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燃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地一片金闪闪晃瞎人的眼。
“单阁主家境非常,就连偏僻院落装饰的也如此金碧辉煌。”赵燃爻瞪着眼睛,表情夸张地上下打量着。
“过了过了。”南寒临抿唇拍了拍赵燃爻的肩膀,赵燃爻见好就收,收了笑脸,微躬身离去不忘将房门带上。
他自听闻有一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后,便自告奋勇要去套些情报出来,为南寒临与单秋禾营造出私人空间。
“秋禾姑。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南寒临拽着单秋禾,神情严肃,续又开口,“嘉陵城中有人豢养妖兽。”
“妖兽?”单秋禾站起身来,冷嗤一声,“我说怎么宁王也派人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南寒临见状,急忙安抚单秋禾道“秋禾姑莫急,我们还探查到豢养妖兽的地方就在嘉陵城城门口那那家皮影阁。”
“皮影阁?断不可能啊。”单秋禾摇了摇头,眸中俱是不可置信,“嘉陵城每家店铺开业都会请我过去,我每次也都会将我你师父隐阵施展在每家店铺的中心,若有妖物横行,阵法会通知我的啊。”
“如果,就是别家门派参与,让秋禾姑你施展的阵法无法实现呢。”南寒临提出假设。
假设成立。
单秋禾叹息:“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便是。”
单秋禾狠狠饮下一茶杯的茶水,心头的火气却还是不曾下去,南寒临在一旁忍俊不禁。
她将她这些天的见闻统统告知了单秋禾,也告诉了对方贺珂羽死而复生以及丧失复活李聊凇机会的事情。
单秋禾随手捻起一颗葡萄默默剥皮,同时肯定地朝南寒临点了点头:“你现在身上的行伍之气倒是愈发明显。练了很久吧。”
南寒临闻言却是笑笑:“嗯。秋禾姑好眼力。我现在软剑使得极妙,杀些死侍暗卫倒是不再话下。”
单秋禾将葡萄放入口中叹息:“那便好。不过那个赵燃爻绝非良人。”
她凝眸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你们……”
南寒临打断单秋禾:“我找到了莲花纹的踪迹。”
“你还没有放弃么!”单秋禾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事情,猛地拍了下桌子,望着南寒临叹气:“我知道你一心寻找杀害你父母的仇人,也一直在想办法要覆灭归云剑派,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我可以帮助你,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可以覆灭那么大的势力么?阿临!”
她的声音悲切:“当年你师父是多么少年风气,他的开创了独属于他的江湖派系,那又如何,不还是被归云剑派覆灭,身首异处。”
她握紧南寒临的肩膀:“莲花纹,世界上用莲花纹当门徽的数不胜数,难道你要让他们都覆灭么?错杀一千都不放过,你父母你师父的在天之灵都不会允许的啊,他们临终所愿你忘了么,只愿你平安喜乐,别无所求啊,阿临。”
“可是我有乾凃纹身。”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她就那样望着单秋禾不发一言。
她看着南寒临的笑脸,终究叹息:“阿临,我气得不是无法复活李聊凇这个老东西。我气得是你从来都不曾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我担心你啊。”
“再说,印有乾凃纹身之人,俱是心狠手辣之徒。就说他的行为举止,我不信你没发觉他的表里不一,竟敢真的与他组队。”
