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江甚雪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身体其实挺坚韧的,这点伤很快就能恢复了。”
段柏云:“我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摔的。”
江甚雪说得含糊:“唔,被绊了一跤。”
段柏云凝眸看了许久,这种目光并不含**,是江甚雪读不懂的复杂,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过来。”
江甚雪听话地凑近。
“弯腰。”
江甚雪又弯下了腰,他感觉对段柏云唯命是从的自己就像是只宠物,有点怪怪的。
忽然间肩臂处传来一阵疼痛,江甚雪扭头看见段柏云的手压在淤青处,稍用力压得凹陷,顿时疼痛加剧。
“嘶——”
段柏云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样,很痛吗?”
“这不废话……”江甚雪险些被激出眼泪,系统也没说段柏云是个s.m爱好者啊!
不料想段柏云听到他的回答竟是抵着他胸口低声笑了起来,胸口处阵阵如同过电般的震颤,江甚雪一时间没敢动,僵着身子等到段柏云恢复平静。
“太娇气了。”段柏云评价似的说道,
见识到了小说中阴晴不定,变脸如翻书的冰山霸总,江甚雪面露惶恐地退后数步,但心底那份不甘占了上风,“你为什么现在不肯跟我做?”
是嫌他身上有淤青不好看,还是说嫌他娇气?
段柏云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问题,表情变得玩味儿起来,“你这么期待跟我做吗?”
“也不是期待啦……是义务。”
江甚雪慢腾腾地扣衣服扣子,扣口有些紧,手指发软没什么力气,扣半天也只扣进去几颗,他干脆放弃了。
大身形几个尺码的白衬衫随意地罩在少年身上,段柏云就这么看着他又和皮带扣较上了劲。
江甚雪小小声问道:“有别的衣服吗?”
习惯了在疗养院衣来伸手,自己穿起衣服来过于费劲,最重要是的他低血糖又犯了,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段柏云:“没有。”
“我的裤子你真的扔了吗?”眼前开始泛起了黑点,江甚雪不死心地说道,“兜里有糖,我想吃糖。”
“你想吃糖,”段柏云若有所思,搅了搅咖啡,“这杯……”
然话未说完,江甚雪便冲了过来,来不及阻止便仰头喝下。
“噗——”
苦的要命,入口的那一瞬间江甚雪有种回到了疗养院被灌药的痛苦。
段柏云惊讶了一下,看着少年抱着垃圾桶将那杯没加糖的咖啡吐了个干净,然后又进了洗浴间反复漱口。
“真那么苦吗?”
闻言江甚雪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身后人一眼,可惜这一眼太过无力,配着水光潋滟的眼眸倒更像是撒娇。
“又耍我!”
段柏云把人扶起来,对少年的控诉很无奈,“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他振振有词:“这么苦,一点都不甜。”
“咖啡不就是苦的吗。”段柏云也是理由充分。
江甚雪瞪着眼不确信:“那是咖啡?”
段柏云:“嗯哼。”
段柏云肯定的回答抽掉了江甚雪最后一丝底气,登时脑袋一歪栽倒进了段柏云怀里,低血糖不好受,他还想再挣扎一下,“糖……”
炸毛的少年气势弱了下来,虽然瘦弱,但并不硌手,浑身软乎乎的,段柏云搂着非常顺手,“乖,待会儿给你买糖吃。”
“我就要现在……”晕乎间江甚雪惊喜地发现了被扔在地上的裤子,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指着那处。
段柏云皱着眉头:“已经脏了,不要了。”
“没,有包装纸。”江甚雪急得简直要哭出来求他了,“段柏云!”
江甚雪听见段柏云似是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嘴唇被粗糙的指腹掰开送进来一颗硬糖,甜腻的滋味在舌苔化开,身体被强迫关机的感觉逐渐缓解了。
察觉到段柏云有起身的动作,江甚雪扯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嗯?”
对方湿热的鼻息扑在额头,江甚雪吞了口唾液,祈求道,“能再给我吃几颗糖吗?”
段柏云看着少年惨白的面色,后知后觉道,“你低血糖?”
“嗯。”江甚雪用力点头,手指还揪着段柏云衣袖不放,生怕被对方扔下。
段柏云眼底罕见地几分懊恼的情绪:“为什么不早说?”
“啊?”能量不足的脑子难以支撑江甚雪进行思考,他下意识道,“我就想吃糖。”
段柏云抱起怀中软成一团的少年,不顾对方口中对糖的呼喊,把人放回了柔软的大床。
“干什么?”江甚雪有些懵,“你来感觉了吗?”
