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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色校服

家入硝子熟练地解剖着尸体,新来的交换生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她每次需要什么工具学生都能准确地递过来,看来这孩子的医术并没有那么糟糕。

嘛,还算合拍。

毕竟是她第一个学生,能合得来真是最好不过了。

玉站在旁边配合着自己的新老师,目光渐渐温柔,嘴角挂起温婉和善的笑。

【我讨厌死亡。

讨厌身边早上还一起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同学,下午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每次战场危机时刻我总被率先带走撤退,挣扎着哭喊着想要去救治受伤的伙伴,最终的结局却是被拦下强制带回。

作为少有的治疗,所谓的“咒术界的瑰宝”需要格外的保护,若是为了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学生折损一个治疗不就亏大了。

令人厌烦的论调。

撕拉——

血像烟花一样在天空爆开,像下雨一样,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脸上。

多么熟悉的画面啊。

我的同桌被咒灵撕成了两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以壮烈的方式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人体组织呼啦啦掉了一地,一个眼珠子被甩到了我的身上,粘稠的液体在白大褂上留下蜗牛爬行一般的轨迹。

被强硬地打断腿塞进车里之前,我把这颗漂亮的眼球装进了口袋。

可恶的咒灵,以后谁给我作业抄啊……】

“真漂亮啊,它的眼睛。”

家入硝子听后不可知否地挑了下眉。

学医的孩子夸器官漂亮是常有的事,对此她并不意外,可这个尸体生前遭到了咒灵攻击,半张脸都被扯走了,受损的眼球绝对称不上漂亮。

不过…毕竟是咒术界的医学生疯一点也正常,有自己独特的爱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哼哼~”

她亲爱的学生轻轻笑出声,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被开膛破肚的人体而是翻着肚皮撒娇的狗狗。

家入硝子∶……?

怎么一副痴、汉的模样,该说不愧是无证行医的危险份子吗?

【——救救我!

一个初出茅庐的咒术师被咒灵抛向天空,那孩子看向我,那是溺水之人望见救命浮木的眼神,如同一支破空的箭矢狠狠穿过我的心脏。

我烫到一般移开了视线。

他想活下去,明天就是假期,他买了今晚回家的火车,不出意外的话,凌晨的时候妈妈会热好饭菜坐在客厅等他。

可惜此刻只有我能与他说上一句晚安了。

这样的惨剧每天都在身为治疗的我眼前上演,渐渐我不再挣扎,“冷静”地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保持着医生该有的理智。

安息吧,我会为你祈祷……

咒灵永远都杀不尽,铲除一波又来一波,而我的战友却一个一个离去,这样的离别贯穿了我接触咒术的每一寸光阴,咒术师的伤亡率真的太高了……

或许不久以后我也会逐渐麻木吧?

本该在教室里畅想未来的学生们都不得不拿起武器,如花般灿烂也如花朵般脆弱的孩子们,懵懂地前往残酷的战场与未知的生物厮杀,最终在那无人处凋零……

人类和咒灵的战争里,我们究竟还能撑多久呢?

为什么?

我不明白,救死扶伤不是我的天职吗?

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赴死呢?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战争,活下来的却是我呢……

青春期的迷茫来得猝不及防,自幼被指明的道路突然变得迷雾重重。

我多想啊,多想被咒灵抛向天空撕碎的是我,多想被咒灵削去脑袋的人是我,多想被咒灵捏碎心脏的人是我。

“大家性命就交给你来守护了!”

“太好了!有治疗在的话就安心多了!”

“你是治疗,要好好保护同学们啊。”

“身为稀有的治疗,你要明白身上减负的责任!”

他们总是这样对我说。

我是少有的医者,从小就开始接触咒术师与咒灵的战争,我十分明白这珍贵的咒术对大家意味着什么。

无数个母亲的希望,无数个家庭的幸福,都是我需要负起的责任。

因为这一身治愈之术,我受尽了大家的照顾,可在他们真正需要帮助时却只能远远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要知道在战场上人的生命何其脆弱,消逝只需一瞬,根本等不到转入后方接受治疗。

一次比一次浓烈的无力感像潮水涨潮一般淹没了我。

世界寂静无声,沉闷又死寂,压抑与苦闷充斥着所有人的心脏,能听到的只有夏日聒噪的蝉鸣。】

“我看你对于这些操作明明很熟练,怎么会零分呢?”

