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正式开始的那天太阳很大,大到让学生怀疑是不是老师们早就知道这天会升温才要求开始军训的。
秦芳正在做军训前最后的叮嘱,“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教官们已经在操场上等候多时了,军训期间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违规违纪,更不要和教官起冲突……”
底下的学生听着她的话神色各异,像胡晓峰这种除了上课怎样都行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二字,而像章娇娇这样的因为在太阳底下会晒黑正愁眉苦脸。
“没事儿。”毛柔柔看出了章娇娇的担忧,小声安慰她,“咱多喷点防晒就好了。”
“嗯。”
“军训两周,简直不要太幸福。”胡晓峰斜戴着军帽,一股兵痞子味儿,转后去跟沈嵩说:“怂哥,乐哥,到时候咱仨一起称霸军营。”
沈嵩微笑,然后拒绝。
纪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秦芳点他的名字,“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男女生都把头发剪短点,尤其是你纪乐,身为一班之长,更应该以身作则,下午就去把头发剃成胡晓峰那种的。”
纪乐嘴撅的老高了,“我不当班长了行不行?我想换个职位。”
“换成什么?”
“校霸,我要当校霸。”纪乐想也没想就说:“校霸的第一准则就是违背老师的话。”
“闭嘴!”
外面的喇叭声响起,召集同学们去操场上集合,沈嵩起身搂着纪乐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走吧,校霸。”
纪乐转头看娄筵才从睡梦中醒来,头发乱七八糟的翘起,皱着眉,半眯着眼,表情有些迷茫,平时冷酷的样子全无,反差的还挺可爱。
他强忍着笑,敲了敲他桌子,“睡醒了咱就走吧,猪哥。”
遭到了娄筵的一记眼神杀。
直到下楼梯,沈嵩才反应过来,缓缓问道,“你刚才,喊他什么?”
“猪哥啊。”纪乐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不符合他的人设吗?”
沈嵩想到娄筵上课睡下课睡,无论啥时候回头都只能看到他优越的发旋,在心里默认了猪哥这个称呼。
“其实你也可以这样喊他,我这几天天天这么喊,他都已经习惯到不再反抗了。”
沈嵩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不远的娄筵,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娄筵偏头看向他,面无表情,嘴角却扯起了一抹笑。
沈嵩被吓得一激灵,赶忙回头,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命没你硬。”
“那边的三个,赶快过来!是想第一天就挨骂吗?”
7班的军训教官是一个黑大壮,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很黑很高大很强壮,站在他们面前起码要高出两个头,他背着手直挺挺的站在前面,极短的寸头,浓眉紧紧皱成“川”字,眼神锐利,嘴巴紧绷,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吓得学生们是一动不敢动。
顶着三十几度的大太阳,台上校长和教官们一个接一个的讲话,底下的学生有憋不住的开始骚动起来,直到讲话结束,教官们回归自己带领的班级。
纪乐站在最后面,看着教官们那一身健硕的肌肉,不禁感叹,“好帅啊。”
这才是真正的man!
站他旁边的娄筵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莫名看了他一眼,“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你别误会啊我……”
“最后面那两个男生,出列!”
看到教官的视线移过来,纪乐和娄筵一脸懵的走前去。
纪乐还以为是他们说话被发现了,结果搁着几个班,他看到邹杨也站在了前面,那头黄毛已经染回了黑色,半边脸还肿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偏过头狠狠瞪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就被教官骂了。
他们的教官李亮什么都没说,就只让他俩和邹杨一样站在全级学生的最前面,即使不解释,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是对纪乐,娄筵,邹杨三人打架的惩罚。
李亮看到娄筵和纪乐不到两步的距离,再看看他们和邹杨两三米的距离,眉头皱得更深了,很不能理解。
“你们两个连体婴儿啊,分开点站。”
“我不行,教官。”纪乐苦着张脸,听声音感觉相当痛苦,“万一我要是晕倒了没人扶,摔成脑震荡怎么办?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要摔成傻子了更没人要,我这辈子就完了。”
“……”李亮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说——分——开——点——站。”
纪乐小心翼翼地迈开了一小步,“好了。”不能再多了。
“……”
教训人的话还没说出口,12班的教官就走了过来拍拍他肩膀,冲纪乐说:“行了,爱站哪儿站哪儿,你要想挂他身上都行。”
娄筵对纪乐做了个口型:你可真行。
纪乐唇角上扬:谢谢夸奖。
站军姿是军训过程中最痛苦的,每天都要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每个人头顶上,还没开始多久就已经有好几个人晕倒了。
娄筵因为身体素质一直挺好,现在还没什么感觉,闭着眼任由汗水从帽子下钻出来,但他也不会像旁边的人能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话来。
“这次咱俩可牛大发了,现在估计全校的人都认识纪乐和娄筵了。”
娄筵听到教官在后面教训人,才淡淡地回应:“还好吧,和我在一中的时候比还是差了点。”
“哦?展开说说。”纪乐来了兴趣,“一中刺头。”
娄筵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沉,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跟你说说我以前在学校里的光辉事迹。”纪乐突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李亮的声音。
“是不是又想加时间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娄筵都觉得口干舌燥,有些难受的动了动喉咙,胳膊突然被碰了碰。
“猪哥,我……”
娄筵艰难地张开嘴,嗓音低哑,“你又要干嘛?”
