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议庭大门口，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吵闹无比，他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挤在第一排的是拿着麦克风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们。
其中一位乌鸦头记者洋洋得意道：“哦？没有议师陪同出席吗，只有被告一人，可是不行的哦。”
探长开车载着褚礼刚到，乌鸦头记者的话就传入耳中，褚礼看着头发花白的聋哑人母亲背着儿子的双肩包，怀里抱着各种资料。
褚礼：“为什么她是被告？”
探长：“安福院长以诽谤污蔑提起的诉讼。”
褚礼：“那他脸皮可真厚，电钻都钻不透。”
探长：“你能帮我给小雾带几句话吗？”
“好的。”褚礼下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扯着嗓子怒喊：“都给我让开！”
“这是谁啊，他不会是议师，要出庭的吧。嘎嘎嘎，快拍下来。”
母亲一直低着头，她知道没人会帮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但她还是来了。
突然，她感觉有人走到身边，母亲缩了下脖子。下一秒，来人牵住了自己的手，母亲惊讶地抬起头，是位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少年，浑身脏兮兮的，但眼睛里闪着名为“真相”的光。
少年用手语比着：别怕，我来帮你。
时间太短，褚礼在来时的路上只学了这一句话，动作很生疏，他不知道母亲能不能看懂。
浑浊的眼球里突然有泪水在动，她哭着笑出来。手忙脚乱地用挂在脖子上的铅笔在本子写着：谢谢。
铛铛铛——
三下敲钟声响起，审判开始。
独议庭里，原告席坐满了人，其中包含着除冯山外的所有玩家。而被告席，只有他与聋哑母亲二人。
议论声此起彼伏，木妍转头，望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况伽，笑着问道：“真正的占卜家，你觉得他们会赢吗？”
“是他，说不准。”
木妍不知道他指的是没有出现的那个瞎子，还是坐在原告议师位置的陈乐。她看向身旁的木可，后者正在翻着电子屏，神色不太对劲。副本里玩家看不到外界的信息，但中场副本除外。
木妍：“发生什么了？”
木可：“节制牌被卖掉了。”
“独议庭之上，保持缄默！”乌鸦议长穿着金色长袍，敲着法槌。
“原告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和市长先生还约了羽毛球呢。”乌鸦议长不在意地看了眼褚礼，打着长长的哈欠。
陈乐与安福院长对视，清清嗓子，缓缓起身，对着乌鸦议长、原告席与被告席鞠着躬。
“被告声称安福医院偷割其儿子肾脏，简直是纯纯的污蔑，不仅对医院的名誉、还对原告的精神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现要求被告赔偿本医院名誉损失与人身赔偿共200万元。”
“我靠！你个老不死的，你那张破脸怎么那么大呢？手术费才20万，你翻了十倍的要啊。”
褚礼毫不客气地骂道，原告席一阵唏嘘。
“安静安静！”乌鸦议长敲着槌，“被告议师，还没到你陈述呢。”
反正扶归哥要求的只是拖延时间，他能多骂两句，就不会忍着。
“被告议师，现在到你了。”
到自己了？褚礼抠着手，说不紧张是假的，他从未被委以如此重任，额头上急出汗。
聋哑母亲递给褚礼一张纸巾，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着，其实她根本没报希望，审判结束，自己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但只要有人相信她，就足够了。
乌鸦议长等不及：“喂喂喂！被告议师，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额……我想请原告解释一下，为什么所有的死者在临死前，都分别在安福医院与平幸医院做过手术，而两所医院的院长都是原告。”褚礼站起身，大脑努力回忆着自己一字一字读过的卷宗，声音断断续续。
陈乐摊摊手，立即回道：“当然是巧合，要不然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与原告有关吗？”
院长还没关系？褚礼说不出话，脑袋都乱成一团，自己本来就不聪明，是啊，自己没有证据！
陈乐看出他的表情，语气不屑：“议长大人，看来被告议师也说不出什么了。”
褚礼急得要哭了，只见陈乐用口型对自己说着：废物。
他才不是废物！拖延时间，没错，拖延时间！自己要等着扶归哥！
“谁说废物呢？你个混蛋！”褚礼灵光一闪，左右手分别抄起一个凳子，跨过被告席，冲着陈乐就抡了上去。
