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号码派其他人调查吗？”
“不用。”闻劭淡然一笑，仿佛心情尚佳，“与其派局外人调查——不如找当事人打听。”
“可大哥！”像是听闻天大的笑话，却不敢展露一毫，金杰不由讪讪，“他倔得很，不会轻易招——”
“阿杰。”闻劭罕见打断了他，“去查秦川。”
“明白，大哥。”
毫无征兆的雨淅淅沥沥，墨色的云层挤压天空。
轻风裹挟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倒映出江停身影的落地窗。
时候不早，江停正欲拉上窗帘——
却瞥见落地窗映出的不和谐身影。
“这么急，什么事？”松开手中窗帘，他头也不回道，“你是猫头鹰吗？这么晚不睡觉？”
“能理解成你关心我吗？”闻劭晦暗不明的注视江停的虚像。
“明知不可能，又何必自讨没趣。”江停不浓不淡的吐出几个字。
“好，不逗你开心了。”闻劭上前一步，江停欲走，却被紧紧束缚在墙角中。
顺势拿起一旁的空调遥控器，闻劭连续摁几个键——好似一切都那样的自然而然。
风口呼出的暖气裹挟二人，落地窗渐渐铺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他抬手，写下一连串数字，“这十一个数字熟悉吗？江停。”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
“呵——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浴室摁这个号码吧？”江停神色凝重，眉头紧缩，仿佛在权衡重要的决定。
被询问者却不置可否，淡然一笑。
“闲得无聊，又没钱买电视剧VIP，所以摁个号码玩玩。”江停抬眼，打量落地窗中的闻劭，霎时话锋一转——“我要这么说，你信吗？”
“你自己信吗？”闻劭含笑着凑到江停耳边，却被后者不动声色的躲开。
“你不信是因为你心中早有‘标准答案’，只要稍有差池，就被认为是假话。”江停耸耸肩，“那真相，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话音未落，屋内安静的空气席卷而来，只听得屋外若有若无的雨声。
良久，闻劭毫无征兆的笑了，脸埋进江停的肩窝，鼻尖似乎无意划过锁骨。
江停向左侧身，却被墙壁挡住去路。
“你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江停。”
“不敢当。”
“我喜欢坦白从宽的人——你在警队这么多年，感触比我更深吧？”
“我喜欢抗拒从严的人”江停盯着落地窗中闻劭的眼睛，嘴角一扬，“——有挑战性。”
“是在逼我对你下手吗？”闻劭放慢语速，似乎更加彬彬有礼的问道。
江停不语，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十一个数字——渐渐被新的雾气覆盖。
“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的。”闻劭仿佛不舍的抬起头。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停的言语堵住喉头。
“听说那两个云南姑娘回家，是临时决定——与你一贯作风不符，为什么？”
“你都回到我身边了，少两个影子——又有什么关系？”
沉默片刻，江停不由轻笑：“话说的漂亮，实际没打算放她们走吧？”
“回去是必然的——不过形式有所改变。”
“尸首归家也算？”
“知我者——江停也。”闻劭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有利用价值就留着，无利用价值就杀之——还真是一如既往。”
“她们知道的太多——”
“当初是谁拖她们下水！”江停猛然回身，“不是你？”
“江停——”
“又想拖人下水，又不想人湿衣，真矛盾啊。”
“无用的棋子与其留在棋盘占地方，不如被替换。”
像是认命似的，江停垂头低笑，“你还真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突破我的底线。”
“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彼此，慢慢来。”宽慰似的，闻劭轻轻拍着江停的肩，不出意外的被后者一把拍掉。
“她们只知道你是做生意的——木材生意。”
“人活着，情形就会瞬息万变。”闻劭摩挲江停的耳垂，仿佛在抚摸珍藏多年的瓷器，“我背叛你的那年，你和我说了这句话。”
“你还记得？”江停不屑，打开他的手，“充其量也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
“自然是不能忘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在回忆过往，又像在展望未来，“那是你第一次让我体验到——化学物品达不到的高度。”
“她家人吸毒——”似乎为平复心情，江停深深吸了口气，“你指使的，对吧。”
几乎听不出起伏的语调，仿佛不是问询，而是简单的陈述。
话题跳跃有点突然，闻劭稍稍停顿，即刻恢复平常。
“不然能心甘情愿过来？”他双手一摊，仿佛是个普通公司的招聘负责人，“只有身处绝境，才不会怀疑、谢绝别人递来的橄榄枝。”
“深渊中的总想拉阳光下的人——只有他人坠落深渊，自己才不孤单。”
“孤不孤单，不在于身边人的多少。”似乎有意顿了顿，他望了江停一眼，不疾不徐，“而在于身边的人是谁。”
闻劭：我喜欢坦白从宽
江停：我喜欢抗拒从严
马仔：黑桃K，红心Q和您对着干诶！
闻劭：这说明什么？
马仔：说明红心Q喜欢您！
闻劭：明天你去指挥剩下的那批马仔搬货，不用亲自上阵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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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喜欢坦白从宽，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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