家人硝子开始尝试了解自己的学生,或许自己能为这个孩子提供一些帮助。

“是这样的老师,我考试的时候对教具产生了特殊感情。”

“……?!”

嗯——?!

家人硝子直感觉额头青筋直跳。

特、殊、感、情?!

现在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五条还来得及吗?

【考试这一天,当手术刀切开皮肉时,积压许久的情绪爆发了,眩晕感袭来,同学们死去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地划过眼前,我脸上仿佛还沾着同学们的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双手不停地颤抖,是的,我是个无能的花瓶。

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

愧疚感使我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我想,我真正地失去了成为一名医生的资格。

“老师,要是咒术师不会死就好了。”

脑子在那一刻得到了空前的冷静,我听到自己压着嗓子低声幽幽说到。

“要是……能复活大家就好了……”

空气死一般地安静。

紧紧攥住手术刀,血液渐渐湿润了整个手心,那些热烈的、狂喜的、偏执的情绪一层一层地脱离,苗疆女子多情的眉眼下尽是阴郁与漠然。

“要是、要是能做出一个不死军团就好了。”

“混账!”

老师勃然大怒,他说我疯了,说我不尊重生命,说我这样的家伙不配当个医生……

考试用的各种工具被他拂开砸在地上,玻璃的碎片擦过脸颊带着微妙的刺痛,我一定狼狈极了。

不用想都知道,老师肯定很失望吧……

没关系!他只是现在不明白罢了。

老师摔门而去,留下了我考试失利的消息。

我不明白,老师口中的生命究竟为何物?

能原地起的事都不是大事,要是大家都不会死去,咒术师的阵营或许才有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我们或许就能抓住那些如流沙逝去的生命,让它们自然凋零,而不是带着遗憾写下充满悲剧色彩的句号。

我从不认为自己不尊重生命,相反,我永远惊叹于生命的美丽,正因为重视才想长长久久地留下它。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咒术师与咒灵的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

我只是厌倦了无谓的牺牲。

或许不久的将来,

——老师会明白的。】

“咳,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咒术不便告知?除了治疗还有别的能力?”

“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啦,平时喜欢养点老鼠虫子玩玩。”

苗疆蛊术,见过都说好啊。

家人硝子∶……

我真该死多问这一句啊!

好小子,真是个好小子,身为医生,专业知识挂科,多年无证行医,对教具有特殊感情,平时喜欢养点老鼠虫子,可谓是社会栋梁。

这种和变态交流的无力感又出现了,居然有点习惯了啊……

【家族里那样阴狠毒辣、伤人害己的咒术并不被正道承认,在我被“保护”起来后就被禁止学习了。

可终归我还没有创造出所谓的不死军团,我需要力量,我不想再被强制地“保护”起来,在战场上被强行撤下的花瓶和逃兵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没有忘记家族炼蛊驭毒的秘法,学起来感觉超赞的。

蛊虫和毒素沾染上身体的感觉很痛,像在被无数的虫子分食,它们在我的皮肤下嬉戏,在我的血管中欢乐地蠕动着,可这些痛苦和死去的同学比起来不算什么。

看着坛子里互相厮杀的老鼠与蛆虫,久违的幸福漫上心尖。

毒纹爬上了我的掌心、手臂,于是我戴上了黑黑的手套,把衣服换成了长袖长裙,远离人群独来独往,我很理解自己这样的状态,也不觉得难过。

通往大义的路上注定是孤独的,智者通常离群索居。

况且,咒术师的生命过于短暂,不断地与过路人结下友谊,对于一个寿命相对漫长的治疗而言真的……

太过于残忍了……

我抓了些动物来做实验,在我眼里其实这些“有违道德”的研究实验与炼蛊并没有多大分别。

它们对于实验有用所以抓来研究,仅此而已。

可老师们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我只好偷偷摸摸地进行。

这件事情终归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果然十分生气,实验报告被一把火烧去,不过无所谓,所有宝贵的东西已经保存在了脑子里。

我穿上了象征危险的白色校服。

和白大褂还很像,我很喜欢,或者说相当满意。

老师看着我连连摇头,劝我不要执迷不悟,停止这些惨无人道的行为。

惨无人道?

我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追求永生并不是可耻的事。

这些实验更是常规手段,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况且实验室里不也有小白鼠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这个身份应该做的,我正为了咒术界的未来不懈努力着,何来执迷不悟一说呢。战场上的我们不都在拼尽全力地想要活下去吗?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大家都是为了守护彼此才勇敢地拿起武器赌上性命战斗啊!

