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总算明白，戚宸为什么猫不招待狗还嫌弃。
基地里猫猫，以及自己的山竹和橘子，看见他都一脸傲娇地离开，不愿意跟他玩儿。
白皙脸色红得跟杯子里草莓汁无二，姜栀愤怒地看着戚宸。
戚宸无辜地一摊手，手里还用一次性手套拿着啃了半张的牛肉饼，理直气壮：“你瞪我干什么，不应该瞅瞅序哥？”
哪怕段知序比戚宸还年轻两岁，调侃起来，也是“序哥”地称呼。
姜栀当然不会去看身边人，倏地起身，往门口走，边走边解释：“……今天饭菜不合胃口，我会训练室吃零食了。”
迎面而来，与晚归的领队撞上。
“诶，小栀。”领队站在餐厅门口，叫住他：“你不是说要搬宿舍，东西收拾一下，保洁阿姨来了，你……”
脚步顿住，姜栀按捺绯色眼尾眉梢，憋闷道：“……不换了！”
说完，转身毫无留恋地，逃也似的冲向训练室。
“他怎么了。”领队摸不着头脑，走过来坐下吃饭：“昨晚还跟我讲要一个人住，恨不得连夜搬走来着。”
半晌，餐厅里大家默默吃饭，没人接话。
“你听错了。”段知序忽然出声。
“什么？”领队没懂。
“是的，兄弟，就是你听错了。”戚宸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承远跟着附和，林博文也点了点头：“小栀很愿意跟段队一起睡的。”
领队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吧，我最近通宵多了，出现幻觉？”
赛训组给他贴心地盛了碗汤，不是炖盅里的参汤，而是旁边火锅里的沸腾麻辣鱼汤：“来，多喝点，补补脑。”
恍恍惚惚接过，领队喝了一大口，麻辣鱼汤，舌尖差点烫辣得失去知觉，他大叫：“卧槽，谁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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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1月21日越来越近，各个战队逐渐收心，彼此之间经常约训练赛。
全明星娱乐赛到底是娱乐性质、临时组队，TKG与其他战队正式交锋，虽然赢多输少，但还是输了几场。
rank跟比赛相当不同，有几波姜栀觉得能打赢，可结果还是输。
他盯着回放视频复盘，细细思索，为什么自己跟段知序操作意识没太大问题，配合起来会出现意外的瑕疵。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你们呀，就是感情不深，多培养培养就好了。”教练感慨，姜栀当他是安慰自己输了的话。
心里却没有真正轻松下来，姜栀总觉得是个隐患。
赛训组在会议室给大家开完会，队员们回训练室rank训练，林博文跟姜栀去基地附近的小超市买零食，问他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还好吧。”姜栀想了想，说：“我以前当练习生……”
话到唇边，骤然想起，林博文他们是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事儿，所以改口道：“……我以前上学练习题目的时候，不也是按部就班地跟着走吗？”
“而且--”姜栀笑着调侃：“现在还有这么高的工资，上学期间，奖学金可没这么高。”
林博文点头，给他点了个赞：“你好厉害，上学时候还拿奖学金啦。”
姜栀平淡地叙述：“我们那会儿公立学校，奖学金第一名跟第二名可差太多了，所以每次只能硬着头皮学，才能拿最多的数额。”
说到这儿，姜栀耸耸肩：“就跟现在，拿了钱就只能好好打比赛了。”
林博文知道他打职业也是为了钱，所以没问为什么来TKG，反倒是好奇，他上学早，初中毕业14岁，到TKG18岁，这一段空白的四年，在做什么。
默了片刻，姜栀玩笑揭过：“叛逆期到了呗，不想上学，老玩游戏，手里又没钱，就去当代打咯。”
他不愿意多说，林博文就没多问，就像上次在粼城，姜栀在海边散心一样。
“喏，他们家的黑糖芝士脆茶，还挺好喝的。”
路过奶茶店，林博文请他喝冬季新品，寒风里，两人一手一杯热奶茶聊着天。
附近有家麻辣烫，姜栀和林博文走进去，碰到有些来基地附近逛的粉丝。
TKG的地址不是什么秘密，经常会有三三两两的粉丝来周围打卡。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偷拍等TKG公告里私生行为，俱乐部允许队员们跟粉丝进行简单互动。
“啊啊啊，是小栀和博文！”
“TKG的野辅小朋友组！”
“新赛季会有很多野辅联动吗？”
……
一一跟粉丝们合影签名，最后走的时候，有个粉丝热情招呼：“那你跟段神好好睡哦~”
旁边是他的朋友，拍了他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话的你，人家是室友。”
林博文和姜栀尴尬笑笑，就听见他朋友接着道：“你和rule好好培养感情啊！”
