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衣布料轻薄,凉意完完全全传递过来。
温白苏扶着泳池边缘适应了会儿,小心地往水深一点的地方挪动。
冰凉的池水包裹着身体,将他体内残留的痛意都压了下去,阳光晒到身上,又好像少了些寒冷。
见温白苏没有不适,邢谚将手边的游泳圈挪到他面前,“我带你往深处走走,怕就和我说。”
温白苏乖乖点着头,抱着游泳圈跟他往前。
随着水面渐深,脚掌已经无法踩实,整个人被迫漂浮在水上。
温白苏下意识攥住了邢谚的手,身体不自觉地朝着对方靠近,面色也有一点发白。
邢谚扶稳他,停下了往深处去的动作。
温白苏笨拙地晃动着一双长腿,察觉到一点趣味,紧绷的心口放松下来。
邢谚问:“还能继续吗?”
温白苏用力点点头。
看他坚持,邢谚压下心中的迟疑,带着人继续往深处去。
两人在水中几乎要贴在一起,一点点的试探着上限,周围的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深感觉到了他们的多余。
-
太阳大了起来。
晒到身上时,就是温白苏也感觉到了炙热,邢谚看他开始出汗,护着人回到浅水区上岸。
“给。”
一条大毛巾被人递过来。
温白苏接住毛巾看过去,是邢谚的发小,齐盛。
他笑着点点头,“谢谢。”
齐盛摆摆手,“顺手,你赶紧擦擦,别一会儿感冒了。”
温白苏用宽大的毛巾包裹住身体,和邢谚说了声后,快步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
等到脱离邢谚的视线,他撑着门框,喉间的痒意怎么也忍不住,他压制着声音咳嗽几下,口腔被血腥味充斥。
更衣室里没有人。
温白苏松了口气,拿出自己的衣服,动作忙乱的找出纸巾,鲜血落到纸巾上,被人紧急捂住,没有泄露点滴在外。
他又咳嗽了几声,靠着储物柜缓了缓,进入换衣间。
…
邢谚看着温白苏着急离开的背影皱起眉。
正担忧间,齐盛伸手拍拍他,“哎兄弟,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位了吧?不是我多嘴,他的身体可不适合你喜欢。”
这要是没了,他兄弟不得郁郁而终啊!
邢谚回神,无语地拍开他肩膀,“胡思乱想些什么。”
齐盛满眼都是:我不信,除非你给证据。
邢谚被他看得头疼,只能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领证了,他现在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爱人,我至少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齐盛想起某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面上的不信更加浓郁。你这哪里是尽职尽责啊,明明就差把人捧在手心护着了。
邢谚不和他皮,手肘撞撞人,“刚刚在水里那么久会不会把他泡生病?”
齐盛:……
齐盛牙酸地翻了个白眼,“你担心就跟上去看看呗。”
邢谚抱着手臂,“再等等,别搞得我是跟踪狂似的。”
齐盛无语死了。
·
温白苏换好衣服,将外套的拉链拉紧,沾染血液的纸巾被他包裹着塞进口袋。
晚点上厕所的时候丢进海里好了。
确定换衣间没有遗留什么破绽,温白苏推门走出来,迎面撞上个熟悉的人。
“你……”
舒钰兴笑道:“温先生,下午好。”
温白苏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你想要干什么?”
满目阴霾的青年看着他,又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温先生,您逼着邢谚结婚,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温白苏:?
