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门外,有客人认出来这是何殊的车子,就在外面等了等,想和他先打个招呼。
果然,下一刻,何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漆黑的眼里含浸润了笑意,唇角也可见的往上翘,和平常疏离的样子相去甚远,但是看上去更加迷人了。
他下了车,却朝车里伸了手,好像在等什么人。
一只雪白柔软的手搭在了他手心,穿着裸粉色长裙的女孩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杯和宴会这个场合一点也不符合的奶茶。
她顺滑的长发随意披着,肌肤如雪,眉眼唇鼻精致漂亮,最难得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不沾半点尘埃,让她看上去脱俗出尘。
客人好奇的打量完白胭,心里惊艳,果然是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何殊看了看她手里的杯子,轻笑:“奶茶喝完了吗?你对这里不熟,喝完了把杯子给我,我帮你扔。”
他态度熟稔,眉眼间都是温柔。
白胭顺手把杯子递给了何殊:“那就谢谢你了。等下你去忙你的,只要带我去吃东西的地方就可以了。”
何殊想了想:“这样也行,我先去和客人打个招呼,就带你去见爷爷。”
白胭笑着点了点头,根据电视里看到的礼仪,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大门。
她心里吐槽,在她们仙门,赴宴什么的不是御剑就是骑座驾去,除了道侣,一同赴宴的人根本不会有挽臂这么亲密的动作。
现代世界,果然是开放了好多啊!
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插不进别人,还在门口的客人本来要打声招呼,套个近乎,但都停了脚步,纷纷感觉惊讶。
刚刚那个男人,是商场上纵然笑着,也对人客气疏离的何殊吗?难得一见,他也会对人那么亲近。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也没有听说,何家打算和哪一家的女孩联姻啊。
宴会刚刚开始,何殊就带着白胭到了食品摆台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去打个招呼马上就来找你。”
他也是怕不长眼的得罪了白胭,搅了好好的一场宴会。
白胭满眼都黏在美食上,只敷衍的朝何殊摆手:“不要婆婆妈妈的,你快去做你事吧,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不能照顾我自己?”
何殊苦笑,他是怕白胭出什么小意外,但他更怕得罪了白胭的人。毕竟对于神兽而言,碾死不顺眼的人,就跟碾死蚂蚁似的。
不过,白胭很有分寸,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何殊取了一杯红酒,朝着大厅里的客人走去,不一会儿,他身边就围了好些衣着光鲜,满脸笑容的成功人士。
白胭环绕了一圈,取了一杯果酒,又拿了一块榛子巧克力蛋糕,取了一碟新鲜的水果,坐到靠窗安静些的沙发上,慢慢吃着。
苏雅站在人群里看了白胭很久,她正奇怪今天不见何殊去了哪里,原来是去接这个女人了。
她捏紧酒杯,心里打翻了醋海一样,连笑容里都带了几分锋利。
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里,发现圈子里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于是,苏雅冷笑着朝白胭走去。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女人,虽然长得好看,但行为却随意无比,一点也不礼貌,来人家宴会,自己就只顾着坐到角落里吃东西了。
陪在她身边的王然嘲讽的笑了起来:“表姐,你看,这该不会是哪里来的穷酸女,专门来攀高枝的吧。就凭她也想勾引何殊,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过去看看?”
白胭低头吃蛋糕,一小片阴影突然遮住了她的侧脸。
她下意识抬头,却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礼服,容貌娇艳,眼神却阴冷的女人直勾勾看着她。
她旁边站着个穿着素雅的姑娘,笑容也不怀好意,像在看戏一样。
白胭皱皱眉,对她们置之不理,只继续吃蛋糕。
苏雅气的胸口起伏:“这位小姐,来参加何爷爷的生日宴会怎么都不去打个招呼?自己在这吃东西,这有点失礼了吧?”
她心里嘲笑,哪来的野丫头,真是没家教。
“关你屁事。”白胭唇瓣吐露了两个字,开始靠着沙发喝果酒。
她,她怎么能说这么粗俗的脏话?
苏雅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有些扭曲,她盯着白胭过于漂亮的脸蛋,咬牙切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还没问你是哪家的小姐,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让你这么没有家教!”
王然轻笑,她坐到白胭对面,嗓音温和:“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不得了,看着清清纯纯的,却一点也不自爱。之前有个小姑娘就攀上我哥,一边说着喜欢她,一边哄着买这买那,只要给她钱,恐怕她都能跪下给我舔鞋子了。”
她看向白胭,浅浅笑问:“这位小姐,你说这小姑娘,下不下贱呐?”
“哈哈哈,太好笑了,然然,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的,好贴切啊!”苏雅闻言,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欢快的笑出了声。
白胭放下酒杯,眼神冰冷,这都欺负到她身上来了。本来不想计较的,但没想到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就算了,说话还像满嘴喷粪一样,脏死了。
她直起身子,伸出手捏住王然的下巴,浑身气势外泄,让正笑得畅快的苏雅都噎了一下。
王然控制不住的颤动了一下:“你,你想做什么?居然敢用你的脏手碰我,还不放开!”
