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当天的阳光格外刺眼。许昼站在礼堂后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包着玻璃珠的"幸运饺"。珠子里的蓝色羽毛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是随时会振翅飞走。
"紧张？"许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罕见地扎了高马尾，右耳的树脂耳钉换成了透明玻璃材质，在舞台灯的照射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许昼摇摇头，舌尖却尝到了一丝铁锈味——这是她紧张时特有的味道。礼堂里传来陈志豪他们班的话剧台词："我，玻璃国王，命令所有异类滚出我的王国！"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刻意的哄笑。
"该我们了。"齐夏突然冒出来，她今天把刘海染成了彩虹色，脖子上挂着自制的"全自动掌声发生器"——其实就是个绑着铃铛的电动小风扇。
许昼深吸一口气，跟着她们走上舞台。黑色幕布缓缓拉开，聚光灯下，他们的玻璃装置静静矗立——数百片裂纹玻璃组成的巨大羽翼，在特制灯光的照射下，每一道裂痕都流淌着液态彩虹般的光。
礼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破碎重生》。"许夜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献给所有被当作异类的人。"
许昼按下启动键，装置内部的机械结构开始运转。裂纹羽翼缓缓舒展，投射在墙上的光影如同时钟的指针般旋转。当光线扫过观众席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墙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字迹：
【蜗牛黏液是钢琴声】
【雨滴有铁锈的味道】
【我能听见一公里外的心跳】
——这些都是许昼和许夜记录下的"异常感知"，此刻通过玻璃的折射，化作光的诗句。
"太酷了！"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句。
掌声如雷。许昼看见前排的苏老师悄悄抹了抹眼角，而陈志豪的脸色比墨水还黑。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砰！"一声闷响，舞台侧面的烟雾机突然失控，浓烟瞬间吞没了半个舞台。许昼感到有人猛地拽了她一把，是许夜！
"小心！"许夜的声音在烟雾中格外清晰，"是陈志豪搞的鬼！"
混乱中，许昼的联觉突然变得异常敏锐。她尝到了烟雾中混着的辣椒素味道——灼烧的痛感，这是明显的蓄意破坏。更糟的是，烟雾正向着玻璃装置蔓延，高温可能会使精密的结构变形。
"齐夏！"许昼大喊。
"在呢！"浓烟中传来齐夏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看我的'烟雾克星'！"
一个奇怪的金属球被扔到舞台中央，爆发出强劲的气流。烟雾被迅速吹散，露出台下惊慌的人群和陈志豪手中还没来得及藏起的遥控器。
"抓住他！"有学生喊道。
陈志豪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赶来的教导主任拦住。许昼松了口气，转身却看见许夜跪在玻璃装置前——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许夜！"
许昼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按住伤口。许夜却摇摇头，指向玻璃装置："看。"
令人惊讶的是，装置完好无损。那些看似脆弱的裂纹玻璃，在高温烟雾中反而变得更加璀璨，每一道裂痕都像被镀上了金边。
"钢化玻璃。"许夜轻声解释，"越受冲击，越坚固。"
台下突然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许昼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站着，包括一向严肃的校长。而陈志豪正被保安带离现场，他父亲在一旁不停地鞠躬道歉。
谢幕时，齐夏兴奋地跳起来挥手，不小心按到了脖子上的"掌声发生器"。铃铛和小风扇一起飞了出去，正好砸在陈志豪父亲的秃头上，引起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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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结束后的黄昏，三人组躲在礼堂后门分食苏老师送来的蛋糕。许夜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却坚持要自己拿蛋糕叉。
"我们赢了！"齐夏嘴里塞满奶油，含糊不清地宣布，"陈志豪要转学了！他爸刚办的退学手续！"
许昼笑了笑，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许夜的伤臂上。她突然尝到了蜂蜜混着药膏的味道——这是心疼的味道。
"给你。"许夜突然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玻璃小刀，刀柄做成羽毛形状，刀刃却是用那块刻着"L"的体温计玻璃打磨而成。
"防身用。"许夜别过脸，"...下次别傻站着让人欺负。"
许昼握紧小刀，突然发现刀柄上刻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给尝得到星星的人】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穿过玻璃刀，在墙上投下一小片彩虹。齐夏突然跳起来："差点忘了！沈砚白让我转交这个！"
她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张天文馆的门票和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明晚七点，天琴座流星雨。建议带上味觉记录本。——沈&陆】
许夜耳尖微微泛红："多管闲事。"
许昼却笑着把门票收好。远处，苏老师正在校门口等她们，手里拎着熟悉的保温桶。夜风拂过，带着夏日最后的温热。
许昼突然想起那颗玻璃珠里的羽毛——它永远不会飞走，就像那些曾被当作"异常"的感知，最终都成了连接彼此的桥梁。
而此刻，她舌尖的味道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薄荷糖在阳光下融化的甜，这是幸福的预兆。
世上还是好齐夏多啊[紫糖][摸头][摸头]
但是。。好热[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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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给尝到星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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