温白苏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舒钰兴逼近他,神情逐渐凶狠起来,“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温白苏连连后退,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试图触发紧急求助。
他的动作隐蔽,舒钰兴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逼死晓杰。”
温白苏一脑袋的问号无处发放。
舒钰兴伸手,落在那张如玉的面庞上,“你……”
…
插科打诨过去,邢谚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下,没有来自秘书部的通知。
他拍了巴掌齐盛小腿,“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可别吊儿郎当吓……”
手机猛地震动。
邢谚心中意一突,看清楚名字后,急忙朝着更衣室冲去。
“哎?你干什么去?”齐盛被撞得一歪,见人着急忙慌,大脑一懵:“坏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他一拍大腿,连忙追上去。
邢谚还没有进入更衣室,就听见温白苏茫然的声音,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清洁工具进去。
…
面前的人捂着脑袋蹲下,温白苏和邢谚对上视线,眨眨眼,“你来得好快。”
邢谚把他从墙边拽到身侧,面色难看地盯着痛苦呻·吟的舒钰兴。
齐盛这会儿也追上来了,视线在三人身上转过,先把看着就脆弱的小可怜给带走。“走走走,咱们回去歇会儿,这里交给邢谚就行。”
温白苏抵抗着齐盛的力道,看向邢谚:“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吧,也好说明情况。”
邢谚神情难看的厉害,避开温白苏的视线,“你跟齐盛回去,吃点东西。”
齐盛也劝:“咱自己的地盘,邢谚他能解决,回头要问情况再找你就是。”
温白苏迟疑着被拉走了。
邢谚蹲下身,抓住舒钰兴的头发。“看来我这两年的脾气是太好了,给了你反复蹦跶的底气。”
他声音轻飘飘的,只带着些许恶意,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斯文,抓着人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舒钰兴痛呼一声,心中的恐慌终于打破了偏执,“邢谚,邢谚你不能动我……”
邢谚嗤笑一声,“整个洛城,还没有我不能动的人。”
他手下的劲道越来越大,直到人连求饶都含糊起来,才松开手起身。
“你该庆幸我没有触犯法律的底气。不过你们舒家……呵,怕是经不起查啊。”
已然思维模糊的舒钰兴听见这句话,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完了,他们家完了,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神经病?!
邢谚伸手进兜,没有摸到烟。
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看见他转身,不少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邢谚的眉宇间还带着浓浓的不耐烦,他走到一个眼熟的人身边,“带烟没。”
男人掏出烟和打火机递过去,视线掠过地上蜷缩的人,笑眯眯地道:“舒家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忙?”
邢谚点燃烟,瞥了他一眼。
“到时候再说吧。”
他看着赶过来的徐源带着人,动作麻利地给舒钰兴处理好伤口,心中的怒火随着烟雾飘渺缓缓压下去。
徐源让人把舒钰兴抬走,“老板,我让人送他回舒家?”
邢谚点点头,“温白苏怎么样?”
徐源:“还好,齐先生正陪着他玩游戏。”
听见这三个字,邢谚额头青筋微微跳动。
希望齐盛那傻子没拿大号带人。
-
宽敞的客厅里,齐盛大傻子抱着抱枕痛哭流涕。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输啊啊啊!!!”
“我不理解!!!”
温白苏披着毯子,手足无措的试图安抚,“喝点热水缓缓,你别太难过。”
齐盛一噎,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gay也那么直男啊呜呜呜!
邢谚隔得远远的就听见火车呜呜叫唤,他头疼的捏捏鼻梁,听着里面的动静,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沙发上的温白苏扭过头,顿时跟看见救星了似的, “邢谚邢谚,你快哄哄。”
邢谚走过来,单手拎起在沙发上撒泼打滚的齐盛,“哄什么哄,快奔三的人了,没资格被哄。”
温白苏看齐盛捂着脖子吐舌头,着急道:“邢谚你快放开,他喘不过气来了!”
邢谚看一眼搞怪的齐盛,手一松,将人砸进沙发里。
齐盛抱着抱枕,呜呜咽咽往温白苏方向一倒,“果然还是小白好,小白你管管他!”
“小白?”邢谚挑眉。
温白苏抓抓脸,“他说我玩游戏是个小白,名字里又有白字,所以……”
听着这话,邢谚悄无声息朝着齐盛翻白眼。
游戏黑洞什么的……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没喊他小黑?
温白苏还不知道有另一个名字和他只有咫尺之遥,他看齐盛缓过来了,很是歉疚地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段位那么重要。”
齐盛抹掉虚无的眼泪,接过温白苏手里的水吨吨吨喝完,十分大气地一挥手:“没事,是我技术不好,带不动你。”
温白苏眨眨眼,是这样吗?
他看向先前带着他玩游戏,曾一路连跪的邢谚。
邢谚对上那双求知的眼,昧着良心一点头。
温白苏顿时松口气,面上也流露出真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将那绝艳的病容点亮,好看的让人晃神。
齐盛回过神,低声嘀咕:“罪过罪过。”
他声音轻,但架不住房间里分外安静。
温白苏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着沙发止不住的颤动。
邢谚无奈摇摇头,让齐盛坐正经点,别再做什么丢人的事。
齐盛老实挪到一边,晃着上半身看他发小招呼医疗团队进来,给才游过泳又受了惊吓的小媳妇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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