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护士小姐又一次宣布了她的伤好了可以离开了后，芙洛拉顶着护士小姐同情的眼神走出病房，看到了靠在墙边的伯格。
“晚上还要上课吗？”芙洛拉问。
“不，去实验室。”
“话说早就过了二十天了吧，我的考核怎么办？”芙洛拉探头。
“推迟喽，你这样三天两头进医务室的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恭喜你，打破了训练期间进病房的记录。”伯格摊手。
来到实验室，芙洛拉发现有些不对劲。
人太多了，比她第一天醒来的时候人还要多一倍，除了伯纳德博士和一小部分眼熟的研究员外，其他人芙洛拉都没见过。
芙洛拉顺从地被按在椅子上束缚起来，面前的研究员来来往往操作着面板和机器，远处的博士们讨论着什么，而伯格早已退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了。
好吧，看来是没有人会告诉她要干什么了。
芙洛拉盯着旁边的显示器，悄咪咪地动用了能力“看”上面写着些什么。
“……项目编号32，芙洛拉，12岁……”
什么，这身体都12岁了？芙洛拉皱眉。虽然她对小孩子的生长状态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这具看起来才一米四不到的身体怎么会有12岁？
“第一次……血清融合……进行中……”
Serum，血清，这个词芙洛拉认识，九头蛇研究的血清——是那个超级士兵项目的强化血清吗？芙洛拉还没仔细看，那边的研究员们已经围了上来开始有所动作，她只好收回目光。
“先给她皮试一下。”伯纳德博士吩咐研究员。
芙洛拉看着研究员将注射器插入自己的手臂，几毫米的冰凉液体慢慢打入血管。芙洛拉现在已经对针头免疫了，任谁连续一个月每天都被抽一两管血都会习惯的。
那液体打进去时明明是凉的，没过几秒钟却开始发烫，芙洛拉忍不住捏了捏拳头，还没用力，手臂上的肌肉就不受控制地忽地收紧。
痛——
芙洛拉猛地整个人往后一仰，狠狠砸在实验椅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血液和肌肉像是硬生生地在燃烧一样，撕裂般的剧痛迅速地从手臂向外蔓延，不过十几秒就席卷了芙洛拉的全身，她痉挛般的绷紧了身体，所有裸露的白皙皮肤上青筋都高高鼓起，四肢不断用力地撞在束缚装置上。
一众研究员见她情况不对快速围了上来，伯格也是。
“芙洛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皱着眉轻轻拍了拍芙洛拉的脸。
芙洛拉痛得整个人都恍惚，她努力睁大双眼，眼前却只有一片明明暗暗，外界的声音像是隔着些什么模糊不清传进她的耳朵，就连吞吐呼吸间都带着灼热的痛。
伯格好像在叫她，可惜她没支撑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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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引入眼帘的是依旧是熟悉的医务室的天花板。
芙洛拉缓慢地眨了眨眼，半晌后自己撑着病床慢慢坐了起来，吊瓶里的药水堪堪走过一半，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张张合合，晕倒前的剧痛仿佛是她的错觉。
护士听到细微的动静推门进来，发现她醒了，便简单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芙洛拉也熟练地自己在房间里找水喝，她的嗓子都干得要冒烟了，这到底是躺了多久？
护士出去了，再回来时带来了伯格。
“哟，还知道醒啊？”伯格见面就来了一句问候。
芙洛拉喝了点水润喉，又轻咳了几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这次躺了多久？”
“四天。”他说
“四天？”芙洛拉有些震惊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还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感觉怎么样？”伯格叹着气，坐到了她的床边。
“好像还行？那天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芙洛拉不确定地说。
“强化血清。”伯格说。
芙洛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居然就这么告诉自己了？
伯格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很不幸你的身体似乎并不适配强化血清，而且你的培训计划得提上行程了。”
芙洛拉闻言又捏了捏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她叹了一口气，身体确实没有任何被强化过的痕迹，真可惜，还以为她也能体验一下当超级士兵的感觉呢。
“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她问。
