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什么?”
“听不懂吗。看来你的脑容量,回了一趟中国英文也忘得差不多了。”他更加通俗易懂的和她讲了一遍,“我用嘴巴和舌头cao你。”
他对于她脑子不好的嘲弄让她变得怒气冲冲。
“不需要。”她起身离开,“衬衫我之后会洗好还给你。我的衣服也劳烦你洗干净之后还我!”
费利克斯过去拦她:“我能认为这是你想再次和我见面而找的借口吗?”
姜月迟学着他平时那个漫不经心的口吻还击他:“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随便你。”
“我的确希望是这样。但你现在还不能走。”费利克斯反手将被她打开的房门关上。米歇尔站在外面有些局促。
她的手上拿着吸尘器正在打扫卫生。
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姜月迟回来了。
这个房子曾经的女主人。嗯...姑且算得上女主人吧。
毕竟无论是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这里除了佣人之外,没有其他异性来过。唯一的一个似乎还是费利克斯先生的继母。那位无比美丽的金发美人。
她看向费利克斯先生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爱慕和忧伤。而费利克斯先生却总是将她当成佣人。
他甚至连她是谁都没能记住。
“为什么不能?”姜月迟想冲上去咬他的脖子。
该死的洋鬼子!拐弯抹角骂她蠢。现在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将她拉到镜子前。
她穿着一件对她而言过大过长的男士衬衫。虽然遮住了她的大腿,但整体看上去仍旧有些衣冠不整。今天的室外温度只有十几度,就这么出去,哪怕碰不到流氓,也会冻个半死。
她低下头,有些委屈。
这样的表情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她本身就是弱者,委屈能放大她的特征。
她很会伪装。即使知道只有三分是真的,七分都是这个狡猾的小东西伪装出来的。
但费利克斯的心脏还是软了下去。
爱丽丝太弱小了,像一只刚出生的雀鸟。在费利克斯看来,她的弱小属于需要在巢穴之中张开嘴等待别人的投喂,否则就会饿死的那一种。
可怜的爱丽丝,什么也没有,只有会拖累她的废物家人。一个躺在病床上吸她血的老太太,还有一个......
算了,另一个是谁他已经不记得了。
也没必要记住,只需要知道是都是两个废物就够了。
他的语气和动作下意识地变得温柔许多。这点连他本人都无所察觉。
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朝着他们二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方向和改变去了。
这是一种细微的,润物细无声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你会感冒的,爱丽丝。”他递给她一件外套,让她先穿上,开始改变策略,安抚起她的情绪,“这个房间仍旧是你的,你放心,我没有让其他人住进来。它很干净。除了我偶尔会进来休息之外。”
这是姜月迟之前的房间。她一直都和费利克斯是分房睡。当然,做的时候二人是睡在一起的。但做并不限制场所。他们最常去的地方是客厅,其次是阳台,然后是浴室,最后才是房间。
费利克斯追求刺激,哪怕是性。
他曾经还希望和姜月迟在一处四面都是玻璃的加长卡车里做。
从里面往外看是玻璃,从外往里看是镜子。
等车子开进闹市,趴在玻璃上被后ru的爱丽丝和那些照镜子的人四目相对。她害怕的时候,身体会收缩的更加厉害,夹的更紧。
多刺激。除了害人之外,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他近乎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在卧室的床上,对他来说过于中规中矩了。
姜月迟好奇的问他:“你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休息?”
他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并且他不止一次提起,讨厌她房间的窗帘和香水。
但姜月迟认为自己的卧室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私人空间了。她希望能够由自己来做主。当时的费利克斯是如何说的?
他冷笑道:“这里的所有都由我来做主,包括你的身体,爱丽丝。”
他如此霸道,可这一切由他做出来,却又显得无比自然。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坏人。好人做一件坏事就会显得十恶不赦,而坏人做一百件坏事,似乎都是理所当然。听着很不公平,可世界上处处都是不公平。
凭什么费利克斯如此坏心肠的人却比任何人都要成功。别人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他却从未见过这个母亲。
他的人生之路未免太过顺遂,出生在贵族世家的混血白男,族中的长辈人人都溺爱他。即使拥有怪戾狠毒的恶劣性格,可他同时拥有的还有异于常人的大脑。
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天才,他不可能不成功。
就算他走的是一条不成功的路,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能将别人拉到当作自己的垫脚石,然后平稳地走过去。
这就是他。
所以姜月迟想要驯服他。
她太弱小了,她从不否认这一点。哪怕和普通人比起来她也很弱小,更何况是和费利克斯这样的变态比起来。
她希望他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小狗。
一方面是出于对他的爱,想要独占他,想要彻底拥有他。
另一方面,她也很好奇。像费利克斯这样无所不能且恶贯满盈的人,是否也能成为某一个人的狗。
当然,她希望这里的某一个人是她,并且只能是她。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他的语气重新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爱丽丝,我一直都很期待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是期待她回到他的身边,还是希望她回到他的身边。
两字之差,含义却天差地别。
“可是我们并不适合。今天多谢你出手帮了我。费利克斯,我会报答你的。”她在费利克斯身边待的这些年并非什么也没学会,至少脑子变得灵活了许多。
她没有把拒绝的话说的很绝对,而是留了一个供人遐想的空间。至于费利克斯会如何去想,就不是她能左右和决定的了。
她没有高估自己,也没有低估费利克斯。她知道他肯定能看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果不其然,他淡声笑了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欣慰:“真好,又变回那个我所熟悉的,无比狡猾的爱丽丝了。”
他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狐狸的味道。”
她一愣,变得有些窘迫:“狐......臭吗?”
