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市中心某个写字楼里，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俯视着半个青川市的风景。
身后宽敞的办公室里走来另一个人。
周莹：“鹿总，人已经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鹿筱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转而插进口袋里，她一步一步走回办公桌前，靠在桌角。
周莹把人带进来，是五个身材高挑，长相隽秀的女孩，她们各有各的特点，无论哪一个走在大街上都能博得无数回头率。
鹿筱待在原地，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扫了一眼，懒洋洋道：“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个女孩率先出列，“我叫A，我是青川大学舞蹈专业的毕业生，在校期间……”
“我叫C，我是……”
随着女孩们一个个介绍完，鹿筱按按太阳穴，摆摆手，示意周莹把她们带出去。
鹿筱转头坐回椅子上，周莹刚好把人送走回来，“鹿总，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符合您要求的吗？”
这几个人可是周莹辗转电影学院，戏剧学院，音乐学院等等多个地方找到最拔尖的女孩。
鹿筱摇摇头，“她们很漂亮，很优秀，可不是我要的人。”
“那您究竟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啊！”周莹认真问道。
鹿筱：“我也不知道。”
周莹：“……”
“江澄马上就要回来了，必须在她回来之前找到我想要的人。”鹿筱再次嘱咐周莹。
周莹：“是，鹿总。”
鹿筱：“对了，和F公司的会议是几点。”
周莹：“十点。”
“我先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鹿筱说完大步流星开门出去。
鹿筱站在电梯前，一身普通的休闲西服穿在她身上，充满了时尚感，没有职场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她单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认真的浏览着什么，几个员工路过朝她打招呼，她也会抬头笑着回应，只是过后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鹿筱看得入神，没注意电梯里一个员工抱着一堆资料走进来，员工忙着去扶即将倒下的文件，没有看到鹿筱，两个人撞在一起，资料洒落地。
员工看到自己撞的是鹿筱，把她吓得连忙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也没看到你。”鹿筱帮她把资料捡起来，把的资料递过去时时，看到上面的信息。
鹿筱：“这个是……”
员工：“这是公司预选代言人的资料。”
鹿筱抽出最上面的那一张，扫了一眼里面的资料，扬唇。
*
一辆红色的跑车疾驰而过，停在TO公司门口，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从后排下车，撩了一下头发，那傲人的身材，让门口的两位保安都看直了眼，她扶了扶那遮挡了半张脸的墨镜。
公司大门仿佛变成了一个T台。
驾驶室里，也下来一个女人，穿着朴素，跟在那个盛装女人身后。
俩人走出了一股明星出街的感觉。
“不好意思，小姐，您的车不能停在这儿？”门口的保安拦住俩人的去路。
女人低下头，把墨镜扒拉下来一些，“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点点头，“知道，您是祁佳嘉，我看过您的很多作品。”
“知道就好，”祁佳嘉把墨镜扶上去，又准备迈步往里面走，保安又伸手拦住。
保安：“可是您的车还是不能停在这儿。”
祁佳嘉叹了口气，保持优雅的转过身去，对身后的人说，“你去停车，我先进去。”
祁佳嘉进了公司大厅，前台一眼就看出了她，上面早就交待过，祁佳嘉会来，所以她们格外留意，也格外兴奋。
前台直接把人领到十六楼，交给周莹，周莹把人带进鹿筱的办公室。
周莹：“祁小姐，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鹿筱还在开会。”
“嗯，”祁佳嘉点点头，取下墨镜，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
周莹走了之后，她立马瘫在沙发上，把墨镜随手一扔，这一天天的演得难受。
不过为了和TO谈成合作，有些事她必须得做。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祁佳嘉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她烦躁的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逛起来。
整个办公室除了一张办公桌外就是一张沙发和茶几，周围有很多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墙上还挂着几幅装饰画，整体看来还不错。
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清外面的风貌，她已经想象出一个职场精英，抬着咖啡在这窗户前静静凝望城市的场景。
“鹿总，人就在里面……”
门外传来对话声，祁佳嘉立马从窗前，回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直立坐着，准备好姿势后，又发现没戴墨镜，赶紧伸手把墨镜拿过来戴上。
完成这一切，门外的人刚好推门进来，时间一秒不差，就像是彩排过一样。
“祁小姐，这位是鹿总，”周莹介绍道。
祁佳嘉放下那白皙的大长腿，妖娆的站起身来，摘下墨镜，这一切就好像慢动作一样。
在来之前，她做过功课，鹿筱大学毕业后就进入自己家的公司，父亲去世后，继承TO，六年时光，已经将TO发展到全国第一。
