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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中缅交界处

石碑仿佛慢慢靠近,既而两人相交,后又远离。

跨过白砖,踏上黄砖的刹那——

清风拂过,仿佛吹散了往日的回忆。

彩云寨的最西边,不起眼的角落,茅草堆后,藏着辆黑色的越野车。

江停摸索着埋入车底泥土的钥匙——

“咔哒——轰——”

越野车疾驰而过,在屋舍纷纷亮起灯前,消失在融为一体的黑夜。

天边泛起鱼肚白,落下黑夜的帷幕。

虽是一个太阳照出,但境内的阳光不同于缅甸,少了些刺眼、多了些温暖,安抚着归家游子的心。

“呲——咔哒——”车辆在92号大字旁熄火。

“您好,加多少钱?”身着蓝色衣裤的年轻小伙应声走到车窗边,

江停不动声色比了个5。

“好的,500元的92号油,现在为您加了。”小伙转身拎起油枪。

江停微微仰头,透过车窗望着眼前——“便利店”三个中文大字,看着周围的中国面孔,听着纯正的中文,仿佛身体里一直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裂。

“先生,油已加好。先生——先生?”

小伙的呼唤拉回江停的思绪,他蜻蜓点水般点头示意后,仿佛不敢浪费一分一秒般,发动汽车。

“轰——”

望着逐渐消逝成点的越车野,小伙挂满笑容的“面具”迅速破裂,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那下扬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变平,“大功一件啊!”

太阳东升西落,夜空斗转星移。

在服务区换上早已停留待命的汽车,假寐片刻的江停,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踩下油门。

他望着不远处高速公路的出站口,、如深海般的眼底迸出一丝光亮,他不紧不慢的摸出副驾驶座位下的黑色袋子。

“呲——”

早已全副武装的江停摇下车窗,正好抬头的收费员对上他时不时被帽子、口罩挡住的眼睛,“请出示通行卡。”

江停压低帽檐,递出通行卡。

“通行费共计849元。”

收费员接过两张红色大钞,低头找零,“先生,找零——诶,先生?”

收费员望着逐渐远去的车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滴答——滴答——”

白色越野车右转向灯猛地亮起,车身驶下高速。

熟悉的街道,熟稔的绿灯,熟谙的梧桐,一个接一个闯入江停的眼帘。

建宁的街道,不宽不窄,刚好能容纳下归家之人的期盼。

望着远处驶来的大货车,踩在油门上的右脚微微上抬,左脚轻轻浮在刹车上,随时准备落下。

“叮铃铃——”

副驾驶上的手机响起,仿佛迎接江停的归家。

“喂,杨媚。我到建宁了,一会儿就——”他的嘴角似乎不自觉的上扬。

“不好了,江哥!”杨媚尖锐而急促的声音,刺痛江停的耳膜,“村医和那两个姑娘在云岭被老虎咬……咬死了……”

“什么?”就像高空坠落的巨石,砸入静如止水的湖面,“你说什么?”

“江哥!”杨媚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被找到的时——”

“那片地方我太熟了……”江停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老虎呢?”

“滴!滴!滴!”对面传来的声响,仿佛绕开江停的耳尖。

“滴答!滴答!滴答!”对面亮起的闪光灯,仿佛避开他的眼睛。

“江哥……一定是——”杨媚胡乱抹了把泪,新做的指甲掐破掌心,丝丝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然而还没说完,只听得声——

“砰——”

巨大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湮没,轰了个杨媚措手不及——她本能的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声音也随之变得遥远而模糊,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回音。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手机迅速贴回耳边,那声音又变得清晰而真实。

“江哥!江哥!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杨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十有**是出事了。

“喂……你……事……吧……醒……救……车……”电话这头,断断续续的陌生声音,钻入杨媚的耳朵,听得她浑身颤抖。

“江哥!江哥!江哥!”

不出意外的,她撕心裂肺的吼叫未能换来电话那头的熟悉声响。

“那边的人,你告诉我这是在哪啊?!求你们了!”

“哇呜——哇呜——哇呜——”

听闻救护车之声,杨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些许。

树丛的蝉鸣似乎愈发刺耳,道路的汽车似乎愈加繁多。

“滴——滴——滴——”

一路鸣笛不断,连闯一串红灯,杨媚心急火燎的赶到江停所送往的医院。

“你是他什么人?”小护士例行询问。

“我是他家属——嗬——嗬——”杨媚喘着粗气,声音时断,“他怎么样了?”

