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在绿江直播逛了一圈，没什么新收获。
她又回到了【废土】直播间，把剩余的100激励金花完。
“那边的天亮得怎么这么快？”沈数疑惑。
她这边的太阳快下山时，废土那边的天黑了；
她这边天黑下来，废土那边的太阳就升起来了。
“哦，我知道了！现在是夏季，主播所在的地区应该是北极圈附近，北极现在能看到极昼现象……或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明是大夏天，那个直播间里出现的人都穿着长袖。因为北极圈附近的地区，气温并不高。”
室友陆荞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沈数在念叨什么北极圈。
她问：“这不是高中地理吗，你怎么突然开始复习这个了？”
“呃……”沈数不可能说自己是看直播看较真了，她说：“我周末要去给学生补习，就温习一下。”
“可你不是给对方补习数学的吗？地理也要？”
沈数硬着头皮点头：“嗯，她地理有点差。”
陆荞没再追问，说：“你别那么傻，拿一份钱干两份活。”
“不会的。”沈数指了指浴室：“向明应该也快回来了，你要不先去洗澡？”
学校的热水只供应到十点，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
她们寝室每个人洗澡都要二十分钟以上，遇上要洗头的情况得再加十分钟。
“嗷。”陆荞匆匆地收拾东西，抱着睡衣进浴室了。
沈数收起手机，拿出英语六级的资料书看了起来。
之后的两天，沈数依旧是在清闲的时候，先去【末世】直播间溜达一下，送出价值8.8万激励金的礼物后，再去【废土】直播间看一眼。
一开始对观众爱答不理的主播火鸟，现如今也学会了跟她打招呼。
沈数不认为她这是市侩。
因为只要是给她提供建议的观众，哪怕是什么礼物都没送过的白号，她也会认真地跟对方交流。
火鸟对待沈数和白号观众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询问并记住了沈数的用户名。
别的观众，哪怕跟她互动了几十遍，她也记不住对方。
——其实不是火鸟忘性大，而是系统在播报弹幕时不会把用户名念出来，火鸟便不知道跟她交流的人具体都有哪些。
只有送礼物的沈数，会被系统完整地念出用户名。
加之沈数的用户名是红色的，哪怕火鸟识字不多也能立马认出她来。
这天，沈数一如往常地进入【废土】直播间。
主播火鸟正坐在楼顶，用望远镜观察着某一个地方。
在小小的镜片里，有五道身影正手忙脚乱地开展着灭鼠行动（清小怪）。
沈数知道，那是火鸟“召唤”出来的玩家。
这个直播间的人气增长速度比【末世】要快一些。
原因在于它的互动设计让观众非常有代入感。
——观众可以参与到《百年废土Online》这款“游戏”的环节设计中来。
当看到有“玩家”按照他们设定的程序来行动时，他们就会产生成就感。
对于能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的直播间，他们总是愿意花更多时间、心思和金钱。
所以，哪怕沈数每天雷打不动地打赏1.2万激励金，贡献值也只比榜二的高出一点。
不过沈数从不在意这些，她的目的始终只有获得返现。
但有些人不会这么想。
[彪爷：榜一来了啊，又是只刷礼物，刷完就走吗？]
他看榜一不顺眼很久了。
每次他刚刷一点钱，跟主播搭上话，对方就出现，然后一刷就是一万多。
他跟主播唠嗑那么久，主播连他的用户名都没记住，却只记住了榜一。
所以，他一定要趁榜一在，跟她分出个高下来。
眼见有好戏看，观众们纷纷起哄。
[我闻到了火药味。]
[哦豁，榜一跟榜二要battle吗？]
[惹，人家是主播与主播PK，这里是榜一跟榜二PK。]
沈数很少看弹幕，尤其是那些刷得比较密的弹幕。
因此她没有看到这些弹幕。
她正准备开始新的一轮刷礼物，直播间里冷不丁传出一道区别于系统的电子合成音：
“用户‘彪爷’使用了‘千纸传音’：榜一，比一比。”
【千纸传音】拥有留言并通过语音播报至直播间的功能。
30元能挂1分钟，50元能挂3分钟，以此类推，最高可花2000元挂2个小时。
沈数来了精神：“嗯？有戏看？”
主播的粉丝搞内讧吗？
过了一分钟，对方又用了一个千纸传音：“沈数学不会，别不吱声！”
沈数：？！
糟了，榜一竟是我自己！
她每次刷完礼物就跑，还真没留意过谁是榜一谁是榜二。
不过，她刷个礼物，招谁惹谁了？
没有搭理对方，沈数丢下20个福袋和10个能量电池。
12000元到手，撤！
