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管家把墙漆买回来,霍尔准备亲手粉刷,秦悯之道:“刷它做什么?你刷完他还会写,你要每天给他‘擦黑板’吗?”
霍尔问陶管家墙漆选的什么颜色的,陶管家说买的白色底漆,请店员调成了墨绿色。
秦悯之用看傻儿子的眼神看霍尔:“他只能用笔写吗?用东西刻不行?难不成你要把你房间里的吊坠、领带夹这类东西都收起来?就算你全收起来,他想搞破坏也有的是法子。听话,快去睡觉吧,不然晚上睡太沉,他还会跑出来作妖。”
以防里欧再跑出来透支这具身体的睡眠时间,秦悯之在霍尔今天的药里加了半颗帮助睡眠的药,霍尔吃过药就补眠去了。
秦悯之去狗场转了一圈,挑了两条狗,一条看家护院很得力的狼犬,一条跑起来时速能达到70公里的细犬,让狗场的人连犬舍一起送到家中。
霍尔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下楼看到院子里多了两间犬舍,细犬头朝里卧在犬舍里啃着什么,狼犬听到有动静便从犬舍里出来了,透过犬舍衔接的跑笼打量霍尔。
细犬也从犬舍里出来了,见站在狗舍前的人是霍尔,提鼻子嗅了嗅。
霍尔已经很久没去狗场了,狗的成长周期又短,数月光景就会变一副模样,霍尔看着跑笼里的细犬,不甚确定的唤了一声:“贝芙?”
“别和它们套近乎,我特地挑了两只你没接触过的。”
霍尔循声回头,就见秦悯之披着件月银色的半袄走了出来,他本就清瘦,穿这种宽袖大摆的衣服就像埋在一堆华丽的锦缎里,清隽的脸半埋在丰密雪白的毛领间。霍尔看着缓步走来的人,顿然知道里欧画在墙壁上那只狐狸灵感从何而来了。
秦悯之将两条狗撵回犬舍,见霍尔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抬手理了理宽阔的袖口,道:“老师从兰亭带回来的料子,送去裁缝店有些日子了,这才做好送过来,我试试合不合身。”
霍尔不是巧舌如簧的人,干巴巴的夸了一句:“很适合你。”
秦悯之:“你挑的?”
霍尔别开视线,把两手插进夹克口袋,顾左右言他:“外面冷,进去吧。”
秦悯之笑微微的回夸了一句:“眼光不错。”
霍尔也这么觉得,无论是选布料还是看人,他都觉得自己眼光可以。
虽然别人不这么认为,家里做服装生意的星星说兰亭古镇的绸缎庄是坑外行的,看看就好,谁买谁上当。里欧说他有病,骂他受虐狂,不然怎么会爱上秦悯之这个虐待狂?
但他们都是别人,别人怎么看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求得来自然好,求不来就求不来吧,至少他回家了,回到了这个人身边,他仍被关心着,庇护着,这就够了。
霍尔不想里欧再折腾下去,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却惹得里欧越发怒其不争。
这个只对秦悯之妥协让步的蠢货甚至不愿和他直接对话,他把他那可笑的所求和求不得哄劝自己的“这就够了”写下来,放在床头,上面压着一支钢笔,里欧醒来看到那张纸的第一反应是:哇靠!姓秦的又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个蠢货伤心的写遗书了!
里欧迅速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无外伤,确定两腕没有被割开放血,又揉了揉胃部,也无服用有害药物的不适,这才拿起那张疑似遗书的纸看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一目十行的看完,里欧将它揉成一团,砸在乌突突的墙壁上,啐道:“够你妈!知足你妈!傻逼!”
骂完仍不解恨,里欧赤脚跳下床,把它捡起来撕成一堆碎片,随即抄起床头灯,砰地一声砸在了墙壁上。
只开着一盏床头灯的房间瞬时黑了下来,院子里的狗却被他砸东西的声音惊动了,从狗舍蹿出来朝着传出异响的房间吠。
监控的指示灯闪了闪,秦悯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带着些许被吵醒的烦躁:“安分点,别逼我把你丢进狗笼!”