陈乐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实在是没躲过去，挨了一板凳，额头瞬间破皮，冒出血花。
“你敢回手吗！你敢回手就是互殴，你也要和我一起滚出去！”
陈乐：……
众玩家：……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揍你，别人我都不揍！”
褚礼在现实世界里，专门了解过打仗挨揍的知识。褚礼一共抄了两个凳子，他高高地举起另一个。
陈乐确实不敢冒险，被驱逐出独议庭，可能会直接导致鬼屋项目失败。冯山也不在，他连找替死的都找不到，陈乐边躲边大喊：“有人在独议庭闹事，快把他拉出去！”
母亲呆愣在原地，眼角一直有泪水在流，少年明明这么瘦小，却为了自己……“如果真的有上帝，请保护这个孩子吧。”
【玩家褚礼触发NPC赵竹的“遗憾”任务。】
陈乐与褚礼二人在独议庭上演你逃我追，而乌鸦议长正激动地扇着翅膀，感叹到，真是好看的场面啊。
这死小子力气大得很，陈乐又挨了一凳子，跌在地上。他怨恨地看向乌鸦议长，这臭鸟在干什么！
乌鸦议长：“闹够了吧，把被告议师拉出去。”
“呸！活该。”陈乐从地上爬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不用拉，我自己会走。”褚礼抬起手指着他，威胁道：“你再骂我。”
褚礼蹭着步子往大门口走去，他想着要是扶归哥再不来，他只能再换个人打了。
陈乐：“别磨蹭，快点滚。”
就在还差一步就要离开独议庭时，门从外面打开。褚礼激动地差点要哭出来，刚要开口喊哥，一道警告的话传来，“别说话。”
雾扶归动作慢条斯理地走进独议庭，一双深邃的蓝眸漫不经心地瞥着所有人，十分狼狈的褚礼，额头流着血的陈乐。
他走到被告席，悠然道：“议长大人，我叫雾扶归，是被告人证。”
蓝眸……雾扶归。
所有玩家都没回过神，吕俊逸张大嘴巴，扯着李水的胳膊，“水姐，我去，这是行走的5w积分。”
“算是，又不是。”他们所有玩家回到了过去，现在的样貌一半是原住民，一半是自己。
况伽轻笑出声，直接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我们输了。”
木可发出难以抑制的浅笑，眼眸里尽是欢愉：“找到了。”
陈乐感受着雾扶归浑身无形的压迫感，他是被两位S级领主同时悬赏的新玩家，冯山一定被他干掉了！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陈乐擦着头上的血，作为一个B级玩家，气势丝毫不弱：“只有你一个人证不够啊，我们又不知道你是不是与被告串通了，况且你与被告议师还认识。”
“谁说我们认识，你有证据吗？”
陈乐嗤笑：“就算不认识，仅仅你一个人证，也不够啊。”
“你想要物证啊。”雾扶归拖腔带调地扯长了音，神色散漫，“当然有了。”
陈乐与下巴微扬的雾扶归对视，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人是故意的，他手里有物证！
只见雾扶归举起柳叶刀，陈乐破天荒地感受到了恐惧，他大喊：“拦住他！”
“我又不对你下手，你急什么？”雾扶归停下动作，眯着眼眸，嘴唇漾起完美的弧度。
他不是第9具尸体，第9具尸体是聋哑母亲的儿子。
而他，原主，是被移植肾脏的高层贵族的孩子。本来应该是第5具尸体的，但因为滥用药物，肾脏不能用，换成了第9具。
系统01：【痛觉屏蔽已开启。】
雾扶归手持柳叶刀，往自己肾上用力划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出现，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他问过01，只要赢下审判，身体就会完好如初。
“我的肾来源于这位母亲的儿子，需要我把肾彻底挖出来，去做DNA吗？”
众人：……
况伽抽着眉角：我……靠……
聋哑母亲看着他的举动，意识到什么，拼命摇着头，她死死地捏着手里的日记本，泪水淌了满脸，发出痛苦的呜咽。
褚礼坐回她身边，把她刚刚递给自己的纸巾递了过去。
“还是我亲自挖出来吧，要不然你们说我掉包了怎么办？是吧，原告议师。”
“那是你自己与被告的事情！谁知道你出了什么好处，安福院长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主刀医生而已！”陈乐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血糊着眼睛，他拍着桌子。
雾扶归语气戏谑，玩味道：“原来是我与被告串通好的，被告收了钱啊，安福院长怎么不提前说呢？”
陈乐听着他近乎玩笑话的语气，气得发抖，他究竟有什么证据！“你不用阴阳怪气，有什么证据你就拿出来。”
雾扶归审视地望向他，举起手里的医院手术报告单，云淡风轻地开口：“这是安福医院的手术记录单，5位孤儿院的少年，5位高层贵族子女。这是平幸医院的手术记录，4位孤儿院少年，4位高层贵族子女。所有孤儿院少年与贵族子女都是同一天做的手术。”
“所以原告议师的意思是说，所有的贵族子女也收了钱，与孤儿院少年达成了合作？安福院长并不知情是吧”
