淡的骚味儿。
他面色惨白如纸，尖叫一声往外爬。
看到我之后，又尖叫了一声，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最后跪在我的脚边求我放了他。
「鳞儿，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你放了我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放过我？如果我真的是人鱼，你把我送去宣王府，让他们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会得到什么结局？」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做成，你现在好好的，我没有害你。」
「你现在也好好的，我也没有害你，只是满足你的愿望而已。」
我的指尖划过他冰冷的脸，眼中满是戏谑：「你不是想当官吗？人间的官有什么意思，就在这里给我的后辈们当官吧。」
「鳞儿，我错了，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可不行，你娘说了，你天生就是当官的命，这官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再说了，你肚子里还怀了我的种，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顾樵没听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强忍着害怕和恐惧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婆婆不是说想要抱大胖孙子吗？我只是在满足她的愿望。」
顾樵抱住了肚子，「我也是男的，肚子里怎么怀你的种？」
「没关系，我有办法，放心吧，你肚子里现在已经怀上了五十个。」
「咚」一声，顾樵又晕了。
诶！怎么又晕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二个月后，顾樵肚大如鼓，我感觉他快要临盆了，于是连忙下山去接婆婆。
顾母见到我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又害怕又想念儿子，于是强忍着恐惧问：「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他在我家住。」我朝她笑：「我现在来接你去我家，你不是想要抱大胖孙子吗？他怀了好大一窝，怕是有五十个呢，你就准备抱大胖孙子就行了。」
顾母似乎也没听懂我这句话的意思，毕竟谁能怀五十个，母猪都没他这么能生。
她害怕我，什么都不敢问，茫茫然的被我带上了山。
然后看到了正在生蛋的顾樵。
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顾椎已经要生了，他等不到我，自己就像生鸡蛋一样一颗一颗的生了下来，足足生了五十颗，一眼看过去白花花的一片，这要是全部孵化出来，得为我的蛇窟添砖加瓦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我还没来得及奖励他，只见「咚」的一声，顾母也晕了。
诶，她怎么也晕了？真是磨人的老妖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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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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