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晚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却不曾想,总有人不会按照她的预想去走。最棘手的,往往也是最在意的。
好像很多人都会害怕她,这正中了李艳晚的需求。她从来不甘于屈居人下,为自己找到了绝佳的往上爬的理由,更加肆无忌惮。
可是这个虚伪的理由逐渐变得真实,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真实。
是的,吴悦是安插在方幸柳身边的人,起到监视的作用。但是李艳晚无法操控其他人的情感,工具人爱上了被监视者。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工具人被用完之后就被丢弃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她。
为什么会嫉妒,除了变质的爱,没有其他的理由。很难形容这样病态的感受,但是李艳晚知道,事到如今,方幸柳不再只是一个任务,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从什么时候起。
或许是她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总是盯得人背脊发凉。
问起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只会收获一模一样的回答。
“妈妈,你真漂亮”
李艳晚当然知道自己很漂亮,从小到大受到的褒奖和优待足以证明。初初听到方幸柳这样说并不感觉有什么,却在次数多了之后,起了逗她玩的心思。
方幸柳也不恼,次次都是这样的回答。
李艳晚将自己的冷漠视作理所当然,这本身就是一个任务,为什么要这么上心。
但好像,还是刺痛了这个孩子的心。
方幸柳渐渐的沉默寡言,也不再回应李艳晚的话。除开必要的事项,都不愿意袒露心扉。
李艳晚不喜欢这样,想要方幸柳认识到自己的定位,她只是一个工具。
她只是一个工具,
她只是,
她……
她不是一个工具。
李艳晚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她从前多么可爱,总会缠在自己身边,黏黏糊糊的喊妈妈。
或许李艳晚真的病了。
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
但是李艳晚不能倒下,至少在赢回她的心之前,不能倒下。
带着这样的信念,李艳晚学着有情感的人是如何正确表达的。
李艳晚似乎不再愿意做一个冰冷的人了。
换句话说,李莫问对李艳晚的忽视和牵连罪过早已让她学习到了这一套。
李艳晚用这一套,套在方幸柳身上,实践出了几乎相同的结果。
李艳晚不要这样,李艳晚要让方幸柳幸福,真正的幸福。
如果说,她想要的幸福不是自己能给的,是不一样的,那怎么办呢。
李艳晚不知道。
只希望她能喜欢自己给她留下的一切。
李艳晚总是会做一个梦,梦里和方幸柳和好如初,身份却不再是名义上的,而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纯粹的关系。
梦里方幸柳不叫自己妈妈。
她称呼自己为,艳晚。
或许,时间不够了,等不到了。
等不到梦境实现的那一天。
我多么爱你,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扭曲病态的爱意选中的爱慕的人。
李艳晚最害怕方幸柳恨自己,可是,自己好像只会做一些所谓工作上的事情。
积累下的资产,不再是为了满足自己向上爬的心愿,而是要给她。
她经济富足的话,就不会伤心难过了吧。
可是金钱,没有办法撬动她的心,她想要的似乎从来不是这些东西。
没关系,李艳晚说。
真的,没关系吗?
贪恋。
不知足。
这是一种罪过。
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明明想要的东西都在自己的囊中,却还是想要更多的。
在可以保护好那个幼小的她的时候,选择了置之不理,就应该承担后果。
产生了多余的情感,这是要用生生世世还清的债务。
李艳晚睡不着,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烟,思绪越飘越远。
丈夫躺在床上,安然睡眠,空气中还残留淡淡的**香气,还未完全散透。
方幸柳或许也睡着了吧。
李艳晚这么想着。
鬼使神差的掐灭了烟,走到了方幸柳的房门外,刚想抬起手敲门。
思虑过后,拧开门把手,露出一条缝隙。
屋内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微弱的夜灯,足以看见方幸柳的轮廓。
被子起起伏伏,传出闷闷的声音,随着空气进入到李艳晚的耳朵里。
李艳晚的脸极速升温,烫得吓人。
她,长大了。
李艳晚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刚想关上门,却在拉门的瞬间,婚戒滑落在木地板上,在几乎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幸柳惊得坐了起来,看向门外。
“谁?!”
李艳晚不敢再有多的动作,准备逃窜的同时,方幸柳也整理好着装,快步走到门外,拉住了要逃走的李艳晚。
方幸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李艳晚的脸,震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李艳晚涨红着脸,解释。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方幸柳勾起玩味的笑容。
“你看见了,我很忙的”
李艳晚侧过脸去,暗暗的灯光下,她没有妆容的脸,素却依然艳丽,就像她的名字。
她的呼吸有些局促,方幸柳嗅到了她的不安。
方幸柳抬起一只手,悬在李艳晚的鼻底。
李艳晚同为女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味道。往后退了一步,作势要走。
方幸柳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她。
“安心,这只手是干净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不就是这些吗?”
李艳晚眼神散出愠怒,方才的羞涩一扫而空。
“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空气凝滞。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方幸柳最终用行动打破沉默,将李艳晚打横抱起抱进卧室,反锁了房门。
婚戒不知掉落在门外的何处。
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
但是担任丈夫角色的高明礼,确实拥有婴儿般的睡眠,这是母庸质疑的。
不信的话,看看李宅的佣人们奇怪的欲语难言的憋屈模样。
早餐时间。
高明礼简单的用过早餐后,抱了抱李艳晚,招呼一声后就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方幸柳漫不经心的切着盘子里的煎蛋,煎蛋都快切成碎了,却不见有吃进嘴里的迹象。
李艳晚有些无奈。
“不要玩食物,不喜欢的话让云姨按你意思再做一份”
方幸柳抬眼,看向餐桌对面的李艳晚,餐桌布很长,长到遮掩餐桌下的景象。
方幸柳的腿慢慢悠悠的磨蹭着李艳晚的腿,时不时有探究危险领域的边缘行为。
奇就奇在,这样的动作是在面不改色的情况下的进行。
云姨站到方幸柳身边,等候吩咐。
方幸柳只说。
“云姨,我吃得很饱,不用麻烦了”
李艳晚脸色潮红,娇艳欲滴。
方幸柳很喜欢李艳晚的反应,却戛然而止,整理了着装就站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
“我回房准备完毕就和你一道去公司”
二人出门后,得闲的佣人们躲在一处聊天。
“你们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方小姐真是……”
“年轻力壮啊”
“行了行了,少说这些话,被李总知道了我们饭碗就砸了”
“可不是,在方小姐回来之前,咱都不能留在这儿”
“行了行了,散了吧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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