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姜行晶就像个僵硬的木偶,血液都凝固似的,动弹不得。
直到柳如昼退回去,姜行晶才得到一丝喘息之际,她擅长做猎手,主动去撩别人,但反倒自己被撩时往往也能从容自如。
唯独这次……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回到家姜行晶依旧没从这场兵荒马乱中回过神,余光里柳如昼在跟别人打电话,眉眼严肃冷淡,是在谈论保镖的事情。
姜行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她发现自己远远不了解柳如昼。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家族小姐,她不单纯不软弱,遇事沉稳有决,能轻轻松松甩掉跟踪狂,车技一流,说不定除了赛车外还玩过其他危险行动。
自己远远小看了她。
而姜行晶或许作为旁观者遇见过作恶的行为,但从来没遇到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种事,她就像瓷罐里的漂亮娃娃,无忧无虑,虽然季女士一直吐槽她,但从小到大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她脾气很好,自认没有生死之仇的敌人,如果那个跟踪狂是冲自己来的…….那可能是某个前女友派人来的。
可她也都是好聚好散,应该不至于。
柳如昼打电话的时间比较长,姜行晶懒懒靠着流离台,趁机好好打量着她。
越看越觉得…..有安全感。
心动。
柳父,“我明天派几个保镖去保护你们,你有想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吗?”
“想到几个人,不过都不确定,明天我…..”柳如昼声音停了停,感受到某个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舔了下唇角。
柳父,“嗯?怎么了?”
柳如昼说,“没事爸爸,明天我去打听一下,那个跟踪狂水平很低,应该不会是高层的人派的。”
柳父,“总之还是注意安全吧。”
“知道了爸爸。”
挂断电话,柳如昼看向姜行晶,姜行晶笑得散漫,“柳总,你平常得罪的人很多吗?”
柳如昼想了想,“不少。”
“有没有结过生死之仇的啊?”
“没有。”
“怎么办,我有点害怕,”姜行晶装的很认真,“你说那个男人今晚不会监视着我们吧?”
“不会,他进不来小区。”柳如昼温和了语气说,“你如果害怕的话,把窗帘拉上睡觉就好。”
“我怕黑呢。”
“那可以半掩着。”
“不行,”姜行晶楚楚可怜,“我今天真的被吓住了,晚上我睡不着。”
柳如昼盯着她,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姜行晶扯着她的手晃了晃,“真的。”
半晌,柳如昼叹口气,“那你要怎么办?”
“柳总今晚能不能看着我睡着,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里?”姜行晶说,“我一般入睡很快,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柳如昼点头,算是答应了。
晚上姜行晶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柳如昼已经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了,手里还翻着一本书。
是本心理学相关的书,姜行晶打了个冷颤,已经想像出日后她怎么玩弄客户于股掌中,真可怕。
“不吹头发吗?”柳如昼低头翻了一页书。
“吹。”姜行晶给吹风机插上电。
吹完,她麻利地上床,闭上眼睛,从睁开的眼缝中偷偷看女人看书的模样。
“需要讲睡前故事再睡吗?”柳如昼问。
姜行晶将眼睛闭紧了,“不用了。”
柳如昼原本想好的故事卡在喉咙里,沉默着点点头,她垂着头翻了几页书,一行字也没看进去,直到耳边传来轻稳的呼吸,她才敢抬眼。
柳如昼盯着她的睡颜,弯了下眼睛。
姜行晶说她害怕,是在说谎。
在国外某个奢侈品商场里,柳如昼和朋友在逛街,遇到黑人持枪劫持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试图抢劫的场景。那个黑人又高又壮,脑袋裹着黑色丝袜,情绪很激动,手腕紧紧地扼住小姑娘的脖颈,另一手拿着枪不停挥舞。
这个场景吓坏了不少人,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包括柳如昼。
直到黑人去柜台把钱财和奢侈品统统装入布袋时,人群中突然有把细长柄的透明雨伞直直地戳在黑人的腰上,像个飞出的箭矢,力道不大却足以制造反击的空隙,趁此机会,人群中几个男子扑上去把他的枪踢走,控制住了这个黑人。
兵荒马乱中,柳如昼看着高挑的女人走过去拾起那把伞,她戴了顶鸭舌帽,摘掉帽子的那刹那,露出的侧颜令她熟悉而心动。
而后,姜行晶弯下腰,将帽子轻轻戴在那个小姑娘头上,语气温柔地说着什么。
窗帘半掩着透出微弱的光,柳如昼从回忆里回神,忍不住探出手,姜行晶耳尖的触感非常好,她想再摸摸。
然而手伸在脸颊旁最终克制地收住了,柳如昼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出去了。
走前,她看了眼自己留在软凳上的书,没有带走。
以后说不准,还会再来。
………
柳如昼从来不是乖乖女,在国外就跟叶礼经常混迹于赛车场,开始时就看,久了自己上手玩,有一次刹车失灵她差点儿从山边滑下去,侥幸捡回一条命后,柳如昼就很少玩了。
但赛车的那圈人脉还在。
叶礼就是她赛车的狐朋狗友之一,她托叶礼问了问,结果还真打听出来了。
“黄东,家里有点儿小钱,在本地一个专科院校上学,这是他照片,”叶礼说,“他的那些好哥们都说他最近交了个学霸女朋友,不停朝他们显摆,你猜是谁?”
柳如昼盯着那张照片,“谁啊?”
“胡子匀,”叶礼说,“姜行晶前女友。”
“她不是在读研究生么,怎么和这种人扯在一起?”柳如昼放下照片,抬眼,“报复?”
“应该是,但不是冲着姜行晶,而是冲你。”
柳如昼啧了声,“她知道吗?”
