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巫在衣柜外疯了般在自己面前砸着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幻影,诡异的是屋里祭台上红布盖着的女婴也在此刻传出了哭声。
云霁忽略掉刚刚的事,再次专心看过去。
那个婴儿嘤嘤嘤的哭声响起,凄厉又莫名可怜,像是在诉说着心中的怨恨。
女巫手里的动作在听到这哭声时突然停了下,动作一僵,眼睛从门口移开,一路跟随到祭台,大概是在确认那是祭台上的娃娃发出的哭声。
确定真的是那个女婴在哭泣后,她脸色一变,惊慌失措起来,竟然忘记了自己面前还有个画里的女人。
她一边扔掉手里拿着的东西,一边连滚带爬的冲向祭台。
像是……像是害怕有人争夺那个在祭台供奉的女婴,拼命扑过去抓住那个女婴后,将她按在身下。
而那女婴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大的有些刺耳,这房间里唯一那个小窗被震碎,玻璃啪啦一声碎在地上,一部分落在那个女巫身上,她的手臂背上,顿时被划出血痕。
此刻女巫披头散发的样子如同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
没一会儿,被她压在身下的女婴抖动起来,大约是不愿被她压制,在闹脾气,小脚胡乱踢起来,嘴巴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
她惨白着脸上,身上力气没松,依旧紧紧压着,任那女婴如何乱动都没放手。
一阵动静过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就在云霁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
从他们这看过去,女巫的背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手,那手像是正从她的背上长出来的一样,一路向上轻轻抚摸她,红色的指甲在月光照射下更加苍白。
如果他们忽略掉女巫此刻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那么的确可以称得上抚摸。
那手在摸到她头顶的头发时,用力抓了起来,她头皮上一大块头发被硬生生撕裂下来。
惨叫声将哭声掩盖住,她的眼睛因为这剧烈疼痛掉下一串眼泪。
女巫的背上除了那只手,很快出现了一个黑影,像是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云霁看见了垂在女巫屁股后地上的一双脚,以及那双脚上不合鞋码的红色高跟鞋。她背上长出的那个人是那个画里的女人,她出现了,这次有了实体,云霁他们看见了。
她整个人贴在女巫身上,头埋在她的脖子旁,很快她身上的雨水粘在那个女巫身上,将女巫的衣服也打湿。
衣服颜色因为水的原因变深,像是硫酸般在女巫断断续续的惨叫求救声中将她侵蚀。
女巫消失了,那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女人小心的把地上的婴儿抱起,放在怀里,轻轻晃着。
奇怪的是那女婴在她怀里停下了哭声,转而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小手举起一晃一晃,玩着女人垂落的发丝。女人低头看向女婴的目光温和慈爱。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很快她就抱起孩子后,身影变得透明,消失在房间里。
她离开后,所有嘈杂的尖锐的声音消失,剩下一片狼藉的房间。
云霁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刚刚的一幕幕让人很是惊讶,但他们从这其中也猜出了个大概。
很明显女巫偷了那个女人的孩子,还把她封印在画中,至于为什么不销毁那幅画,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销毁不了。
“恭喜玩家,游戏进度达到百分之八十,获取剧情简介。”
“恭喜……系统故障……”一声很小的电流滋啦声响起,那个系统好像出了一点小问题,云霁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之后系统的声音恢复,叮咚一声,一个机械的电子屏幕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写着这个故事的完整版。
在一片森林里,有一座庄园,突然有一天庄园的主人也就是女巫发现自己的孩子消失了,她找了很久很久,最终在画室的一幅画里找到了她的孩子,她想要救出自己可怜的孩子,于是寻遍了森林里所有医生,他们都没有办法。直到遇见了一位会巫术的老人,他告诉她,只要找到一名和自己孩子差两岁同一时间出生的女婴就可以将诅咒也转移到那个女婴身上,自己的孩子就安全了,于是她在某个雨夜抓走了那个女婴。
可女婴的母亲找了过来,一直纠缠。她去求助老人,老人告诉他将那个女人封印在画里,就可以摆脱这个困扰,为了她的孩子她照做了。
而后老人又告诉她需要以人为容器,在一片土壤肥沃的土地上种下一片玫瑰园,用人的灵魂去饲养那个她为了救她孩子杀死的女婴。
故事在这里结束,并没有给他们其他信息。
云霁看了眼一直以来封印着女人的画框,那画框里的人消失了,留下一张被水浸湿的纸,那张纸上的水透过画框流出来,流在地板上。
破碎的窗户里落下皎洁的月光,床帘被风吹动,祭台上的蜡烛全都熄灭。
