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好像忘记了之前和白胭起的冲突。
她视线也直接越过白胭，慢慢走到何殊身边，朝他露出娇美优雅的笑容。
白胭：“……”那我走？
这变脸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她顿时感到无趣，看这女人表演，哪有自己烤东西吃开心。
白胭理解性的拍了拍何殊的手臂：“你们有事要谈就先谈一下，我先过去烤东西吃。”
她说完就要走。
算她还识相，苏雅眉眼间浮现一抹得意的神彩。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呢？烧烤架子就在那边又不会跑，连等我一会儿都不想等，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何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胭的手腕，眼里都是无奈。
白胭只好站在一边，有些心虚：“我没有不想等你，我就想先去烤吃的，等你弄好了，也直接可以吃。”
何殊明白她就是怕麻烦，不耐烦搭理无关人员。而他也想和白胭多点时间相处，又怎么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他眼里含了一抹淡淡不喜，疏离又干脆的拒绝苏雅：“你好，我从来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今天是家里长辈的生日，宴会在外面，现在花园里办的是私宴，不太方便让你参与进来。”
他彬彬有礼，拒绝的意思却是半点也不含糊。
苏雅面色涨红，尴尬、恼羞、气愤、嫉妒的滋味交错，她瞪了白胭一眼，焦急的向何殊解释。
“学长，你忘记我了吗？大四的时候，我每次上课都坐在你的后面，毕业的时候我还向你告白了呢。”
她有些失落，随即又鼓起勇气来：“当时你虽然拒绝了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你。现在我刚留学回来，第一眼想见的人也是你，我想问问你，现在你有女朋友吗？”
白胭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看戏，看着看着，她突然有了几分兴趣，也没有打断，也没有走开，就那样饶有兴致的看着苏雅表演。
何雪却翻了个白眼，她踮起脚尖，凑近白胭，故作小声实则用在场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老师，这苏小姐可真是矫糅做作，搔首弄姿，选择性失明呢~”
人都拒绝了，她还上赶着。
白胭忍不住勾了勾唇，又掩饰性的清咳了一声。
本来不算好的气氛越发尴尬起来，直白的话让苏雅感觉自己的自尊和高傲都被踩在脚下。
她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疼得她头昏脑胀，眼里盛了泪水。
何殊半点也不犯同情心，他眉间疏离得很。
“这位小姐，在大学期间，我从来没见过你，我有没有女朋友这种私事，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现在这里是私人聚餐时间，苏小姐在这里已经给我造成了干扰，要是你还不会到前面的宴会里，我只好去找你的家人聊天了。”
大学对他告白的人太多了，他根本记不得。
现在，他言之意下的意思，就是苏雅再不走，他要请苏雅父母来叫她走了。
苏雅刚刚和父母吵了架，现在正是听话装乖的时候。
她看着面色冷淡的何殊，心里再是不甘心，也只好干巴巴的说：“打扰学长了，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和你吃饭。”
何殊唇边带着克制又有距离感的笑容，好像跟没没听到苏雅的话一样，任由苏雅尴尬恼羞的转身离开。
喜欢的人，完完全全无视了她。
苏雅难过伤心无比，却听到背后，何殊用她从没听过的，温柔又宠溺的语气和白胭说话。
“我的戏好不好看？看我被人纠缠，作为好朋友，你也不帮帮我，阿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他语气带着亲昵的抱怨，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
这又关我神兽大猫什么事？
白胭却不解风情，一脸无辜：“我是挺喜欢看戏的，我就好奇，她在你面前表情那么多变，她自己知道吗？”
她说着，模仿苏雅嫉妒瞪她的样子，瞪了何殊一眼：“姓白的，都怪你在这里碍眼！我的出丑的样子被你看到了，我饶不了你！”
何殊失笑。
一会儿又我见犹怜，眨巴这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对着何雪喊：“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她分饰两角，却显得生动可爱，何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白胭也觉得有意思，跟着她笑。
唯独何殊，被白胭噎住，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他还等着白胭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他，或者是期待她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看戏一样置身事外。
只是他没想到，白胭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快去烧烤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干饭第一，白胭还没吃晚饭，自助的烧烤不断诱惑着她。
何殊心里莫名郁闷，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白胭身边，站在桌子上选食材，随手拿起几串牛肉：“我手艺还不错，等下你要尝尝吗？”
白胭欢快点头：“好啊！”
她将牛肉串、羊肉串、生蚝、大虾、鸡翅等满满放了一个托盘，走到已经燃起的烧烤架前，开始烤。
何雪默默刷上作料，有些心不在焉。
白胭翻了下烤串，瞥了她一眼：“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么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烤串都要被她烤糊了。
何雪叹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这件事有些离奇，说出来怕都没有几个人相信。
