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军训开始。
404寝室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闲到发慌,另外两人累到飞起。
栗园园第n次看着自己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在桌子前嚎啕大哭。
一米九几的壮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鼻涕还顺着人中淌下来。
祝怀霜洗了把脸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滑稽的场景。
“园园,怎么了?”他有些担心。
栗园园哇得一声哭出来了,“霜啊!!我被晒成黑气球咯呜呜呜…”
祝怀霜被他这一嗓子嚎得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在别人脚上。
背后被踩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江屿阔稳稳地接住祝怀霜,但只是轻轻地扶了一下少年的手臂,随即放开。
祝怀霜回头看了江屿阔一眼,没说什么,瞥开了视线。
自从低烧那天后,祝怀霜就感觉两人之间有些怪怪的,他没有细想,总觉得再想下去有些危险。
索性,那天后,江屿阔对他也拉开了些距离。
没有动手动脚和那些亲昵的态度了,祝怀霜觉得轻松不少。
或许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也许很多年后说起来,祝怀霜也能怀念的感叹一句:啊,我大学时期的室友,我喜欢过他,仅此而已。
栗园园还坐在桌子面前哭嚎,怀念自己逝去的白嫩肌肤。
一旁嘲笑他半天的云鹿,笑得不能自已,一头卷毛乱飞,“哈哈哈哈哈哈白嫩的肌肤,你真是笑死我了栗园园,你有个鬼的白嫩肌肤!”
说着他指了指祝怀霜,“人家霜霜那样的才能称得上白嫩肌肤好吗?你之前比刷了蜂蜜的黑炭好不了多少!”
栗园园大怒,“云小鹿!我告诉你啊!你不要落井下石啊!你有啥资格说我呀?你看看你自己晒得不是一样黑?!”
“凭良心讲道理啊,我虽然没有霜霜那么白但也没有像你这么黑吧!”
两人闹着闹着又掐起来了。
祝怀霜在旁边欲言又止,想跟他们说,其实像自己这么白也不好,皮肤太白了,轻轻一碰就会有痕迹,显得特别不健康。
反倒是栗园园这样的小麦肤色,祝怀霜还有些羡慕,看上去就健康有活力。
“你离他们远点,一会儿打起来别碰到你。”一旁的江屿阔轻轻拉了祝怀霜一把,然后放开手。
“哦。”祝怀霜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晚上吃完饭后,栗园园和云鹿去隔壁串门了。
祝怀霜刚刚烧过一场,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吃完饭他爬上床,静静地躺着。
下面的江屿阔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没出门,也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祝怀霜不想过度关注他,可是心思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床下飘。
现在寝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不说话,感觉气氛怪怪的。
这时,栾美华的电话打过来了,祝怀霜如负重释,赶快接起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
“霜霜啊!在干什么呢?吃晚饭了吗?”
“嗯妈妈,吃了。”
“吃得什么呀?”
“吃得食堂的西红柿鸡蛋面。”江屿阔给他买的。
栾美华在电话那头和祝怀霜聊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并说过两天要带他去医院复查。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床下的椅子发出一声推拉声,祝怀霜从床边看到江屿阔站起来了。
这人个头极高,和体育生栗园园差不了几厘米。此时站起来,江屿阔的眼睛毫不费力的就能够平视床上的祝怀霜。
江屿阔在那儿站着,祝怀霜躺在床上,穿着短袖短裤,露着一双腿。
被江屿阔这么一盯,祝怀霜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本来在男生寝室,夏末初秋,短袖短裤是很常见的穿着,可为什么在江屿阔面前,祝怀霜却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在裸.奔。
他的眼睛能不能不要那么深沉,看起来好可怕。
不是已经拉开距离了吗?江屿阔怎么又这样?
“你看什么?”