“根据独议庭议长制定的法律，孤儿院少年未满18周岁，监护权由暂时监护人孤儿院院长代管，但孤儿院院长并不具备支配被监护者身体的权利！”
“如果你说是孤儿院少年在私下里偷偷做的，孤儿院院长并不知情，他们也有失责的责任。”
“既然涉及“钱”的交易，同时是私下进行的，就属于买卖器官了。其中9位贵族子女中，5位已成年，那就只能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都有谁呢？乌市长儿子，独议庭议长儿子，安福院长女儿，以下的还用我说吗？”
雾扶归顿了一下，望着陈乐，眼底是张扬与笑意：“原告议师，该你了。”
陈乐一时噎住，雾扶归说的太多了，他不知该以哪个为切入点，他感觉自己只要开口，雾扶归就会拿证据堵死自己的嘴，看安福院长的表情，手术记录单是真的存在。
这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
吕俊逸被雾扶归的气势折服，他诧异，这人不是和他们一同进来的，才过去几个小时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他们不知情，都是有人逼的，都是孤儿院院长做的！”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他们一定会推出自己当替罪羊，安福院长冷汗淋漓，站起来抢着开口。
自己留着手术记录单，也是为了以后活命用的！
“好，是孤儿院院长做的。请问安福院长，孤儿院院长是如何联系到9位贵族子女的呢？是把人迷晕送上手术台的吗？但我们警局并未接到报案记录。”
“据警局卷宗记录，9位孤儿院少年并不是被迷晕的，而是生生剥离，孤儿院院长为何要区别对待，我有理由怀疑是9位贵族子女联系的孤儿院院长，如若不是，请安福院长提供证据。”
雾扶归把手里的手术单一把撒向空中，神色忽地变得冰冷认真，“我承认与安福院长串通换取赵竹儿子肾脏，人证孤儿院院长，物证肾脏。”
“我认罪。”
况伽好奇地捡起一张，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个屁的手术单，全是白纸。
他看向已经认输的陈乐，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这人被悬赏。
独议庭里落针可闻，所有NPC消失，只剩下玩家，乌鸦议长发出刺耳的叫声。
“你赢了！”
“不过是以死亡的方式！”
“嘎嘎嘎！乌鸦先生要笑死了！我是独议庭议长！整个鬼屋都是我的，规则由我制定，你赢了又能怎样？”
乌鸦议长敲着法槌，翅膀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狂笑着，“咳咳！现在乌鸦议长宣布判决，被告在3日内偿清200w！不不不，就今日！还有你，既然认罪，就给我去死！”
褚礼震惊到呆滞，他不懂这游戏还能这么玩，这就是所谓的胜率为0，任务A没有活路？
况伽也皱着眉头：“不太对劲吧。”
李水开口：“你忘了副本任务吗？它违背主系统了。”
“你真的是乌鸦吗？”雾扶归抬起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它。
不，他们赢了。
副本的任务就是赢下审判，现在乌鸦先生只是像疯狗一样垂死挣扎而已。
“嘎？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乌鸦先生自然是乌鸦了哟。”
“乌鸦毛是黑的，但心不是黑的。而你，只是一只披着鸟皮的黑心怪物而已，别抹黑乌鸦。”
“你说对了！我是怪物，但怪物哪有人心可怕，是我让他们害人的吗？”
乌鸦先生举起翅膀，伸出舌头与牙齿啃噬着，直到半个翅膀都被吃入腹中，露出怪物的本性。
“人心即为鬼。”
“褚礼，动手。”
雾扶归向左边迈一步，身后的褚礼抄起凳子，大骂道：“你个臭鸟，你把我们当成乐子，我就要揍你！”
乌鸦先生挨了一板凳，大喊大叫：“喂喂喂！等等！”
“你个畜生东西！玩弄人心！我不等！我今天就要把你的毛都拔光！”褚礼骑在它身上，用双手硬生生地往下拔着羽毛，血肉四溅，他又觉得不解气，直接上嘴啃着。
褚礼一拳接着一拳砸去，乌鸦先生的脑袋被揍扁，血肉模糊，“混蛋！！”
【所有玩家通关鬼屋，玩家雾扶归、褚礼，赢下审判，获得奖励。】
*
鬼屋深处，乌鸦先生暗自庆幸被传了回来，结果一抬眼。
面前的女子扎着高马尾，腰间别着十字长剑，左眼透着机械感的蓝光，“你违反了规则。”
“今天没有规则，我就是鬼屋的规则！你不能杀我！”乌鸦先生往后退着，被逼到墙角，惊恐地摇头。
合金手掌拽着乌鸦先生的脑袋，往墙上一下一下地砸着，女子面无表情，“我们是Queen的手下，不是Joker的。”
“别杀我，求求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乌鸦先生只觉天旋地转，绝对的压制让他维持不住鸟类的身形，变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散发着恶臭的丑陋怪物，“你想不想知道Queen去了哪里？”
