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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灯会(二)

盼着一件事时,日子总会过得格外漫长,卫续感觉自己都快等了一百年才盼来了中秋的灯会。

一早他便在秦以慈耳边叫个不停,一会儿让秦以慈给他烧件新衣服,一会儿让秦以慈给他烧些发饰之类。秦以慈被吵得受不了,怒而在书房外贴上了一张符把卫续隔绝在外,耳根子这才安静些。

卫续也不气,只觉得心中雀跃连这无趣死板的宅子竟也是看顺眼了。

巡视领地一般在宅子里转悠,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可亲起来。

……除过在后院鬼鬼祟祟的阿眠。

卫续狐疑地跟着阿眠一路来到后门口。

除过送菜的伙夫后门几乎鲜少有人会造访,卫续心觉他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他发现了还找到了证据那就能让秦以慈名正言顺地把他给赶走了,省的一天到晚可怜兮兮地在她面前瞎晃!

阿眠推开门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在看到来人后惊喜地迎上去。

“表哥!”

表哥?

卫续想要跟出门去,奈何被一道墙挡住只能待在院中干着急。

秦以慈不出去,他就出不去。

他贴着墙隐隐约约听到阿眠和他那位表哥说些什么放心、不急之类的,更多的他便听不到了。

他本想等着阿眠回来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

等得烦了,卫续也懒得再管那些烦心事儿了,转身回到府中为今夜的灯会做准备。

……

入夜后,秦以慈拿着一个帷帽站在西院的一面矮墙边上。

卫续震惊道:“你还会翻墙?”

秦以慈挽起袖子,拍拍手掌,“当然了。”

只见她从角落拿来装落叶的筐子,用砖块垫好,踩上筐子十分轻松的翻过了墙。

卫续反应过来后穿墙跟上她。

秦以慈已经戴上了帷帽,道:“如何?”

卫续看着她白纱下隐隐约约的脸不由想起了成婚那日。

红纱之下,是一张比此刻更为惊艳的娇面。

怎么那时候他就没揭了盖头看看呢?

“走吧。”

随着秦以慈的动作,白纱起舞,仿若宫阙之中的仙子,缥缈又无法触碰。

卫续心中懊悔万分。

他那时候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多和秦以慈待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能,多看看她呢?

进入灯会,卫续心中的懊悔也渐渐被周遭的喧闹和欢笑消散。

街边每一家商铺前都摆着挂满花灯的架子,各色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卫续放大了声音对秦以慈喊,“我要这个!带回去!”

秦以慈刚刚从街边的老伯处买了一串糖葫芦,听到卫续的叫喊便转头往那花灯架子上看去。

“这个,鸭子!”

秦以慈从上看到下,都没见一只鸭子花灯。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只鸳鸯花灯上,那老板见有人驻足便笑着迎上来:“姑娘,看花灯啊?”

秦以慈对他一笑,道:“是啊。”她指向那只鸳鸯花灯,“要这个,鸳鸯。”

她刻意强调“鸳鸯”两字,像是在告诉卫续这根本不是什么鸭子!

卫续却丝毫不在意地往打火花的那处跑去。

秦以慈已经拿出了钱袋却听那老板道:“鸳鸯本是一对,这只是雌鸯,姑娘若是要买不若把雄鸳也一并买去,图个好寓意嘛!”

秦以慈拿钱的手一顿,点点头:“好,那就要两只。”

反正她也不差钱,多买一只留给自己好了。

老板喜笑颜开地往店内走去,半晌又一脸为难地空着手出来。

秦以慈见他脸色不好上前问他:“您怎么了?”

“这着实不好意思,手下的小伙计粗心,没照看好花灯,让那只雄鸳给燃了。”

隔着帷帽老板也看不清秦以慈的表情,生怕她生气连忙道:“若是姑娘不急我可以现做一个,很快的。”

秦以慈许久没听到卫续的声音,不免担心他走丢了,只好对老板道:“不必了,只要这一只就好。”

她很快付好了钱,转身离开。

老板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叹息:“这鸳鸯少了一只,寓意可不太好啊……”

……

果然,秦以慈在离开花灯铺子后就没了卫续的下落。

他第一次独自外出,也不知道等她片刻。

秦以慈捏紧了灯杆,指尖微微发白。

在外她又不能开口喊卫续的名字,只能没头没脑地四处走动,等着卫续的声音出现。

没头苍蝇似地找了许久,秦以慈才深吸一口气站定。

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明显些的地方才行。

她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灯会最中央的圆月花灯上。

圆月花灯,顾名思义就是像月亮一般的花灯。

不过与其说它像月亮,倒不如说它像一个巨大的发光蹴鞠!

