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地,往日的陆尘和现在的陆尘交织在一起,绞的他痛的厉害。
那是程砚秋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的公司已经成立了两年,他们不眠不休的努力,加上对上了市场的风口,公司的发展的出乎意料的快,很快就跻身到嘉州的前列,并且不断地向外扩张市场。
陆尘要把自己的股份纳到了程砚秋的名下,推说是自己太优秀了,会招人嫉妒。
程砚秋并不同意,就把那份股权书扔到了垃圾桶里。
在除夕夜里,陆尘抱了抱陆尘,亲昵一番之后,才回到了家里。
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了烟花炸响的声音,程砚秋虽然一个人,也感到心里暖暖的。
两个人相约观看乏味的春节联欢晚会,势必要看到最后,答出最难看的节目是什么。
第一年的时候,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看完,网上翻了热搜后,却答出了一样的答案,彼此还为着品味一致而惺惺相惜了好久。
这一次也不例外。
打完了电话,还没到10点,程砚秋就裹着身上的毯子在春晚的歌舞升平中睡着了。
工作了这么久,休息就是最好的度假。
睡梦间,程砚秋的电话响了一下,奈何睡得很沉,就没有接到。
早上起来,程砚秋才发现是宋霖打来的,就又打了回去。
“砚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
“我……我快回国了,我想见见你。”
“嗯,等陆尘回来了吧。我们一起见个面?”
程砚秋宽松的绿色毛衣领子顺着脖子裹了一圈,击退了所有的寒意。
“陆尘?”
“嗯,我男朋友。”
“哦,没想到啊,你这些年变化这么大。”
电话对面的宋霖怅然地笑着。
“看来以后请你帮忙得经过他的首肯了。”
“陆尘人很好的,况且,你的忙我一定会帮的。”
“唉……见面还是算了吧,省的误会了。”
程砚秋看着屋外的飘雪,看来丰港的雪已经飘到了这里啊。
“宋霖,既然是坦坦荡荡,何须怕别人误会呢?“
电话被挂断了,屋子里的暖气给的很足,程砚秋心想,原来飘雪是没有声音的,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雪会落到自己的心上.
寂静会变成最大的声响,震出空荡荡的孤寂。
现在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了,不知道陆尘是什么高门大户,自己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爱人呢。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一起过年了。
那自己不看春晚的秘密不久被他发现了,算了算了,也就一晚上多熬几个小时的事吗。
程砚秋摇了摇头,自己还得给陆尘更好的经济支撑才行,这样在动荡的环境下,他也能过的安心。
要是陆尘不放心,他的股份当作聘礼好啦。
还是得先看看陆尘的想法,别吓到了他。
大年初二,程砚秋几乎是直接相中了一对男戒,低调简洁。
以前,程砚秋不过觉得银环是个简单的饰品,可看到那对戒指是,他仿佛看到了两个人命运勾连的羁绊,即使身居异地,也能紧紧维系着的隐形的牵挂。
他从此以后就能有一个家庭了。
那几天,程砚秋过的很快乐,那是一个人的狂欢,是处心积虑地为别人生长着,带着点飞蛾扑火的热烈。
他考虑着陆尘喜欢的一切东西。
想着陆尘会不会喜欢,生气了该怎么哄好。
结为伴侣后他要怎么对陆尘好。
有了这句承诺,陆尘出现什么困难,他都会帮他解决,替他担着。
之前写满了答案的试卷,表格上的一串串的数据,他日夜不疲的努力,都是为了此刻即将拥有的幸福而生的。
如此一来,之前的万千困苦,百般焦虑,都化为涓涓热流,流到自己的心里。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14岁起就没了归处的他,生了期盼,期盼这一个他打小就羡慕的那种,被爱填满的家庭。
过往的苦难到了此刻,成了对他最好的祝福。
大年初七,陆尘打过来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晚几天再回去。
程砚秋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就释然了,好事不怕晚。
那天夜里暖气突然断掉了,程砚秋冻了半夜,头疼的不行。
叫了物业过来修好之后,屋里的凉气早已一点点地渗进了程砚秋的皮肤里。
程砚秋裹着毛毯,看着公司里的报表,顺带关注了一下,商界的时事。
博雅集团董事长陆南望突发重病的消息占了整个版面,子女扶着陆南望的病床上救护车的照片摆在醒目的标题之下。
程砚秋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病床最前侧男人的侧脸映在了他的眼里,从眉眼到鼻子,再到脖子,他再熟悉不过,那是陆尘。
陆南望,是谁啊?
程砚秋头痛欲裂,倒在床上睡着了。
热气与身上的冷汗交织着,程砚秋的梦也就变得格外的混乱。
他梦到了父亲拉着行李箱留在门口的背影,梦到了被男人调戏着的宋霖,梦到她一动一动的方格裙摆,他甚至在梦里勾勒出了虚幻的场景,那是宋霖说过的马术课,游泳课,场景一页一页地翻过,像是快速翻动的书本,他梦到了陆尘笑着朝他挥着手,把雨伞递给了他,用头蹭着他的肩膀,程砚秋梦到了陆尘对他说,这种感觉,只能我给你。
陆尘站在办公室门口,拿着手里的资料,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他,那笑意却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消减,陆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慢慢地写满了鄙夷。
陆尘的脸变化了模样,脸上渐渐地添上了些纹路,嘴角好看的弧度收了回去,他的嘴紧绷着,程砚秋一抬眼,对上了陆尘的眼神,陆尘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程砚秋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小,他突然被扯到了家庭支离破碎的那段时间,程砚秋看着自己蹲在地上收拾着碎掉的酒瓶渣滓,红酒被倒到了地毯上,程砚秋一下下小心地扫着地毯,怕玻璃碎片迸到这里,宋棠躺在沙发上吗,醉的意识昏沉,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像是在念一段咒语
致人于死地的咒语。
“该死的……”
程砚秋看到自己贴近了母亲,耳朵凑过去像是想听清什么一样。
“妈,你说什么。”
他根本听不清母亲在说些什么,低头捡起碎裂的酒瓶渣滓,手腕突地被母亲抓住,力道不重,却充满着魔力,霎时间,程砚秋不再是一个旁观者,他被抓着融进了过去的自己。
程砚秋抬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醉意。
宋棠躺在那里,眼神想要看到程砚秋的心里,逼得程砚秋不能避开自己的眼神。
然后嘴一张一合,箍住了逃不开的程砚秋,不偏不倚的承受她的话语。
“该死的陆南望啊。”
“我的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陆尘变化的脸突然熟悉了起来,那是陆南望。
地毯里的玻璃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在他眼前流了出来,程砚秋猛地醒了过来。
梦里好像有人在笑,那笑还未消散,在他脑海里震荡。
好像是在笑,他奋斗至今的十几年
陆南望病情稳定了一段时间,陆婕看着急匆匆想要回去嘉州的陆尘,“这里有我,你去吧。”
手里的平板上是程砚秋看过的那刊新闻。
“弟弟就这么被给曝光了,你也不怕惹出什么祸子。”
“他的年龄到了,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他是陆家人有什么意思,增加点曝光度还方便联姻。”
“何乐而不为呢?”
“真不知道爸会怎么想。”
“爸会支持我的。”
“弟弟的公司做得再大,也不会大过他自己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价值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