她身上没有这种味道。
他的笑容愉悦,西装下的宽肩笑到轻颤:“不。哈哈哈哈,爱丽丝,你总是给我惊喜。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她显然不信:“是吗。可我前段时间看新闻,你又搞垮了好几个企业,并拿到了它们的收购权。”
甚至连金融方面的战役与赌局他也大获全胜。
大盘跌了,他却赚了。以一己之力让一只垃圾股变为抢手货。然后全部抛出去,直接导致崩盘。
这样害人利己的事情,他信手拈来。
短短半个月赚的钱,足够让姜月迟这样一贫如洗的人荣登世界财富排名榜。
“钱对我来说太不值一提了。”他靠近她,“爱丽丝,你如果想要,这些我通通都可以给你。今天晚上留下来,想我给你口多久都可以。”
换了任何一个人,这都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不得不说,费利克斯在这方面的确非常慷慨。
无论是给钱,还是口。
但姜月迟不可能因为这点就感动。
他慷慨是因为他钱多。
至于后者,姜月迟想,他极大概率就是喜欢吃那里。
她得寸进尺的问:“像狗那样舔我吗?”
他眼眸微眯,偏高的眉骨在低头看人时,会给人一种铺天盖地难以忽视的侵略性与压迫感。
“确定吗。狗有獠牙,会咬人。如果我将它咬的鲜血淋漓,我是不会道歉的。”
他的手指灵活地伸进去,饱满的小比,被他两下摸出氵来。
姜月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地往后退:“变态!”
他低头,嘴唇含住那根手指。舔给她看。
属于她的透明液体被舔走。
“爱丽丝,你离不开我。”
陈述句。
是吗。
姜月迟的确舍不得他。但谁离不开谁,还有待商榷。
决定回国时她的确下定了主意,要和他彻底分开。她需要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个正常的中国那行成家,然后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安稳过完下半辈子。
这是她的全部理想了。
或许会有人说她没有上进心。但她的上进心就是能够平稳的度完一生。
她其实不爱学习,也不爱工作。
她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她的童年,她的家庭,都没办法给予她一个好的生活和可以随意任性的底气。
说难听点,她连能够在美国完成学业都是靠‘爬男人的床’
虽然是基于一见钟情的前提。
她在第一次见到费利克斯时,就爱上了他。
爱上他是人之常情。
这是他的问题,谁让他拥有如此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和彻底让她沉沦着迷的性张力。
既然她没错。
姜月迟想。
她选择继续和费利克斯周旋,应该也没什么错吧?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训狗’计划初见效果。
你看,他现在的态度和以往相比有着非常大的转变。
放心,她有分寸的。就像陆岩告诉她的那样。
赏罚分明。
现在应该给他一些奖励还是惩罚呢。
他救了自己,她应该奖励并感谢他。
可他说的话有些难听,她又应该惩罚他。
既然如此,那就相互抵消了。
姜月迟还是离开了,穿着费利克斯的衬衫和外套。
二人的衣服就这样交换了,双方都没有异议。
因为他们都需要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姜月迟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费利克斯从电梯里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乱跳,她没办法具体去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奇异的,诡谲的,令人...心动的。
坏人的坏给对了人,就是一种另类的安全感。
不得不说,当时的费利克斯真的给她一种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形象。就像电视剧里的超级英雄。
姜月迟将脸缩进被子里。
他真的,好帅啊。
-
米兰达的下场就没那么好了。
她作为目击证人被送到警局做了笔录,后来被她父亲带回去。
她一看到姜月迟就和她哭诉,自己昨天又挨了好久的训。她父亲还将她的电脑,收走了她的银行卡。
姜月迟本来还在担心如果她问起自己和费利克斯的事情,她该如何解释。但很显然,她此刻完全沉浸在了电脑被砸卡被收走的痛苦之中。
“我这几天可能要投靠你了,呜呜呜爱丽丝,你一定不要不管我。”
囊中羞涩的姜月迟还是点头应下了。
这算什么,两个穷鬼的抱团取暖?
刚交完房租穷到只剩下一个空钱包的姜月迟,将目光对准了那件干洗完的外套。
费利克斯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如果拿去卖掉的话.....
不行!你清醒一点姜月迟!!!这是不对的!!!
