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讽刺,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初心到底是什么?为了所有人都能用正眼看着自己。但事到如今,似乎做得太过了。
李艳晚从来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现在却出现在忏悔室。一帘之隔,神父的声音轻轻浅浅,抚慰着李艳晚紧张的神经。
“没关系,我的孩子”
“请说出来罢”
“上帝会饶恕你的罪过”
李艳晚向神父讲述了一切,神父回以沉默。
这些从来不为人所知,或是没有证据证明的事实,仅向神父输出。但李艳晚多么狡猾,用高超的修饰词美化了不少。
即便如此,似乎并不能让人完全接受。
神父,虽是圣职,本质上也是人。
我们在方幸柳视角下了解到李莫问,她的外公,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
但是于李艳晚呢?以下仅以李艳晚视角讲述,不代表客观事实,请仔细甄别。
李莫问,我的父亲。
他是个混蛋。
他恃靓行凶,对谁都不好,只对自己的妻子好。历史久远,李艳晚也只记得一些零星片段。
李莫问的妻子,黎娇。
她真真是个妙人,和李莫问一样又靓又怪,偏偏还比李莫问火爆,人称小辣椒。
也有人不怕死去挑战,企图摘得黎娇的芳心,最终都落得同一个灰头土脸的结局。
黎娇早已心有所属,或许是因为相似的人总是互相吸引,黎娇主动迈出了那一步。
两人相爱相杀,总是斗个不分高下,一直斗到了那一刻。
黎娇难产死在手术台那一刻。
李艳晚一直知道这件事,也为母亲生下自己之后就离世而内疚不已,多年来合理化李莫问对自己的冷待。
那年七岁,李莫问拿着黎娇的照片,站在玫瑰田前,追忆亡妻。
李莫问对李艳晚说。
“站在这里的本应该是三个人”
“你妈妈喜欢白玫瑰”
“所以我种了很多很多玫瑰”
李艳晚知道李莫问多么爱自己的妻子,就有多恨李艳晚的出生。
即便自己一直以来,都做到了最好。看看满墙满柜的荣誉,都是自己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可是李莫问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偶尔得到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罪人。
李艳晚从来都不知道爱为何物,只知道要尽力做到最好,一直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李莫问就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冰。
李艳晚,放弃了做个乖小孩。
既然无法用正向的影响到李莫问,索性就换个方式。注意到我吧,父亲。
“艳晚,我们还小”
“我们不可以这样做”
“等我们再长大一些,我们结婚才可以做这样的事”
李艳晚,拒绝了这位可怜的求爱者。
李艳晚,生下了方幸柳。
李莫问,大发雷霆。
李艳晚,达成目的。
“你才多大?”
“我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多可笑,父亲。
你甚至不愿意正眼看我,何谈教育。
你沉沦在妻子的离世,将一切归罪于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莫问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泪无法抑制。李艳晚想,这是又想到了死去的妻子吧?
李艳晚抱着方幸柳,交到李莫问的手上。
“爸爸,幸柳的名字是你取的”
“你未必这么讨厌这个孩子”
李莫问看着怀里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又看向李艳晚。
“至于你,我不会再出一分钱”
父亲,你知道自己多么矛盾吗?
孩子是无辜的这个道理你自己都知道,那我呢?我就是有罪的吗?
在那之后,李艳晚的生活异常艰难。
半工读的压力几乎把自己压垮,却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即使没有李莫问的支持,自己也可以做到,即便辛苦一点又如何。
她这样告诉自己,日复一日的给自己洗脑。
见识过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李艳晚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熟练的切换各种面具,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面具戴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本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内心多么空虚,总是填不满,就像是缺了一块。
可是这一块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神父,我并没有要将一切过错推给我的父亲。
但是,他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他沦落到这个境地,是他应得的。
难道不是吗?
他原本有一个优秀的,值得为之骄傲的好女儿,可是他并没有珍惜。
那么,他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吧。哦,他也不能再说话了。
毕竟,他长眠于那片最爱的玫瑰田了。
那片玫瑰田的颜色?
当然是红色的。
这么多年了,也该换换口味不是吗?
我杀人了?
那当然没有。
我怎么会做出违法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可是一个好公民啊,这一点我无比肯定。
我还需要忏悔一件事。
抱歉,我说得太多了,对吗?