“明天。”
于是芙洛拉又回归了每天重复听天书，挨揍，听天书，挨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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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芙洛拉小姐，在经历了整整53天之后终于结束了别人20天就可以完成的培训，并且在今天完成了考核。”伯格一边翻动着芙洛拉的考核记录一边宣布着，还并不怎么走心地鼓了两下掌。
芙洛拉回忆着今天这糟糕的一天，语气弱弱地问：“我通过考核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格斗考核时一招都没有接住的同时被一招制服了所以荣获格斗项目零分的话，你觉得呢。”伯格斜眼睨她。
芙洛拉心虚，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连她上辈子低血压加气血不足的身体都比现在强，练了也快一个月了也没什么明显的进步，就算她的反应跟得上，身体也跟不上。
伯格见着她难得不安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软了语气：“好吧，这要看上面的人怎么定义‘合格’了，去休息吧。”
芙洛拉眨巴着眼看着伯格摸自己头的手。
平心而论，伯格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总是喜欢逗她，喜欢插科打诨，但他很少对她冷脸，很少发火，会认真听她说话，也会考虑她的感受。
如果她哪天能逃出九头蛇的话，她会考虑带他一起走的，芙洛拉想。
为什么要逃出九头蛇？废话，谁能安心地待在反派阵营里啊，等着到时候被美国队长一锅端了吗！
不过投诚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芙洛拉摸着自己的下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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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进来。”
“伯纳德博士，芙洛拉的考核结果出来了。”伯格说。
“怎么样？”伯纳德接过资料。
“和您预想的差不多，体能，格斗，话术，统统一塌糊涂。器械的话，刀剑的使用还算像样，射击成绩倒是意外的好，只是她的身体素质限制了她对枪支种类的使用。文科普遍表现良好，她有着不错的记忆力和学习力。”伯格一项一项地汇报着。
“至于您专门另加的两门，说实话，结果很惊人。”伯格说。
伯纳德抬头：“说说看？”
“计算机破译，系统的历史记录里，最好成绩是264秒，她用了395秒——”伯格停顿了一下。
伯纳德博士皱了一下眉头。
“——其中385秒她都在读题目。”伯格慢慢接上。
伯纳德猛地转头盯着伯格。
“是的博士，她只花了十秒钟就完成了破译。”伯格一字一顿地说。
“好，好，好。”伯纳德一边鼓掌一边连说了三个“好”。
伯纳德低低地笑着，他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渐渐地转为大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伯纳德博士激动地大喊着。
伯格静静地等着伯纳德博士恢复平静之后才再次开口：“关于上次芙洛拉注射强化血清失败的事情，您有什么进展吗？”
“很遗憾，没有。”伯纳德博士听到他问起这个，顿了一下重新坐回椅子上，“芙洛拉的身体确切地来说从四个月前的那次试验成功后就变成了变异体，她的基因，她的细胞与常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想这就是强化血清失败的原因。
从注射血清那天之后我也对芙洛拉的细胞组织培养过，我试了很多次，但依然无法与现有的强化血清类型共存。
不然的话，就得以她的细胞为基础，重新设计研发属于她的强化血清，那得花上好几年，上面的人不会同意的。”
伯纳德有些烦躁地敲着桌面。
“那么，”伯格看着伯纳德博士止住了话头，才开口道，“芙洛拉接下来的安排就如您之前设想的那样？”
“嗯，你去安排下去吧。”伯纳德静静吩咐。
两人的对话到此拉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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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部？”芙洛拉一字一句地念着眼前的门牌。
“是啊，你的新部门，现在你成为一名情报人员啦。”伯格恭喜道。
芙洛拉倒没感到有多意外，或者说她早有预感。
在昨天最后一门考核时，芙洛拉一摸上电脑就感觉到了，整个电脑，完全就在她的掌控之中。电脑的结构、功能，数据的流动、改写，简直就像自发地在她的脑海里构成清晰的剖析图一般。
密码？不需要知道是多少，绕过去就行了。
