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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祈求

“我需要更快的赚钱方式。”阮云琛抬起头。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像一枚钉子,敲在了寂静的空气里。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吊灯昏黄的光线模糊了边界,像是某种无声的讽刺。

烟雾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缓慢散开,最后倏然消失在光影交错的天花板里。

宋祈靠在椅子上,动作一如既往的懒散。

他的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轻轻夹着一根烟。那根烟烧到一半,火星忽明忽暗,像一盏被风吹动的微弱灯盏。

他抬眼看了阮云琛一眼,目光里带着玩味,甚至带着几分无聊的挑剔,就像是在挑一件即将摆上货架的商品,仔细掂量它的分量和价值。

“哦?”他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尾音,语调懒洋洋的,吐出的烟雾掩住了嘴角的笑意,“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觉悟?”

他的声音像是在逗弄什么,又像是一种压抑的笑。

宋祈偏了偏头,忽然把烟从唇间移开,指尖掸了掸烟灰,手腕一转,烟蒂稳稳地弹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灰烬落下的一瞬间,空气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响,几乎不值一提,但却让阮云琛背后的冷汗又往下滑了一寸。

“还是……”他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在阮云琛的脸上,嘴角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深了一点,“有急事?”

阮云琛站在他对面,背脊挺得很直,像一根绷紧的弦。

她知道他的语气带着戏谑,甚至不需要掩饰恶意——他从来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背后,是把玩一切的笃定。

她曾经试图理解他的想法,但每一次都不得不放弃,因为那条路太深,她走不完,也不敢走下去。

阮云琛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掌心湿冷。

屋子里的烟味很重,像潮湿的霉菌,一点点侵入皮肤。

她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块石头,呼吸带着钝钝的痛感。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神冷静得过分,像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一扇关得很紧的门后,连一点缝隙都没留。

宋祈轻轻笑了一声,低头掸了掸烟灰。他的动作从容而随意,似乎并不着急得到她的答案。

他不需要急。

他像是一只老虎,坐在笼子里,无聊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来,然后再慢条斯理地发起进攻。

阮云琛深知这一点,可她没有选择。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轻而沉,每一秒都像是硬生生敲进了她的胸腔里。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慢而沉,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着,用力收紧。

“......是。”她开口了,声音干脆,没有犹豫,带着某种被迫的冷硬。

这个字像一根生锈的钉子,被硬生生砸进地里。

阮云琛的手指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掌心的皮肤被自己的指甲划出细小的红痕。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宋祈的动作停了停,像是终于对这场沉闷的对话提起了点兴趣。他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阮云琛身上。

她站得笔直,脸色苍白,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彻底把弦折断。

她知道,她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暗巷,巷子尽头黑得看不见一点光。可她已经迈出第一步,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我就知道。”宋祈停在阮云琛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依然挂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一路滑下,最终停在她握紧的双拳上。那双拳头攥得太紧,指关节泛白,像是靠这种方式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啊。”他说,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某种近乎恶意的愉悦。

阮云琛抬起头,眼神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刀,沉静又压抑:“不需要你心疼。我要活着,淼淼也得活着。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的嗓音冷硬,却藏不住深处那点微不可见的颤抖。

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站在一个什么样的悬崖边。宋祈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但他是她唯一能找的人。

她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很少,甚至说得上名字的都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只是她生活里的背景板,偶尔经过,掀起点风浪,转眼又归于无声。

她能数得出的那些名字,淼淼是她的责任,而宋祈……他是她的一根稻草,一根布满倒刺、随时可能扎破她掌心的稻草。

可她别无选择。

宋祈的笑声骤然停下了。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验证什么。他不急,他从来不急。他看准了她没得选,才会这样慢条斯理地享受这一刻——享受猎物自投罗网的过程。

“好。”他说,笑容重新浮上嘴角,比刚才更加阴郁,“有意思。”

阮云琛的背脊还是挺直的,但她的手指已经松开了些,指甲从掌心的皮肉里抽出来,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隐隐泛着血色。

宋祈回到椅子上坐下,懒散地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在划破空气。

他的动作随意,但眼神却锐利得像刀。他低头瞥了一眼她松开的手,笑容更深了些:“不过嘛,这种事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行的。你得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觉悟。”

阮云琛没有动,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棵在风中摇曳的枯树。她抬起头,眼神冷漠得近乎空洞:“你想怎么相信?”