难道我要一辈子缩在后方,整天治疗一些“来晚一点就要愈合”的伤口吗?比起看着伙伴们一个一个倒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如果真的有这个一个“极端”的道路摆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拼这一把。

我讨厌死亡,我早说过的,我厌倦了牺牲。

让牺牲止步于此吧,我祈祷着。

我们真的耗不起了。

多年以后,当咒灵与人类这虚假的平衡再也维持不住的时候,当战争全面爆发的时候,当我们不得不把年幼的孩子也推到战场上送死的时候,当我们毫无兵力反击街上尽是惨遭屠戮的普通人的时候……

老师会明白,我是对的。】

终于忙完一切,家入硝子转头刚想夸奖夸奖自家学生,就看见这家伙正对着一堆标本笑得温柔似水,仿佛那的是她的情人一般。

家入硝子∶“……”

这个世界为何这样?

咒术师各有各的变态,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累了,毁灭吧,学医哪有不疯的!

这个小姑娘总是笑吟吟的,那双眼睛可以说看狗都深情,但是,现在站在尸体旁边露出这种表情真的让人很想吐槽……

完全是从脚到头发丝都写着“恋尸癖”的程度啊,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从跟横滨那群恐怖分子学坏了吗?!

忍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家入硝子凉凉的声音传来∶

“同学……这个爱好是你得零分的原因?”

再仔细想想就觉得十分有可能,有这种小众爱好来干这个活,不就是老鼠进了米缸吗?换做她,她肯定也会像防贼一样防着这个家伙做出糟糕的事来。

“!”

玉抬起头来,似乎有些惊讶。

被家入老师看出来了吗?

不过,老师似乎并不生气。

那是不是说明——

“这不是爱好,老师。这是我的梦想!”

掷地有声,回声在医务室里久久没有散去。

“……”

家入硝子眼皮抽了一下,表情僵住,她现在很想要抽一支烟来缓解自己的头疼,努力把眼睛睁大了一些,她试图在自家乖徒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很好,她是认真的!

这个咒术界还是完蛋吧。

心态又沧桑了不少的家入老师最终还是给自己点上了烟,火星明明灭灭……

她思考起了类似于“我的孩子爱上了我妈,我应不应该成全他们”的哲学问题。

那双含情目终于从尸体身上移开向家入硝子看来,好像在说着“妈咪啊,他才不是什么臭小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啊啊,不要露出“如果是家入老师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表情啊!

五条悟那个家伙可能会理解但她绝对不会!

家入硝子拳头硬了,她吐出一口烟,下定了决心。

不要对着她的标本们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这是底线!

嘭!

医务室的门狠狠地关上,少女无辜地眨眨眼。

啊,又被赶出来了。

【好感度没掉我不是很认同。】

【让老师静静好了。^v^】

没一会一年级的倒霉学生们结束了训练,勾肩搭背地跑来医务室找新伙伴一起去食堂吃饭,结果发现医务室里只有家入硝子老师一个人,那双眼无神的样子活像个孤寂的空巢老人。

胖达∶“诶?老师,玉去哪里了?”

家入硝子∶“啊…要么去横滨,要么去米花了吧。”

真希∶“哈?这家伙怎么又出门遛弯了。”

家入硝子抬头看天,眼下的黑眼圈给她添上几分颓废的色彩,“她啊,大概是想去搞点横滨、米花的土特产吧。”

真希∶“土特产?也对,刚到这边来是会喜欢收集些土特产,不过横滨能有什么土特产?青花鱼吗?她真的没有被骗吗,改天出任务给玉带点本地特产当伴手礼好了。”

“唉——啧,滚蛋吧,一年级们。”

医务室的门又“嘭”的一声关上了。

真希∶“家入老师今天怎么了,好奇怪……算了,先去食堂吃饭吧。”

“鲑鱼鲑鱼。”

带着小伙伴捕捉新同学的狗卷棘扑了个空,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饭桌上发展友谊的计划暂时宣布失败。

.