“我打算过几天去找一份工作,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我永远都要在家寄人篱下了。”这是米兰达深思熟虑之后打定的主意。
姜月迟点头:“我也应该去找份兼职了。”
米兰达跟随她家里人信教,每周都会有一天的时间需要去做礼拜。
也是在那里,姜月迟碰到了一位长得非常可爱的小孩子。
白男的幼年期仿佛是拿了某种基因彩票,虽然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普遍都会长残长歪,但小的时候是真的可爱。
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
那只足球砸到了姜月迟的后背,他跑过来和她道谢,声音稚嫩,但眼神却诚恳
姜月迟对于可爱乖巧的小孩有种天然的喜好。她对结婚生子是接受的。她甚至一直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太渴望拥有一个家庭了。
她蹲下,摸他的头:“没关系的小朋友。”
对方抱着足球和她做了个自我介绍,他告诉她,自己叫Bill.
“今天是教父带我来做礼拜。”
教父?
她这才注意到前面停放着几辆黑车,那几个气场骇人的男性站在车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的长相有些熟悉,其中一个更是眼熟。
姜月迟经常在费利克斯身边看到他。
是他最衷心的一条狗。
“教父!”
男人接完电话过来时,bill兴奋地冲了过去。他似乎和他无比亲近。
但男人微皱的眉头还是无声表达了他的嫌弃。
他不喜欢小孩。
不,应该说他讨厌一切对他没有价值的东西。
“行了。”费利克斯收起手机,用手戳开他的额头,“自己去玩。”
小bill一脸委屈:“教父不陪我玩吗?”
男人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唇角微挑,很轻地笑了:“教父要陪其他人玩。”
姜月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费利克斯。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想到。
他的车她认识。她很早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保时捷了。车牌号她倒背如流。
“为什么让我来这里?”姜月迟看了眼四周。这里是教堂后方一个单独的房间,看上去有些简陋,一张床一个沙发,地上铺满地毯,墙壁上则挂着几幅怪诞的油画。
“当然是有些不能被其他人听见的话要和你说。”费利克斯站着,看了眼在沙发上坐下的姜月迟,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连带着那张骨相立体的脸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此时旁若无人地点燃一支烟,“那天的劫匪逃了两个,你那个朋友当了指控证人,可能会被盯上。”
听到这个话,姜月迟什么旁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的心脏顿时揪起来:“不是交给警方了吗?”
费利克斯嘲笑她的天真:“真希望你能将无知重新放一些在我的身上。这样我应该可以一边后汝一边和你说这些话。”
他总是很擅长用这种优雅迷人的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来。如果不是好奇刚才那个话题的后续,姜月迟此刻已经将耳朵捂起来了。
“那.....那怎么办?”
他耸肩,掸了掸烟灰:“多和教堂里的牧师磕几个头。”
“这样天主就会保护她吗?”
费利克斯的动作停下,他垂眸看她。片刻后,他又开始笑,笑声里带着愉悦。
姜月迟早就发现了,他是属于这里的,属于这个国家。
他身上的磅礴的气场和上位者的傲慢,让他成为一个居高临下的国王。
而在中国,他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法外狂徒而已。被迫遵规守纪。
他本身就是不按常理来的一个人。
是因为爱丽丝,所以他才愿意将自己的手脚暂时束缚起来。但是现在,她回到了他的故乡,他的国家,他的地盘。
“爱丽丝,你知道吗,也只有你的愚蠢才不会引起我的反感。你很可爱,真的,我发自内心的认为你可爱。”
他走到她面前,想要低头亲吻她。他眼里的爱意如此浓郁。他从来不掩饰这一切。
爱丽丝是他的爱丽丝,也只能是他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分开她的双腿。
她也很喜欢不是吗。
每一次都被他gan到翻白眼,浑身痉挛,流口水。上下一起失禁。如此肮脏的爱丽丝,他那么重的洁癖,偏偏却一点也不嫌弃这样的她,反而很喜欢。
“爱丽丝,对方不是普通的劫匪,他们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你想黑吃黑?”
费利克斯笑了:“什么叫黑吃黑,黑的是他们,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只想多赚点钱,然后娶老婆。多么朴实的梦想啊。”
姜月迟的嘴唇动了动,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话是从费利克斯口中说出来的:“看来你想娶的人,身份非常高贵。”
需要这么多钱。
他眼中付出很淡的嘲弄来,声音却很温和:“自恋的小穷鬼。”
姜月迟愣了愣。
在她愣怔期间,费利克斯弯下腰,单手撑着她身侧的沙发扶手,在她脸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吻的很浅,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用舌头在她脸颊上舔了舔。
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的性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身处险境之中。至于你的那个朋友,但愿她信奉的天主能够保佑她。”
离开前他好意提醒了她一句:“这个房间平时会提供给一些精虫上脑的男女。比起在床上,他们似乎更钟情于这张沙发。但愿上面的精斑已经干了。”
天呐!
姜月迟立马恶心地站起身:“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他笑了笑:“我以为这是你离开我之后多出的特殊癖好。”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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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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