官网上的照片她也看过，还以为是图P得太过，没想到鹿筱真这么漂亮，这身材，这身高，赛过很多娱乐圈的人。
当然，比起她还是差一点。
鹿筱不知道祁佳嘉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她礼貌伸出手，“你好，祁佳嘉小姐。”
祁佳嘉也礼貌握手，二人对立而坐。
祁佳嘉问：“鹿总，今天叫我过来是关于TO代言的事吗？”
鹿筱一手靠在沙发上，悠然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祁佳嘉不解的问。
鹿筱递给周莹一个眼神，周莹把合同递给了祁佳嘉，她看过后，还是满脸疑问，“鹿总，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TO的代言，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帮我个小忙。”鹿筱笑意不达眼底，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祁佳嘉追问：“什么忙？”
鹿筱没有掩饰，直接把她的目的说出来，祁佳嘉越听越觉得离谱，她甚至觉得鹿筱是个疯子。
她愤恨的拿起包，就要离开，“鹿总，没错，我需要这个代言，不过，我不是非它不可。”
看着那个即将离去的背影，鹿筱丝毫不慌，她无奈摇摇头，“我觉得祁小姐就是非它不可。”
祁佳嘉顿住脚步，她双手抱在胸前，转过身来，“你很了解我吗？”
鹿筱嘴角轻轻扬起，她拿了桌面上的平板，点了几下，竖直摆在祁佳嘉面前，“祁佳嘉这三个字常常占据热搜，想不了解你都难。”
祁佳嘉看了屏幕上的几个大字，她的大名被标了醒目的颜色，还被加粗了字体。
【祁佳嘉暴打制片人。 】
【祁佳嘉患有暴躁症。】
【祁佳嘉在片场耍大牌。】
她咬咬牙，手指抓着胳膊上的肉，“这些能说明什么？”
鹿筱撇嘴一笑：“我想，你的代言和其余的工作都黄了吧！估计这几天，你经纪人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正因如此，你才会参加我们TO关于无差别人员的代言招聘，”鹿筱走近祁佳嘉，在她耳边说道，“不是吗？”
没错，鹿筱所说得正中祁佳嘉下怀，她的所有即将到期的代言已经准备撤换代言人，连要谈好的合作都黄了，还有一堆违约金要赔偿。
可这些，也不会是她要答应鹿筱的理由。
门砰的一声，祁佳嘉摔门而去。
祁佳嘉回到沙发前，若无其事坐在原来的位置，端起那杯还冒着烟的咖啡，静静享受着。
一边的周莹看不懂自己老板内心的想法，她沉思片刻，上前准备收拾祁佳嘉未曾动过的杯子，手还未接触到杯子，一边的鹿筱就发话。
“别急着收拾，”鹿筱慢慢放下自己的杯子，郑重其事道，“再去冲一杯新的咖啡过来。”
周莹虽然一脸懵，但还是照做，她跟着鹿筱六年，已经习惯了鹿筱神秘莫测的行为。
*
公司楼下，祁佳嘉踏着高跟鞋，一边走一边骂鹿筱，和外面的唐晶晶撞了个忙怀。
“怎么样，谈成了吗？”唐晶晶不等她站稳，直接问。
“你说呢？”祁佳嘉撩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刘海，手指用力，像是把自己的刘海当成了某个人，“那个鹿筱就是个神经病。”
唐晶晶：“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没谈成？”
祁佳嘉：“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不是让你停好车就上来吗？”
“人家压根儿就不让我进，预约的是祁佳嘉小姐，不是我唐晶晶，”唐晶晶对着前台方向狠狠点了几下手指。
“怎么回事儿，是因为热搜的事吗？不应该啊！她们不是无差别招聘吗？是不是你又……”唐晶晶蝶蝶不休的数落和猜测着，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
“喂……”
唐晶晶去一边接电话，祁佳嘉坐在车上等，她回想起刚才鹿筱说的话，觉得她简直是个疯子。
她以为是在写剧本吗？这种老土的剧情亏她想的出来，她气得踢了副驾驶台一脚。
可是这样一来，TO代言人这事泡汤了，又要面对来自于唐晶晶的狂风暴雨，还有一堆违约金要还，难道她真的要沦落到卖车卖房还债的地步吗？
而且卖车买卖房也不够还呀！
“祁佳嘉，”远处讲电话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大喊她的名字，她被吓了一激灵，每次唐晶晶这样叫她的名字，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而她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头皮一阵发麻，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多次启唇，却没发出声音，唐晶晶冲过来，她下意识往后缩，唐晶晶一把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还围着她跳着舞绕了两圈。
“祁佳嘉，你真棒，真是我的小可爱。”唐晶晶喊道。
“怎，怎么了？”难道又有品牌方打电话来解约了，可是也不至于被逼疯吧，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唐晶晶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刚才，好几个品牌方和剧组打电话过来，说不仅不解约，还希望和我们继续合作。”
“什么？为什么？”对于这样突兀的转折，祁佳嘉很是惊讶，上一秒还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下一秒仿佛又要回到巅峰。
唐晶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打开微博，看到了第一条热搜，俩人同时捂住了嘴巴。
【祁佳嘉为山区贫困儿童捐款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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