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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怜儿诉

没有得到怜儿的回答,她也不恼。收回目光,将她的生平一一道来。

她所言之生平,乃是黄氏都不曾知晓之事,将她父母之辈二三事都一一告知。

言毕,她站在怜儿面前,难得好脾气地开口,“如何,现在想要和我谈谈吗?”

“你是谁?”

听着怜儿传来的声音,只道,“我乃相府三姑娘谢司黎,兄长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也不给怜儿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不仅是个药人,若长期与你厮混会导致兄长身亡。”

察觉到怜儿情绪上的变化,她瞥了一眼,“黄氏之所以花重金将你买来赠与兄长是想要他沉迷美色,以防阻碍谢司禹的锦绣前程;黄氏此人佛口蛇心,这些年对兄长的‘捧杀’才招致祸端。”

“姑娘所言句句属实,我乃扬州瘦马,有幸通过夫人渠道进入此地,成为二公子身边的通房;昔年二公子与我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如今还有了骨肉……”说到此处,怜儿神色温柔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实不相瞒,我从小服药,深知不会有孕,也曾想过是否是二公子发现真相,想要利用我对付夫人,奈何无论我如何言说,他都不相信我。”怜儿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惨戚戚的笑容,“说来也是笑话,我竟真的对二公子动了情。”

谢司黎跟在怜儿的身边,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扬州瘦马,从小以低价被卖进教坊,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后方能成为瘦马,高等瘦马许是能够得到买家的垂青照顾,低等瘦马不过就是买家玩物,惨死者比比皆是。

怜儿有幸来到相府,入得谢司楠的青眼,是她的幸运,奈何她效忠之人乃是黄氏,却又是她的不幸。

“我听兄长说,你如今处处与黄氏争吵。”谢司黎将手负于身后询问道,“她乃是相府的主人,你曾经的雇主,如今你如此对待黄氏,就不害怕她报复?”

“奴还有何能担心之事?不过公子与肚子里的孩子。”怜儿说完将手放在肚子上,“三姑娘从未体验过我之快乐,定然不会明白我的心事。”

谢司黎不怒反笑,正欲开口就听见怜儿的声音响起,“三姑娘,你能够救公子脱离苦海是吗?”

她抿唇看着她一言不发,只听见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三姑娘有所不知,公子这些年与我厮混,身子有所亏损,我虽怀有身孕,但我知晓这个孩子无法养大。”

谢司黎站在怜儿的对面,将她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

“为何?”她饶有兴趣的开口。

怜儿咬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公子还有半年多的寿命。我这些年跟在公子身边,虽说曾经并不喜欢公子,但如今公子已是我的心上人,我想要让他知道黄氏的真面目。”她说完就当着她的面跪了下来,“三姑娘,求你看在他是你一母同胞兄长的份上,帮我救救他。”

“你也说了,他不过是半年寿命,我又如何能救?”谢司黎看着她低声道,“我又如何能够相信你的话?更重要的是,我为何要帮助他?”

她也不给怜儿开口的机会,只道,“我与他虽说乃是一母同胞,可毕竟从小不在一处长大,这些年他养在黄氏膝下,指不定有多厌恶我这个妹妹,我又如何能够救他?”

“三姑娘,我知道公子体内的毒如何解。”她说完就从广袖中间的一份东西递到她的手中,“这是药方子,只要有了这个药方子就一定能够救公子的性命。”

谢司黎看了一眼药方子,上面的配比成分和之前杜衡给她的看得那一份相差无几。

杜衡此人精通岐黄之术,从小跟随在祖父身边研习,深受祖父影响,奈何其一家被牵扯到某件事故中,这才招致祸端。

他们一家人并未被处以死刑,只被吩咐不能再悬壶济世。

杜衡在其亲人死后才悬壶济世,立志当一名江湖游医,濒死之际被她所救,立志为她效忠。

杜衡一事揭过不提,只听怜儿的声音想起,“姑娘有了这个方子,一定能够救公子,我知晓普通人难以解决此事,但三姑娘一定可以。”她语气哽咽,“我自知对不起公子,但现在我想让他活下去。”

“哪怕以你的生命为代价。”谢司黎反问道。

“对,哪怕以为我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怜儿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郑重的光,“三姑娘,你有办法救二公子吗?”

谢司黎把玩着手中的药方,并未回答她的话。

“姑娘,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怜儿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不得不说,不愧是专门用来送给达官显贵的扬州瘦马,一举一动都勾人心弦,即便她身为姑娘也难免不为之动容。

正所谓梨花一枝春带雨。

“怜儿,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谢司黎看了她一眼,“我在相府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姑娘,父亲嫌、母亲恶,我如何在相府活下去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对所谓的兄长伸出援助之手。”她将境遇说了出来。

“想来近几日你对我也有所耳闻,我因方元朝一事被关进京兆府,父亲都已经将我弃之不顾,我又如何能够保全兄长?”

没有得到怜儿的回答,她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怜儿……”

“我知道怎么让公子相信你。”怜儿打断她的话,一双眸子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韧,好似带着坦然赴死的决绝。

“我这一生本就凄惨,有幸入得公子青眼,若是能用这残破的身子为公子做些事情也好。”怜儿说着红了眼眶,“我这种人不应该活着,可公子却能够好好活下去,哪怕他有一天他会将我抛诸脑后。”

谢司黎看了一眼怜儿,收回目光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三姑娘放心。”怜儿对着她恭敬行礼后就转身告辞,就连转身离开的背影都孤寂决绝。

她同情怜儿的遭遇又如何?可她并非圣贤,这天下之人千千万,她也不能保证救下每一个人,但求问心无愧。

怜儿必须死,她的死会成为谢司楠离开相府的契机,会成为覆灭相府的第一步棋。

祖父母这些年对她疼爱有加,她也曾经和祖父私下有过约定,会力所能及的保护二叔一家不受到相府的牵连。

这也是为何二叔谢译这些年一直在外做官的原因,他需要了解百姓的苦楚,只有接触过百姓才能明白一些事。

为官者不能闭目塞听,更不能盲目的听信一人之言。

谢谆能在朝堂上位居左相一位,一方面因为他的八面玲珑的性格,另外一方面则是他的手段,他不站队任何皇子,只听君帝所言。

虽然偶尔会犯些糊涂,但绝对不会影响君帝对他的喜爱。

“妹妹你觉得怜儿会如何行动?”