“我好像有点晕。”纪乐说完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自己倒在了娄筵的怀里,甚至松了口气。
纪乐晕倒的事情被沈嵩嘲笑了一整天,直到最后放学沈嵩都还在念叨,“我是真不明白啊,你说你每天都晨跑,看着挺有劲儿一人怎么说晕就晕?”
纪乐叹了口气,“每个人体质不一样。”
“神他妈体质不一样。”沈嵩勾着他的肩膀,笑道,“本来不怎么好笑的,但是你今天倒了还把娄筵给压倒了才是真好笑,你看着也不重啊,难不成是娄筵太瘦了?”
“有这事儿?”纪乐皱了皱眉,“我想不起来了,我就只知道我起来看到周围躺了一大片,还以为到了乱葬岗。”休息完后他就回归队伍了,娄筵也没跟他说什么,而且一直没理会他。
难不成是生气了?
“你猪哥大义,照顾你的事那是一点没说。”
娄筵回到家后和纪淑岚聊了会天,然后就回房间开始练题。
他买的很多资料都到了,仍然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每天晚上做点理科题,不知道是不是军训的原因,他写了一会儿就不想写了,靠着椅子发呆。
手机不断收到消息。
【一中精神病院】
朱成伟:——@娄筵筵哥军训累吗?我都快累成狗了QWQ
曹如:——妈妈呀,我好想回家,这破军训是一天都不想继续了。
冯子昂一米八:——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班那个魔鬼教官,天天针对我,逮着我就开骂,好恐怖好害怕好无助呜呜呜。
朱成伟:——我也不知道是谁站军姿的时候睡着了差点摔倒,快给我笑岔气了哈哈哈哈哈哈,人才啊人才。
冯子昂一米八:——滚。
……
娄筵上线只有一句话:累,不仅身体累,心更累。
说完他就下线了,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深深呼了口气,想起今天纪乐倒在他身上,他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摔倒了,然后两人就以极其狗血奇葩的姿势摔倒在了众人面前。
那场面,简直不堪回首。
娄筵气着气着给自己气笑了,扶着额头叹息。
很后悔,开学的时候就该离纪乐远点的,现在已经彻底晚了。
还说我像猪,喊我猪哥,自己什么体重不清楚?妈的腰差点没断。
说曹操曹操就到,骂纪乐纪乐就真的来了,还拿着药来的。
娄筵抬头看他,“我们现在有熟到门都不敲直接进来的地步?”
纪乐装聋没听到,眼神开始扫描娄筵的两条胳膊,看到他右胳膊上方果然有擦伤留下来的血迹,走近将药递给他,“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听沈嵩说你为了救我受伤了。”
“嗯?”娄筵这才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血,想起来好像是倒下的时候擦伤的,“不用,过几天就好了。”少见的看到纪乐愧疚的表情,他挑了挑眉,语气都好了不少,“江湖中人,身上哪能不挂点彩。”
纪乐下手一点没犹豫,抹了药直接按在了娄筵的伤口处,疼得他“嘶”了一声。
“哟!江湖中人这是怎么了?怕疼?”
娄筵皮笑肉不笑,“男人从来不说疼。”
然后他看到纪乐拿出粉色卡通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嘴角抽了抽,“但你也不能这么侮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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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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