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是首体场馆，要不然咱俩肯定会被骂死了.”
滑冰过程中，林睿扬看见自己在冰场上留下的痕迹，还是有点后怕.
“也不是正规合训啊！老崔等都不在，应该是瓜队和港队在商讨输送人才的事，就把咱四个代言人送来站台了，应该是这样.”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滑冰馆上方，现在是凌晨；还没到监控开的时间。
“你看，监控都还没开，你怕啥?咱俩之前干过的事儿还少吗?”
也确实，以前的休赛季，不忙的时候，二人尝试过在很多地方，包括床，厕所，厨房台，车上这种大众地点，也有梳妆台，游艇甲板，泳池，这种小众地方.
至于冰场，林睿扬想，她可以给出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爱情与事业同行，热爱与相爱交互.相爱五年，两颗炽热的心依然会对这片111.12米的冰场倾倒.不论年岁，无谓伤病.然纯粹热爱而已.
“要回去吗?”
沈薪染站在身后为她揉腰，嗓音格外温柔.
“走吧，明早再去首体练.”
被沈薪染送回女寝后，已经是凌晨.早八有晨训，但必须提前半小时就要站在冰场上，不然将会留下来单独加练半小时.对于精英而言，切断上冰训练一周.
“还是别冒险了，体能恢复最重要。”
林睿扬把最后一组数据录入电脑，拉上被子.
新赛季国家队正式组建完毕，仍是以四大名将领衔，12人正选，4人替补的阵容，人员同上赛季有了明显变动，报项上，沈薪染、慕清和六站世界杯，四大洲，北京世锦赛及哈尔滨亚冬会全部打满；刘泽宇、林睿扬六站世界杯，四大洲打满1000、1500m两项，亚冬会和世锦赛全部打满.关于亚冬会和世锦赛男女队的另外三个名额，将在六站世界杯中，各选中表现出众的三人补齐名额.在六站世界杯余下的八个名额中，依旧是按照状态调整队员报项，每位队员最多可报两项，状不佳则取消下站单项资格，第三站恢复.
次日，崔禹珍等教练团队，慕清和领衔的中国短道速滑队，出席开营仪式新闻发布会.
“关于接力，为了亚冬会席位的争夺，首先要把混接放在第一位，争取卫冕上赛季的第一名.同时，不会放弃对男接女接的竞争与培养。本赛李我将针对接力的捧次顺序做出调整.请大家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其实算是一份免责声明.意在，半决赛甚至决赛，原本固定的棒次顺序可能会被打乱，只有决赛A组，男女二棒的位置不会换成除林、沈以外的其他人，除非受伤或状态不好。
慕清和作为选手代表，同样接受了媒体采访。
“身为中国短道速滑队的队长，该担负的责任，我不应推脱.会尽力协调一些队内关系问题，协助教练组对队员进行指导和技术调整.同时，在个人上，我希望在今年的比赛里，滑出我个人的最好成绩，为国争光，也为团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谢谢.”
在中国，一般的运动队伍中的总队长，协助教练制定任务也反映问题的，都以杰出的男性为主.例如乒乓球的林泽队长，泳坛的池余恩队长，和未退役前的司影.
慕清和的存在，打破了这一固有定律.曾经滑出40″337之时，有司影珠玉在前，而现在，当各省队乃至国家队都拿她的成绩作为评判男子短距离是否达到优秀标准的时候，就已有资格担升总队长了.
采访结束回到集训队，林睿扬才发现，此次同行没有了领队，陈芃.事实是二胎待产，回家坐月子去了.
各大男队友纷纷把目光移向沈薪染，咳，有点尴尬.
“沈哥，雨哥还比你小俩月呢，人家二胎了，你连求婚都没求呢.28了，你又不是男爱豆，不会真等到快40岁才结婚啊?”
队友戏谑着，沈薪染倒也没避讳，一把扯过林睿扬，靠在他肩头上。
“等她啥时候愿意，当然，是在米兰之后.”
全场的队员都在鼓掌起哄，属刘泽宇声音最大.林睿扬并没有如五年前刚队内官宣一般害羞，而是坦然.坦然地说，她很爱他.
“诶呀呀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点事吗?先去冰场吧；不然一会儿老崔来了又该生气了.”