由于意外收获了一年半的生命,玉终于放松下了心情,坐在书桌前整理起只几天发生的大事。

一脚踏在死亡线上,哪怕通过咒术获得了延续生命的手段,身体也难免发生了一些变化。

目前来看,最故障的是奶妈的代表性技能反转术式,无论是别人的反转术式还是自己释放的反转术式,都对她自己无法产生效果。

真遗憾,术式「衔尾」同样无法对自己生效,不然找个想自杀的跟他借条命,自己就可以摆脱死亡的威胁,哪还有那么多麻烦事。

术式「衔尾」是涉及到生命这一玄妙事物的咒法,对咒力的要求很高。

生命不会无端产出,也不会无端地消失。「衔尾」的效果是提取敌方目标的生命施加到己方存活目标的身上,也就是说被「衔尾」作用的己方目标此时拥有了两管血条。

同时,作为作为施术者的玉必须对被提取生命值的敌方有等级压制,「衔尾」的作用并不是起死回生,因此要求己方目标必须在存活状态下才能够“吞噬”提取到的生命。

好一个医者不自医的经典设定,那自己如果受伤就很麻烦了啊……

转化出来的生命值说简单点就是个锁血挂,战斗时被通上几刀甚至哪个部位缺了残了,只要不是致死伤这个能力就和没有差不多。

那自己活命现在全靠刷好感了!

【轻伤、中伤处理起来居然要比致命伤麻烦个几倍,养伤要浪费不少时间呢,亏死了……唔,但是感觉只要平时苟着避开轻、中伤,实在苟不住了浅“死”一下来刷新状态顺便骗点好感,这个问题就美滋滋地解决了欸。】

这就是热血漫里那个“区区致命伤”?

燃,太燃了!

这么一想,莫名其妙地就豁然开朗了!

【……你就死吧,我的活爹,谁能活得过你啊!】

披散着长发的少女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地回应到∶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完全有操作的空间,对吧。】

【死孩子,你以为致命伤是这么好受的吗?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脑海中这位大姐姐的声音带着恼怒,玉完全可以想象出蛇蛇生气地摇着尾尖的模样,甚至已经发散地回想起族中长辈看到她手上毒痕时痛心疾首的模样。

【唔,是这样的,我其实是个M呢……】

【喂!别想糊弄过去!你拖着这个病弱的壳子当个锤子的M啊喂!】

太甜了呀蛇蛇,完全被带着走诶,一点都不经逗。

【好啦好啦,我重新想办法就是了嘛~】

少女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只银钗把头发盘起,满意地对着镜中美丽的倒影眯起眼睛笑起来,她难得换上一条恰好遮住咒纹的短裙,慢吞吞穿上宽大的白色校服又戴上黑色的手套遮挡住手上的毒痕后,反手关上门离开了宿舍。

嘛,这个办法确实不是最优解,虽然能直接“复活”但万事皆有代价,这么做还不知道要败掉多少攒起来的生命值。

最优解嘛……白嫖就是坠叼的!

啊啦,她才没有想做在法律边缘来回横跳的事呢,她要做完完全全符合“医生”的职业操守哦。

同一个技能,一个人承受会是重伤,很多人平摊那就不一样的吧。

所以得去找几个“帮忙”吃伤害的乖狗狗们,当然,她可是自觉自愿绝不强求的。

横滨真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港口的暗世界里无时无刻不在翻涌着危险的浪涛,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一个好医生在这里狠狠赚一笔不是难事。

致富的第一步!去找几个土特产预备役。

蛇虫鼠蚁是她的好伙伴,托这些好伙计的福,她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黑手党处理尸体的地方。

不是所有帮派善后都有一套标准,有的可怜虫被“做掉”后就不走运地丢在角落里等死了呢。

一个肮脏的下水道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通道中除了污水腐泡炸裂的咕噜声还回荡着高跟鞋踩过地面的嗒嗒声,哪怕听声音都能想象出款款而来的是一位多么柔美优雅的女郎。

“这么多好东西留在这里发烂,真是可惜。”

好想拿回去养虫子哦,可惜她还没有找到横滨那位可以收留她的好心黑医生,不能蹭人家的实验室。

赶紧拍张照片发给湘西的好朋友看看,炫耀一手,馋死他。

“噫……老鼠在啃你的手指啊,人家还没断气呢,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家伙。”

抱怨着老鼠没礼貌的少女很没素质地一脚踢开胖嘟嘟的老鼠,老鼠骨碌碌滚了几圈,停下来后它不开心地大声叽叽叫,感觉骂的很脏,随后拖着长长的尾巴跑开了。

【老鼠∶我是什么很贱的动物吗?】

呐,横滨最不缺的就是垂死之人。

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慢慢扭开。

哗啦!