祝怀霜大腿不小心啩了一下小薄被。
他看到江屿阔的呼吸明显加重了,眼神也变得更加可怕。
黑沉黑沉的,仿佛藏着深渊。
其实祝怀霜不止一次的有意无意试探着江屿阔,这会儿他看着江屿阔的反应,大概是明白过来了。
江屿阔应该是看他好看,又或者说是这副皮相,这副和祝晓茗有几分相似的皮相。
也是,江屿阔上了大学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祝家找祝晓茗了。而现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和祝晓茗有几分相似的男生,他有些波动也是正常的。
可祝怀霜非常厌恶这种自己被当成是替代品的感觉。
那些意乱情.迷和心跳躁动,都在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后,转为了苦涩心酸。
他并不是善妒的人,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倾向祝晓茗,甚至连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都无比珍视宠爱祝晓茗的时候,祝怀霜很难过。
他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想当谁的替身。他的爱卑微,却又带有尊严,他不愿意成为谁的影子。
祝怀霜有些气江屿阔。
“问你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祝怀霜赌气一般的,一边和江屿阔说话,一边软软地撑起自己的身子,腿还在薄被上动了下,脚尖儿搅动被子,似乎是想踢开它。
江屿阔看过上来,眼神发暗。
祝怀霜此时更加确认,江屿阔就是被他这副酷似祝晓茗的外表吸引了,这么想着,他更生气了。
“别看了,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祝怀霜说道。
江屿阔低低地嗯了一声,但身体却很诚实,一动未动。
祝怀霜想着之前江屿阔对他的那些触碰,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好,很好,你要看对不对?你想念祝晓茗,睹物思人,将我当成那个‘物’,很好。
在面对江屿阔的时候,祝怀霜的理智难以维持,最终,思想朝着牛角尖儿无限奔腾而去。
他支起自己的身体,跪坐在床上,慢慢地褪下了身上的短裤。
少年尚且稚嫩,还未长成十年后那位名震中京的大美人,但他身上那股劲儿,将少年的绝色诠释得非常足,再加上若有若无的病弱,给人带上了几丝可得性,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少年仿佛是一朵被露水灌溉的的暗夜百合,清丽脱俗中又带着无端吸引人的气息。
祝怀霜一时脑热做出这种举动,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可为时已晚,他只觉得一道目光打过来。
少年的与生俱来实在是太美,无知无觉中更是引人瞩目。
他就坐在那里,桃子都能丰盈汁水,搅和在奶油和甜茶当中,慢慢融化了夏日的骄阳。
“江屿阔…”他叫了一声,“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祝怀霜起身,从上铺爬下来,就那么站在江屿阔面前。
“看够了吗?”
*
祝怀霜被‘替身’的发现冲昏了头,在江屿阔面前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事。
似乎是有些廉价的,很不合祝怀霜的性格。
这并不像他,一点都不,他也并不喜欢这样。
这种自甘的堕.落和蓄意,他也难受得很。
但仿佛只有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才能平衡自己是祝晓茗的替身的痛苦。
你喜欢祝晓茗的活泼可爱,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是,我很坏的,别把我当谁的替代品。
想到后来,江屿阔看他的眼神震惊,祝怀霜心里隐隐有些痛快。
别来招惹我,我坏起来自己都害怕!
坏小孩儿此刻穿得严严实实,长衣长裤,在这个季节,不说闷热,但着实有些厚了。
江屿阔又给他裹了一件薄外套,狠狠地扣着扣子。
“多穿点!你刚退烧,不要反复!”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听上去可和着凉没关系。
祝怀霜:“……”
强撑着装出来的.俗终究散了个干净,少年又变回那个纯净无暇的百合花。
“够了……不要了……”祝怀霜抬手去推人。
他有点热。
江屿阔冷笑一声,顺手还扯了一顶帽子,扣在了祝怀霜的脑袋上,“脱,我让你脱,在别人面前脱裤子?你想干什么,嗯?”
祝怀霜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江屿阔摆弄着,转来转去。
明明这两天江屿阔已经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怎么现在又开始当爹了?
祝怀霜察觉是自己刚刚在上铺的举动刺激到了江屿阔,江屿阔现在看上去咬牙切齿的,说生气不是生气,说恼怒不是恼怒。
祝怀霜无从分辨江屿阔的情绪,也许……是自己的举动亵渎了江屿阔心中的祝晓茗?
“这是大学寝室,我在自己的寝室换衣服…你,你也要管?”祝怀霜嘴硬。
这话,祝怀霜说得有点心虚,毕竟,他刚刚的举动,是故意想要刺激江屿阔,他也没安好心,也是有小心思在里面的不是吗?
祝怀霜有些唾弃刚刚自己的行为,但又觉得,江屿阔既然能将他当成所谓的‘替身’,那他毁了他心中美好祝晓茗的‘形象’,有什么不可以?
江屿阔嗤笑,“这裤子你非脱不可是吧?”
男人突然锢住少年的腰,修长有力的手指陷入,锋利的眉皱了起来,双目黑沉。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举动在男人面前,意味着什么?”
老江发疯:再脱一个试试!
坏霜霜:脱干净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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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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