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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初缘

“这些天不要干重活了。药钱就抵在今天的饭里吧。”

“可是,叶大夫,我现在只买得起两个白馒头……”

“足矣。”叶汴顷接过那袋热腾腾冒着白烟的馒头,坐上粮袋。

他行医从不收钱。这不仅仅因为他仗义疏财,更多是找他问诊的那些人多半都付不起那些药草钱。

所以他干脆“以物易物”,为人看病,也正好讨个下山的“饭钱”。

“都怪俺没啥买得起的。”黑瘦的码头工坐在他边上,脖子上的汗巾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我自小偏爱吃白馒头,今日下山问诊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是我谢谢你替我跑半条街买来。”叶汴顷坐在他边上,他瞧着自己病人累成这样,好看的眉头更是紧蹙,他边把其中一个馒头递过去边问道,“你下午不歇一会吗?”

男人将自己沾满灰土的手往衣服上用力擦了擦,他小心接过后长没舍得吃,而是叹了一声,道:“唉,现在这个社会,外头打仗理由闹哄,除了你没人会问我们这群人了。我要是不干活的话,全家老小都要被这个时代丢进海里咯。”

“嗯。”叶汴顷点头。

师傅说过,不能插足别人的因果。男人的因果线里没有叶汴顷的影子,所以他只能当做一个过路客。

想着叶汴顷抬眼,他望着天角远洋而来的巨物,恍了神。

移动的高楼割开了海岸线,它拖着漆黑的的浓烟,染黑了半片天空。

“叶大夫,你可能不知道这是啥吧?这是洋人的船。”码头工轻蔑地抬下巴指着那里,“上面下来的都是有钱人,船到了你捂好你的箱子,不然身上东西当心被偷个精光。扒手就爱盯着你们这样穿的干净的摸。”

叶汴顷点头,他咽下嘴里的馒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对这巨物有些抵触,这船越近手上的馒头的就越难下咽,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呼吸的臭味。

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划开道,邮轮高鸣声吵醒了整座码头。

“呜——”

接着,船上好像能遮天盖日的甲班伸了出来,它狠狠咂在码头上,还飞出几丁木屑来。

“唉,年轻人?”

一个邋遢的老人走到叶汴顷面前,他挡住叶汴顷的视线。

还没等叶汴顷抬头看他,身边的装卸工就抬脚驱赶他:“去去去,一边待着,再过来我真打你了!”他握着拳起身,像是驱赶野犬那样将老人推到了远处。

“他是不是需要帮助。”叶汴顷担心道。

听着,码头工笑起来:“叶大夫,你人太好了。这家伙是这里出了名的扒手,就爱骗东西,骗你拿他手上的红纸包。你猜拿来后面的人会咋样?”他吐了一口唾沫,“都死了!”

听见“死”字,叶汴顷微微怔了一下:“死了?”

“都死了,大家都说是出意外死的,只可惜上次死的老王,这人好啊,可惜了。”他掸了掸身上的灰,“都说这老头手上的红纸包是他偷咱们‘业火皇’的法术做出来的,凡是接了的纸包的都得被他这邪术偷命去。”

“是吗?”叶汴顷若有所思道,他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想要起身。

“是嘞,咱们这有个算命婆婆,她这么讲的。这帮玄人的事啊,俺这种肚子都填不饱的就不掺和了。”码头工念叨着,他撸起袖子,“不过之前有个年轻的大老板过来进货,也被他拦了,还没给红纸,就被老板喊人给铐走了。没想到,就关这么几天,他就出来了。”

“唉,叶大夫,你说你看病这么准,是不是也……人呢?”

码头工转身望着空荡荡的粮袋的坑,不解地挠了挠头。

……

叶汴顷找了半天,他总算找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老人。老人一路尾随着一个穿着一件皮风衣拎着手提箱的青年。

“好鸟好鸟,你可别在我头上上厕所。”

青年掸着衣上的风尘,他抬头郁闷地看着莫名其妙围着他头顶转的海鸥,动了动喉结吐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终于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妖风卷着呛人的烟草味扑来,吹落了他肩膀上的围巾,又吹得他连连咳嗽。

“年轻人啊,你等等!”