秦以慈走上前去,那花灯下已经站了不少人。

按照江州习俗,那圆月花灯中会装满从西园寺求来的祈福符纸。

在灯会的最后将花灯打开,让符纸倾泻而出,百姓则会上前去捡,寓意捡福。

无论是争抢的趣味还是其中寓意都很是吸引人,虽然此时离灯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但那些个冲着符纸来的人都早早站在花灯下等着了。

秦以慈也站在灯下,等的却不是符纸,而是卫续。

等了不知多久,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一旁银杏树上的叶子也不知落了多少片。

秦以慈没了看灯的兴致,缓缓蹲下身。

帷帽遮住了她的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那道纤弱的身影在身边人们的欢笑声中显得格外孤寂。

“秦以慈,这是什么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待在这儿?”卫续在灯会上转了一圈儿,跟着人群来到这个光球下后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秦以慈。

小小一只,像个白色的蘑菇。

他走到秦以慈身边,学着她的样子蹲下。

秦以慈听到卫续的声音后瞳孔骤然放大。

“你怎么蹲在这儿?”卫续继续问,声音里慢慢的兴奋。

看来在灯会上玩得很开心,可是……

秦以慈心中生出些气愤来。

分明知道人多还要乱跑?分明知道自己很难找到他。

她也是第一次来灯会,她甚至没来得及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因为卫续……

越想越气,秦以慈猛得站起身来,卫续“咦”了一声,愣愣地看秦以慈走出了好远才站起身跟上去。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卫续心中警铃大作,“不会是之前的病吧?我就说要你多喝药了!”

卫续在秦以慈耳边说个不停,秦以慈一句都没有回他。

身后响起“嘭”的一声,随后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喊。

卫续却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一心都在秦以慈身上。

“若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

秦以慈忽然站住了。

隔着帷帽,卫续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难道是疼得不行了?

可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背她回去啊!

心中焦急,卫续直接将脑袋伸入帷帽,直直对上秦以慈的脸。

只一瞬,他便愣住了。

“铮”的一声,他感到脑内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他甚至听不到外头几乎要灌入耳朵的吵闹声和震天的烟火声。

他双瞳放大,声音也被不知名的情绪锁在了嗓子里。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秦以慈,哭了?

秦以慈,竟然……哭了?

是疼哭了,还是……

卫续甚至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对不起。”

秦以慈听到他道歉愣了愣,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

卫续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向来都是被哄的那一个,如今到了他哄别人却是手忙脚乱,不知要如何才算好。

“我……”

没等他说什么,秦以慈薄唇轻启,语气平平,若是卫续不见她的表情甚至不知她哭了。

她说:“我讨厌你。”

卫续:……

…………

卫续好像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看着秦以慈远去他却迈不出半分。

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勾去了魂一般,碎碎念:“她讨厌我?她讨厌我?她说她讨厌我?”

她说,她讨厌他……

背后有烟火升上夜空,嘭的一声炸开。

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像是卫续此刻的心绪一般。

鬼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飘的比人跑的快!

而且秦以慈也没有跑,卫续不过片刻就追了上去。

他语气中难掩激动,问:“你刚刚说讨厌我?”

秦以慈没有回话,心中更气。

怎么她说讨厌,他反倒更兴奋了?

秦以慈动作十分迅速地翻过墙,耳边卫续的声音还是不停。

“诶,你别走那么快!”

甚至还抽出空来关心她?

秦以慈猛得推开门往书案处去,打开抽屉却不见一张符纸。

卫续知晓了她的意思,兴奋道:“你想关我啊?讨厌我?真的讨厌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讨厌从秦以慈嘴里说出来竟能让他格外激动。

他心道:若是能多说几句就好了!

秦以慈用力合上抽屉,转身往榻边走去。

将床帏挂好,她却发现本该叠得方正的被子不知被谁铺在榻上,而被子鼓起,不知里头盖了什么东西,只露出一片熟悉的绯色衣角。

阿眠?卫续啧一声,怎么还搞引枕自荐这一套呢?

秦以慈最讨厌除过粼秋的人碰她的床了,猛得将被子掀开却对上一张血肉模糊甚至看不清五官的脸。

“啊!”

