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来的快,今天晚上走廊里没有传来什么歌声。
云霁躺在大床上闭上眼睛,“你觉得那个八音盒是谁放在那里的。”
池州睡在他旁边,他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离的不近,“听歌词,是个孩子唱的。”
“女巫的孩子?”云霁道。
“但在系统给的提示里只说了女巫有一个男孩,这个女孩呢?”
池州盯着房间的灯光,“谁知道呢。”
“我们来这几天,也并没有见到女巫不是吗?只有那个翻白眼的女佣。”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个是女佣不是女巫。”云霁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落在他高高的鼻梁上。
“她脖子后面刻着字。”
“什么字?”
池州道:“女佣2号。”
云霁倒没注意过这个。
“明天去其他楼层看看,这两天没看完。”
云霁答了声,“好。”之后房间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主动说话。
片刻沉默后,池州说,“我去关灯。”
“嗯。”
云霁想他们两个第一次睡一个床的时候是在陈大壮家,也没什么尴尬的,今天怎么气氛这么微妙。
池州起身去关灯。
这房间的灯设计的不合理,不像云霁睡的那个房间开关是在床头,这间房间的开关是在门口。
云霁想着,啪嗒一声,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池州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走到床边。
云霁感受到身下的床铺微微陷下去。
身边的被子透入一股凉风,随后又暖和起来。
池州进了被窝。
云霁冷静的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别想了,明天还要找线索。
他本身是个不容易睡着的人,睡眠浅,有段时间又失眠。
不过这个症状没持续多久,毕竟上班后,每天累死累活工作,动不动就要被抓去加班。
他这睡不着的毛病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半夜他毫无征兆的醒过来一次,不是突然惊醒的,就是那种自然而然醒过来,醒后没觉得疲惫,反而很清醒。
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没办法通过外面的天判断现在大约几点。
房间依旧很黑。
他轻轻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想抬起手腕看看几点了。
手伸到一半,手环上的光亮起。身边的人动了动,似乎被他吵醒过来了。
云霁停下动作看了眼池州。
池州现在是侧着身子对着他的,而他此时也是侧着的,两人面对面的状态。
云霁对面的人眼睛没睁开,眉头先动了动。
他们两个现在的距离算比较近的,可能是半夜睡着睡着太冷就不自主的挨在一起了。
“怎么了?”微弱的光里,池州突然问了句,像是梦话,却很亲昵。
云霁被问的懵圈,一时没说出话。
池州的手却伸了出来,伸向云霁,很轻很温柔的拍了拍两下云霁的后背。
他睡的迷迷糊糊,云霁能看出来。因为这两下过后,他就没动了,甚至手都忘了缩回去。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睡熟了,醒来后可能都不记得自己半夜醒过。
云霁却被他的动作惊到了。
这动作很自然,就像哄小孩一样,莫名让人心安。
云霁趁着亮起的手环看过时间后,发现不过凌晨三点半。
离天亮起码有两个多小时,便继续睡了。
他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个姿势,生怕自己一动,身边的人被吵醒,毕竟池州的手还搭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吃了顿完整的早饭。
第一天来时,因为太困补了觉,第二天半夜因为走廊传来的歌声没睡好,都错过了早餐。
今天是第三天。
云霁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紧接着就闻到一股很浓郁很香甜的味道。
一眼向楼下望去,早餐已经整齐摆好在桌上。
吐司鸡蛋和一杯牛奶。
吐司外面裹着一层蛋液用平底锅煎过,外表焦黄,里面浸过牛奶,蛋液将牛奶锁住,小火剪一分钟左右。入口即化,口感很软很细腻,奶香和蛋香味充斥在鼻子周围。
只是由于时间关系,他们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早饭。