新赛季的领队作出了更换.目前还没有公开，正在围栏外等着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她.
“大师姐?”
抬头，竟是前中国短道速滑女队队长，张可欣.
林睿扬觉得有些恍惚.三年前还如此照顾着团队的，富有亲和力的队长，三年后，站在了教练的席位上.
而慕清和更是直接激动地抱了上去。国家队所有人，都因她的回归，而十分激动.
“叫师姐干啥？我就比你大两岁.”
两个女孩紧紧相拥着，虽然她们已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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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短道速滑国家集训队.
“让她上温哥华冬奥会?辛教练，你疯了?”
临近冬奥，一位17岁的短发女孩，在1月的全国联赛上拿到500米冠军，被时国家队女队教练辛裕安看中，破格入选国家一队，并获温哥华冬奥会替补参赛资格.
辛是短道速滑之父吴庆茗的学生，同样接续任务带出了杨杋、杨蒙等世界冠军.她很信任自己老师的眼光.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质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06年后新上任的海归主教练，年轻的，只有30余岁的徐言.至于为何顶替掉辛，大家不得而知.官方说话是她带出来美国名将皮特，但其他的原因，很难不让人多想。有传言说她和皮特在执教期间有暧昧关系，至今未出面否认过。
“反正当时我们挺多人都站辛教练的，辛姐从90年代带过来的，经验和能力都比那个姓徐的强是事实。所以才被官方认定为中国短道速滑之母。”
张可欣插了句嘴，继续往下说。
“记住，徐教练，你是年轻有为，但，我曾经也是主教练.现在第五主力受伤了，要上就上相对强点的，不上张可欣，上谁?”
年少成名，替补被启用，压力山大的她，没上接力，单项也只报了最擅长的500，却在 sf中受到韩国选手阻挡，无缘FA，还好，当时消息还算闭塞。女队四金包揽，不满19的小将周越1500米打破世界纪录.对于这些来说，她的失败，基本无人关注.
谁曾想，10年世锦赛，时任中国国家队队长杨蒙因赛季调整退出，她直接拿了块金牌回来.43秒397，成为中国最年轻的世锦赛冠军.
2011年，一场动荡，杨蒙禁赛，陈芃离队，最照顾自己的姐姐周越也因此事退出了国家队.女队教练辛裕安因此愤然离队，在新闻发布会上，官宣自己主动下课的事实。
“那个时候我也挺慌乱的.闹出那么大的事，姐姐们告诉我别参加别站队你还年轻.虽然那时是我成绩最好的那一年，可是…总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辛教练呢？”
“回基层了，之前是沪协会的会长，现在退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慕清和转了下眼珠，自己是吴教的最后一个亲传学生，出道是晚了点，却也知道这些。只是，再晚的，如刘泽宇那般的；以及海归运动员沈薪染林睿扬他们，可能未必知道，中国短道速滑在徐言之前，还有一位优秀的主教练，叫辛裕安。
但她显然低估了后者，两位的考古能力。
好在时间不长，杨蒙复出后，女队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气.2013年，更是又有惊喜出现.
“对，那个惊喜，是你.”
多年不见，张与慕，在食堂里叙述着往事。
“那会儿你还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会说韩语，技术先进，和对象特别甜.”
“是啊，”
慕清和用吧勺转了下杯子.
“我全能王的那一天，他去世了.他的家人再也抑制不住地去埋怨我.所以，我才不得不，一夜长大.”
她们聊了很多，有叙旧，也有展望.
“诶?对了，现在内谁，林睿扬，你怎么看?”
慕清和笑了，
“别用朋友的眼光去看嘛.”
“……”
一阵沉默.
“非常明显的大赛型选手.一到奥运年就支棱.但伤病也多.才24，我记得，我24岁那年还没什么大伤，你也是，她啊，伤的太重了，就导致这两年有点下滑了.我22年7月的时候看她在集训营的时候，膝盖肿成那个样子了，还在强撑.抽过好几管积液.也没有特别专业的康复.你当时的康复师，又不能借到国家队去。”
“倒是希望.没关系，反正，现在没事就好。她有自己的团队，有自己的康复师了。”
慕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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