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宝浑身失去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就差一点。
也许只是没有办法过那扇门,想再次回去的陈金宝却发现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
第一次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流逝,尤其是和这个人建立了联系,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之后。
陈金宝一下子无法缓过来,在原地呆坐了好一会,眼中控制不住的蓄满泪水。
原本庄严肃穆的雕像,此刻在陈金宝眼中也显得面目狰狞,即使知道错的只是那些贪婪又愚昧的村民。
还是控制不住的迁怒他们所祭拜的神明,不,邪崇。
腕表也丢在那个地方了,腿上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愈发疼痛……不再想了,放空大脑,缓一缓,然后走回去。
此时,现在这边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想来是不会见到人了,只能等陈金宝自己走回村。
但现在,陈金宝只想先在地上躺一下,闭上眼睛。
眼睛闭上,方才眼眶里蓄着的泪水也从脸颊两边滑落。
一片温暖又柔软的羽毛拂过脸颊,轻轻抚净脸上的泪痕。
疑惑地睁开眼,陈金宝才发现眼前的不是羽毛,而是一团橙黄色如太阳般温暖明亮的火焰。
拳头大小的火焰在空中舞动,跳到了陈金宝的掌心中。
不同于寻常火焰的灼热不可接近,掌心处的火焰给陈金宝的触感像是一只柔软的温热的毛茸茸的鸡崽。
陈金宝按着尸犬教会他的绑定方法,口中念着记忆中的咒语,食指为笔对着火焰画圈,圈中写十字。
手指划过之处亮起淡淡的白光,绑定这团火焰,就和当时绑定尸犬那样无比顺畅,没有丝毫阻力。
绑定后,陈金宝脑中出现了火焰介绍的文字。
【一团魂火(初生)(已绑定):
一位亡灵少年化作的魂火,他死前充满不甘和怨恨,希望燃起一场无法被扑灭的大火直至烧毁一切罪恶,但少年的善良又希望火焰的光明为同伴照亮生路。
能力:1、会发光的暖宝宝
2、???(未探索)
绑定后:可以通过让魂火收回到绑定信物中恢复状态;如果需要魂火跟随身旁,可用手在空中写下“燃”字,就能将魂火召唤出来。】
至于信物,手腕上没有多出来的饰品,低头……陈金宝发现自己戴着一条金色的项链,胸前吊着一个硬币模样金属圆牌。
拿起吊坠,正面的图案是太阳,背面图案是猫头。
侧面的边缘刻着一串字母——Mondor
陈金宝握着项链,鼻子一酸,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装满眼眶,却是没有落下,而是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火焰离开陈金宝的掌心,围绕着陈金宝飞了一圈,然后飞到陈金宝的前方。
“蒙多,你是帮我照明吗?我们回去,找我走散的家人……好吧,其实是队友。”
火焰在空中上下跃动,应该是对陈金宝的话表示认同的意思。
跟随火焰,陈金宝一瘸一拐的,一步步挪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到森南的屋子门口。
虚弱的陈金宝,拍了几下门,等看到炎丽开门后,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
在炎丽惊讶的目光中昏倒过去,昏倒之前陈金宝还没忘了默念三遍离开。
陈金宝再次睁眼,这次总算是在自己的世界醒来。
看了一下闹钟,已经下午五点……糟了,没去课堂签到!
完蛋!完蛋!
今天下午陈金宝有一节课要上,赶紧联系同学,听见同学说今天没有点名才松了一口气。
洗漱完毕的陈金宝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饥饿,随便吃了一点营养块,陈金宝急忙完成学校和团队的任务之后便戴上设备进梦乡。
回到灾后世界,自己已经被炎丽和子聪搬到房间。
起身很轻松,一看小腿,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好在只是皮肉伤。你昨晚不是回房间休息了吗?怎么会凌晨出现在屋外?”
“还带着一身伤痕,还有那团像一只恶犬一样守着你的奇怪的火。”
炎丽和子聪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天知道他们今天早上看见新队友出现在门口,差点以为是什么东西假扮的,用桃木给陈金宝来一剑。
陈金宝也解释了他昨晚睡着后忽然去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可能是多年前的森林村庄,他的腕表还被村民缴了。不过有腕表也联系不上炎丽他们,因为根本没有信号。
然后遇到了蒙多,被拖去进行毫无人性的祭祀仪式。
“那团火,就是因为蒙多强烈的意愿所诞生。”
火焰一直守着陈金宝身边,它窝在陈金宝的枕头上,神奇的是它没有点燃枕头。
陈金宝将火焰收回项链中,他记得今天就是婚宴了,带着一团火出现,可能会有点奇怪。
说起婚宴,炎丽提醒陈金宝现在确实准备要参加婚宴了。不过他们不是主角,只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去到就行。
炎丽也不能判断,陈金宝去到的是什么地方,是副本?或者是剧情回溯?炎丽心中开玩笑地想。
子聪在一旁听着陈金宝说起的祭祀,又去看了一遍探测仪器,确定这个森林村庄没有鬼怪之类的存在。
陈金宝也看到了子聪的仪器,“这是啥?”