江甚雪视死如归地扯开衣服,“那来吧。”
少年害怕地紧闭着眼,连手腕都在颤抖,段柏云握住了那截白皙纤瘦的腕子,随即耳畔传来少年吃痛的抽气声。
“可以轻点吗?”手腕被握地有些疼了,江甚雪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此刻心脏在胸前咚咚扑腾着表示抗拒。
这就是所谓的叶公好龙吧,积极主动的是他,但真面临时慌张害怕的还是他。
那只温热的大手松开了他的手腕,顺着手背划下,随即江甚雪感觉到手里多了份重量,五颜六色的糖果静静地躺在手心。
“谢谢你。”真是虚惊一场,握紧糖果,江甚雪无声地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一下道,“我待会儿要去上班了。”
段柏云拍了拍江甚雪滑溜溜的大腿,“连衣服都穿不好,你还想去上班?”
“这和我穿不穿得好衣服有什么关系……”江甚雪小小声反驳,被衣来伸手的伺候惯了,被拍了后习惯性地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
段柏云一脸莫名。
“帮我穿裤子啊。”江甚雪下意识道。
段柏云无言半响,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又要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段柏云这样就有点吓人了,江甚雪忙改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能照顾好自己。”
段柏云语调上扬,充满嘲讽意味地重复:“你能照顾好自己?”
江甚雪愤愤:“别小瞧我。”
他笨拙地勒扯皮带,一直卡到最后一个孔,环着腰身的一圈还是有很大空隙,裤子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位置。
江甚雪苦恼地挺了挺腰,“这不适合我。”
段柏云只觉眼前一截腰肢晃得令人眼花,他不得已伸手摁住,警告道,“别乱动。”
江甚雪非常听话,举起双手示意,“好。”
接下来江甚雪将房间的裤子全试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毕竟这里只备有段柏云和钟田的衣物。
江甚雪主动表示他可以穿自己原先的裤子。
湿的怎么穿?当然洗干净烘干就行了。
抱着要在段柏云面前证明自己的想法,江甚雪亲自动手了,麻烦是真的不少,“洗衣液和洗衣粉有什么区别?”
“那个,烘干机怎么用啊?”
“要把裤子拧干再放进去吗?”
少年就像是一个毫无生活常识的白痴,用最单纯和羞怯的脸问出最无知的问题。
目睹这一过程的段柏云快被问笑了,“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江甚雪手里抱着不断滴水的裤子,实诚地回答。
段柏云吐出两个字:“娇气。”
“怎么就娇气了?”江甚雪感觉莫名,且不服气,“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弄。”
接下来段柏云就发现,哪怕是没发烧,吃了好几颗糖从低血糖里缓过来的、算是处在正常状态的江甚雪,也拧不动布料里的水。且光这一番动作就给少累得气喘吁吁,连吃了好几颗糖补充能量。
实在是娇气到没边儿了。
“我来。”段柏云无奈接过动作。
在段柏云的帮助下,江甚雪可算换上了干净干燥的裤子。眼见着段柏云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这个时间点也该去片场了。
和段柏云说了一声,江甚雪打开了房间门打算离开。
段柏云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不明的意味。
“怎么了?”江甚雪心说自己脸上没有沾着什么吧?
段柏云:“你刚退烧。”
江甚雪:“我已经没事了。”
段柏云冷下脸,“你知道你生病了会很麻烦吗?”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江甚雪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和冰山霸总讲理道,“我签了合同,不到场会被视为违约,要赔钱的。”
再麻烦也对段柏云没什么影响吧,毕竟段柏云对他没性趣,自己暂时不需要履行替身的义务——当然这话江甚雪没敢说出口。
就当江甚雪以为段柏云会霸总式大手一挥表示多少钱他出了时,段柏云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竟表现得公私分明了起来,“嗯,工作要紧。”
这下轮到江甚雪诧异了,他扶着门框确认,“我真的走喽?”
段柏云走近,低头看着少年。
这个角度给江甚雪一种无法避免的压迫感,让他越发不确信,“我可以走了吗?”
温热的带着几分粗粝感的手掌贴在了江甚雪额头。
感觉到贴着眼帘的热意,江甚雪忍不住眨了眨眼,“可以了吧?”
“手拿出来。”段柏云道。
江甚雪谨慎地并紧伸出去的五根手指。
段柏云忍不住轻拍了一下,“你电话卡没取。”
“哎呦!”
江甚雪吃痛收回去的手被段柏云抓了回来,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被对方居高临下地教训。
段柏云:“这样一来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不接电话的理由?”
江甚雪气鼓鼓,“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以前又没怎么用过手机,都不知道电话卡在哪,这种事实说出来恐怕也没人相信——显然此刻段柏云就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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