她跌坐在地,突然起来的冲击让她脑中响起一阵轰鸣。

卫续也惊了,从衣着上看,床上躺的是阿眠没错。

可他的脸已经被烧得血肉横飞,甚至有些地方都被烧得焦黑了。

而他的脖颈处正插着一支素白的珠钗,是秦以慈的。

秦以慈缓过神来,站起身。

吞了吞口水后捡起跌落一边的花灯,声音颤抖:“报官。”

可还没等她踏出门便见远处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四叔,卫长陵。

“阿慈啊,中秋佳节,我们念在你独自一人孤独便想着带些东西来陪你。”他脸上带着笑,见到秦以慈苍白的脸色又诧异道,“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秦以慈藏在袖中的手还在颤抖,察觉到来者不善却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天呐!这是……”

徐逸从屋中传来,他不知何时进到了屋中,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阿眠。

卫长陵闻声绕过秦以慈走进屋中,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秦以慈站在原地,脑中混沌。

花灯,再一次被摔在地上,火燃到了外头的油纸,顷刻间只剩下了烧得焦黑的骨架。

……

江州城外,周无恙坐在一截树干上吃完了今日的最后一块干粮。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后叹了一口气,今日中秋,本该是团圆的日子,此刻却只有他一人。

又坐了一会儿,他才背起身边的背篓往回走。

背篓里都是为他父亲采的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没走出几里,他面前便站了几个人。

他下意识地将背篓护在怀里,戒备道:“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小个子尖声道:“你可知这山是谁的地盘?敢从这山里采药?”

周无恙吞了吞口水,“你们是,山匪?”

小个子笑了一声,“山匪?老子是城里济生堂的!这山已经被我们东家征用了?你在这山里采药就是偷盗!”

周无恙听后笑一声:“这山本就没有主人,怎么你们一句征用便成了你们的东西了?”

“嘿!”小个子撸起袖子,“还敢和我呛是不是?”

他一挥手,示意身后的打手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周无恙本就是文人,身子也瘦弱,如何能与这些个身强力壮打手相比?

不过一招就被他们撂倒在地。

他护着背篓里的药,咬牙受着如雨点般袭来的拳头。

小个子走上前踩住他的手,盛气凌人道:“如何?这山是谁的?知道了吗?”

周无恙咬牙:“这山无主人,你们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小个子听后一笑,“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们的证据!”

他狞笑一声,抬脚往周无恙的两腿之前踩去。

周无恙双目瞪大,可下一瞬那小个子却像一只黄鼠狼一般从他眼前飞了过去。

那些控制周无恙的壮汉也纷纷直起身来对着这几位不速之客。

小个子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吐一口血:“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随意殴打他人触犯律法,你们是什么人?跟我去官府报道!”

小个子耻笑一声,“律法?你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你就敢更老子提律法?”

来人横眉:“你们东家是谁?再大,能大过我家公子吗?”

小个子自信道:“老子的东家可是卫家人!你们家公子又是那条阴沟里的臭虫?”

见他那挑衅欠揍的模样,来人眉梢抽了抽,似乎在极力忍耐心中的气愤。

他道:“我家公子乃是新上任的江州知州!”

听到来人是大官,那小个子有些怵了。

“你你你,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来人哼一声,“需要我把官印印在你脸上吗?”

那小个子怕了,颤颤巍巍地留下几句狠话后带着打手们屁滚尿流的跑了。

来人正要追,却听身后那位锦衣青年道:“不必追了。”

他声音带着笑意,仿若高山冰雪消融:“这倒是有趣,还未踏入江州城便送上来一个横行的恶霸。”

周无恙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后向那位锦衣青年跪拜:“多谢大人相助。”

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白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随后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当年江州一别,周兄如今竟是不记得我了?”

周无恙先是一愣,随后惊觉,“是……”

锦衣青年向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这人就连手都是这样的完美。

他撑在地上的手握了握,分明是曾经的好友,他的手如今却满是老茧和泥土。

周无恙不忍污染了这只手,只是抬头看他。

一袭白衣,身长玉立;乌发披肩,面如冠玉。

只要他一出现,身边的山川树色仿佛都成了陪衬。

如同沈家院中最出众的那树玉兰一般:

楚楚韵致,清幽脱俗。

周无恙喃喃道:“沈琰……”

小沈终于出现啦!!!

小卫,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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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灯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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