“很久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了,你们两个倒是很有勇气。”白胭眼瞳隐隐变蓝,深邃的蓝色好像海水一样,骤然间让人沉沦。
她很快放开手,并拿出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连指尖指甲都没有放过,好像沾染了什么污秽一样。
对视之后,王然却恍惚了一瞬,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青涩的,娇俏却有些苍白的小脸,朝她歪了歪头:“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下一刻,她眼里出现了一片平静的湖面,很快,一道小小波涛越近就奔腾得越快,最后十多米高浪头,像翻滚的蛟龙呼啸而来。
观潮的人心情澎湃,一个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中年男人突然用尽全力,勾住他前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的腰,翻过栏杆,把她朝浪花处抛去。
女孩漂亮的眼睛瞬间惊恐欲裂,面色苍白如同白纸。
她在人们惊呼的瞬间,被浪涛裹挟着吞噬。
做了坏事的男人,也莫名其妙跳下了河里,像是畏罪自杀一样,转瞬也被第二道浪花吞噬。
只有十四岁的王然脸色苍白,她攥紧了指尖,泪水花落脸颊的时候,她心口却有种诡异又疯狂的快感,压下了深藏的恐惧与愧疚。
溺水的女孩本来就有心脏病,就算警.察和救援人员来得很快,搜救足够专业,但找到女孩的时候,她也已经香消玉殒。
王然却突然瞧见,乖巧叫着自己姐姐女孩,躺在河边,满脸满身都被河水泡的肿胀起来。
她睁着一双血红滴血的眼睛,泡发的脸上,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笑容,苍白发紫的嘴唇无声动了动。
“我回来了。”
一种恐惧以及被人揭开黑暗面的颤栗感,让王然头皮发麻,思维混乱。
她满脸惊恐,控制不住的惊叫压过了轻缓的音乐,炸响在人的耳边:“啊——滚开——你快点滚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扭头循声看来,却只看到沙发上的王然双手胡乱挥舞着,满脸狰狞疯狂,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一样。
“王然,你发什么疯?!”苏雅迎着那些人的眼光,只感觉脸都丢尽了。
她碰了碰王然,却被一阵巨大的力气,推得后退几部,重重摔倒在地。
白胭抽了一口气,在别人的古怪的脸色里,像吓到了一样:“这位女士该不是犯什么病了吧?我只是在这坐着坐这儿,她突然就喊了起来,会不会是这里有问题?”
她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
苏雅突然反应过来,她指着白胭:“是你!你碰了一下然然,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做什么什么,你也太恶毒了!”
白胭一脸无辜:“我碰了她一下,可是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啊。要是触碰一下就能让人变成这样,那不是很不科学吗?”
何殊走过人群,刚好就听见白胭说的话,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科学?还有比白胭本身不是人,而是神兽白虎更不科学的事情吗?
众人一听也点头,觉得白胭的话没有毛病。
“是啊,这随便碰碰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她真的是得了什么毛病?”
“我也觉得不可能,污蔑人也要过一过脑子啊。”
一旁去了卫生间又折返的何雪,突然看到这个场面,立即跑到白胭旁边,惊呼:“老师,你也来参加宴会啊。”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白胭,她一脸惊喜,但很快就发现周围气氛不太对。
坐在沙发上的王然双手胡乱摆动,乱叫着,好像还在发疯。
她父母很快赶到她身边,李鸣月抱着王然,焦急又心疼的询问:“然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
她说着,微冷的视线却不自觉看向了白胭。
之前苏雅的话,她可是听清楚了的。他们家王然分明很健康,要不是这女的用了什么手段,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子。
何殊听她意有所指的话,脸色冷了下来,嗓音冰冷:“王先生,王女士,令爱可能是犯了病,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带她去医院瞧瞧。今天是我家的大喜事,她现在这样子,让我家染了晦气就不好了。”
客人里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胭也弯了弯唇,只是想到王然记忆里的那个妹妹,她笑容也落了下去,心情有些不太好。
王恒脸皮瞬间涨红又泛青,他立即抓紧王然的手,指甲陷进她的肉里,又一手捂住她的嘴,对一脸着急慌乱的李鸣月,语气沉沉的说:“快带她去瞧医生,不要在这里了。”省得丢人现眼。
十个王家也比不上何家,王恒觉得脸皮丢尽,也不敢反驳何殊的话。
他们两个人立即扶起拼命挣扎的王然,匆匆往外走去,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何殊见事情解决了,对一脸恹恹的白胭安抚性的笑了笑:“人太多了,不长眼的人也多,你别为了那些人不开心,快和我去见见爷爷吧。”
白胭拿起沙发上的包和礼物:“好,正好可以把礼物送给他。”来别人的生日宴会,寿星公是一定要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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