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月眉头紧蹙,在士兵进去前,对跟随自己的两名护卫说:“去,把他带过来。”
“是。”
护卫速度快到那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被抓住想要大喊,两人直接捂住他的嘴,当着大街上百姓的面拖走。
这人直接被拖进了一处无人小巷里,沈梁月早已在里面等着。
这人急忙大喊认错:“将军!将军饶命!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
见他这窝囊样子,沈梁月面露不悦:“你可知,逃训赌博是重罪?!”
“属下真的知错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将军开恩,绕了属下吧!”
“……”她有一瞬间的无语。
又是这套说辞,沈梁月当初跟随爹爹出征时,有不少犯了错的都是这套说辞,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用的。
“不顾家中老小,还敢赌博,更是该死!带回教场!”
“将军……将军!”这人还在喊。
守卫直接拿手帕把他的嘴堵住,然后带回了教场面见温元华。
这个时间温元华还在练兵,溜走的这士兵以为人太多少他一个不会注意到,就想钻个空子。
殊不知温元华早就发现,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当温副将看到他被沈梁月抓回来有些意外。
随后走过去拜见沈梁月。
“拜见将军,不知他……”
“今早他以上茅房的名义骗你,逃训去了赌场,刚好被我抓到。”
温副将怒意上涌,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扔在正在操练的士兵们面前。
大喊:“停止操练!”
士兵们整齐的收起大刀,好奇看向这边,在看到被压制在地的人后,四周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声。
“安静!新兵陈铭,以上茅房的名义逃训赌博!严重违反军规!”
他转头示意身后的侍令兵,说:“念。”
侍令兵前进一步,声音洪亮:“沈家军军规第十八条,未经许可擅自离开训练岗位或逃避军事训练者,杖刑一百!”
“第三十五条,违纪赌博者,罚军棍三十!”
一字一句念出来,这新兵听的瑟瑟发抖。
“将军!将军,属下真的知错了!”他慌忙叩首:“将军饶命……”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决策,沈梁月看都不看这人一眼,直接摆手叫人上前:“带下去,按军规处置!”
“是!”
两名士兵上前来,把他押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刑,整个教场都回荡着陈铭的惨叫。
新兵皆是不忍直视,生怕军棍落到自己身上。
沈梁月上前一步,将在场所有士兵扫视一遍,说:“我不管你们是新兵还是老兵,也不管你们参军前是做什么的!只要进了沈家军,就必须遵守军令!若是再让我发现故意逃训,赌博,违反军令者,决不轻饶!”
士兵们看了这出杀鸡儆猴的好戏,谁都不敢轻怠这位女将军,立即站好,异口同声:“是!”
刑罚结束,这人倒还留了一口气,沈梁月吩咐将他抬回营帐,才示意其他人继续操练。
她则是起身前往教场东侧,查看女兵的训练情况。
女兵们手持长枪,身穿劲装,一招一式练的有模有样,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观察一圈,她着重注意到了其中一人,她伸出手点指一下:“你,出来。”
那女兵听令出列,见到她一脸激动:“拜见将军!不知将军唤属下前来是有何事?”
“方才见你枪法娴熟,可曾练过?”
女兵答:“略懂皮毛,家母师出藏阳山,知灵大师,属下也曾跟随家母学习一二。”
沈梁月上手捏了捏她的根骨,说:“你来跟我过上几招。”
“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沈将军,那就多有得罪了!”
沈梁月从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把长枪。
她长枪上挑,女兵立即抬手接下,随后握枪前刺,女兵立即收枪格挡。
二人走了几个回合,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力道不错,技巧不错。
她试出根底,适时收手。
女兵抱拳,道:“将军好枪法。”
沈梁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错,正好我还缺个能带女兵的,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属下名叫窦安旭”
沈梁月唤来身后跟随的士兵:“传令下去,即刻起,任命窦安旭为巾义营兵马都司,顺便跟白都司说,让他回铁峰营操练男兵,这边我会看着。”
“是。”
待士兵走后,窦安旭上前面露难色:“将军,这无功无绩平白升职,会不会引起非议?”
“有我在,谁敢有非议。”她忽略这位新任兵马都司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崇拜,说:“今日起,由你来操练女兵。”
“是!”