突然，主播火鸟放下望远镜，开口：“沈数学，请等一下。”
沈数：……
沈数学，是在叫她？
火鸟不确定地问：“你是叫沈数学吗？”
[沈数学不会：随便你怎么叫我。]
火鸟问：“能先别走吗？”
[沈数学不会：怎么了？]
“你经常来给我送礼物，却没有提过任何要求，难道你对我没有要求？”
沈数一脸黑人问号。
[沈数学不会：要求？什么要求？]
火鸟说：“其他人给我送礼物的时候，总会让我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行动。可你没有。”
自从被系统命名为《百年废土OL》的“游戏”正式封测。
火鸟总是要花不少心血和精力去应付来自另一个位面的五位“玩家”。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算是理解了系统为什么会把玩家称为“第四天灾”。
而越是了解玩家，就越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去应对接下来的二次封测。
“二封”的人数会增加至二十人。
接下来的每一次封测、内测，都会增加人数。
直到她拥有足够跟天穹之鹰对抗的力量。
为了这个目标，她不再无视观众。
她会跟观众交流意见。
遇到那些给她送了礼物的观众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她也会应允。
她以为这是必要的代价。
可沈数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规则。
沈数从第一次给她打赏开始，似乎就从未要求过她做什么。
唯一一次向她提问，她还给无视了。
正常人都会生气，不会再来看她直播吧？
偏偏沈数不仅经常来，每回来还给她送礼物。
她有些看不懂沈数了。
沈数疑惑，难道这主播还有什么指标要完成？
[沈数学不会：如果你希望我对你有要求，那我就稍微提一个要求吧！]
火鸟听到语音，心情有些奇怪。
她的思绪在拉扯着。
一方面，沈数能对她提要求，她松了口气，觉得只有这样，她才不欠沈数的。
另一方面，又有点小失落。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落。
还没分出个结果，就听见语音转换的弹幕——
[沈数学不会：努力创作出优质的内容吧！]
火鸟一怔。
这话有点耳熟。
那不是系统刚绑定她那会儿，跟她说的话吗？
火鸟至今也没琢磨明白，什么叫优质内容？
她借此机会询问沈数：“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内容才算优质呢？”
[沈数学不会：这个问题大概没有标准答案。在我看来，你现在创造的内容就挺优质的。你只需要坚持初心，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行了。]
护目镜下，睫毛轻颤。
乌黑的眼眸明亮透彻。
“我会的，谢谢你。”
沈数退出直播间。
那边的“彪爷”还在叫嚣。
[彪爷：小鸟，别跟她瞎哔哔了，去，给玩家上点难度。]
他不仅花了2000元，将这条留言挂上2小时，还给火鸟送了20艘绿江游艇（4万元）。
这一番操作，让他成功地超越了沈数，成为【废土】直播间的榜一。
[彪爷：这就跑了？废物。]
他刚发完弹幕，就发现自己被禁言了。
没一会儿，他切了小号进来质问火鸟为什么禁言他。
火鸟借用了从玩家那儿听来的一句话：“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彪小爷：？？？
他气炸了。
这些天他在这个直播间花了十万元。
结果主播就是这么对他的？
这是对榜一该有的态度吗？
[彪小爷：臭**]
他的小号也成功上了禁言名单。
有些观众十分震惊，把榜一禁言，跟砸了自己的饭碗有什么区别啊？
也有些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想搞事。
然后整个直播间都被禁言了。
火鸟：数学姐不让我跟傻冒说话[可怜]
沈数：？[害怕]我不是，我没有。[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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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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