林博文促狭一笑，姜栀则撤回一个笑容。
等粉丝走后，林博文吃着麻辣烫，询问：“说正经的，你跟段队当室友还好吗？”
怎么说呢，姜栀嚼着虾饺思考，主要问题在于，目前两人，算得上是室友吗？
感觉顶多，同住屋檐下。
过去姜栀是训练室最后一个离开的，自从跟段知序一间房，他每天都一定比段知序提前离开，美其名曰，节约时间，错峰洗澡。
然而就两个人，而且都是男生，错哪门子的节约时间，根本不冲突。
提前洗漱完毕，姜栀计划躺在床上装死。
明明应该睡不着，可没等到段知序回来，不知道是训练一天太累，还是他进屋动作刻意放轻，姜栀窝在松软被窝里，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到了早晨，那烦了姜栀很久的智能窗帘，段知序直接取消了设置，等到姜栀闹铃响，段知序已经先一步起床洗漱。
姜栀换完衣服，段知序刚好整理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姜栀一起出门，就跟上学时等室友一起去吃饭一样。
互相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说话的机会却寥寥无几。
以至于每天姜栀下播借口先去洗澡，满屏全是“怂”。
因为那天没关直播，网友们都知道两人睡一间房，特别期待彼此间能发生什么。
可这俩本来就一个赛一个的话少，姜栀好歹有直播间可以被逮捕，段知序身为TKG的资方，直播开不开，全看心情。
所以每天姜栀卡着点离开，明眼人瞧出是在躲段知序呢。
夜色里，林博文和姜栀吃完麻辣烫，返回训练室训练，弹幕开始每天打听下路组室友日常，其中一条弹幕大胆发言：“都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害羞什么。”
几乎不怎么发言，姜栀游戏里排队等rank，瞥见弹幕，说了句：“没有，我们是两张床。”
弹幕一下子更兴奋了：
“奶奶，我关注的哑巴主播，说话了！”
“惊，哑巴会开口说话为哪般？”
“神医段知序！”
……
一时间，弹幕纷纷刷起“神医段知序”。
“卧槽，我不会搞到真的了吧。”
“这什么只有提到你的名字，我才会有反应，别把我磕死。”
“前面的别把我笑死，这不是明显避嫌吗。”
“就是，关系不好还在这儿嗑生嗑死，逆天。”
“下路组be了，下路组be了，下路组be了。”
还有一些不知真串假串的粉丝网友，在刷“rule与breakfast请和好”。
……
姜栀发现了，只要他开始看弹幕，弹幕说的他就开始看不懂。
他懒得理也不想深究。
果断打开一旁的塑料袋，随意挑了包饼干。
从超市回来，姜栀给训练室每个座位都放了些零食，鼓鼓的一大包，现在瘪了一大半。
游戏开始，姜栀右手操作英雄往前走，左手拎着包装袋，用牙撕开。
外包装咬开轻而易举，然而袋子里每块小饼干包装精致严实。
浅浅地用牙试探，小饼干的裂口丝毫未开。
兵线已然推至双方塔前，姜栀保持叼着小饼干包装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接过他嘴里的小包装袋。
不仅替他把包装袋撕开，而且将纸衣褪去，修长手指夹着包装袋最底下的部分，留出上方的饼干块。
打起游戏，姜栀属于全身心投入，不管不顾，旁人给他递东西吃，他感激道：“谢了，好兄弟。”
好兄弟给他喂了半块饼干，还端起一旁的果茶，将吸管递放他唇边，免得他噎着。
姜栀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果茶，又接着吃饼干。
快要吃完时，游戏里被对面包夹，不幸倒地。
游戏画面变成黑白色，姜栀只能暂时地脱离界面，回神瞧瞧这贤惠的好兄弟--
段知序，正懒洋洋地喂他吃饼干。
好死不死，接近饼干末端，姜栀的唇齿，不小心轻轻咬到他的手指。
跟触电似的，姜栀瞬间往后一退，电竞椅跟着挪开好几步。
被咬的是段知序，自己的白皙侧颜，反而比他脸色还要红艳更甚。
段知序神色如常，松懒开口：“临时通知，待会儿停水。”
姜栀没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愣着问：“……什么？”
弹幕已经从投喂尖叫中，转而押宝今天是段知序还是姜栀，先洗澡。
房管：“都收敛点儿啊，直播间禁止黄赌毒，别害得主播被封！”
见他没听清，段知序手掌撑在电竞椅扶手旁，将他往自己身前转过来。
瞥见网友们激情热议，两人谁先洗澡的问题。
段知序收回视线，漆黑眼瞳散漫地看向姜栀，低沉嗓音落在耳边：“今天停水，弹幕问我俩谁先洗。”
距离很近，姜栀这下听清了，愣愣地盯着他鸦羽长睫，移开视线，目光流转到一旁小饼干的包装袋。
脸颊又是一热，低头匆匆道：“都可以，随便你。”
“随我？”段知序无所谓地轻嗤了声，漫不经心地说：“那行，就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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