青年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头。毕竟码头上全是远归华侨和干活的工人,谁知道那声音是在喊别人还是喊自己。

“年轻人!”

青年张望四周,他一脸疑惑:“你叫我啊?”

“对,就是你,快过来快过来。”码头的角落里有个老人朝他招手,对方神色紧张,缩头缩脑的样子像是在躲什么人似的。

青年眉头微蹙,但他还是听话地走到男人面前。

只见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红纸,里面似乎裹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年轻人,这个东西你要先收好。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这群白鸟围着你转吗?”

“歪(why)?”青年看着不像外国人,他无意识说着一口流利的洋话。

老人不在意青年说了什么,继续自顾自推销道:“白鸟悬顶,那是恶兆啊!”

听罢青年半信半疑地惊呼了一声,他莫名其妙笑盈盈地眨眼问道:“大师,那窝(我)咋办?”

“我发现得早,你还有救。现在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把这个放到衣服……”老人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纸便被一只手打落。

“走开!”叶汴顷面色铁青,攥紧的拳头硬生生插进中间隔开这两人。

“啪嗒。”

老人没拿稳纸包,鲜红色的纸包摔到脚边,随着落地声,老人也同时浑身一绷,他岣嵝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明明只是手里的纸包掉到了,但他整个人却像是天塌了一般,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失了神,肮脏胡须下发白的唇发出拼凑的断音。他重心不稳地向后跌了几步碎碎念道:“阎罗王要生气了!不要,不要!!求,求您放过我……”

突然,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揪住了他,黢黑枯瘦的身体竟以惊人的速度飞向海边。

对面的青年瞳孔一紧,他丢下行李就跟着消失在了原地。刹那间飞土里只剩下还在品这句话的叶汴顷。

阎罗王……?生气?

“Hey!!”

只见灰蓝的海岸边有一个身影凌空跃起,他一把将失魂落魄的人紧紧按在地上的谷梁袋上。

“你疯了吗?!”青年揪起身下邋遢的老人吼道,他额头上一下子就爬了汗水。

身下的人意识混乱,他的身体像是触了电一样不住地抽搐,那双枯瘦的手胡乱扒拉着青年的脸,满口黄牙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反复念叨着:“普天之下,阴官给阎王开道!他们要来了,他已经出来了!我不想去死,救救我,救救我!把你的卖给我!”

“死?谁能让你死?光天化日之下,谁能害你?你知不知道,万一船桨发动了,跳下去是会被搅进去旋成肉泥的!这才是真的会死!!”青年愤骂道。

他额头上的汗水低落,被一只白净的手背接住。

“别动!”叶汴顷冷静的声音传来,他俯身直接将青年从男人身上提了起来。

“哈?”青年刚要感叹这身板能把他这个大块头拎开时,又猝不及防被按了回去。这距离近得差点和那口黄牙亲在一起!

他忍不住想干呕,但他刚吸一口气就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我*!!”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没想到那个看似瘦弱的白衣力气能这么大,自己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突然,他嘴里扑入一股熟悉的一股腥甜味。一根冰凉的手指沾着诡异的温热液体在那个老人面前打了一个圈,接着又全擦在了自己嘴唇上。

“起来起来!干什么呢?”巡逻的警员总算是赶过来了。

叶汴顷这才松了力后放青年从地上站起来。他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人,脸色更是难看。

小警员撞开叶汴顷,他挪着大肚皮艰难地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怎么样?”领头的警员问道。

“没死成,晕过去了。”小警员踢了一脚这个软趴趴的人,嫌弃道。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全部如实招来。”领头的拿起手里的棍子戳了戳看着健壮的青年,他不耐烦地瞪着两人,眼神凶狠得就像是在看造孽的家畜。

叶汴顷以为和他无关,他刚抬步想走就被一队人推了回来。

“我,贺宿火,今天刚留洋回来。”贺宿火抬起手指向要走的那位道,“我不认识他。”

“贺宿火?少来,贺公子明天才回国,你当面傻?”那人冲贺宿火吼道,他举起手里的银枪,“刁民,贺公子是你能喊大名的?”