准备去看看其他楼层。
四楼跟三楼的布局形成分界,四楼有四间房。
房间比三楼和二楼少了很多。
其中两间一间是婴儿房,一间是孩子的卧室,另一间是画室。
那间婴儿房和大一点的孩子卧室看风格都是男孩子住的。
玩具,床单,窗帘都是蓝色,床边的墙上有很多涂鸦,隐约能看出来是那种打架的小人。
房间光线好,空气清新。
池州摸了摸桌台上的玩偶。
从进来到现在,他们看的每一个地方,不管是桌子上还是这房间的小玩具上,都没沾一点灰,这没人住,看来是有人天天打扫过的。
那玩偶是只褐色的小熊,眼睛是用黑色纽扣缝上去的,嘴巴是白线缝的一个叉号。
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很可爱,只是池州翻过来,却发现它后背上大概是被撕坏掉又缝起来过。
没缝好,棉花露出来一部分,这针脚也不太好,缝的歪歪扭扭,看起来像只大蜈蚣。还是用的跟这小熊完全不搭的蓝线,像是随便从哪捡来用的。
过了这两间房,他们之后到了画室,其实说是画室,更多的是杂物堆放在这,几乎所有画都是暗黑系的风格跟三楼那幅书柜旁的画是一样的画风。
这里有的画很抽象,对于不懂画的人来说,完全看不懂它想表达些什么。就角落里一幅画是用白布盖着。
那幅画的色彩很鲜明,是一个小男孩在草地上笑着奔跑。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宁静又美好。
他们只掀开了上面半部分,等把白布全拿开后,才发现他下面部分被黑色的颜料浸湿了,占了画的三分之一。
那大块痕迹像是这美好画面的污点,十分夺眼。
以至于让人在看完整张画后,目光不自觉的偏向这块黑色污渍。
云霁凑近看了看,或许是画画了很久的缘故,已经干了,看不出什么。但云霁还是察觉出细微的差别。
“不对。”他手指放在上面风景和人的部分处摸了两下,放到鼻子上闻。
“这上面半部分的颜料都有种气味,虽然很淡,仔细闻肯定会闻得到。”
他手指随后伸到画下面部分摸了摸放在鼻子上,这里的就完全闻不出来。
一旁的调色盘已经凝固了很多,也能闻到气味。
“而且……”这画上面边缘处是用一个大铁夹夹住贴合在画板上的。
云霁轻轻把这幅画下面掀起来一个角。
这幅画的背面也有大块污渍。
跟正面的一样,分界处齐平就好像这块边角处被黑暗侵吞了一样。
再仔细观察又会发现,这黑色污渍和风景的边缘被涂画过很多次,画纸背后的颜色要深很多。
云霁摘下这画,双手将它举起来,在灯光照耀下,能看出黑色污渍上边与风景画衔接的部分颜料要比周围上厚几个层次。
画这幅画的人似乎是尝试了很多次迫切的想要遮盖住住这难看的黑色痕迹,出于某种特殊原因皆以失败告终。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云霁想也没想,拿起一旁的画笔,沾上调色盘上跟风景和人画一样的色彩涂在那块黑色污渍处。
刚开始那地方是被覆盖住了,但没一会儿那块黑色污渍就像活着的植物般,重新长了出来,一点点延伸出来,将刚刚云霁涂过的地方再次覆盖。
从画背面看,那小块地方又深了几个度。
云霁有预感,这画可能是这游戏的关键点。
“走吧,去这层楼最后一间房。”池州说。
最后一间房门上挂着一个黑色的云朵形状的牌子。
几个大字写在上面,生怕别人看不见。
“所有人不能进入。”关远山默念了遍这几个字。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进去。?”付阳试探性问道。
“游戏规则只说不让我们到顶楼房间,没说不能进其他房间。”池州手快要落在门把手上。
“各位客人。”身后不合时宜的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主人的房间,不能进。”她语气温和,他们回过头却莫名从这话中听出紧张的味道。
被阻止开门的众人只能放弃这个地方,上了五楼。
五楼是全空着的房间,没什么线索,那就只剩最后一层楼了。
六楼,那其中有个游戏规则里不能进的房间。
虽是这样说的,但他们还记得当时第一关时,游戏里说不能违反规则,否则会被地狱的使者抓走。
可他们在第一关游戏时,明明忘了遵守第二条,不能放弃任何人,系统却提示了他们一遍,他们才把李尧和那个男人的尸体,以及关远山带出来,这也没事,那么这个规则是否也能打破一下。
不过这个方法太过于冒险,没必要。
规则里只说不能进房间,又没说不能站在外面看里面。
不过这画面实在过于诡异了,一堆人站在门口,看屋里。
关远山脖子都要伸出二里地了,依旧没发现什么,因为这个房间有点太过普通。
甚至平常的跟一般的房间没什么区别,这是个小小阁楼,它是真的小,小到连一张床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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