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办事不像平时生活里那样随便，效率很高地p了个大概，便一起打包发给我，我又转手发给顾禹加，她又躺到沙发上，对我勾勾手指，我放下那堆没收拾的衣服，沿着沙发窄窄的边沿坐下看她。“过来。”她像刚刚帮我调整衣服一样，勾着我的领子，我感到自己慢慢倾斜，直至我跟她肩膀抵着肩膀。
像嘴唇碰到了一片羽毛。她凑过来亲了我一下，只是轻轻挨了一下，我甚至感觉不到她嘴巴的温热，那个短暂的亲吻便结束了。我没太惊讶，我抬头，想看着她，我看她洁白的脸蛋，高挺的鼻梁，长翘的睫毛没有节奏地忽闪着，一只手还在我的领子上，我低声问她这就是奖励吗。“不然呢？你觉得这不算吗？”她干脆两只手搭到我肩膀上好似整理似的抚了几下，脸上带着几丝玩味的微笑“不太够吧。”我看她忽然慌乱的眼神，双手揽上她的肩，听着她呼吸声的扩大，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这才是奖励。”
她一把推开我，盯着我看了十几秒，忽然问我“你要不要学抽烟？”我一愣，想起高中时对抽烟的尝试。我在寄宿制高中，狭小的宿舍挤着六个人，我跟她门们的关系也就是能说上话，当时我性向暴露，有人捏造了我的谣言，我无心理会那些望向我的眼神中表达的情绪，跟唯一正常与我交往的女生走得很近——也就是偶尔一起去打开水的那种近。有一次进了水房，她倚着水池，熟练地从兜里掏打火机和烟，我熟练地帮她望风，她忽然问我想不想试一试。
我突然觉得自己烟瘾犯了，尽管我从没有碰过，那段时间我好像对外界都没什么感受了，周围刻意躲我的，看我的，笑我的，都没能在我心里掀起什么波澜，而那一刻她对我递出的烟，像沙漠狂风中被不知是谁举起来的火炬，尽管狂风乱作，仍让人止不住地心生向往 。我接过，她教我在点的时候猛吸一口，我呛的不住咳嗽。她嘲笑我，然后把烟拿走，自顾自地说以后不许我再抽。借着烟味，我好像回溯了更多，还有一些关于我不太愿回想起的，我回过神，May像看神经病般看我。
我摊开手问她要烟，她递给我，我接过后含在嘴里，她要给我点，我拒绝了，“感觉有点ptsd。”我想起第一次吸烟时呛个半死的经历。“怎么啦，还ptsd上了”她对着我吐出一口烟雾，甜的。我把她给的烟装兜里“去不去散步？”她又露出看神经病的眼神。我说那我自己去，她又让我拉她起来“等我洗把脸。”她说。
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两天前一样，一起走过家门口那个平常白天只有老年人下棋的小公园，走到一个夜市，莫名其妙地坐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摊，我要了一碗醪糟汤圆。我们俩刚认识好像也是在夜市，只是那会没有这么晚，她也不像现在这样神志清醒，那会落在她身上的猥琐视线很多。
她点了烧烤，不时地低头发着消息，我问她是不是很忙，她说她需要打细官司，因为一个傻逼男的骚扰她致使她违约，我没有详细问，给她喂了一勺小汤圆“它有的是有馅的，桂花味，很香，也没那么甜。”她咽下去，对我挑眉 “你也该忙了吧？CRA挺好的。” 她说的是顾禹加的公司，但我不了解，“我只想挣钱，挣多一点之后我就远离应试咯。”她递给我一串炸的香香脆脆的年糕，我们接下来只是吃东西。
晚上往我家走时，路过门口的便利店，我让她等我，进去要了一个打火机，上面印着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动画角色，我摩挲了一下准备出门，想了想又后退进去买了一个棒棒糖。她在门口等我，我把棒棒糖给她，她笑着说“怎么了？嫌我不够棒啊？”我略疑惑地看她手里的棒棒糖，是一个竖大拇指的形象，我笑着给她比大拇指。我们朝着稀稀拉拉的路灯一直走，快到小公园了，她走在我身边，时不时跟我讲一些谁又跟谁谈恋爱了的八卦。走到小公园，她突然拉着我要坐下，我们便坐在了一片槐树下的石凳上，她头靠着我，让我抽烟给她看。
“你会抽的吧，我刚刚看到你买打火机了。”我默不作声地掏出她给的粉红色细烟放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往里吸了一口。没呛住。她很得意地笑了一下，眉眼间尽是笑意，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抽，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偷抽烟的……我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梁，高挺又好看，谁也忍不住。“高中学的，但是就试过那一次，总是被呛住。”我也很讶于今天动作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其实高中后来我也悄悄抽过，但大部分次数还是被呛个半死，到后来我就不碰了，但是今天我觉得我的烟瘾在身体里悄悄苏醒。
我们沉默到我将近抽完半根烟，她侧着头问我是不是不会过肺，我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她勾勾手示意把烟给她，然后忽然伸一只手揽住了我，我不敢看她眼睛，眼神躲躲闪闪地看她的衣服和脖颈，她想干嘛呢？我悄悄想。她吸了一口烟雾，靠近了我,又是一个吻，只不过这次过分很多，她口中的草莓味烟雾到了我的嘴里，还挺甜，烟在我口腔中飘飘荡荡，又像一把沙砾扔进了我的喉咙磨着喉管，我的手一边不知道如何摆放动作，一边悄悄流汗。“呼吸，把烟吐出来。”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一滞，用力一吸，而后便被呛出眼泪，她一边拍我的背一边笑我，我心里懊悔好好的气氛被我搞坏了，好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牵着我。
她自然地拉着我往前走，风一阵阵刮过，我的头发被风抚弄搞得脸上很痒，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的明亮短袖，“是不是快到秋天了？”我很小声问，算自言自语。“嗯。”她同样小声地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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