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极，如何去？”唐嘉不再纠结过去，抬眸问甪里。
【我带你们去。】系统膨胀了一圈，不再像鹌鹑一样缩着了，【不过……你找不找的到他，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唐嘉一口答应。
甪里抬手，虚空点了点他腰间的玉佩，钟秀便气呼呼出来了。
“干什么打扰老娘！”
他的妆容并未画全，却依旧是艳丽明媚之姿。
甪里叹息一声，虚点在了钟秀的眉心，问道：“不归吗？”
尘封模糊的记忆，随着雾气散开，清晰显露。隐离芝百年难得一见，愿意蹲守的，却寥寥无人。但其中就包括钟秀。
钟秀怔愣在原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是，他钻了一个漏洞，他忘记了过往，借此剥离了系统，永远留在了这里。
【诶，不是，我的绑定任务对象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在另一个世界的系统突然喃喃自语。它还未来得及一探究竟，名字就消失了。
“嗯……漂亮……姐姐？”黄洛鹤不确定地唤道。虽然他知道钟秀是男的。他不确定钟秀听了多少知道多少明白多少，会跟他们一起走吗？
“所以，你所求什么呢？我也是你的棋不是吗？”他帮烛朦逃离鬼界地狱的，他在堕天窟坍塌时拼尽全力救下唐嘉的。
如果他愿意做完任务早早离开，他根本不会呆在极乐。
“你们知道做完任务，有奖励的吧。”甪里依旧浅笑着。
“我……们？”黄洛鹤愣了愣。
“他的任务已经做完了，不如你让我开开眼。”钟秀指了指黄洛鹤，话语里有嘲讽。
总感觉钟秀火气很大。
“你不属于这里，就算你尘封了记忆。”甪里轻轻道，他似乎也知道他劝不动钟秀，接着道，“陪他去清极，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商讨，如何？”
“行。”
“好！”
甪里笑着点了点头，钟秀的身影渐渐凝实，唐嘉的玉佩落在了钟秀腰间，变成了储物空间。
“……谢了。”钟秀别扭地说到。
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哪怕因为突如其来的身份揭露，让他们之间变得有些……陌生。
唐嘉能明白黄洛鹤和钟秀不属于这里，只是来干涉这个世界的。他们……注定要离开，去他们自己的世界。
火舌卷着干枯的树枝，噼啪作响，打碎夜晚的寂静和旅人间的沉默。
“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中间一个——”黄洛鹤突然出声念叨。
系统翻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钟秀压着笑，骂了一声“二百五”。
“以后你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
“滚！”钟秀扭头，不让黄洛鹤看他的表情。
“你不能让我滚，我是家中嫡长兔，到哪里都不会低兔一等……”
钟秀笑出了声。只是那一声敛地很快，他漂亮的冥蓝色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有些快乐就是这样，转瞬即逝，却总有人妄图积累它们，来费力掩盖忧伤的现实。
而黄洛鹤确定了，钟秀肯定和他一个世界并且很有可能一个时代。
“为什么？”他问道。为什么要消除过往的记忆剥离系统？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甚至……
“不关你事。”
气氛又冷了下来。黄洛鹤撇了撇嘴。
“系统，清极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
黄洛鹤：……
这一路畅行无阻，但无论是青山碧水还是小桥人家，都没人有心思去欣赏。
在一处荒废祭坛的空地，系统光团喊了停，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圈圈
【站在里面。】
三人有些挤得站在圈里，白蓝色的光闪烁，他们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化。
这里宛若雪山之巅的白，纯洁无瑕，让人迷失方向。
“接下来怎么走啊？”黄洛鹤原地转了一圈，一头雾水。
【不知道，反正这里就是清极。】系统和这里不是一个部门，平时没有交接，了解不多。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黄洛鹤习惯性在脑海里骂系统。
系统凭感觉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他们便一路顺着那个方向走。
“好像我的世界里的虚空啊。”黄洛鹤嘟囔一句。看不到尽头，看不到生灵，只有白，一片空白。
地上的白感觉像是雪，冷而软，但不会融化，又像是白色果冻。他们连来路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你们有什么事吗？”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我们找人！”黄洛鹤对着虚空大喊一声。
“唔……”那声音思索了一会儿，“好吧，欢迎光临。”
下一秒，他们就来到了室内。银白色的钢板上流淌着蓝色的线，线里游动着绿色的一串串“01”数字。
这里极其宽阔，人显得十分渺小。
“找吧。”那声音懒懒道。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黄落鹤和钟秀原本的灵魂在这里。】
系统看着环绕着他们浩如烟海的玻璃柜子，道。
【等你们脱离后，他们会根据数据被改造，接替你们。】
“很吓人，就像复制了我。”黄洛鹤瞥了眼唐嘉。作为知情者，想必师兄会很伤心。
【你可以完成任务后选择死亡脱离。】系统指定对黄洛鹤和和钟秀道，【但不能是无缘无故的死亡或自S。】
“好吧，我知道了。”黄洛鹤在脑海里回答。
“嗯。”
【这里不存在时间。】系统继续科普道，【哪里需要这些多余的灵魂，就投放在哪一个时间里。】
唐嘉已经开始找了。
黄洛鹤于是靠近了，看着玻璃上流动的一串数字和字母组合，惊愕道：“不是！这怎么找啊？！”
系统：【嗯……如果你学过汉字编码之类的，我想还是可以找到的。】
——
——
作者有话：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崔道融［唐］
钟秀前面描写较少，伏笔和暗示不多，这里可能会有些突兀。
主要是因为……他是个电灯泡，而且我不想他一直陪着烛朦和唐嘉，缩在玉佩里光顾着研究化妆品妆容搭配，他需要有自己波澜起伏的人生。［捂脸，虽然要是我，我肯定喜欢那样］
（小声，而且之前就想拉他和黄洛鹤的红线了，见43，50也有一点点）
怎么感觉剧情逐渐魔幻……嘶——可能因为上升了一个纬度？
好像四维世界过去和未来同时存在？（戳中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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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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