“不,我的孩子,你可以继续”
我的身体不属于我自己。
或者说,我为了达到目的,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违背了伦理道德。
哈哈,这好像和我之前的说辞有些矛盾。
但你可以相信我,只在这一点上而已。
我并不后悔这样做,毕竟这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我的女儿能更好的生活。
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我的女儿。
“噢,女士,你是一个好母亲”
好母亲吗?
我并不太敢接受这样的荣誉。
我的女儿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起初是因为我与父亲的赌气。
可是,在往后的日子里。
我发现自己的女儿是那样美丽优秀。
她多么像我,近乎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她是我最棒的杰作,我爱她。
可是,我不知道如何爱她。
我只知道要拼尽全力为她铺平道路,给她最好的生活。但似乎,我将太多个人意愿强加在她身上。
她不再爱我了。
神父,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女儿爱我呢?
“女士,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我相信你的女儿依然爱你,只是需要多一些沟通”
沟通。
我该以怎样的姿态去和她沟通呢?
这好像为时已晚了,她现在已经离我而去了。
“女士,沟通在何时都不算晚”
那如果说,我对女儿的爱并不仅仅是母女之情呢?
……
神父回以沉默。
抱歉,我似乎又说谎了。
或许我正如父亲所想的那样,生来就是个罪人吧。
浪费您这么多时间,听这些肮脏的事情。真是感到抱歉,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为教堂捐款。
教堂收下了李艳晚的匿名捐款。
李艳晚掩盖的很好,没有人能够从装束上认出她是谁。
离开教堂后,李艳晚感觉好了很多,这些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真假参半的讲出来之后,暂时的缓解了郁结。但是,她打心底里不认可教堂。
什么宗教,信这东西的都是蠢货,充其量就是用来倒垃圾的地方。发挥好这一点,这地方也不算是全无用处。
多么虚伪,见证过人性恶劣之后,还是要收下所谓道德败坏的人给予的“脏钱”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纳西索斯的股东产生分裂,多方各执己见,这老总可真不是好当的。
纳西索斯内部会议。
高明礼以及其余股东早已在会议室等候,李艳晚稍晚一些到达。
一开门,不同阵营的股东吵作一团,个个面红耳赤,为自身利益绝不让步,李艳晚实在是看不过眼,快速走到主位上,开口。
“一个一个说”
霎时间,鸦雀无声。
一位女性股东站了起来。
“李总,你短时间内收购大量股份,和高总一起成为最大持股人,直接影响到其余股东的收益。在座的股东有的是原始股东,是纳西索斯的功臣。而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在为纳西索斯大换血么?”
“后来者居上,我们并不反对,只是我们原本应该有的,坚决不答应你抢走”
话音落地,会议室内掌声雷鸣。
李艳晚看了看这位女性股东,又看了看其余人,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坚定了些。
“我凭实力坐到这个位置上,生意场上的事,你们比我更清楚,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早就知悉了罢?如果你们有那个实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你们”
“我与你们,是合作关系,但我也有把你们完全剔除的权利,在和我大小声之前,想想看自己的筹码”
“与其和我争辩,面红耳赤的吼叫着自己的蛋糕被分走了,不如好好发展自己的业务。坐吃山空的时期早就过去了”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在我接手之前纳西索斯的乱象?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原本有实力的设计师硬生生被逼走。而我,就是从那个位置上来的”
“如果你们依然想念从前的纳西索斯,那我给你们最好的解决方法,拿着钱离开这里。纳西索斯现在的话事人,是我”
话毕,股东们议论纷纷。
高明礼向李艳晚投去赞赏的眼光,李艳晚回以一个微笑。
此次会议,有股东售出股权,脱离纳西索斯,也有选择留下的。
其中一位,也是那位起身和李艳晚对峙的,来到李艳晚的办公室。
李艳晚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坐吧”
这位股东坐下,目光如炬。
“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李艳晚看向她。
“抱歉,我记性不好”
股东自我介绍。
“我的大名薛沧”
薛沧继续说。
“或者说,你更熟悉薛澜”
李艳晚十指相扣撑在桌面上。
“噢,薛家的小秘密”
薛沧面不改色。
“真想不到那家伙竟然会把股份以极低的价格全部售出给你”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艳晚歪头。
“这很重要吗?”
薛沧站起来,抚摸着办公桌,环视四周。
“这里原本应该是我的”
李艳晚勾起嘴角。
“所以今天那番话也是在影射你自己喽,你做的或许会比我更绝呢”
薛沧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李艳晚身上。
“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拥有纳西索斯”
李艳晚也看向薛沧。
“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说”
修改错字再投,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再放出来,如果有错字,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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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把裤子放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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