凉水猛地浇到脸上,地上垂死的女人虚弱地微睁开眼睛,可惜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她……还活着……?

“你醒啦。”

【手术很成功。】

【……少上点网吧,求你了。】

温柔的女声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格外能安抚人心,女人努力转动着眼球,看见白色的衣角,她像一直渴水的鱼一般长大嘴巴,声音嘶哑∶“医生…是…医…生吗?”

“……医生?姑且是吧。”

那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

【不——哪是什么医生啊,明明是来放高利贷的!】

日常捧哏的蛇蛇依然活跃在脑海中。

太、太好了!

内心充满了意想不到的狂喜,被扔进这里的那一刻她已经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个地方偏僻又肮脏无人愿意踏足,她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路过就下她,而此刻,她遇到了!甚至对方还是一个可以保她命的医生!

“求你……救——”

女人的声音拉得很长,她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而粗糙。

‘救救我吧!拜托,不管是谁请救救我吧!’

‘只要能活下去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真是个可怜人,一定很痛苦吧……你想要看到明日温暖的阳光,为此能为我奉献一切,对么?”

【不要咪咪眼啊,改掉坏习惯,温柔系眯眯眼的传销头子最轻的都在吃牢饭。】

【就笑。^_^ 】

【你这孩子真调皮。】

宛如天使下凡的医生蹲下来好像在盯着她看,那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安抚着她的情绪,在这般绝境之下这份溺毙人的温柔几乎要让她落下泪来。

“来牵我的手吧。”

“我会为您租赁一段光阴。”

医生这简直是在白给好处,只有傻子会选择放弃然后在这里凄惨死去成为老鼠的美餐,比起这种境遇,多活一秒都是赚到了!

生怕眼前人轻视了她的求生意志,她忙不迭地用自己最后的意志胡乱点头,哪怕让她此刻像条狗一样跪下亲吻这位小姐的脚面她也不会犹豫一秒。

或许是求生的意志激发了人的潜能,原先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她却能伸直着手在地上蠕动着身体,血色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可那抹救赎的白色确是醒目的。

身体擦着下水道肮脏的地面,她努力地扭动着身躯向目标爬去。

她绝不想死在这个又臭又脏的水沟旁!

来自东方的神秘医者歪头浅笑,发间的银饰泛着冷光。多么令人愉悦的画面,为了活下去几乎拼尽全力,这就是人类所谓“生”的意志啊,壮烈又美丽,生为医生的她也忍不住要热泪盈眶了。

一只沾满血液与污渍的手颤颤巍巍地攀上医者的鞋面,在触碰的一瞬间解脱地垂了下去。

“那么束缚成立…一切如你所愿。”

玉戴着手套在女人的伤口按了一下,反转术式发动,一阵骨肉生长导致的剧痛袭来,地上的女人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着。

“请好好珍惜自己往后的每一天,人类的生命啊如樱花一般短暂……”

“熬过了今日,不知何时又会凋谢。”

黑心医生心满意足地擦干净自己的鞋面,脱下手套给角落初生的低等咒灵一个“摸头杀”,换上一双新的手套后扬长而去,步伐轻盈。

跟随着这类由“对死亡的恐惧”而出生的低等级咒灵寻找受伤的可怜狗狗,真是一找一个准,别问为什么是低等咒灵,问就是老阴比从不打高端局。

做生意嘛,要徐徐图之。等到打开了市场,总会遇到会咒术或异能力的狗狗来找她救治,介时不仅有人帮忙分伤害而且动动手指头就能把生命值转了岂不是美滋滋。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些对主人感恩戴德的狗狗们,对伙伴们用「衔尾」时,就不愁临时找不到提取对象了呢,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这么冷酷无情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有温柔的人总有好报的桥段,现实中,在咒术师的世界里,温柔的人总是死得千奇百怪。

对于这些极端手段,她倒是也想战斗番爆改治愈番,来个医学生拯救世界的大团圆结局,可惜,她也只是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

这群法外狂徒本该在遇到她之前就孤零零地凄惨离世,她借给他们一个生的机会,收点利息不是理所应该么?况且她是个无证行医的黑医生,也并不是拥护“正论”的正义伙伴,医德倒是有,但不多。

想白嫖她,这是不能够的。

妹妹不是啥好人啊,她是个老阴比,还有点点变态,再次预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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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色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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