巾义营多了一位兵马都司的事迅速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这是沈梁月上任一来第一次提拔人。
起先还有人不服,她直接安排了擂台,她敢保证,以窦安旭的枪法,在现今新兵里绝对是佼佼者。
窦安旭和不服气的在擂台上打了几场,连挑十几人,这些人车轮战都没能打赢她的情况下。
终于服气了……
沈梁月安排好人,把新兵每天的训练内容告诉她,就放心离开了。
廖宿账簿上的问题倒是不用她管了,有温副将在,量他也不敢隐瞒私藏。
沈梁月这几天忙不可开交,除了每天去查看各项任务的进度,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
这不,现在又回来了,她找了一本排兵布阵的书籍看起来,准备用来改进昨晚画出来的布阵图。
不对,漏了一点,她放下书立刻起身去翻找城门布防图,上平岭城门总共有六扇,需要把兵力分散到六处驻守。
但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若是再分散,很容易被钻空子。
老兵只有三千人,而新兵尚不足以御敌,看来只能往城门入手了。
所以她立即前往城门口,查看翁城的建造情况。
卜越许多天没有动静,她总感觉在预谋着什么。
这主将能在短短几日内连夺数城,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定不会善罢甘休。
翁城地基已经建成了,接下来就该设置一下里面的东西了。
指挥看她在这里,上前来汇报:“将军,这地基已经建成了,再过几日就能全部完工。”
她看着正在往上建造的士兵,说:“图纸给我。”
指挥忙递上建筑图:“您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她看完,伸手指了几个地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加固。”她每说一句就指向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再建一个箭楼。”
“是!”指挥抱拳:“属下这就命人加在图纸上。”
“不,你看着人先建地基,图纸我先带走了。”
“啊?”他没反应过来,疑惑了一会,说:“唉,将军……”
待反应过来,沈梁月早已带着图纸骑马离开。
她把图纸平铺在书房桌子上,研磨提笔,勾勾画画,在基础上又加了一些机关设置。
只是这东西,如果她不讲的话,别人不一定看得懂……
现在地基还在建,倒是不着急送过去。
她打了个哈欠,累的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从前爹爹和兄长们也是如此的吗?
眼皮越来越沉,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梦里她在跑,好像还见到了阿姐。
“阿月别怕,姐姐保护你。”
在躲什么?
她看不清,一片大雾,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面前人的手,还有些许模糊的脸
“阿姐……”
阿姐……
眼看着这双手离她越来越远,她急忙追过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利箭,直接贯穿了她的胸口。
她捂住胸口,吃力的站起来,想要往沈语蓉的方向追。
沈语蓉却直接消失了。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紧紧握成拳。
“将军?”
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在晃自己。
“将军?”
“将军快醒醒……”
透过一片晃眼的白光,她缓缓睁开眼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她还趴在桌子上,外面的天却已经暗下来。
温副将就站在自己面前。
“将军,末将在外面喊您没有反应,担心出了什么事,这才贸然进来,请将军赎罪!”
“不碍事,我刚刚怎么了?”
“您刚刚应当是被梦魇住了……”
沈梁月单手支撑起头,问:“什么事?”
“廖宿已经将贪污钱款全部上交,明日便可按计划购买马匹,余下银两也完全足够守城开支。”
啧,这太守贪得可真够多的,这次也算是大出血了。
“还有就是……”
“?”沈梁月不解:“说。”
“您新提拔的那位兵马都司把男兵打了。”
“……”她嗤笑一声:“打的好,这帮新兵里刺头不少,今天杀鸡儆猴起了作用,但还需要有人来添一把火,今天过后,再有不服气,祸乱军纪的,全部按军纪严惩!”
“是!”
“行了,先下去……”刚想让他退下,看到桌上的图又猛的想到什么,立马说:“等等!”
温元华静静看着她,等待吩咐。
沈梁月拿起桌上的图纸,交给他,怕他看不懂,把上面画的地方挨个解释了一遍。
“把这个图纸交给城门口的指挥。”
温副将点点头,应了声:“是。”,接过图纸离开。
沈梁月再次拿起桌案上的笔,在指间转了几下,开始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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