叶汴顷当然不知道他们嘴里的这个人是谁,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周遭聚过来看热闹的人实在是越来越多了。

“叶某是卖药的。”叶汴顷解释道。

“是的,俺,俺能证明!”码头工微弱的声音马上就被吵闹的人群盖住了。

警员们白了码头工一眼,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戏谑地打量着叶汴顷:“那刚刚你俩干啥呢?别告诉我你们仨在亲嘴。”

“……”

贺宿火没急着回答,他看向白衣。对方紧着抿唇,那双眼睛从地上的人转向自己,就好像在暗示什么。

两人的眼神交流当然全被警员看在眼里,领头的不耐烦地吼道:“给你们机会在这里不好好说,行!在这搜!”话音刚落,剩下的几个警员就全围了上来。

“Hey,我真没干什么。”贺宿火无所谓地交出行李箱,他抬起手拖着歪腔,“早知道回来往脸上抹点粉,头发上涂点金了~”

“你什么意思??”领头的警员本就不耐烦,他听到这句话更是直接点了火气。

[咔哒]

枪已上膛,人群跟着惊呼。他们不像是在担忧贺宿火的生死,更像是在期待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等等。”他们都没料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叶汴顷会讲话,“他……”

完了,没想好要说什么。

叶汴顷暗叫不好,他只是急着想拦住那杆银枪,却没想好要说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圈银枪都对准了他。

“我管你们是谁,在这里我最大,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叫我声爷!把照身贴和居民证都拿出来!”领头朝着他们吼起来,脸上的肥肉还不住颤了几下。

“哝。”贺宿火歪头指了指行李箱,他甚至不惧反笑道,“你不放心我动,那你们就自己翻咯。”

叶汴顷疑惑地看向他。当然贺宿火也正好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你别怕,我没事的,小场面。”

“噼里啪啦——”

身后贺宿火的行李全部被粗暴地倒到了一地,大大小小的证件和小玩意全摊了一地。

“你觉得,看门狗连谁是主人都分不清的话,还有必要养着吗?”贺宿火突然问叶汴顷。

后者一愣,他看向那群警员,不知道说什么好。

冰冷的枪口抵上贺宿火的太阳穴,领头的忍无可忍,他推搡了一下贺宿火的脑袋:“我马上就让你进狗肚子里。”

“哇哈哈~你猜猜是我先进肚子,还是你这小帽子先掉地上。”贺宿火讽刺的目光投去,下一秒他和叶汴顷一起被人反架在原地。

贺宿火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引得两个警员气得嘴唇发抖,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或者说,贺宿火越是不在乎,他们心里就越没底。

“老大,算了算了,咱们先验完他身份再折磨他也不迟。要真是洋人那边的,咱们也不好交代啊……要不先问问那个?”小警员贴在领头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了几句,转头就瞪向看着就好欺负的叶汴顷。

他没好气地问道:“那你呢?”

“我是卖药的。”

“我能不知道你是医生吗?”他轻蔑地打量着,“你也是洋鬼?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话……”

叶汴顷摇头,他垂眉。他想不出来还能告诉这群人什么,毕竟他实在不想惹人注意。

小警员伸手捏住叶汴顷的脸,他强制叶汴顷抬起头来。

“听不懂?我问的是有没有人能给你证明,把能代表你本人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我名叶汴顷,叶某无双亲,暂住……山上寺里。”叶汴顷的脸被捏的生疼,他努力地说清楚话。

“寺里的穷东西?难怪了,那你远房亲戚呢?都死完了是吧?”对方见他好欺负,得势之后就开始咄咄逼人。

本以为叶汴顷会说下去,结果只是他只是“呜”了一声后,再没了下文。

“佩服!行,都带回去收拾!”领头的警员鼓起掌来,他刚露出狰狞、兴奋的笑容,就被旁边脸色煞白的副手拉了过去。他看向一张纸条,瞬间表情天翻地覆。

叶汴顷好奇地眨巴着眼。只见那些人尴尬地收了枪,就连刚刚咄咄逼人的警员突然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谄媚模样。

他像是向主人示好的家犬般,凑到贺宿火面前,松了背后的手:“哎呀,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贺大少爷您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让大伙们误会您这么久,这脏椅子哪能让您坐呢。”

“啪!啪!”