听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转头望去就对上谢司楠的目光。

在杜衡的调理下,他的身形已经有所改变,不似之前大腹便便的模样。

“舍不得?”谢司黎反问将药方递到谢司楠手中。

谢司楠将药方折起来,挠挠头,“倒也不是,就觉得怜儿其实她……”

“很可怜?”谢司黎冷笑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怜儿亦是如此,她最初接触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让你沉迷温柔乡,让你死得不知不觉,若不是你自己发现,你恐怕早就死在她的床上了。”

她也不给谢司楠开口说话的机会,“按照黄氏的性格,在你死后保不齐会将这件事宣传出去,难不成你觉得死在床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谢司楠低下头,小声回答,“当然不是。”

“兄长,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残忍多了。”谢司黎说着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说的你好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残忍。”

听着谢司楠的语气,谢司黎不怒反笑,“我见过啊!

我见过在瘟疫时饥不择食的百姓吃树根、啃树皮;我见过大旱时百姓互相残杀只为争夺一点粮食;我见过寒冬腊月里为了养活孩子割肉喂子,长安城的繁华是那些人穷极一生也见不到的场景。”

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谢司楠,“我从五岁开始跟在师傅身边浪迹天涯、游学养病,见过许多你不曾见过的场景,无论朝代经过多少更迭,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百姓。”

她也不给谢司楠开口说话的机会,“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②‘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③‘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没有得到谢司楠的回答,她将目光落向远方,“兄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良久。

她听见谢司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明白的,我在长安也见过许多这样的场景,方赵两家之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世家官官相护,大家都不想要得罪,百姓的冤屈却石沉大海,仿佛在那些人的眼中,他们的生命不值一文,好在陛下也想要取代门阀世家。”

谢司黎看着他良久摇摇头,“陛下取代门阀世家的目的并非为了百姓,更多的是私心,此法可以将皇权集中到手中,称之为‘中央集权’。”

谢司黎也不知道谢司楠是否听得明白,只继续道,“虽说‘⑤高处不胜寒’但若是在那个位置上坐得久了,应该也会忌惮任何想要觊觎那个位置的人。”

谢司黎的话刚落音就听见谢司楠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说先太子的死是一个阴谋?”

她将目光落在谢司楠身上,似乎没有想到他能够说出这番话。

良久,她低声道,“先太子我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知晓其中的隐情?你见过先太子?”

“我也从未见过先太子,但据说此人死得蹊跷,回长安途中遭人埋伏,死于途中,等到被人发现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否是先太子模样。”谢司楠说着还颇为惋惜的摇摇头,“我啊,以后不想要走仕途,只想当个富贵散人。”

“你不适合现在的官场。”谢司黎没有多想地开口。

“兄长,若是到时候怜儿的死讯传来,你可要记得表现得好一点。”

察觉到谢司楠的目光,谢司黎笑而不语。

怜儿与谢司黎分别后,先前往院子给谢司楠留下一封信,派人去通知谢司黎,随后前往琴瑟居。

她已有话与黄氏说,才见到她一面。

怜儿走进去时就看见黄氏与谢司瑶、谢司禹坐在一处,三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是谢司楠始终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怜儿站在不远处听见黄氏的声音传来,“你来作甚?”

“不过是个最下等的贱婢,也配见娘亲。”谢司瑶语气不满,看向怜儿的目光更是轻蔑、鄙夷。

“夫人,昔年你将我买入相府送到二公子身边,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手段谋害二公子,我自问对不起二公子,可却从未对不起夫人。”怜儿看着黄氏神色平静,语气带着一丝悲戚。

“是又如何?”黄氏声音低沉,“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但如今狗若是学会咬人,不要也罢。”

察觉到黄氏的目光,怜儿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我是物品,在夫人看来也不过是一条狗,可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公子不过是只剩下半年寿命;如今一来你也算是达成目的,再也无人能够阻挡五公子的锦绣前程。”

“休要胡言!”谢司禹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岂能用如此歹毒的想法来诬蔑娘亲,这些年谁人不知娘亲把二哥当作是亲生儿子对待。”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清冷。

“五公子,聪明如你,难道没有发现夫人这些年对二公子的捧杀吗?就连你接触二公子,都无非是想要踩高捧低,你觉得站在二公子面前特别有优越感。”

“休要胡言!我在二哥面前怎么会有优越感,莫要挑拨我和二哥之间的关系。”

“诚如你所言,又有几人会相信你说的话。”黄氏眼底带着漫不经心,“你不过是区区玩物罢了,你当真以为谁都会相信你所言?”

怜儿看着黄氏露出坦然赴死的笑容,“怜儿有幸能与二公子相识,已是荣幸,愿来世投的好人家再与公子相守一生。”

她说完就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上,在听见门被踹开的那瞬神色安然的阖上双眼。

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出自: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②四海无田闲,农夫犹饿死;出自:李绅《悯农》

③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出自:张俞《蚕妇》

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出自: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

⑤高处不胜寒;出自苏轼《水调歌头》

今天是我的生日,祝我生日快乐,也祝看文的小天使能够感受到我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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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怜儿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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