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什么叫做胡编乱造,欲盖弥彰,但是现在看看白胭,她完全就明白了这几个词语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白胭的国家特殊部门的证书,肯定的点头:“放心吧,等我我会叫老师白大师,绝对不会交错称呼,暴露你的身份的。”
果然是个上道的学生,白胭表示很满意。
何雪开了门,带着白胭走了客厅,却突然看到她原本已经出差的爸妈,又坐在沙发上。
他们身边坐了一个年纪六七十岁,穿着一身道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坐得端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脸上的皱纹没有给他添了老态,反而让他身上有了一种,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厚重感。
何雪一脸茫然:“爸妈,你们不是说最近都要出差?怎么今天你们都在舅舅家,你们也没告诉我要回来呀?”
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老道士,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这样,何雪心里反而有些尴尬了。
俗话说一事不劳二主,她这里刚刚请了白胭来,她爸妈又突然请了一个道士,还好巧不巧的让他们碰在了一起,真的是平添尴尬。
林子兰一眼就见到了何雪身边的白胭。
白胭今天扎了高马尾,她随便穿着白色的薄卫衣,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球鞋,看上去非常青春洋溢,漂亮大方。
要是平常时候,林子兰肯定很开心,自己女儿能交这么好的朋友。
但是现在,她正在为了自己弟弟的身体而焦头烂额,女儿还带一个朋友来她舅舅家里玩,她就觉得女儿不是那么懂事了。
林子兰心里有气,却害怕让女儿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只好强颜欢笑的看了眼何雪和白胭:“小雪,现在你舅舅这里有些忙乱,要不你带你朋友出去好好玩玩,吃午饭的时候,妈妈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
误会变深了,何雪一脸尴尬,连忙解释:“她不是来玩的,妈妈,白女士是我请来帮忙的人。”
空气里竟有一丝淡淡的邪气,白胭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何雪舅舅房间的方向,完全忽视了一旁坐着的道士。
她径直坐到了空沙发上,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林子兰和何刚。
“你们好,我是国家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专门处理特殊事件的。我刚好认识何雪,她和我说她舅舅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就请我来帮忙看一下。”
听了白胭的话,除了何雪之外,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感觉这件事情有点玄幻。
他们甚至觉得白胭可能是个骗子。
国家特殊部门?这不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华国真的有创设这个机构吗?
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听起来不可思议。
那道士走南闯北好几年,自以为自己是见多识广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门,所以他判断白胭可能是来和他来抢饭碗的。
道士摸了摸自己飘逸的白胡子,打量了眼年纪轻轻,模样漂亮得跟女明星似的白胭,忍不住笑起来。
“贫道在处理这些特殊事情上,已经处理了将近20多年了。这些年我走过大江南北,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们国家有一个特殊部门。小姑娘,我看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说着还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沧桑无比的语气劝诫白胭:“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怎么你们这些年纪轻轻又有好前途的人,偏偏不做正事,偏来做些骗人的事。我仗着自己年纪大,还是劝你回去好好上学吧。”
这老道长一番唱念做打,从行为和思想上批判了白胭的错误。
接着,他又好声好气的劝她改邪归正,回去读书。这样的表演,把一个刚正不阿,又宽容大度的道长形象突出越发深刻。
他还在咄咄不休,白胭额角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演戏装逼了。
结果今天好巧不巧就碰上了一个,而且这个人还带念经劝告的!
白胭有些不耐烦,她脸色阴沉下来,周身神压外泄。
何雪看傻子一样,看了眼还在絮絮叨叨的老道士,战战兢兢的把那本证件拿给王刚查看。
“爸,你们和人打交道多了,一定见多了这种证件,也有能力分辨真假。所以你好好检查一下,这真的是国家特殊部门里的工作人员。!”
王刚心里也不大相信,他怀疑的看了眼何雪,接过白胭的证件查看起来。
何雪看了眼还在絮絮叨叨的老道长,她心里疯狂刷屏。
啊啊啊啊,她是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白胭脾气不好的。现在这么被人念叨,她面色都不太好了。
大佬心情一不好,万一把这个老道长给剁了怎么办!