领头的那个突然扇了自己下属一巴掌,又转身扇了自己一巴掌。

“是小人们该死!没及时认出您!还请贺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贺宿火没有纠缠,也懒得回应奉承,他接过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问道:“这人接下来要怎么样?”

“一个臭要饭的而已,一会送去最近的荒民庙里就行了。”

“我问的是人有没有事。”贺宿火强调道。

“能有什么事情,倒是贺少爷您要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少东西,小心被他们顺了东西。”领头的警员睨了一眼叶汴顷。

“东西?”贺宿火不解,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兜,“我的表,我的表呢?”

叶汴顷眨眼,他发现四周如芒的目光似乎想要刺穿它。

“搜身。”警员二话不说就喊人按住了椅子上的叶汴顷,他们想借叶汴顷来讨好贺宿火。

“再把庙里的那个也拖过来搜!”

“我没偷。”叶汴顷难以起身,他肩膀被按得生疼。

“那你手里是什么!在藏什么?!”警员吼道,他动了动手指,片刻后就有人拿着一根棍子走进来。

“请你们相……呃!”叶汴顷紧握着拳头,他刚开口解释就吃到了一棍子。他挨打后第一反应不是委屈也不是害怕,而是震惊,额前的碎发下是那双不敢相信的眼。就好像在说:“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打我?”

“住手,谁让你们在这里动手的?!你们先放开他。”贺宿火走过去想要去拉开那两个要胡来的警员。

“你没有就别握着拳头,给他们看看。”贺宿火急忙走到叶汴顷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叶汴顷不会做这种事。

叶汴顷眨了眨泛红的眼,他现在不能说,而且也疼得说不出话来,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松拳。

“贺少爷,您当然不知道这帮刁民有多么心黑。我们成天和这帮刁民打交道,自然比您了解他们干的腌事,您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是干什么活的!”

“我没有!”叶汴顷辩解道。

“这年头真是什么狗都敢乱叫了啊?”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一杆镶金的手杖从人群里探出。

循声望去,不知何时人群最前面已经站着一个苗条婀娜的女人了。女人一头短卷发,那双柳眼冷冷地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直到落到叶汴顷脸上。

“凤凰……凤凰姑娘?”

“哎呦,小帅哥~你可真是叫人家好找啊。我家二爷都找你半天了,怎么净往不干净的地方钻呢?这里真是又脏又臭,咦~臭死了。”

凤凰殷唇轻启,她嫌弃地扇了扇手,柳眼一瞥顺势横起手杖推开挡路的警员。

“青雀楼的凤凰姑娘?你怎么来了?”

“你们别靠近我,脏死了,还有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臭味。”她那双犀利的眼睛狠狠瞪退了来拦她的警员,朱红的高跟很快就走到了挡道的贺宿火前。她抬起的脸上没露出一丝对这高大的男人的胆怯,反倒一脸“晦气”的表情。

接着她忽地拔高声音讲到:“哟~小女见过才~华~横~溢~的贺大人,您留洋回来怎么和狗玩在一起里了?”

贺宿火刚要开口,她就拿出一块表在他胸口拍了拍:“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好放心上,反而丢在苞谷堆里当苞谷,是要做慈善吗?”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明明没听见它掉下来的声音。”贺宿火一脸惊讶。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呀?不先谢谢反倒问我?”凤凰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更加有压迫感,众人此刻一致认为这个女人要比领头的警员更适合拷问。

“谢……”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还不快让路,这么大个人真碍事。”她打断贺宿火的讲话,拿起手杖拨开了这个傻大个。

“谢你……”

“啪,啪!”