“我听你说,他还当过杀手。那更是视人命为草芥,我知道阿临你心思缜密,可是与虎狼为伴终究不是良策啊。”单秋禾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秋禾姑说的,我会好好思考的。”南寒临抿唇起身就像将单秋禾送出门去,“不过就算不去探查莲花纹,我也会为秋禾姑你解决豢养妖兽这件事情,我不会让这件事情成为归云剑派的把柄。”
“你倔脾气又上来了。”单秋禾瞧着南寒临的模样,又饮下两大杯茶水,才堪堪压下火气。踏出门的一刻终究认不出叹气,“跟你师傅一个脾气,犟啊。”
叹息过后,她还是将腰间象征的玉牌拽下来放在南寒临手上:“我岁数大了,不过以如今实力也是能挺上一阵。目前嘉陵城还是以我为尊,若有什么事情捏碎玉牌,我会即刻出现。你小心为上。”
转身怒气冲冲就要推门离去,转瞬间怒气又都消散下去。
“罢了。”单秋禾将脚又收了回来,拽住南寒临道,“我让手下的人办了宴席,你来跟着吃几口,贺珂羽与宁王派来的那个太监也会来。”
踏入正厅的时候,赵燃爻正被那位宁王府来的太监缠的烦不胜烦。
“单阁主来啦。这位,可是李聊凇李宗主的徒儿?”陈宫笑意吟吟直起身板,上下打量着单秋禾身旁的南寒临。
赵燃爻则给南寒临一个放心的眼神,想必是万事大吉。
南寒临将目光放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贺珂羽身上,对方一直垂着眸子,还是陈宫向她走来时拍他一下才眯着眼睛起身,其中透露着迷茫与空洞。
“好丫头。不愧是漆鹤剑传人。”陈宫拍了拍南寒临的手背,“如今江湖之中皆有姑娘的传言,姑娘手段非常。”
“大人见笑。”
南寒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面上仍然是一贯的微笑,她亦是在上下打量陈宫,这位宁王府出来的太监。
宁王是圣人的亲哥哥,这样的身份,竟然会亲自派遣手下的人来偏远北境,说明北境中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东西。
想来与皮影阁楼中的妖物有关。南寒临心下一凛,不说莲花纹,单说宁王派人前来就证明这场冒险他们非去不可。
“天官同属下都说了姑娘的丰功伟绩,为圣人铲除为祸世间的绝苦阁,理应奖赏姑娘。”陈宫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明晃晃泛着光芒的玉牌放在手中摆弄,“圣人口谕,姑娘不必下跪。”
自己四处流浪混迹江湖,南寒临自然懂得四处地礼仪样式,虽然对于皇宫内院的规矩不如赵燃爻熟悉,也知晓些皮毛。不然也不会发现那位在茶楼中很明显地来试探他们的人非皮影阁中人,而是皇室之人。
南寒临承认其中有一些赵燃爻的帮忙。
南寒临露出欢喜模样,双手过头顶,静静等待陈宫继续发言。
“朕竟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奇珍,届时定要让朕好好见识漆鹤剑的风采。”
竟然都传到圣人的耳朵里。
不过也好,只要名声够大,杀她父母与师傅的人,才会早早地露出马脚。
“民女拜谢圣上。”
陈宫将玉牌安安稳稳放在南寒临手中,同时将南寒临扶了起来,“届时,姑娘可要记着带这块玉牌。”
“民女谨记。”
一阵客套过后,总算落座。
“姑娘这身紫色鸢尾裙极美,衬得姑娘如沉鱼落雁,让在下移不开眼。”贺珂羽举起手中酒盏,眉眼间俱是对南寒临的欣赏与赞美。
南寒临微微含笑,看着贺珂羽这幅生疏的模样。心下也不由感慨,这贺珂羽失了记忆性情却是大变。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南寒临摆弄着腰间单秋禾送给她的玉牌等待着赵燃爻。
这人的确是同此前大不相同,也有可能是遇上相熟的人便守不住话匣子,总之与那位陈宫聊得是如火如荼,如今还不舍得分别。
喝醉了酒一步三晃着走到南寒临身旁,南寒临扶着对方,便亦步亦趋地走到一处偏僻角落,便是这间院子的偏门。
“爬墙出去呀?”
