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火光,迹部眼里只剩下对方那双似乎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手,常年缠绕着绷带,有一种不见光的惨白却因为那点暖意增添了几分颜色。
难怪他能直接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原来是阿川前辈的手没有缠绷带。
阿川前辈的手可比他金贵的多,必须保护起来。
迹部紧绷着唇瓣,视线立马转移到箱子,眼神略过一瓶瓶药,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凤镜川知道迹部在找什么,他摸了摸鼻子,对上迹部的眼睛有些心虚,“啊,这个啊,我也没有想到绷带用起来这么快,明明我带了很多。”
“所以,最后一点前辈你都给我用了是吗。”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迹部看着他一阵气闷,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容易受伤吗?!我皮糙肉厚的哪里用得上绷带!
“好了好了啦小景,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你不开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受伤好不好?”见迹部眉头越皱越深,凤镜川连忙开口打断他想说的话,俊美的脸庞无奈又温柔,眼神包含着对少年的宠溺。
迹部看着他,只得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阿川前辈也是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难道还要别人每天关心他的身体怎么样吗!算了,要是等前辈自己拿到绷带或者直接坚持到离开后山,那他的手也别想要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迹部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说道:“阿川前辈的保证,我可以相信吗?该不会这保证到明天早上就过期了吧。”
凤镜川身体一僵,手指忍不住摩挲着衣服边角,可能还真是,讪笑两声:“呵呵呵小景,怎么会呢?”
迹部扶额,摆手道:“好了前辈,我知道了。”
凤镜川眨眨眼,神色疑惑,看着迹部他总觉得对方误会了什么,正打算询问时,洞口传来响动。
两人闻声望去,三船教练带着远山、仁王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那个迹部的前辈吗,你怎么在这?”远山凑近问道,看见药箱和迹部手上的绑带,“你受伤了?”
仁王挑眉:“啊啦,迹部大爷受伤了。”脸上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迹部不想搭理这个说话随时都能呛人的仁王,看见三船教练,两人站起来。
“教练。”
凤镜川浅笑喊了一声,三船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倒是没叫他离开。
“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和你们三个一起行动好了。”三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晃了晃自己的酒葫芦,里面的响动声很小,表示酒快喝完了,最后一点也在几人目光下一口饮尽。
然后,把酒葫芦扔给了凤镜川。
凤镜川一手接过。
“好了,今天你们四个人的任务就是潜入训练营,找到吃的并带回来。”
远山不解,“啊,这是什么任务,我们不是还有食物吗?”
“你个小鬼懂什么!后山这么多人,那点食物够你们吃几天,要是不提前带点回来就等着饿死吧!”三船放下盘着的腿大吼一声。
“那白天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晚上潜入进去?这难道不是偷吗?”远山可不怕这个脾气怪异的大叔,他只想解决自己内心的疑惑。
三船被问得哽住,双目一瞪,“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要是没有完成任务,你就一辈子呆在后山!”
一听不能下山,远山立马就乖了,“放心吧大叔,保证完成任务。”
三船气哼哼转头,扔给迹部一个东西。
迹部接过打开,是一张训练营的地图,地图上画出了很明显的一条从石洞到训练营储存食物的地方的路线。
看起来没什么难度的样子,迹部几人严重怀疑这真的是训练任务吗。
凤镜川手指勾住酒葫芦的绳子转动,眼睛从地图上一飘而过,似笑非笑地看着教练,显然他也有和迹部一样的想法,眼睛微眯道:“教练,你该不是想让我们去给你打酒吧?”
相处这么久,他们当然知道教练是个无酒不欢的主,听人这么不说很难不怀疑他的真正目的。
葫芦三百六十度旋转,看得教练是一阵心惊,生怕凤镜川一个不小心就把葫芦扔到了地上,但三船也是久经沙场的人,面部表情控制得相当好,即便凤镜川直接猜出了他的目的。
“啊,真的吗大叔?!”