找出藏在电脑里的东西？简直就像搜索关键字一样简单。
重要的是，就连电脑白痴的她都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简直就是为了搜集信息，为了犯罪而生的能力，怪不得当时的芙洛拉会说“他们要利用我做很坏的事情”，想必也是察觉到了她这方面的能力。
九头蛇的情报部意外的十分的——正常，芙洛拉纠结着想出了这么个形容词，甚至正常得有些诡异。
一排又一排的办公桌，一个又一个人头嵌在里面，打电话的打电话，敲键盘的敲键盘，灌咖啡的灌咖啡——简直就像什么黑心私人企业压榨人工的现场放送。
芙洛拉跟着伯格，活像被公司HR领着的职场新人，然后被移交给主管。
主管：“新来的？”
芙洛拉懵懵地点点头。
主管也不废话，直接丢给她几张纸并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你的电脑在那里，跟着纸上的指示做，搜集所有资料，筛选出任务相关的，然后合成报告，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叫我，有问题自己先思考。”
芙洛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后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伯格。
伯格笑了笑，摆摆手说：“听他的，去吧去吧。”
看着女孩走到正确的位子上坐下，主管和伯格唠起嗑来：“这就是那位博士下面的实验体？长得这么好看居然，就是看着年纪真小啊。”
伯格不可置否。
“不管怎么样终于来新人了，能干多少是多少吧，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这里都忙成什么样了吗，好多人都威胁我再不休息就猝死在我面前，笑死，搞得我就有时间休息一样，迟早头发掉光。”主管大倒苦水。
“还是之前那个家伙的烂摊子？”伯格从衣服内拿了一包烟出来，抽了一根递给他。
主管推开他的手拒绝了：“可不是嘛，想起他就烦，别提他了。你呢？转为后勤之后还适应吗？“
“挺好的啊，不用动刀动枪，每天敲敲电脑送送资料，还可以和小孩打交道，就是小孩的脾气差了点。”伯格笑道。
“你是在说我吗？”芙洛拉突然蹿了出来，吓了主管一跳。
“不要随意听别人讲话。”主管皱眉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做完了，所以来叫你。”芙洛拉看了一眼伯格那无辜的脸，乖乖说道。
“做完了？”主管一愣，他扒拉了一下手表——才过去四分钟。
“怎么可能，我看看。”主管说着朝电脑走去。
芙洛拉看着伯格扬起的嘴角，回了他一个假笑然后转身跟上。
越看，主管就越是心惊。
“真是见鬼了。”他喃喃道，“你是说你在四分钟之内搜索完了所有的资料还筛选了一遍然后整理出了一份326页的报告？”
芙洛拉点点头。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骚动，渐渐开始围过来，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她这里看。芙洛拉看着他们，莫名有一种当时在训练场里时被围观的既视感。
主管不信邪，又掏出了几张资料：“你再做一遍，我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芙洛拉坐到椅子上，在大家的注视下碰上了电脑，一瞬间，屏幕上自发地快速跳动着各种各样的窗口，图片，文字不停地跳转着，大片大片的数据不断地闪过，定格。
五分钟后，一份崭新的398页的报告新鲜出炉。芙洛拉淡定地把文件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把边缘对齐，递给了主管。
周围鸦雀无声。
主管震惊的看着手里的报告，又看看气定神闲的芙洛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开始检查。半晌，主管放下了手里的纸，在芙洛拉疑惑的目光中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奇怪，现在机器人都做得这么仿真了吗？”
芙洛拉抽了抽嘴角，没忍住拍掉了他的手。
“噗嗤。”伯格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重重地拍了拍主管的肩膀，“怎么样，现在有她帮你分担工作了，开心吗？”
女主脆是脆了点，能力其实还是蛮逆天的其实，电光人那种不至于，女主还是**凡胎，我对标的其实是半个炮姐。
投诚还早着呢（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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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血清 考核 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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