“袁悦，处理好了吗？”
袁悦愣了一下，脚下用力，怪物瞬间爆开，“就你也配提Queen的名字？岚清，把它送给玫瑰花精。”
*
在宣告通关的同时，雾扶归的身体与容貌就变回自己的了，腹部的伤口全部恢复。
只是，其他玩家都不见了，他为什么还留在独议庭。
“哒——哒——”
军靴踏地声在空旷的独议庭回荡，雾扶归应声回眸，男子与人鱼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但气息却危险得多，银眸竖瞳，戴着金丝眼镜，如同阴湿盘踞的蛇类动物。
男子的身材精壮有力，包裹在合身的西装下。无名指的血戒发烫，剧烈地嗡鸣着。雾扶归挑了下眉毛，神色平静，这人很可能是他忘记的爱人。
刻意收敛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男子不急不缓地走到雾扶归面前停下，嗓音低沉磁性：“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
男子唇角微勾，居高临下盯着雾扶归，领口大开，脖颈处的弧度流畅精致，肌肤下透着勾人心弦的温度。
殷红的舌尖舔着唇角，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推了下眼镜，“你受伤了，脱衣服我检查一下。”
雾扶归：？
自己受没受伤自己不知道吗？还有非要让人脱衣服做什么。
竖瞳冷漠，直白露骨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如同捕食者盯上猎物，要把自己拆吃入腹，丝毫不掩饰。
“不脱，我没受伤。”雾扶归往后撤着步子，在脑域中问道：“01，怎么回事？”
系统01：【副本出现Bug，正在传送玩家。】
雾扶归薄唇轻抿，又有Bug？怎么一遇到这人就有Bug，还是他就是个Bug。
突然，一抹诡异的力气环上自己的腰，往后一扯，雾扶归失去重心，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亲爱的不想看见我吗？为什么要逃呢。”
雾扶归抬头，对上男子冷漠的眼眸，此刻在叫嚣着不满。两条黑雾凝成的触手，渐渐攀上自己腰间，绕着圈，用力收紧。
“混蛋，放开我。”雾扶归吃痛闷哼。
男子单膝跪地，黏腻与见不得人的想法在眼底浮现，他像对待宝物般捧起雾扶归的手，白皙纤瘦的指尖一抹诱人的血色。
雾扶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自己在安福医院打架时，不小心蹭破的。
黑雾逗弄着指尖，包裹住又吐出来，细小的触手从黑雾中探出，一遍遍舔舐着伤口，不让其愈合。
“亲爱的，怎么不说话？叫给我听听。”
雾扶归一脚踹过去，却被男子抓住脚踝，往其大腿压去，“唔……”
“宝宝……主人，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雾扶归真是难以想象，他以前到底玩的有多花。真是骂他，又怕他爽。
前不久，所有玩家还都在独议庭里坐着，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他咬着牙，艰难地吐出一字，“滚。”
“真好听。”他的舌头长着倒刺，冰凉透着寒意，却很灵活，银丝从男子嘴角流出，“我想你想到快要发疯。”
系统01：【符衍，够了。】
“还不够。”
“自己屏蔽，别让我知道你在偷看。”
系统01：【……】
濡湿的倒刺摩挲着指腹，雾扶归眼尾潮红，极端漂亮的眼眸染着水蒙蒙的雾气，他想收回手，却被腰间的黑雾触手硬生生钳制住。
“围在亲爱的身边的脏东西还真多，亲爱的不可以和他们说话哦，我会生气的。”符衍察觉到他的举动，扯下领带，弯起眼眸，“只有你，不许离开我，要永远陪着我。”
他究竟是谁，竟然能听到系统01的声音。雾扶归说不出话，嘴里被黑雾堵着，舌根发酸。
“别走啊，01。”
“它只是一个人工智障，亲爱的唤它做什么呢，我吃醋了。”符衍的尖牙惩罚般用力咬了下他的指腹，浓郁与甜美瞬间萦绕在舌尖迸发，“你的眼里只许有我，你是我的。”
系统01：【玩家传送成功，嘻～】
“呵。”
符衍摸着椅子上的余热，眼神痴迷眷恋，倏然变得疯狂与病态，“好极了。”
某人工智障·系统01：让你骂本统，略略略，你的老婆我就带走了哈，再见不送。
符衍：……
袁悦：主角团2号，已报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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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乌鸦先生的妙妙鬼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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