“姜行晶吗,她大概不知道。”叶礼悠悠喝了杯咖啡,“这事你要怎么处理?要我说你根本用不着出手,任她再牛也翻不出多大风浪,再说了,归根结底都是姜行晶自己欠下的情债,让她处理得了。”
柳如昼唔了声,“行吧,我再想想,这次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
“我不想去外边吃。”
“那你想怎么样?”
叶礼促狭道,“去我家吃呗,你下厨。”
柳如昼想了想,“好,没问题。”
柳如昼做的饭称不上精致,属于能吃,在国外叶礼没少蹭她的饭吃,等饭做好后,叶礼从酒柜里挑了瓶红酒。
“喝点吧,等会儿找人送你回去。”叶礼说。
柳如昼没拒绝,叶礼动筷前习惯性拍照发了个朋友圈,再抬眼就看见柳如昼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牛逼,”叶礼尝了口菜,随口道,“我知道黄东平时在哪玩,要主动找他吗?”
“找他做什么,你有证据说人家跟踪你吗?”柳如昼说,“等等吧,等下次他再来。”
叶礼嗯了声。
“你有胡子匀的课表吗?”柳如昼问。
“干嘛,你要找她啊?”叶礼皱眉,“我倒是能帮你打听出来,但你去找她干什么?情敌间的battle吗?她跟你根本不是一个level的好吧。”
柳如昼轻笑了声,“我没有想怎么样,就是…….想把她拉上来。”
“她还年轻,没必要为了这点儿情感上的事儿自暴自弃,你说不是吗?”
叶礼沉默了下,竖个大拇指,“以后就叫你圣母姐姐。”
…….
晚上九点,柳如昼偏头看着破落小巷尽头的那家酒吧,问叶礼,“你确定她在这里?”
“嗯,”叶礼点了支烟,“她宿舍姐妹说,她男朋友把她带走了,估计就是来这儿,这个酒吧是他们常来的地儿,别看位置不好,里边儿鱼龙混杂,脏得很。”
叶礼,“要不要明天再来?”
“不用了,”柳如昼解开安全带,“你在这儿等我吧。”
“嗯,随时电话联系。”
这家酒吧位置偏僻却深藏不露,刚进去柳如昼的脑子就被炸裂的动词打次的电音轰得眩晕,她轻晃了下头,若无其事般到吧台点了杯水,随后眸光在酒吧里逡巡。
“小哥,这家酒吧有几楼啊?”
“一般都是在一楼活动,二楼都是些客人的包厢。”
酒吧人有人掩饰版的偷偷瞧她,也有人光明正大打量她,更有甚者冲她吹了声流氓口哨,在这种靡靡氛围下,柳如昼终于看了到胡子匀。
她的肩膀被男人搂着,整个人微垂着头不发一语,对面是几个跟黄东一个类型的混混,在他们起哄声中,胡子匀肩膀微颤了下。
黄东推了杯深蓝色的酒到她面前,“尝一尝?k哥新调的。”
“别怕,无非就是几种酒混在了一块儿,味不错,你放心吧,没掺别的东西。”
“喝点嘛嫂子。”
“对啊,别拘着嘛。”
……
胡子匀眉目间闪过一丝厌恶,正要端杯,有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声音冷冷清清,如山涧流水,与这肮脏混乱的酒吧不是一个世界。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我今晚找胡女士有点儿事情要谈,能不能把她让我一晚上?”
黄东很快认出了这是他不久前跟踪的人,眉头一皱,这片角落瞬间没了任何声音,死寂一般。
片刻后,他们才回过神,黄东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着,开口,“你愿意跟她走吗?”
胡子匀犹豫了几秒,点头,“可能有急事。”
黄东冷笑了声,“她是我女朋友,要想把人从我身边带走,除非……..”
他眼神看向桌边的酒,“把这酒喝了。”
这酒里边儿有什么他一清二楚,喝完这酒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带人走。
柳如昼轻挑了下眉尖,干净利落地把酒喝了,随后稳稳当当把人带出了酒吧。
就连胡子匀都惊讶了,上车后她问,“你…..身体没事吗?”
柳如昼往下落了点车窗,吹拂着晚风,叶礼皱了皱眉,“你喝他们给你的东西了?”
“一杯莫吉托而已,”柳如昼指尖在车窗边缘轻敲着,缓缓道,“胡子匀。”
胡子匀打了个冷颤。
她直觉,此刻比酒吧里更危险。
谁料柳如昼轻轻道,“我不喜欢和人结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刚刚那杯酒,算是赔罪。”
这时有人给她发了张照片,表示已经办妥,柳如昼将照片发给了胡子匀,“如果觉得诚意不够的话,加上这个怎么样?”
……….
姜行晶洗了澡出来,瞄了眼时间,家里那位还没回来,按道理早就应该下班了。
她担忧地想,拨了个电话过去,还没拨通,玄关处有了声响。
柳如昼换了鞋子,随后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姜行晶关心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隔了好久,柳如昼才回,“公司加班,我先去洗澡。”
姜行晶看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尖,她无论动作还是语气都缓慢,仿佛大脑神经有延迟,而且姜行晶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有点不对劲,喝醉了吗?”姜行晶不放心地跟着她,一直到了浴室前,柳如昼停住脚步回过身,伸出根指尖,轻轻抵住姜行晶的肩。
“我现在意识不清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事。”
酒里春.药的劲儿越来越强,柳如昼眸光里添了份楚楚动人,指尖顺势拨开姜行晶的浴袍,沿着白皙肌肤轻轻下滑,声音撩而媚,“如果今夜不想**的话,就别跟进来。”
谢谢灌溉
ps:宝子们明天不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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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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