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劭顺手抓起江停挎在胳膊上的衣物和毛巾，正欲扔进浴室门口的篮子。
“嗯？”不对劲的重量，改变了闻劭手中的动作。
江停望着闻劭举在手上——在灯光下隐隐看到水渍的手机，不由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我说平时一向雷厉风行的江队长——怎么今天会洗这么长时间呢？原来是在玩手机啊。”闻劭在屏幕上随意的点了点。
“要不是信任你，还以为你会跟某个人通话呢。”
手机干干净净的通话页面暴露在江停的眼前，但闻劭并没有把它还给江停的意思。
“手机暂时由我替你保管，防止你偷偷玩手机。你现在要多加休息。”闻劭神秘的冲江停笑笑，那捉摸不透的神情，让江停不由的绷紧了身子。
“闻劭，那两个姑娘不知道你是个毒贩，是吗？”
“不然今天服侍你的就是另外两个姑娘了，不是吗？”
闻劭边说边迈向浴室，在浴缸中洗了洗沾上深褐色痂状物体的手。
像酚酞滴入低浓度碱水一样，透明的水瞬间转为粉色。
“你知道吗？她们在提起毒品时，眼睛就像望不见底的深渊。但，说到戒毒所时，深渊中又散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江停顿了顿，“闻劭，你就没有想过——”
“江停，我一处理完事物就赶回来看你，你怎么不问问我，反而去问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呢？”闻劭罕见的打断了江停的话。
“我只对人的情况感兴趣，对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耗子不感兴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闻劭冲江停笑笑，“我是没意见，就怕人家小老鼠不想和我相提并论。”
“是在拿耗子做挡箭牌吗？”
“怎么可能？”闻劭来回搓拭着指甲缝内残余的血迹，“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只要是你赏我的称号我都喜欢。”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说的是什么重要么？能和你说话就足够了。”
江停瞥了闻劭一眼，自顾自走向客厅。
“早点休息。”闻劭用挂在篮子上的毛巾，随意擦擦手，漫不禁心的走出门外。
毫无困意的江停踱步窗前，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晾衣架的细绳自然垂落——细细的、长长的，它仿佛不像晾衣绳，更像能隔开人咽喉的利器。
房里时钟的分针匀速跑完一圈，那两个姑娘各拿一个木桶，进入江停的眼帘。
她们舀出浴缸中的水，双手提着桶，把水浇到门外的草坪上，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偶尔还不由的相视一笑。
长发姑娘见江停望着她们，以为他是感到奇怪，连忙解释道：“红心Q，这里是黑桃K才下命建了不久的房子，所以各种设施都很原始。”
短发姑娘在门口如谍战片中的特务一般望望，确认没人经过后，对江停低声道：“你叫红心Q，是不是因为你是黑桃K的——”
“宿敌。”江停丢下两个字，迈步进入卧室，留下两个僵住的姑娘在浴室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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