“阿胭，她为什么叫你老师？”何殊倒是有些好奇白胭的日常，他在一旁冰箱里取了果汁递给白胭和何雪。
白胭吨吨吨的将果汁喝得一干二净，她笑嘻嘻说：“我现在在云市大学教书，是他们的老师。”
“你怎么会想要当老师呢？”何殊倒真的惊讶了，白胭的身份做什么不好，她怎么会想当老师呢？
烤串烤好，白胭端着盘子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把盘子放到茶几上，不紧不慢的说：“我是因为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么，所以才去当老师的。”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那个人是我的师尊。”
她真的不了解栖寂在想什么，他身份高贵，修为高深。
一开始，他们并非师徒关系。那时她刚到仙门，还懵懵懂懂着。栖寂养着她对她极为宠爱，却把她当成自己的灵宠。
没几个月，她开始化形后，他就主动要当她的师尊。
她虽然天赋极高，但她性格不定，顽劣非常，只顾吃喝玩乐就算了，她带着门派中的弟子胡乱去玩，也没少惹出一些乱子。
白胭笑笑，觉得自己应该是那种最难教的学生。
栖寂想了无数种办法，教她识文字，通礼仪，晓乐理，明处世，当真做到了师尊的极致。
更何况，学习上是师尊师尊，生活上他又变成了最好的铲屎官。
他看上去冷冷的，却会做最好吃的饭，给她买最好看的裙子，带她去人界游历游玩。
白胭是神兽，可他偏偏看不进她的能力，总会保护她。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栖寂如同掌珠一样对待。
白胭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喃喃：“总感觉，他把我当成自己女儿了。”
她立即从以往的回忆里走出来，看向何雪：“不过，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
何雪和何殊也都围坐沙发，吃自己烤的烤串。
何雪听了这话，连吃烧烤的心思都没了，她紧张兮兮的问白胭：“老师，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何殊刚想说不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这种玄幻的东西呢？
只是看到白胭后，他又默默把话给吞了。
再科学唯物的价值观，也被灵龟和白胭搞没了。
白胭吃着一只烤虾，有些好奇：“难道你见到鬼了？”
鬼？对于她而言，她只知道鬼修。
有些人或者仙门弟子死后，或者是因为一些机缘，或者是自己的选择，会踏入鬼修一途。
可是这个世界，分明没有什么鬼气，说不定连三界中的鬼界都没有，人死了就真的只是一抔黄土，哪还有什么鬼？
但大千世界，也不排除一些特例。
何雪摇头：“见到鬼的不是我，应该是我舅舅。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怪在害人，但是我舅舅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
白胭：“哦，怎么个特殊法，难道是他见到鬼了吗？”
“这倒是没有。”何雪喝了口果汁，难过的叹气：“这件事还真的挺奇怪的，起初我只是听我爸妈说，我舅舅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压力大，他晚上常常做噩梦，还开始脱发，我觉得这就是普通的病症，但是之后去医院检查，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什么原因。”
何殊随口接话：“可是这些症状，如果压力大，或者是体内激素紊乱，或者生活昼夜颠倒，都是有可能出现的。你又怎么会说，他是碰到鬼了呢？”
何雪的舅舅林子和，比何雪妈妈小很多，他和何雪关系也很好，因为林子和的产业，大多涉及地产和旅游开发，何殊和他有过合作，听到他短短几个月出事情，还是有些感慨。
“也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舅舅的事，还是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何雪说着，打了个冷颤。
白胭示意她接着说：“怎么个毛骨悚然法？”
“主要是我舅舅最近几个月来，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沉沉的地方，感觉周围又冷又湿又臭，还经常喘不过气来。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我亲眼见到，他有好几次因为心悸窒息而不停挣扎，被人立即叫醒的场景。他去过医院，但根本查不出什么病，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连续做一个梦，还差点心悸窒息，这好像有点意思。
难不成这个世界，真有人误打误撞成了鬼？
“那么，你舅舅最近，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比如去了哪个不干净的地方，捡到或者碰到什么东西，胡乱拜了什么神像之类的？”
这些都会影响舅舅变成这样吗？何雪想了想，也没什么发现。
“我们不住在一起，我住校之后，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病得很重。老师那么厉害，我想请老师跟我去舅舅家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胭点头：“当然可以，你告诉我你舅舅家的地址，要是他明天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
这就算不是自己的学生，是陌生人碰到这样的事情，白胭都会帮忙。
她现在是驻人类外事办的员工，处理特殊事件也算是她的工作，毕竟她还领着另一份工资的。
白胭碎碎念：“师尊对我那么好，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女儿了吧？”
栖寂仙尊：心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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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猫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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