子聪指着仪器上显示的指数和颜色,解释这个东西可以检测附近是否有鬼怪,鬼怪的多少和强弱会通过指数和颜色大致显示一个等级。
无法给出所测鬼怪准确的数量,也有一些无法被探测出来,像是妖魔、奇怪的规则杀人、活人那些就不行。
“往好处想,等今天中午结束了咱们就回去。以后再也不来这个村庄,有什么异常都和我们无关。”
“雇主……”陈金宝想知道森南居然让他们不管森乐安了。
这个还真不用他们管了。
“森南说让我们给选择森乐安,至于选什么,她不能帮森乐安决定。尊重乐安的选择。”炎丽早上就收到了森南的回信。
他们在中午的婚宴上,会当面再确认一遍,如果森乐安认为嫁过去是好的,那他们把礼金和首饰奉上,然后就算完成任务了。
因为陈金宝受伤了醒的晚,耽误了些时间才到婚宴现场。
……
森乐安家的院子里外,摆上了十桌酒席。
昨夜下了小雨,此刻虽然雨停,天空也是乌云密布,天气微凉。但现场的宾客热情不减,现场一点也不冷清。
宴请的宾客,主要是森林村庄的村民,新郎家来的亲戚,还有新娘家的亲戚。
陈金宝炎丽三人凑不齐一桌,所以被安排和新郎那边来的四人坐在一起。
主持婚宴的,原本是村长,但昨日村长有重要事去了城里,现在还没有回来。
所以叫了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妇人主持,老妇人以前是村里的祭婆,负责村里祭祖等事宜。
看着最前面的老妇人,陈金宝瞳孔地震。老妇人比他记忆中的更衰老,但她穿的祭祀服装,戴着的羊头骨面具,手拄着的骨杖,让她的身影和昨天祭台上身影重合。
老妇人没有注意到陈金宝,陈金宝也不确认老妇人是否认识自己。
除了身旁的队友,也没有人注意到陈金宝差点失控的情绪和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炎丽小声地关心,也被同桌的耳力极好的辛格和辛什听见,二人关心的目光也聚集到陈金宝身上。
“没事……有点头晕。可能是感冒了。”
陈金宝知道现在不是跟队友解释的时机,只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过去。
随着到来的宾客入座完毕,李来娣和几位同村请来帮厨的中年妇女,从厨房将一道道做好的菜端到各个桌上。
每桌一共六道菜,上完菜,宾客一边高高兴兴地品尝丰盛的菜品,一边看着最前面的祭婆。
随着祭婆的祝词,等着新娘入场,新娘的父母入座。
陈金宝所在的桌上少了一道菜,观察隔壁桌,少一道炖大肉。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上,想到接下来的仪式更重要,而且这桌的人也不是为了吃的所来。
所以桌上的众人也不在意,没有向主人提醒少上了一道菜。
“新娘呢?”
“森富呢,不会又去赌了吧?”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新娘出来,新娘的父亲也缺席了,众人疑惑起来。
和李来娣同一桌的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一群老者,这群老者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有一定的话语权和主事权。李来娣旁边,森富的座位还空着。
在最前面的祭婆,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下来小声问李来娣,新娘和森富怎么回事。
“乐安在二楼。森富……不清楚。”李来娣干巴巴的回答祭婆和同桌老人的问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今天的大喜日子,李来娣既没有开心,也不是悲伤,此刻出了变故也没有丝毫惊慌。就好像,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祭婆白了李来娣一眼,吩咐乐安的弟弟森虎去楼上把姐姐带下来。
陈金宝、炎丽和子聪也见到森虎,一副流里流气,邋里邋遢的模样,即使今天是姐姐的婚宴,也没有收拾好些。
更看不出对母亲和姐姐有丝毫的尊重。
森虎不耐烦地上到二楼,来到姐姐的房外,打开锁。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敞开的窗户,看出被暴力破开的痕迹,森乐安不知什么时候跑了。
森虎一下子也有些慌了,开始诅咒他那不听话的姐姐,他爸已经收了彩礼,承诺会把一半给他,现在森乐安跑了,他拿什么跟新郎家交代。
匆匆下楼,把这件事告诉了祭婆和老人们。
一众宾客也开始发出吵闹和质疑的声音,问新娘为什么不出现,不会和哪个情郎逃婚了吧?
村里的人对这桩婚事津津乐道,对于新郎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谁都知道新郎是个傻子。
“新娘不会和村里的蒋四跑了吧。”
“对对对,我前几天也看到她和蒋四走的很近……”
“我也看到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进了林子。”
一声怒喝打断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揣测。
“放你娘的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人在这里。”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着十分凶悍的男子,粗犷的浓眉,阴狠的倒三角眼,一道疤痕贯穿左边的眉眼。穿着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动作豪放。
但显然蒋四吓不住说闲话的那些村民,也是,谁还不是个恶人,怎会害怕。
那些村民说得更欢了,你一嘴我一言,现场好不热闹。
直到夹菜的妇人发出一声尖叫,惊恐的手抖得拿不稳端起的瓷碗,瓷器破碎的尖锐声响让现场安静下来。
“菜里有……有有有一根手指。”
随着上层的肉被夹走,那道炖大肉里,露出一根带着戒指被煮熟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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