凤凰好像听不见贺宿火的声音她重重抽开叶汴顷身上的手:“走呗,小帅哥,哦呦~小心别磕着了。”

“谢谢。”叶汴顷点头,他的手从被抽的地方一点点麻到了半个手臂乃至半边肩膀,以至于刚刚直起身子时使不上力滑了一下。

“当心。”贺宿火还没来得及扶住他就被凤凰抽了一下手。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了吗?今儿,我是奉二爷的命来取人的。我家二爷说了,这里要是有人想拦我,明儿他生病抓不上药,你们一个两个都得赔上脑袋。”凤凰抬起手里的镶金手杖敲了敲桌子说道,说完还不忘白一眼贺宿火,“就算是你也不行。”

“走。”说罢就拉着叶汴顷就消失在了人群后面。

“喂,等等!”贺宿火急忙追出去,“叶大夫!”

“贺公子。”叶汴顷礼貌鞠躬。

“你究竟是……”贺宿火跑得气喘吁吁,他睁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叶汴顷的脸。他突然觉得这位青年有些熟悉。

“是买命。”叶汴顷以为贺宿火要问刚刚的事,他犹豫了一下断断续续解释道,“总之,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给的东西。”

他张开刚刚握拳的手,皙白的皮肤上除了肿起来的刺眼的抽痕外就是那被他捏乱乱的红纸。

“你打开看看。”

贺宿火不敢碰到他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纸一边问叶汴顷疼不疼。

“不疼。”

“那就好……这是?”

只见红纸里躺着一块平平无奇的铜板,上面绑着一缕苍发。

“一块铜板?”贺宿火抬头疑惑道。

“对。但如果那时你收下了,那他的死劫就会落在你的头上。这就是……生死簿中的买命。因为,你拿在手里,就意味着你同意卖命给他了。”叶汴顷解释道。

“不过,现在此劫已化,不必担心。”

“那他呢?会怎么样?”贺宿火关切地问到。

叶汴顷突然抬眼望着贺宿火:“你问他?”

“嗯。”贺宿火肯定地点点头,“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他的死劫吗?那我不收,他是不是就死了?”

“贺公子,生死是唯一不可逆的,更何况他还出此下策。已经惊了阎王,定然无力回天。”叶汴顷异常严肃,他目光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坚毅。

“是吗……”贺宿火若有所思。

“你不用内疚,人各有命数,他的死劫是命中注定。”

贺宿火低头,他沉默片刻后开口:“我留洋5年,从未听闻这些。但不论信或不信,今天你冒险变成这样都是为救我,谢谢您,叶大夫。”

贺宿火鞠躬,他担心地看向叶汴顷手上的伤:“为表歉意,叶大夫之后是否有空去我府上小酌一番?最近刚好收了几壶上好的醉春风,可否作为赔礼?”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如此。”叶汴顷看了一眼手上的伤摇头道,“我恢复很快的,更何况帮你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难道叶大夫,你也觉得我似曾相识?”贺宿火盯着他的脸。

“我……”

“喂,小帅哥~我都要被太阳晒干了,你还上不上车啊?二爷还在等你呢~”凤凰在车上扯着嗓子抱怨起来。

“我马上来。”

叶汴顷慌慌忙忙转头回应道,接着又转向贺宿火轻轻说了一句:“可能……你我有过一面之缘吧。贺公子,时候不早了,叶某有事先告退了,有缘再会。”

说罢他匆匆跑去上车。

“一面之缘吗?”贺宿火刚要抬步去追就被一声甜甜的“哥哥!”叫住了脚。“舒舒?”贺宿火欣喜地转身,甚至差点没站稳。

“哥!还好你真的在这里?不过,你追……邵二爷的车做什么?”

“刚刚见到了一个人,anyway,这不重要!我的好妹妹怎么都这么大这么漂亮了?”贺宿火露出笑来,他温柔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妹妹。

“漂亮吧,爹爹昨天新给我买的裙子!”贺望舒跑过去抱住贺宿火,“怎么这么多人?衣服也脏了。”

贺宿火温柔地拨开少女额前的碎发:“出了点小乌龙,现在没事了。”

“那我们快回家吧,爹爹和阿娘都在等你回去呢!”

“好!”贺宿火跟着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叶汴顷,好熟悉的名字……这真的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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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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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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