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天去大祭司家里看看。”云霁道。
“好。”
由于村里唯一一个主持祭祀的人没了,村长一大早召集了所有村民去开会。
云霁他们等陈大壮走后,就往那边去。
尸体昨天就下葬了,急匆匆的,像是在掩饰什么。
也可能是他们害怕。
不过村子里发生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他们应该也见怪不怪了。
从昨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大祭司身体上没什么外伤。
那就可能是被投毒或者突发身体疾病。
屋里没什么变化,没人住显得冷清至极。
彩色的布条依旧随着风吹动,只是现在的屋子少了些人气。
前天祭祀用的杂物还摆在这。
周束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柜台上的小鼓。
咚的一声,他吓一激灵,急忙捡起来。在将要把它放上去大时候手一顿。
“诶,这有字,你们来看。”
他抱起的那小鼓,鼓的其中一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黑色的符文透露着一丝诡异,研究了半天没有个人看得懂。
“找找,看有没有书什么之类的。”池州先开口,围在一起的人一下散开来。
云霁拿起那小鼓,又看了几秒,眉头舒展开。
他见过这上面的字。
那小鼓上的文字云霁确实看不懂,但那个符号是越看越眼熟,他这才想起来他见过的,在那石盒上,一模一样的。
果然,原本放在侧屋桌子后的石盒不在了。
有人在杀死了大祭司后,拿走了那个盒子。
关远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带着霉斑的破旧古书。
“这有本书。”
上面是繁体字,大概能看得懂。
这本书讲了些驱魔的方法,以及八字算命的,最后一页是跟小鼓上一样的符文。
“所以这是个什么?”关远山道。
池州翻开一页:“大概是对古时候那些冤死的人用的,害怕被他们报复用来镇压的符咒。”
“村里有冤死的人吗?”付阳道。
池州:“可能吧。”
“这个镇压的是一个叫胡梨的人。”池州道。
付阳他们回去后去了一趟村长那,村民们都没走。
村里人见来人都有点错愕。
付阳咳了两声,故作神秘道:我们已经在大祭司家里找到了证据,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晚上的时候会告诉大家,也能洗清我们的嫌疑。”
“是谁?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周束道:“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现在不能说,你们晚点就知道了。”
临走时,村长叫住了他们,将他们带到了院子里。
避开其他人,“你们真的抓住凶手了。”
付阳嗯了声。
“村长你放心,晚上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
付阳回了陈大壮家,端起水猛喝了一大口,“累死我了,放心吧,消息已经传达了。”
云霁点了点头。
“凶手现在肯定很着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把我们都杀了,要么销毁我们所找到的证据。”
“但我们这么多人,他打不过,只有第二个方法了。”池州道。
大概在晚上五点多的时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大祭司家周围,手里提着桶东西。
周束摇了摇昏昏欲睡的付阳。
云霁和池州走在最前面,抢先一步在那人把火种丢在屋里时,按住了他,将他带到了山上,“你们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池州顺势将他的嘴堵上。
“这话该我们说吧,是你杀了大祭司。”云霁道。
“呜呜呜!”那人说不出话依旧不消停。
“你是想我们现在就把你交给村里人吗?”被池州威胁后,他没再挣扎。
“我们现在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你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是杀死大祭司的凶手,你和你的家里人都在村里呆不下去吧。”
云霁又道:“先说说你偷那个盒子干什么?”
嘴上的布被拿掉,那人犹豫了一会儿道:“我……那天去大祭司家商量定日子再举办祭祀,当时村里其他人走后,大祭司单独把我和李山留了下来,就那天拿刀想伤害你的那个。”他说完抬头看了眼云霁。
之后继续道:“大祭司喝多了,话就比平时多上一倍不止,他给我俩都算了命,说我和李山都是一辈子劳累的命,但好在孩子多,以后会享福。”
“之后他说要拿个宝贝给我们看,就是那盒子,那盒子神就神在算得比大祭司嘴上说的还准,算出了我媳妇又怀孕的事,这事我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叮嘱过我媳妇什么人都没说,他这都能算出来,他也算出来李山家的一些陈年往事。”
“我们都被惊到了,李山和我那时动起了歪心思,想把那盒子偷走说不准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我们把大祭司灌倒后,他在我们走时醒了过来,上手抢那盒子,推搡之间,大祭司的头撞在了那石盒上。”
他说完这话喘了口气,声音有些抖,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那盒子把大祭司的血都吸干了,我们两个吓坏了,没在那多待,急忙就跑回了各自的家里。”
“那那个盒子呢?现在在哪里?”池州道。
“在……在我家。”
“是吗?那盒子吸人血,你那么怕还拿回自己家。”云霁道。
那人心虚的眨了下眼,眼神飘向别处。
“我记错了,是在李山家里。”
“可我们今天去过李山家,没在他家看到啊。”云霁炸他。
“你可以继续说谎,我们也不陪你玩了,现在就把你带回村里,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置你。”
池州冷笑一声,又道:“说不定要沉塘呢。”
“不,不要!我说,我说。”
听到池州的话,他吓得快哭出来。
声音颤颤巍巍道:“其实……”
“那天不只我和李山留在那里,还有一个人。”
“是谁?”周束道。
“陈大壮。”
“他是中途来的,是村里人商量完祭祀的事后,大祭司把我和李山留了下来,没过多久陈大壮折返回来。”
“一开始想拿那盒子也是陈大壮提出的,最后那盒子害死了大祭司,我和李山不敢要,陈大壮就一个人独占了。”
“那天你们怂恿村里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冤枉我们杀了人也是商量好的。”付阳有些气愤的开口。
“是……我们约好的,陈大壮原本是想借这事,把你们赶出村子的,让李山诬陷你们杀了大祭司,挑起村民来找事,而他则给你们说好话,两边僵持不下,他再借着为你们好的名义,让你们早点离开。”
“谁知道你们现在非但不离开,还要查真相,他一下就慌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让我晚点来放火把房子烧了,这样你们就没那所谓拿到的证据了。”
说完这话,他们一群人陷入沉默中。
过了很久,云霁问道:“现在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们一定会把你放了,杀害大祭司的事,我相信也是陈大壮一个人干的,对吗?”