“刚抢救完,现无生命危险。”小护士眉头微蹙,似乎在斟酌措辞,“但病人一直没有见醒,还在进行观察。”

“没生命危险就好——”杨媚脚下一踉跄,“没生命危险就好。”

“您赶紧坐一会儿,我们一定尽——”护士搀扶着杨媚,坐在了那见证过最诚挚祈祷的椅子上。

蓦然——

“啪!”入口的卷帘门被一把打开,一个身量颇高的男人似乎想直闯抢救室。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为里面的病人想想啊!”一旁的医生、护士赶忙七手八脚的拦住男人,“门是关死的,您也进不去啊!”

“放手!”男人像头发狂的狮子,“我爱人在里面!让我看看他!”

“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吗?”环住男人腰的中年医生劝道,“您就安安心,在外面等好了。”

“如果里面是你的爱人,你一定不会觉得这是在开玩笑!”男人胸膛剧烈的起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怒吼而颤抖,“说的到容易,让我安心!让我安心?如果是你,你做的到吗?!”

“先生,先生!”搀扶杨媚坐下后的小护士,三步并两步小跑,拦在男人面前,“里面刚做完手术。你带着这么多的细菌进去,万一一见到病人就抱住不放,再说身上有那么多的伤口!如果伤口再次破裂感染,病人的命还要不要了!”

语毕,男人的挣扎似乎小了些,“先生,病人刚抢救完,现无生命危险。只是还没醒,医生在考虑是否要排查植物人的风险。”

“没有醒?植物人?”仿佛是被拧断发条的木偶,男人一下子摊在刚刚手忙脚乱拦住他的人身上,“但我听到他喊我了……就在刚才,他喊我了……”

“先生,你这是太担心而出现的幻觉。”一群人拖着男人,蜗牛般挪向座椅。

倏然,男人摇摆不定的眼神定住,他望着座椅上一尺之隔的女人,好像在哪里看过她,又好像没看过。

杨媚双手合十于胸,念念有词的话不连贯的传入他的耳畔,“又是个跟我一样的可怜人啊。”

就在那个瞬间,杨媚抬头,二人目光交错,“严峫?你怎么知——”

“你……你喊我什么?”男人诧异的望着杨媚,“严什么?”

像是复制粘贴般的,男人的诧异在话音落下时,转移到杨媚脸上,“严峫,你怎么了”

“噢,原来我叫严峫。”男人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杨媚,“你认识我?”

“严峫,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陡然,杨媚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闭上嘴,仓促着扶严峫坐下。

“严峫,江哥没事的。”杨媚强忍着打转的泪水,拍拍严峫的肩。

“江哥是谁?”严峫茫然的看着杨媚,骤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爱人吗?”

杨媚不语,没有任何征兆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我爱人没事,你爱人也没事的。”严峫扯了扯嘴角,“真有缘啊,我爱人姓江,你爱人也姓江,姓江的人都命硬,别担心。”

“你知道我爱人吗?”严峫像是自顾自道,“江停,前恭州市禁毒支队第二支队长,缴获过穷凶极恶的贩毒集团。当时身受重伤,却还活的好好的。”

“你知道吗?我爱人曾经三年——以植物人的身份活着。”

医院的角落,严峫孤独的坐着,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影子。

他的眼神,不似昔日的锐利和坚定,而是涣散,如同一片被暴风雨侵袭过的湖面——波光散乱。

“那三年,贩毒集团的贱人每天——不,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咒着我爱人死。只要我爱人活一天,他们就咒一天;活三年,他们就咒三年。”

那双眼睛,曾经——充满了希望和梦想;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爱和空白。

他的瞳孔,倒映不出任何光芒,只有一片模糊的虚无;

他的目光,不再聚焦于任何事物,而是漫无目的地游移在虚空之中,像是在寻找那若有若无的光芒。

“醒来后,我爱人和毒贩较量——为了杀毒贩,为了保护我,他坠下悬崖,当场……当场眼睛就看不见了。”

严峫的眼皮沉重,似乎连抬起的气力都耗尽,每一次眨眼,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神,如同一盏即将耗尽的油灯,忽暗忽明,仿佛随时都可以彻底熄灭。

“但是,咳咳——”严峫死死掐住胸口,“经过手术,他活下来了,还恢复了视力,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像是回光返照,那盏油灯陡然一亮,“后来,我和我爱人结婚了,我爱人成了建宁警校的副教授!”严峫绷紧的脸仿佛有那么一毫秒的放松。

“我爱人,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不管是,看在他自身的出类拔萃,还是看在我们相爱的份上,上天一定都不会把江停从我身边带走——不,上天一定会让江停好好活着。”严峫掐着胸口的手愈发用力,“这样……这样……我就感恩戴——”

“咚——”猝不及防,严峫应声倒地,一口喷出的鲜血,染红身下白色的瓷砖。

“严峫?严峫!”杨媚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向他的鼻尖,温热的气体没有按照预期洒在那颤颤巍巍的指肚——霎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医生——医生!!快抢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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