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几分钟后,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下,原泽河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浴袍,脸上还带着些许被热气蒸出来的薄薄红晕。
他刚一出来,便看见琴酒坐在沙发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湿哒哒地披散在背后,还在不断向下滴水,水珠砸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很快又被热空气蒸发,留下干涸的痕迹。
原泽河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抬脚朝他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主动提议道:“Gin,你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头发不吹干的话会感冒的。”
正沉浸在思绪里的琴酒被这句问话拉回到现实中,他望着Boss脸上关切的神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这里没有吹风机,我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
原泽河闻言,浑不在意地笑起来:“不用吹风机,我也可以帮你吹干头发。”说完也不等他答应,直接坐到他身后的沙发上,右手凝聚起一股柔和的灵力,动作温柔且细致地帮他吹头发。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琴酒舒服得就好像浸泡在温泉中,索性将身子朝Boss的方向凑了凑,直接靠在他怀中,满身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
此情此景和Boss回到日本的第一天何其相似,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时他们只是上下级加床伴,除了工作就是上床,不是在上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绝不会像今晚这样上演温情脉脉的戏码。
两人均是想到了这一层,心里只希望这一刻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好让他们多享受一会这难得的温情。
尽管刻意放慢了速度,但琴酒的头发还是很快就吹干了,原泽河爱不释手摸了摸那头绸缎一般的银色长发,心中暗自感慨,以琴酒那种拼命三郎的工作状态,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几天用,还能有这么顺滑柔亮的及腰长发,这绝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琴酒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细致地吹干,张了张口刚要道谢,原泽河却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赶紧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就别谢来谢去了。”
听他这么说,琴酒只好将到嘴边的“谢谢”咽回了肚子里,然后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储物柜,弯腰从柜子里随便挑了张碟片,而后将碟片塞进放映机中:“夜还很长,在睡觉之前我们先看会电影吧。”
原泽河之前趁琴酒洗澡的时候在房间里四处逛过一圈,发现储物柜里放有供客人打发时间的碟片,便琢磨着要和琴酒一起看,促进感情的同时也能消磨时间。
此刻两人刚洗完澡,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正是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的好时机。
他心里美滋滋地打好了算盘,但在电影播出后不久,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眼前的屏幕里出现的可不是什么正经电影,而是那种会被FBI警告的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爱情动作片。更离谱的是,这部动作片的主角还是两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而这两个男人好巧不巧五官和他们有几分相似,简直就像低配版的他们。
随便一挑就挑中一部钙片,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原泽河盯着面前的限制级画面看了半晌,然后侧头看向琴酒,脸上的表情是琴酒前所未见的严肃:“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琴酒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很给面子地说道:“我相信您。”
只是他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相信,眼里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原泽河从他的脸上读出了答案,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就算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夜深了就该看点大人该看的东西!”
话落的那一瞬间,他极力装出一副坦然自若的脸色,飞快地把视线重新挪回到屏幕上,此刻那个与琴酒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被人压在身下,有些难耐地轻喘着气,他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双碧绿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更要命的是,那个压着他的男人眉眼也和自己有一点相似之处,两个和他们长相相似的男人就这样在他们眼前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原泽河看着看着,脑中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些类似的画面,视线下意识地瞥向旁边的琴酒,谁知那人也正看向自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几秒,旋即便心虚地挪开了视线,脸上都红得不像话。
随着剧情推进,那声音越发的肆无忌惮,仿佛响在耳边般清晰可闻,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看着眼前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明明他们什么体位都尝试过了,对彼此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此刻一起看小黄片,居然还能像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那般不好意思起来,说出来也叫人笑话。
想到这一点,原泽河莫名的想笑,然后还真的笑出了声,惹得身旁的银发杀手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片刻后他又收敛起笑意,侧头对上身旁之人的视线,一脸正色地问他:“Gin,你觉不觉得屏幕里的那个银发男人长得和你挺像的?”
闻言,琴酒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个面色潮红的银发男人,而后低头垂下眼睫,面上神情辨不出喜怒:“是挺像的。”
不知怎的,当看到Boss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和他面容相似的男人时,琴酒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爽,陡然生出一股蒙住他眼睛不让他看的冲动。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是对Boss的大不敬,但就是控制不住去想。
“只不过……”偏偏原泽河像是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浅金色的眸中飞快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那人肩没你宽,腰没你细,腿没你长,更重要的是——胸没你大!”
话音落下之后,他满意地看见某人耳根连着颈侧都染上绯红,终究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眼看着对方就要恼羞成怒了,原泽河及时收敛了笑意,拿过遥控器关上电视,而后一把拉住男人的手,牵着他走到卧室的唯一一张床前,对着又羞又恼的男人正色道:“Gin,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卧室中仅亮着一盏床头灯,他说完就不由分说地关了灯,而后拉着琴酒一起躺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为彼此盖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抱着琴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晚安。
黑暗可以将一切触感都放大数倍,琴酒明显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情动,但对方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自己,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被磨蹭得呼吸渐渐不稳,就连喷出的鼻息都变得异常灼热。
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他尽量使自己声线平稳地问:“Boss,我们要不要……”
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原泽河却听懂了他那未说出口的话,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说老实话,刚刚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接下来发生点什么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出乎琴酒意料的是,短暂的沉默过后,Boss只是更加用力地将他搂紧了,片刻后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还是算了吧,你身上还有不少伤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明显地克制着**和冲动,琴酒听完之后不由怔愣住,回过神来后,心头逐渐涌起一股暖流。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自己在床事上主动邀请Boss,最后却被他给拒绝了,而他拒绝自己的理由居然是自己身上有伤。被他用这个理由拒绝,琴酒竟真的产生了一种自己在被珍视着的错觉。
之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话,**终究还是敌不过疲惫,琴酒阖上双眼渐渐睡去。
原泽河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悠长,确认他已经睡着了,这才放开了一直抱着他的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而后穿上鞋走到窗边,想也不想就从窗台跳下去。
整个过程他都刻意放轻了动作,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即使琴酒警觉度很高,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被惊醒,对他那一顿操作也毫无所觉,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没有降下去。
原泽河从窗户翻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连半点灰尘都没有溅起来。他随手给那间旅馆布置下一个保护结界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高挑清瘦的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出马了,那个将琴酒弄得伤痕累累的罪魁祸首,他会让对方因为自己的愚蠢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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