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弟子们又在练功场集合等待今日份的练习,气氛低沉得骇人。
祁安依旧板着脸负手站在前面,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今日各位不用练剑了,今日练法术。”祁安宣布道。
底下弟子听后皆是不可置信,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们平时不就天天和法术打交道么,虽都是些疗伤的温和法术,但也比剑法要熟悉得多。
施棠仪惊喜道:“黛月我说什么来着,今天是不是更好了!!”
景远却把头凑过来,半眯着眼压低声音道:“小,心,有,诈。”
施棠仪和向黛月立刻用眼神威胁景远闭嘴。
下一刻,祁安继续道:“今日练习破灵斩,每人必须斩两百次才能休息。”
破灵斩讲究的就是将灵力一下子劈出去,不仅耗灵力,也耗体力。两百下,和让他们围着栖灵轩跑五十圈也没什么区别了。
向黛月看着非常想啐景远一口,恨恨地一字一句道:“乌鸦嘴下次别说话。”
景远立刻摆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等一个时辰练完,弟子们又如昨天一样被吸了阳气般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祁安边向外走便摇头感慨“太弱了。”
施棠仪刚准备躺床上睡两个时辰再说,却忽然看到桌上的断肠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重任,瞬间两眼翻白感觉自己要口吐白沫了。
施棠仪看看断肠草,想想时淮州。深呼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准备施法。
外头突然有人喊到:“棠仪师姐,时上仙找你呢。”
施棠仪听见这个名字立马精神了,心想时淮州肯定是来问断肠草情况的。便立即用布包了断肠草出门。
时淮州正站在外面,弟子们现在都是有气无力的疲倦模样,也没人围着他了。
施棠仪快步上前,笑道:“上仙来的真巧,我正要炼化断肠草呢,不知可否帮帮忙。”
时淮州亦笑道:“正是了,我刚好也想看看可否尽些绵薄之力。”
虽然施棠仪一时也不知对炼药毫无涉猎的时淮州能帮些什么,但她肯定,只要时淮州就呆在她旁边,她都精神百倍。
二人一同来到时淮州暂住的客房,施棠仪解开布袋,捏了法诀,灵力运转,便结出一个法阵,施棠仪一挥手,断肠草便进入法阵中。
见施棠仪向法阵运输灵力,时淮州也抬手缓缓向其中传送灵力。
施棠仪见时淮州似有些吃力,想到他灵力受损一事,便有些担心着急,又加大灵力的输送,让断肠草的炼化快速进入下一阶段。
施棠仪甩甩手道:“好了,这一阶段不需要输送灵力了,休息吧休息吧。”
时淮州闻言点点头,缓缓走到桌前坐下,垂着眼眸,似在悲哀自己灵力受损没出到什么力。
沉默了半晌,施棠仪还是开口问道:“时上仙,你的灵力…怎么会受损得这般严重?”
时淮州抬起眼,脸上无任何波澜,摇头道:“无碍,不过是些小伤罢了。”
施棠仪自然看出他没有受伤,却也不好多问,只能让时淮州好生休息。
施棠仪坐在垫子上,她当然不想走,时淮州也没有说什么,但如果一直不说些什么,那气氛简直太尴尬了。
施棠仪飞速思考到底该聊些什么话题,时淮州却先开口道:“昨日姑娘带我去绵林乡,我觉得甚是有趣,姑娘能不能再与我聊聊?”
施棠仪正愁着再不说话她就得告辞了,没想到时淮州倒是自己送话题上来了,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她和向黛月在绵林乡游玩时发生的趣事。比如她曾和向黛月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两串糖葫芦,还没吃两颗便掉地上了,她当时还很惋惜地捡起来舔舔没落灰的地方。
等讲到施棠仪实在嗓子干的讲不动了,才向时淮州行礼告辞。
还未走出门,时淮州便出声叫住了她。施棠仪转身问道:“上仙还有什么事么?”
时淮州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与姑娘如今也算是朋友,姑娘一直‘上仙上仙’地称呼,真是太生分了,以后喊我淮州便是。”
“啊?”施棠仪又是震惊又是疑惑,这…真的是时淮州?吓得施棠仪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这不合礼的……”
时淮州道:“这有什么,我也只比姑娘大一岁,有什么不合礼的。”
施棠仪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便宜不占白不占,改口喊了“淮州”。
离开客房没几步,施棠仪便迫不及待地跑回去和向黛月讲了这件让她能吃惊整整一天的事。
向黛月也惊住了,要不是她确定时淮州绝对没有被下蛊,她绝对会立刻跑去给时淮州全身上下检查一番。
翌日,施棠仪在结束练习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去客房找时淮州了。
她觉得自己昨天将法阵布置在客房简直是一个明智之举,怎么想怎么好,这样每天都可以找到理由去找时淮州聊天了。
到了客房,施棠仪先探了个脑袋窥探一番,时淮州正一手撑头一手执书。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施棠仪笑道。
时淮州听见施棠仪声音,抬眼望去,看见施棠仪正伸着的脑袋。笑道:“随便找了卷诗集罢了,怎么在外面光站着不进来。”
施棠仪走进屋内,打量着法阵,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时淮州道:“有我在,能有什么问题。”
施棠仪望向他,道:“那你呢?”
时淮州微微愣了下,随即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
施棠仪见他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不上心,有些不满道:“有事一定要说啊,栖灵轩难道会治不好你?”
时淮州道:“都说没事了,棠仪真是太敏感了。”
施棠仪撇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离开客房后,施棠仪寻了几个向黛月常去的地方后,终于在练功场找到了向黛月。
向黛月正全心操控着一张符箓,那张符箓摇摇晃晃不甚稳定,向黛月皱着眉,似是十分困难。
施棠仪看她难得正经的样子,起了坏心思。手指微微一勾,本就摇摇晃晃的符箓更加摇晃得严重。
向黛月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又捏了一个法诀,加大灵力,这才将符箓稳定了一下。
向黛月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汗,疲惫地坐在台阶上,自言自语道:“真是吓死了…”
施棠仪走了出来,笑夸道:“黛月好厉害啊。”
向黛月看见施棠仪,一下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气红了脸道:“我就知道是你!”
施棠仪立马诚恳服软道:“错了错了,饶了我这回吧。”
向黛月“哼”了一声,往施棠仪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这才算消气。
向黛月又问道:“你从时上仙那儿来的?”
施棠仪点头。
向黛月感慨道:“真是神奇啊,我要是也喜欢时上仙,绝对羡慕死你。”
施棠仪“嘿嘿”笑了两声,站起身道:“这就是我跑了三年的回报啊。”
一抬手,将刚才那张符箓缓缓升了起来,那张符箓已经失效,并不难控制。施棠仪用手划了几个圈,再将符箓升至半空,手掌一合,符纸粉碎,化作片片花瓣飘落。
向黛月手撑着脸喃喃道:“符纸可以收集来卖钱啊……”
施棠仪满意地点点头,道:“哪天让淮州看看才好呢。”
向黛月心中一阵无语,半晌,恍然道:“今天该我打扫,施棠仪你给我扫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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