那人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急忙附和,“是,是,对的,是陈大壮一个人干的。”
他很害怕被交给村里人,这是池州和云霁在前几天溜进村里的祠堂发现的一个秘密。
那偌大的祠堂里,供着许多牌位,他们找到了一本书,家法里说,如果有损害村里或做了什么对村子不好的事,一家老小都会受牵连,女人沉塘,男人打死,小孩也不能幸免,会被绑到山上烧死。
同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祠堂里牌位是很多,可池州一眼就注意到了不同,陈大壮家的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云霁看向山头道:“你们村里关于狐狸的传说,我们要听最开始的版本。”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撒谎的话我们会知道,胡说的话也会知道。”
那人原先脸色就不好,听了这话,现在变得更差。
他叹了口气,目光盯着面前的一颗大树,有些恍惚。
“这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是老一辈的事了,那时村里人上山砍柴无意间在山头发现了一座狐狸庙,那庙像是莫名其妙忽然出现的,因为村里人都是砍柴为生,这座山头几乎每户人家,不说每户人,就是村里五六岁的小孩都能完全熟悉这山里的一草一木。”
所以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庙,大家最先感受到的是好奇,只是大家都知道,庙里嘛,一般供奉的都是佛像之类的,从来没有过什么狐狸。”
“于是它在那很久,都没人去拜过,或者求过什么。直到村里最东边那户人家,他家的小女儿,在被家里人打骂后大半夜跑到了山上,他们家不喜欢女孩,晚上也没人去找她,她是第二天早上才从山上下来,从山上下来后过了两天左右吧,就发高烧去世了。”
“草草的葬在了那边荒坟地里,死之后,他家里人在她手上发现了一串金丝线穿的珍珠手链,那时候,那种东西可珍贵,他们一想,这村里就算是有人送的,怎么可能会送这么好的东西。”
“联想到她之前去过山上,应该是在狐狸庙住了一晚上,估计是那的东西,后来那家那女孩的哥哥在晚上偷偷跑上山,第二天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面具,兜里装了一袋钱,整整有一手掌那么厚,那时候村里人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多钱啊?”
“没过多久事就传开了,不断有人晚上上山,第二天下来后,脸上都挂着笑。”
“只是在这之后没多久,几乎,不,是那些去过狐狸庙的人家里都发生了各种怪事,不是鸡出事,就是牛出事。”
“他们还在河边洗衣服时,还发现了自己在河水里的倒映的脸上都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个红色的狐狸面具。”
“他们开始推测,说这山上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神仙,而是邪祟,于是放火烧了庙。”
“村子最东边,那不就是陈大壮家吗?”关远山疑惑道。
“是,这个故事最开始的那个女孩和他哥哥就是陈大壮的爷爷那辈。”
所以那个疑惑的事也有了解释的地方,或许是惩罚,所以没把陈大壮爷爷那辈以及他家里之前所以的人的牌位放在祠堂。
在放走这人后,池州将绳子收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狐狸面具就应该是在陈大壮家里。”
“我们现在去……”
“你们看……”关远山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云霁的声音。
他们顺着关远山手指过的方向看去。
陈大壮家那个方向燃起了一团火焰,浓烟源源不断的向空中飘去,像一只无形的巨手企图抓住什么东西。
火光通天的亮,似乎要将黑夜变成白天,远处不断有尖叫声和救火的声音。
“快走!”
云霁他们一行人跑到时,火势还没控制住,水不停的从井里打上来,浇灭一点,火星又燃起来。
村里人拿盆子,水桶,反正家里能用上的都用了,一桶一桶的往里倒,火势却一点没变小。
直至天边泛起一点白光,金色的太阳从山的尽头爬出来,火终于灭了。
村里大多数人瘫软在地,房子已经不成样子,变成黑色的木碳,村长带着几个年轻人搜了搜屋子,找到了两具尸体,已经烧黑了。
从体型来看,是陈大壮和老婆婆。
云霁擦了擦脸上都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晃而过的人影身上,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在那天祭司的河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试探的叫了声,“陈月。”
那少女回过头,是失踪的陈月。
不过,现在看来又不是陈月。
她看见云霁并不惊讶,只旁若无人的说着一些事,像是对云霁说的,又像不是。
“你说他们这些人看着可笑吗?明明是自己来求我,后来却又找了个道士想镇压我,在鼓上画什么符咒,可惜啊,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想跟我斗。”
云霁猛想起,他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小鼓和那本古书,倒数第四页写着如果要想杀死它,得先知道它的名字。
那堆符咒里那个叫胡梨的,不是别人,就是她,只是当时那个道士估计也是个半吊子,不知道它的名字,随便找了个谐音狐狸,胡梨写了上去。
难怪。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我找到了失踪的面具。”云霁愣了片刻,听她说完这句话,因为面前这个少女的声音变成了一个男人阴柔的声音。
“陈月”的脸也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张诡异可怖的狐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坐在石头上回过头看了眼云霁。
之后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云霁面前。
云霁身后传来付阳他们呼叫他的声音。
系统也在此时出现。
“恭喜玩家,解锁下一个游戏情节,请前往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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