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邀请函静静躺在实验台上,烫金的边缘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许昼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表面,指尖传来微微的粗粝感——温言用的墨水似乎掺了细小的金粉。
「……特邀化学社于下周五下午三点,参与校庆特别展览『声音的可视化』筹备会议。」
齐夏趴在桌对面,下巴抵着一本摊开的《高等有机化学》,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她今天难得没扎马尾,微卷的短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像是刚被狂风蹂躏过的蒲公英。
“所以——”她拖长音调,用圆珠笔尾端戳了戳邀请函,“我们要不要去会会这位‘感官专家’?”
许昼刚要回答,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溜进来,许夜拎着两瓶硝酸钾溶液站在门口,黑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肤色近乎苍白。她右耳的透明耳钉在日光下几乎隐形,只有转头时才会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不去。”许夜把溶液瓶重重放在柜子上,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夏撇撇嘴:“人家可是指名要我们参展诶?而且……”她突然翻身坐直,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成绩单,“看看这个!”
全年级第三次模拟考排名:
1. 温言 - 语文144/ 数学150 / 英语147
2. 齐夏 - 语文139 / 数学150 / 英语145
许昼瞪大眼睛:“你第二?”
“没想到吧?”齐夏得意地晃着成绩单,“本天才只是懒得炫耀而已!”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温言更变态——她去年参加全国物理竞赛的实验报告,被收录进了大学教材附录。”
许夜冷笑一声,从实验台抽屉里取出镊子:“所以?”
“所以她要是真想调查我们,早就动手了。”齐夏突然正经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罕见的锐利,“她是在等我们主动找她。”
许昼突然想起医院血库那块刻着【L】的玻璃碎片。温言当时的神情不像质问,倒像是……
试探。
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远处有人在笑。许夜用镊子夹起一块未成形的玻璃胚,喷枪的火焰在她瞳孔里跳动。
“齐夏。”她突然开口,“你爸的检测报告呢?”
齐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对折的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血铅浓度:32(正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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