“好了,我们现在只要选出一朵玫瑰就行了。”云霁道。
“你觉得那朵玫瑰花会在那?”池州出来时带上房间门。
他们离开了女巫的房间,出来后发现走廊变了样子,整个房子内都变了模样。
原本干净明亮的大厅布满污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吊灯碎在地上,梯扶手坏了半截,那个之前门口有两只鹦鹉在的位置,上面的笼子里挂着两具风干的尸体。
这栋楼呈现出荒废很久没人来过更不可能有人住过的样子。
池州看着不过转眼就大变的房子:“看来我们得快点找了。”
“你觉得那朵玫瑰会在那花园里吗?”云霁沉默半晌道。
池州:“不一定。”
他们脑袋里搜索着来到这里的所有线索,也许那个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时也是玫瑰花所在的位置。
那朵玫瑰没在外面的院子里。
“那个孩子的房间!!!!”云霁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
他们一刻不敢耽搁,飞快奔向三楼,推开了那扇属于画室小男孩也就是女巫孩子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没变,没变乱,没变脏,依旧是那个干净整洁的模样,小熊玩偶摆在桌子上。
窗外风景很美,微风吹拂这薄纱般的窗帘,跟外面荒地上只长着一颗老树显得格外突兀的场景形成强烈反差。
他们翻箱倒柜找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很快池州的眼睛定格在窗户上那盆栽着小花的盆栽上。
他的一只手在摸到盆栽的边缘时,那朵雪白的小花就变了样子。
一道白烟飘过,眼前的小花变成了一朵红艳娇嫩的玫瑰,似乎是个障眼法。玫瑰的根茎上长满了小刺,美丽又危险。
池州端着这盆玫瑰花正准备跟云霁说不用找了。
那首诡异可怖的儿歌在他想要出声时不合时宜的慢悠悠的传入他们的耳朵,像是那个唱歌的小孩就站在他们身后。
“黑黑的夜里,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原来妈妈在弟弟的房间,我也很害怕,害怕窗外的那个东西,妈妈来陪陪我……”
“黑黑的夜里,妈妈为什么……”
云霁拿着小熊的手一抖,没回头对房间里离他不远的另一个人开口道:“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池州站在窗边在这歌声响起后身体没动也没转头,听着云霁说话。
“那个女巫的孩子看起来最多只有两岁多一点,而那个画里女人的孩子比他还要小两岁。”
所以那个女婴大概只有半岁左右,不可能会说话,更不可能会唱歌。
池州道:“这庄园里还有第三个孩子,是女孩。”
歌声在池州说完这句话后戛然而止。
一个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孩从他们身后飞快的从这屋里跑出去。
云霁回头时,小孩已经消失不在了,脚步声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
池州冷着声音从窗口传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过后放在走廊上的那个八音盒和那张纸条吗?”
“记得,那个……”云霁顺着他的声音偏头看过去,刚准备问他那个线索有什么问题。就看见盆栽里的玫瑰花被池州连根拔起拿在手上,盆里的泥土一部分掉落在地上,将地板弄脏。
他的另一只手手掌上沾满半湿半干的泥土,手心中隐约握着个什么东西。
等他再定眼一看,那是个半个拳头大的人的心脏。
那鲜活的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在泥土包裹中隐隐露出脆弱的色彩。
那张皱巴巴呆在云霁衣兜里纸条上写着,我的心脏长在土里。
她的心脏真的长在土里。
看着面前这骇人的一幕,两人思绪万千。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云霁在沉默了两秒后得出答案,“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她。”
按歌词里的意思,在这个家里,大概她并不受她母亲喜欢。
这几层楼里也并没有一个她这么大女孩的房间。
“六楼那个阁楼。”池州骤然低声道。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地点,楼层隔的不高,很快就到了。
这里的东西变化都很大,唯独那门上贴着的不能进入的纸新的像才贴上去的。
门是木门,门板被一些虫子咬了些洞,他们没推,冷风一吹吱呀一声它自己打开了。
那间屋子里站了一个小孩,身高大约在云霁膝盖那个位置高一点。
她大概六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不见太阳,比她同一年龄段的小孩看着要矮很多。
身上肉眼可见的是凸出的骨头架子,脸色雪白,瞳孔也要浅很多,瘦小的身体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她看见门开后,没太大反应,眨着空洞的大眼手伸出来指向她侧面地上的木头箱子。
这一件事做完后,她的灵魂如青烟般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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