她的话毫无波澜,语调平静得像是置身事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时,她的胃都在翻搅,像是有一把生锈的刀在里面绞。

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知道,宋祈想要的从来不是“能力”,而是“态度”。他不在乎她能不能完成那些任务,甚至不在乎她会不会死。他想看的,只是她如何一步步妥协,如何用一层又一层的羞辱换取别人眼中不值一提的恩赐。

“跪下来,求我。”宋祈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一丝分量,但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刺。

阮云琛的喉头动了动,像是咽下一口苦涩的酒。

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一步。从她迈进“和安堂”的那一刻起,从她决定求宋祈帮忙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

她没有退路。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逼到悬崖边上,可这一次,她已经失去了自己最薄弱的保护伞——幻想。

阮云琛知道,没有人会帮她。

医生帮不了,邻里帮不上,政府不会帮,警察......警察怕是只会把她抓走,关进那间冰冷的铁床。

谁都不会帮。

阮云琛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谁,甚至不知道“信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慢慢松开,垂在身体两侧,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她垂下眼,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淼淼在等她。

那个孩子还在病床上,咳得气喘吁吁,却执拗地用稚嫩的声音说“姐姐,我没事”。她不能告诉淼淼真相,那张手术单就像一把刀,悬在她们两个人的脖子上,随时可能落下。

她低下头,呼吸在胸腔里压得发疼。

她知道这一跪的代价,也知道宋祈在等的是什么。

可阮云琛没有选择。

她没有选择。

空气像是一根拉满的弦,随时可能绷断。

她缓缓地弯下膝盖,直到双膝触地。

冰凉的地板贴上皮肤,那种冷意透过衣料一点点渗进骨头里。膝盖着地的声音不大,却像是重重敲在耳膜上。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求你。”

宋祈满意地笑了。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就像是在俯视一个被他驯服的猎物。

“这才像样嘛。”宋祈笑了一声,像是终于解了什么无聊的谜题。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快意,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在阮云琛的皮肤上划过,不急着见血,只是试探着用力。

阮云琛依旧跪在那里,双膝贴着冰凉的地板,像一座沉默的石雕。她的眼神平静得近乎麻木,像是一潭没有涟漪的死水。

宋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觉得有趣,又似乎有些失了兴致。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掸了掸手指上的烟灰,动作轻得像是顺手的消遣,然后懒散地转身,重新靠回了椅背。他的动作从容得几乎拖沓,像是一场没有急切目标的表演。

“阮云琛。”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急不缓的节奏,“你知道,我欣赏你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没有等她回答,也不需要她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像是在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找到了兴趣点,嘴角轻轻扬起:“你清楚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装,也不躲。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

话是夸赞的语气,但听在耳朵里,像是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随时会裂开。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刚想起来她还跪在地上。他的目光很轻,甚至懒得多停留一秒,只是扫过去,又移开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在屋子里打下一种无形的节拍。

“不过,”他说,忽然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做,不过啊……”

他把尾音压得很低,像是一把刀刃轻轻划过玻璃,带出一阵令人发麻的刺响。他靠回椅背,脸上的笑容没有完全散开,却比刚才更深了几分:“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完成的。你得有命回来才行。”

他的话说得很轻,但像是一颗石子落进了水里,砸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阮云琛听得很清楚,她的心却没有一点波澜。她抬起头,眼神淡得像一潭死水,连反射光都没有。

“是什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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