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帷幕落下,昭示着拍卖的结束。
烛朦要走,却被娇媚的女声喊住了。
“等等,贵客留步。”
烛朦眉一挑,站住了。
那原本举行拍卖会的女人追了上来,显得有些急匆匆的,拱手行礼:“贵客,虽然不知为何您身上有我的气息,但……但恕红纱冒犯,烦请您告知。”
唐嘉闻言,往旁边挪了几步,和烛朦拉开了距离。
有气息啊……这姑娘看起来是妖。妖族金丹期化形,能沾染上气息,一般就几种。一主二从三缠绵。
这姑娘不知气息何来,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有契约的样子。那就是……
唐嘉的目光在俊男俏女间游弋,红纱的视线也在两人间转换。
美人红唇一弯,红色面纱已掩面。她垂睫,行礼,显得谦卑:“如此啊,是红纱唐突,公子……们呵呵,见谅。”
什么意思?唐嘉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已经空荡荡的一片了。
他看向了烛朦,心中愈发不安。
为什么,公子……们,之后要笑,那笑有何意?烛朦,到底是何人?
“去奈何渡口吧。”烛朦回眸,唐嘉却蓦地不见了身影。他急匆匆环顾四周,彻底察觉不到唐嘉的气息了。
怎么可能?!这样光明正大从他眼皮子底下抢人!
威压一震,烛朦一瞬间绕遍了鬼市。
该死,不在这里。
抢人,掩息。对,拍卖会上的法器。他脚步一折,直接飞到了拍卖行。
——
“嗯呃,咳咳嗯呜……”唐嘉不明所以,挥袖驱散了厚重的灰尘,衣领却被人猛地揪紧了。
他握拳,却丝毫感受不到体内法力的共鸣,无法运功,一切都空荡荡的。怎么办?烛朦的身影第一时间蹦进了他的脑海。
他听见了笑声,有男有女,面具被人揭下,他却依旧看不清面前景色。
“这法器还挺好用的,瞬移掩息蔽目。”一道阴柔的男声。
“诶呀,这公子真是俊俏,没白用。”一道娇媚的女声。
“是人修,闻着真香啊。”鼻子喷洒的气息落在唐嘉的面上。
唐嘉将头狠狠一偏,哑声道:“滚。”
“离远点,别弄脏了。夫人就好这口,这次应该可以了吧。”
“赶紧走吧,免得法器失效了。”
人贩子?三个。鬼界也能遇到?唐嘉咬牙,继续尝试运用法力,依旧像是普通凡人一样,什么都感知不到。
路上颠簸,接着莫约上了船,走的水路。时间越久,唐嘉越慌张。烛朦能找到他吗?是他拖后腿了。
“这剑……啊呀!”娇俏的女声靠近,显得好奇,却被霁雪冻伤了手指。
“都叫你别乱碰了。”
“好奇心害死猫!”
“姑娘当心。”这一声清朗悦耳,与众不同,简直酥了人的耳朵。
“小郎君,我们绑了你,要把你送给夫人,你怎么还如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我技不如人大意了。”唐嘉垂睫,带着淡淡的忧伤。
女子的柔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以示安慰:“你也别伤心,你这般样貌,必被夫人看上,夫人对枕边人都挺好的。”
枕边人!?唐嘉心中一惊,这夫人又是谁?
船突然颠簸了一下,阴柔的男声凄厉:“别聊天了!过来帮忙!”
“知道啦。”女子走远了。
唐嘉现在就像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似乎接到了什么通讯,窃窃私语着。
船只颠簸之际,霁雪嗡鸣起来。
唐嘉不明所以,但手被绑着,也无法触碰安抚。不多时,帘子掀开,霁雪适时停止了嗡鸣。
“小郎君,可还好?”
“姑娘,我第一次来鬼界,这是哪里?”唐嘉浅笑。
“这里是忘川河,可倒影出人的魂魄,其内的亡魂也最是恼人,若是不慎翻了船,那可是尸骨无存。”
“那姑娘可要当心。”
“你这嘴真甜,真想尝尝。可惜可惜,恐怕到了地方,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话语里带着惋惜。
“有缘自会在相见的。”
没了回答,唐嘉被拎了起来,看来是到地方了。
“你轻点!别弄坏了。”
“婆婆妈妈的,走了,见大人去。”
不多时,到了什么地方,他的手被松开了。周围人似乎都走了,唐嘉察觉不到声音,一双无神的眼盯着虚空看,缓缓挪动脚步,碰到了什么人。
“美人投怀送抱呢,当真让我欣喜。”男声低醇,在唐嘉耳边响起。
唐嘉握剑,循声看去,哪怕双眼蒙灰,也难掩凌厉光彩。
“好,刺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等着法器时效过去,我们好好比一场,定压得你心服口服。”男人拊掌大笑,笑声渐远,徒留唐嘉警惕地站在原地。
“大人总喜新厌旧,讨厌。”
“大人莫要受了伤,人修最是阴险狡诈。”
“他如此英俊,怕早就脏了,大人问过卖家了吗?”
霁雪嗡鸣,唐嘉划破了手指,溢出血来。
令人恶寒的尖锐笑声响起,风携着女人的脂粉香瞬间靠近了,带着贪婪和**,又被人击飞好远。
“不怕我现在吃了你?”男人的声音慵懒,女人的娇笑已经消失,显然是刚才帮了他。
唐嘉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见男人红色的轮廓了,却依旧不真切。
他只道:“我为鬼界飞刃上禁止的咒术而来。”
“不过刚入元婴,那群老头当我鬼界无人?”男人嗤笑了声,“管你什么飞刃咒术的,都不能妨碍我与美人欢乐。”
唐嘉大概猜出了男人的身份,当今鬼王。他也没想他误打误撞就到了这里,也不知烛朦如何了。
现在只要拖延时间。
然而对方却不尽他意,衣袖挥舞卷起风,直接将唐嘉虏到了自己腿上坐,还好脾气地拿了颗水润的樱桃送到唐嘉嘴边,笑道:“来美人,啊——”
唐嘉拔剑,霁雪连着鞘,却直接被甩飞好远。
卑鄙无耻下流!他现在法力尽失,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唐嘉落在胸前的一缕发被人拿起,放在了鼻尖轻嗅。
“梅花香,和美人你真搭。”
男人含住了他流血的手指,轻轻舔舐,言语轻佻:“我会心疼的,下次不要这样了。”
唐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一阵恶寒。
他今天,不会真得清白不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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