何雪自觉担负了别人生命安全的重责,她压着心里的紧张,轻轻拉扯了一下白胭的袖子,小声软软的说:“大人,你长得太好看了,看上去又太年轻了,他们不信你是部门里的人员,也是正常的。”
何雪说的话太甜了,她立即就安抚了情绪快要爆炸的白胭。
白胭想想也对,她微微一笑:“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是国家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那么我们就用事实来见证这件事情,我和这位道长先去看一下何雪的舅舅,我们各凭本事,看看谁能最先把事情解决了。”
恰好王刚把证件检查了一遍,发现本子上的钢印是真的,泥印也是真,甚至细节处的电话和信息好些都是他能确定的。
王刚和妻子林子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看向白胭,同意了这个提议:“这位白女士说得很对,毕竟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他看向一旁的老道士:“道长,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家子林吧。”
半途插进来个白胭,老道士心里骂娘,表面上却仙风道骨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含沙射影道:“本来我是不愿和小孩子争来争去的,但既然这个小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于是,林子兰和王刚起身,带他们到了林子和的卧室里。
林子和今天难得清醒,他被王刚和林子兰扶着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扫了一眼其余人。
他的状态实在糟糕,脸色苍白如雪,眼睛下的黑眼圈一片乌黑,眼珠子里也隐隐有些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无比。
林子和只有三十岁,但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苍老了不止十岁,头发还一直在掉,到了现在,他从头顶到耳廓这一片,已经变得光秃秃了。
林子兰无论看多少遍,每次看到弟弟成了这样,都忍不住抹眼泪。
王刚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对白胭和老道士说:“两位来看看我家子和,要是看好了,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老道士摸了摸胡须,笑吟吟看向白胭:“这位白小友,我比你年纪大太多了,不能不爱护小辈,我也想先看看特殊部门的小朋友,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我先来就我先来。”白胭冷笑,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到时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解决了,还希望你不要照着我的作业抄。”
这个人竟然喊她小友,叫她晚辈?简直是脸太大了。
老道士心里生气:“谁稀罕你胡编乱造的话。”
这些骗人的说法,他不用一分钟就能不重复的编一箩筐。
白胭不理他,她刚进卧室时,就发现了一些淡淡的邪气和若有似无的鬼气,而且这邪气和鬼气相辅相成,都是来自一个人,而林子和则是沾染了鬼气邪气的人。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转,视线落在了床头隐秘的一个地方。
老道士看她走来走去,像模像样的装神弄鬼,直觉得好笑。
白胭看了一转之后,视线又放到林子和身上,看他恹恹的神态:“他确实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脏东西才成了这个样子。除此以外,还真有鬼缠上了他。”
何雪完全相信白胭,她心里发毛:“真,真有鬼呀!白女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怎么办呢?”
一听这话,老道士已经能够确定白胭是个骗子了。
他干这一行已经二十多年了,奇奇怪怪的事情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可是像白胭这样,肯定的说世界上有鬼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啊,长得这么如花似玉,穿得这么光鲜亮丽的女孩子,竟然也是他们这些人的同行。
这下子,可让他抓着这女骗子的小辫子了!
老道士装模作样弯下腰,扒了扒林子和的眼皮,看了眼何雪:“她说什么你都信?哪里是什么鬼作乱,明明是你们家屋子的风水不好,形成了恶煞,才损伤了林先生的身体。”
他不怀好意的看向白胭:“不知道这位小友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结果?”
白胭一脸淡定:“哦,我根据感觉还有眼睛,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老道士冷了面色,像是忍无可忍一样冷斥道:“你这是撒谎都不打下草稿了?”
何雪明显感觉到了老道士对白胭的针对,她立即冷了脸:“恐怕你才是个骗子吧!”
被说说中了,老道士面皮一紧,他冷哼了一声,对着王刚和林子兰一脸气愤的摆摆手:“算了,你家的生意我不做了。我修道二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是碰到这样侮辱我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另请高明好了!”
好不容易请到的大师,又怎么能让他这样离开。
林子兰一着急连忙拉了下何雪:“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看看你把大师都惹生气了,你还不快向他道歉!”
王刚也拉着老道士:“大师您消消气,消消气。”
何雪却鼓了鼓脸,一脸生气:“妈妈,你相信我,白小姐她真的特别厉害,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小场面,不值一提的!她说有鬼,一定是有鬼的!”
这下,林子兰和王刚都对自家女儿生起气来,觉得她真的中邪了。
白胭皱皱眉:“好了,吵什么?这确实是小问题,我一分钟就能让何雪舅舅好起来,你们不信就看好了!”
林子兰和王刚瞪大眼睛看着白胭,一脸不可思议。
老道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你说什么大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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