赵燃爻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喝醉的模样,此时皱着眉头不解但照做地蹬腿翻墙落地。独留推开偏僻角门的南寒临抿嘴无语。
南寒临轻启朱唇:“有门就先走门哈,要不一会就走不了门了哈。”
“你猜我从陈公公那里打听到了什么?”赵燃爻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也不等南寒临询问便道,“他们二人此番前来,是为了劝单阁主能够加入归云剑派。若实在不想加入也可以加入乾门一脉。”
南寒临了然于心垂首摆弄着自己腰间的铜币,开口笑着:“倒是比我师父那阵温柔多了。”
赵燃爻瞧望着南寒临的脸色,被发现后掩饰地仰头瞧起天象继续开口,“现在的门派,一派是乾门受圣人监管,不过如今监管的权力被圣人交给了宁王。另一派则是不受皇室管理自立门户的归云剑派一脉。”
赵燃爻摇头叹息“不过最近,归云剑派似乎在与宁王有所联系。”
“可是宁王觊觎皇位?”南寒临问着,心里思考起这些线索是否可以与皮影阁楼豢养妖兽这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他若真的觊觎皇位,圣人就不可能成为圣人。他可是皇上亲哥。”赵燃爻摇了摇头。
南寒临摇头轻笑,“莫要无礼,宁王与圣人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赵燃爻听着南寒临的回应亦是浅笑,“不过有一点很古怪,古怪的点便在贺珂羽身上,他不仅死而复生,他还成为了归云剑派掌门弟子。”
“不过你可曾在他身上发现不同寻常的一点。”
交谈间,二人已然行走到了皮影阁楼的门口。南寒临止住话头,抬眸望向天边圆月,拽着赵燃爻走着皮影阁楼的侧门。
侧门大开似乎早就等待他们的到来。
南寒临将一个红玛瑙手串递给赵燃爻,“你好好带着,与白玉手串差不多功效,我说过到了秋禾姑这里就给你做个新的。你好好戴着哈。”
赵燃爻重重地点头,心下一派感激,迅速接过将其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皮影阁恭候二位多时。”
门童一身黑色长袍,在月色的笼罩下熠熠生辉。
果然是有身份了,连服装都变化了。
南寒临感觉自己这些天笑点又变低了,此时瞧着门童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控制不住笑出声。
“你在笑我?你难道不想知道皮影阁为什么敢豢妖兽?”门童被南寒临的笑声笑得有些恼羞成怒。
“我可没笑你,这是笑你大难临头。”
旋身退后,赵燃爻押着陈宫出现。
“陈公公跟着我们走了一路了,可累了?”赵燃爻猛地一推将陈宫推倒在门童身前,自己则退后到南寒临身旁。
“你竟敢劫持朝廷命官!我就算只是一个公公,也是尔等敢轻举妄动的?”陈宫完全恼怒起来,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拍打着地面,的确是气急了。
“公公无怪。将你推进来只是想让公公听到,北境中可是有人豢养妖兽啊。”赵燃爻蹲下身子阻止胡乱发疯地陈宫,强迫陈宫直视他的眼睛,“公公可还记着,圣人禁豢妖兽。”
头顶的圆月渐渐被黑雾掩盖,南寒临一直在观察着战栗不安的门童。当月光一丝不曾显露出来的时候,门童一双眸子被黑雾笼盖,他手一挥,雾气弥漫,三人被黑雾裹挟去。
“滚!”
大门随着他们被黑雾扔出去的时候闭合。
赵燃爻下意识要使出长剑劈散黑雾以将桎梏斩断,被南寒临制止。于是抿唇,收了手中长剑,顺着力道飞出。
一只黑色的娃娃在大门即将闭合之时飞出,碰巧落入南寒临怀中。
南寒临明知是陷阱,仍然收入怀中。
她不曾畏惧,反而有些期待。
赵燃爻垫在陈宫的下面,灰尘呛鼻,他不由咳嗽几声。
南寒临率先站起查看陈宫的状况,她一眼就看出陈宫中的咒,心里暗骂,抬眸瞧着一脸懵的赵燃爻痛骂一声。
“是记忆丧失。”南寒临将陈宫从赵燃爻身上踢了下去,陈宫身体没有支撑点,于是软软塌塌地以一种诡异地姿势躺在地上,纵使眸子睁得极大,里面却空洞。
“这门童下得力度不清啊,这陈宫没有三日醒不来,醒来后会不会痴傻看他是否命好吧。”南寒临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实在是因为现在的陈宫神态太过骇人,连她都不忍去看。
“不如你给他算一卦,算算他会不会痴傻。”赵燃爻提出建议。
南寒临归结于赵燃爻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她也很想知道,今日这皮影阁是探查不了了。
于是俩人就在皮影阁楼偏门门口,为这位姿势怪异奇特的陈宫大太监算起了卦。
据打更刘大爷说,他当时就是正常报时,一抬眼就看见一男一女不好好在家待着睡觉,背着一个不像人的东西四下乱窜。若不是他年轻的时候见多识广,恐怕会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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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莲花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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