然那张络腮大胡子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
“算了,就算大叔只是想让我们去打酒,我们也是要完成任务的,”远山才不在乎到底是什么目的,一把夺过迹部手上的地图,“快让我看看怎么去。”
远山睁着大眼睛,手上的地图翻来覆去,看得仁王很是无语,扯过来指着一个地方,“我们要从这里进去。”
远山立马明白地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几人无异议,凤镜川走之前朝着三船说道:“教练放心,你的酒我肯定会给你打得满满的。”
三船看着凤镜川那张与平时没什么不同的笑容,不知为何脊背一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远山是个路痴,仁王不敢让他带路,直接拿着地图走在前面。
四人打着火把穿过长长的石洞,直接就来到训练营的外围。
此时时间比较晚了,训练营的一切训练都停止,空寂无声的网球场地只有暗淡的路灯还在工作。
几人直奔储物室,途中凤镜川似想到什么停住脚步。
跟在他身边的迹部见此,也停了下来,压着声音询问:“怎么了?”
凤镜川笑着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小景,你先跟着他们去拿东西,我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迹部不明所以,皱眉道:“你要一个人去?”
“对,”凤镜川笑了笑,没解释,他看了一眼前方两个人察觉到不对劲儿转头跑回来的身影,“放心,等会我们在铁网那里集合。”说着,就把酒葫芦塞到了他的手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小景,记住一定要装满。”
凤镜川朝着迹部俏皮地眨眨眼,话中似有所指,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等到仁王两人回来,只看到迹部抱着酒葫芦一个人站在原地。
“走吧。”没等他们询问,迹部率先开口,跑到前面,两人相视一眼无奈耸耸肩只得跟上去。
这边凤镜川与他们分开之后就朝着宿舍楼去了。
宿舍楼大部分灯还没有关,隐约可以听见楼上说话声,凤镜川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出现在楼道,碰到人也只当他是才训练结束回来,不禁感慨一声真刻苦。
就这样他大摇大摆直接来到自己宿舍门口。
“咚咚”
“咔”门打开,凤镜川看见里面人的穿着一怔,立马反应过来笑眯眯地朝来人打招呼:“嗨,奏多。”
入江显然是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睡裤,看见凤镜川一愣,擦着头发的手不禁放了下来,眼里止不住的喜悦,可想起这个人离开都没有打一声招呼,又忍不住升起一股郁闷。
于是又冷着脸准备关门,凤镜川手卡在门缝,吓得他立马打开门。
“镜!”
“奏多~”凤镜川拉长声调。
入江咬唇,耳尖微红。
“进来吧。”转身朝着屋内走。
面对入江的冷淡,凤镜川有了心理准备,他关上门跟了上去,许是入江刚洗了澡的缘故,鼻尖总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他忍不住耸动着鼻子多闻了几下。
没听见回答的入江转头就看见镜小狗一般的动作,本来想一直表面出冷淡神情的他脸上立马绷不住了,嘴角上扬,眼眸流露出欢笑,“干嘛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的。”
凤镜川眯着眼睛,“嗯,感觉很好闻,奏多换沐浴露了嘛。”
“早就换了。”
入江拿出毛巾擦着头发,由于没戴眼镜,他看向凤镜川时眼睛微微眯着,一张泛红的脸颊显得乖巧可爱,凤镜川心间柔软,“我帮你吧。”
难得有人伺候,入江接受凤镜川的讨好,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头上轻柔的力道,嘴上却道:“别想着就这样让我原谅你一声不吭离开的行为,镜。”
“是是是,奏多同学你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入江羞愤似的伸手打了一下凤镜川的腰肢,力道轻得跟挠痒痒,也不知是洗完澡的热气还未散还是来自某人调侃宠溺的语气让他不禁脸烧,“说什么呢你,我哪有什么事需要吩咐你做的。”
凤镜川闷笑一声,他就知道奏多最喜欢他了,肯定舍不得让他做事。
入江也听到来自头顶的笑声,他顿时安静如鸡,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直到头发逐渐擦得干的差不多,头上的力道离开,入江才偷偷呼出一口气。
该死的,他刚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入江心中又悔又羞。
凤镜川没注意到入江不对劲的神情,他来宿舍一趟就是来找绷带的,虽说他可以明天训练结束后去卫生室找医生买,但毕竟早上还要训练,他还真怕自己的手受伤,到时候迹部的话可就预言成功了,少不了他一顿口是心非的唠叨。
不过,宿舍里也只有不到一卷的绷带,好在还可以应付明天早上。
“喏。”这时,身旁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上挂着一根白色袋子。
凤镜川低头一看,里面装的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顺着手指,转身向后,入江带着圆框眼镜,一如既往的笑颜莹莹,见凤镜川望着他没说话,歪歪头目光疑惑:“镜?”
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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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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