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丽的往事,如烟似雾又像风,闪现一瞬便飞一样地躲进了记忆,又一一飘远,而那些伤痛总是刻骨铭心,像刀一样刮扯着脆弱的灵魂,让我一天一天的崩溃,那一份苍桑,只有默默地向大自然诉说,向满是伤痕的秋天低语。
今年,大叶沟的秋天来得特别早。秋分将至,漫山遍野的秋叶便纷纷扬扬地飘舞开了。几天的功夫,枯枝落叶就填满了林间的空隙。双脚踩在上面,发出唰唰的响声,听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愉快,但这似乎已经是很久的事了。那时妻子还活着,我们牵着手跑着、笑着,在林间穿行着……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美意,畅想人生美好的未来,五年、十年,我们的思绪很多的时候会提前跑到白发苍苍的垂暮之年。想像到那时,我们手挽手,看山林晚照,听夜风拂柳。
妻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每次都是那样惬意。
尽管她的人生充满了许多艰辛,可我们相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却有那么多的美好,那么多值得我们回忆的过往。
“你还记得第一次相约果园的那个夜晚吗?”
这句话妻子不知问过我多少次了。而每次都问得那么认真,直至我说:记得,我们还偷吃了禁果,她才妩媚地朝我笑笑,表情比那次鱼水之欢还羞涩。凭我的经验,我知道她对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满意度是很高的。
“那天月色很美。”她还絮叨,好像又回到令她陶醉、也令她兴奋的那个场景。
“记得。”
“再后来,你用草地上的露水洗的手。”
“记得,都记得,一点都没忘。”
“这还差不多。”
……
转眼五年过去了,这些都成了记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明出一种让记忆变成现实的方法,到那时,我愿第一个去体验。然而,记忆终究是记忆,我还得面对残酷的现实。那些干枯的枝叶此时好像非常懂我的心思,它们不再那样兴高采烈了,好像在哭泣。好像在说妻子不是死于身体疾病,而是死于别人和自已的心理疾病。同样是死亡,但死亡的过程却有平淡的、有悲惨的,妻子用年轻的生命平息了我制造的那场风波,这代价的确太沉重了。
事后有人对我说,妻子临死前哭得很悲,他们遁声在丛林中寻找了好久,发现妻子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就这样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脱了自已。可是,她的死只能证明她的脆弱和我的无耻,其它的什么也没留下。
我在丛林中慢慢地踱着,回忆着这一切,缓缓地向她的墓地走去……
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想,难道这里就是她人生的驿站和归宿?为什么是生是死,或乐或悲,偏偏都在这儿驻足。
我一直想忘掉这些事情,把美好的、凄惨的、罪恶的都深深地埋进心底,可偏偏就是忘不掉,时时会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往,更多的是痛、是悔、是恨。这些都及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缠着、绕着、网着,使我的日子一天一天地暗淡无光。正如人们所说的,得到的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惋惜。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虽然简单,可它确实是个真理。
虽然天气有些微凉,那块平沓沓的青石被阳光照射了一个上午,现在热乎乎的。这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她总是安然地坐在上面痴痴地听我讲述那些凄美的爱情故事。有时也打断我,跟我说些没边际的话:
“你什么时候也写写我的故事,我们俩的也行。”那天,妻子突然有这个想法。
“你?我们的故事太平凡了,平平淡淡,写了,没人看。”
“我留着自已看。”她还坚持她的意见。
“好吧,我明天就动笔。”
听我说给她写,妻子在那块大石头上,手舞足蹈起来,就像这本书已经写完了。
就在妻子得意的时候,突然,她的电话铃响了。
“你在哪啊?”对面的声音很大。
“啊—你是——”妻子满脸疑惑,被这突来的电话弄的张口结舌。
“你忘了,我是你的老邻居。”
“啊,啊---听出来了。”
——
通完电话,妻子要带我去她原来的邻居家,说他们已经7年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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