里欧朝亮起的小红灯比了个中指,噼噼啪啪的将枕头被子丢下床,没摸找到通讯器和遥控器,摸黑走到门口,拍下开关,顶灯亮了。
里欧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通讯器,神情扭曲的咆哮:“赫文,给精神病院打电话,我受够这些神经病了,一起去住精神病院吧!”
秦悯之早在把霍尔赶走那天就删除了他的权限,AI管家拒绝执行他的指令。
里欧怒极反笑:“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秦悯之还真等了一阵,见他只是故技重施的去搞破坏泄愤,便去睡觉了。
霍尔把衣柜被橱都清空了,除去一套起床要换的家居服衣柜里再无一物,那支记号笔更是不见踪影,就连压在字条上那支钢笔都在用完后被挤干了墨水。
里欧摔开钢笔,气的冲到门前踹门,但除了惹得院中两条狗吠叫不停,也做不到其它了。
里欧气到抓狂:“霍尔,你个混蛋,你会后悔的!”
霍尔是被流水声吵醒的,他靠在浴缸里,好似割腕自杀的人,一手无力的垂在外面,卧室里的电视机则像棺材板一样倒扣在浴缸上,上面还压着两个床头柜。
浴缸里的水只及腰腹,水龙头是关着的,流水声来自洗手台和淋浴间,下水口被里欧堵住了,浴室里遍地都是水,已经蔓延到卧室去了。
霍尔浑身僵痛,头也晕沉沉的,起身去关水龙头的时候差点滑一跤。
他两手撑住洗手台,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瞪着镜子里裹着一身滴水睡衣的自己呵:“滚出来收拾你搞出来的烂摊子!”
里欧没有装死,还在他脑海里挑衅:“嘻嘻~你咬我啊,咬不到呀?怎么办呢?去死吧,等水淹到卧室的地插,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死了,我再也不用忍受你这个痴情的傻逼了,想想还挺开心的。”
从某种层面来说,里欧就是霍尔的求生欲,从他切断地插电源并关好防护罩的行为来看,整天把“一起去死吧”挂在嘴边的他目前也没有自毁倾向,但他的泄愤行为还是伤及了他们的身体。
凌晨三点钟泡澡泡到温水凉透直接导致这副体质还不错的身体感冒了,外加轻度落枕肩颈僵痛,外加骨折手术过的左臂麻痹酸痛,buff叠到这里霍尔就卧病在床了。
家庭医生给他打完退烧针离开后,宁无吝医馆的小大夫又登门给他做理疗,把艾灸、针灸、拔罐、推拿通通来了一遍,给霍尔收拾的服服帖帖,哦不,是妥妥当当。
秦悯之坐在床畔,用指背贴了贴霍尔的额头,再帮他把被角掩紧些,疼惜道:“小可怜儿,都多少年没生病了,一下子病来如山倒了。”
霍尔恹恹地望着他,因为发烧的关系,眼尾红彤彤的,虽然体型超出了小可怜儿的标准,但看上去还是可怜的。
秦悯之有些自责:“早知道我就晚睡一会儿盯着他了,这个小鬼真是可恶,等你病好了秦叔帮你抽他一顿。”
霍尔喉头水肿,又干又痒,闻言呛咳了两声,哑声说:“秦叔,你换个方式心疼我吧。”
秦悯之失笑,像拍哄翀儿那样在他身上拍了拍:“睡吧,睡着了他就出来替你受罪了。”
霍尔眨了眨眼睛,再将红彤彤的眼睛睁大些,强打精神:“我不睡,我怕他出来你控制不住脾气,等不到我好就抽上他。”
秦悯之笑斥:“都快说不出话了还耍贫嘴,快睡吧,睡醒就退烧了。”
霍尔没耍贫嘴,他太清楚秦悯之的脾气了,里欧现在出现等于犯完事之后不避讳些还跳出来挑衅,秦悯之会饶了他才怪。
秦悯之无奈道:“好,你自己睡吧,秦叔去看看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悯之:我可怜的儿啊,小鬼真该死!
里欧:你搞不死我,气死你气死你,略略略~~~
悯之皮笑肉不笑:你等着,有你跪下求叔叔的时候。
里欧戒备地:你想干什么?
悯之:你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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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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