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虔婆随便介绍一番后,她就让我自己找个位置。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堆小姐,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且怎么说呢,感觉都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看我的时候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除了两个人。
一个人就是王桦,她正开心地冲我招手,看来对我印象还不错?
至于另一个,就是刚刚为老虔婆说话的人。她冷淡地坐在旁边,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书,我在介绍的时候,她头都不抬。
当真冷得很。
我没有犹豫,就坐在了王桦的身边。
老虔婆在上面开始说些什么,我也没听,而是而王桦在下面说小话。
王桦小声问我:“你就是钱老头找回来的便宜女儿?”
我点点头:“也不算,毕竟还是花了钱才把我买回来的。”
王桦看起来有些吃惊:“你是说你不是钱家人,他随便找了个人来敷衍我哥?”
我有些不明白,怎么找我回来就是敷衍她哥了呢?王桦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更加惊讶:“那钱老头把你骗来,没说是要去做什么吗?”
我老实摇摇头:“没说,我昨天才到京城。”
一下子,王桦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怎么说呢,她看我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奶奶看即将被宰的鸡。
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我脖子有些发凉:“你怎么这么看我。”
王桦可怜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感叹道:“你以前家境如何?”
我诚实地说:“还不错,有房子也有鸡鸭,十天半月能开一次荤。”
“啊,那你还是进宫吧。”王桦变得慈爱起来,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感觉像是怕吓到我:“至少进宫了每天都能吃肉。”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进宫?!”
因为这一声太大,打断了老虞婆的滔滔不绝。她一看是我,立马变得凶神恶煞:“你一天天…”
要骂的内容还没说出口,就见得王桦一条腿抬上桌子,狂傲地问:“她怎么了?”
老虔婆瞬间变了副嘴脸:“无事无事,来,咱们继续。”
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王桦眼光一扫,又安静了下来。就连那冷漠如冰的女子,都从书中抬起眼来,轻描淡写看了我们一眼。
嗯,没人讨论了。
我开心地对王桦说:“你好厉害啊,她们都不敢说你什么。”
“那是。”王桦骄傲地说:“我在这里是她们的福气,她们讨好我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多舌呢?”
“哦哦哦。”
我看着王桦,突然反应过来,我这莫非是遇见贵人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开心了,只是这时候,腹内却开始翻涌,一阵阵的声音传出,震耳欲聋。
四周似乎传来了笑声,又似乎没有。但我知道,她们的笑声再大,也不会有我饿肚子的声音大。
王桦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老虔婆道:“本公主用膳去了,你们慢慢玩吧。”
她竟然就这么潇洒利落地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我:“你,跟上。”
我受宠若惊:“我吗?”
“废话,快跟上。”
我一骨碌站起来,也不看老虔婆的脸色,快快乐乐地就跟了过去。
让王桦带着我大吃大喝。
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我拍了拍肚皮,满意地打了一个嗝。
却因为动作太大,袖子落下去些许。就在我拍肚皮的时候,王桦蹙眉看着我的手腕:“你怎么满手的伤?”
伤势被发觉,我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告了老虔婆一状:“就是那个老虔…杨妈妈打的。她打得我浑身是伤后,才把我带去了钱府。”
王桦狠狠拍桌子,“这个老奴才,宫妃都敢打,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宫妃?我吗?”
“对啊。”王桦道:“你被接进京来,就是为了入宫当妃子的。”
这属实叫我吃了一惊:“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王桦却讥讽地笑:“入宫从来不是件好事哦。”
我有些不懂:“为什么?不是说妃子是很尊贵的人吗?吃穿不愁,什么也不做每月还有银钱拿。”
王桦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有些可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唉…你不懂…”
我很莫名。
我当然不懂啦,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当宫妃吗?
王桦却无意这个话题,而是反问我:“你恨不恨钱家?”
“不恨啊。”我发自内心地说道:“她们给我奶奶银子,还把我接来这里,好吃好喝的。除了叫我太早起床外,没什么不好。”
至于那些鄙夷的视线,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王桦看着我,却突然笑了:“我许久没见过你这种人了。”
有一说一,我觉得她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正想要追问呢,就看的王桦又笑开来。像是冬日的阳光一样,耀眼灿烂,却不怎么温暖。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我说:“走,咱们去给你报仇!”
我吞下最后一块点心后才问:“什么仇?”
王桦拿食指戳我的脑袋:“那老奴才不是打你吗?我们去打回来!”
知己!!
我一把抹去了嘴上的残渣,握住了王桦的双手,激动地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倒不是虚话。
我昨天靠着认爹改名得来的两包银子,本来打算一包带回去给奶奶,另一包就去找些混混打手,看看能不能给那老虔婆套个麻袋,叫她也跟着疼一疼。
只是可惜,白菜那丫头对我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又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找/打/手。
谁知就在这时候,久旱逢甘霖,王桦出现了!
我看着王桦,只觉得她金光闪闪,比奶奶床头摆的观音都还要耀眼!
王桦似乎很满意我的上道,带着我就走。我和她并肩前行,看着所有人在看见我们的时候,都退避三舍。
这感觉过于新奇,甚至叫我有些欲罢不能。
走了没有多久,王桦就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前面。我瞧着那柱子都泛着金光,只觉得自己来了神仙窟。
王桦却视若无物,而是对着门前站岗的男子说道:“你们,跟我走。”
那群男子也不说些什么,而是就这么跟在王桦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走了一会儿,王桦又吩咐:“你们身上的衣服太显眼了,去换身常服来,越低调越好。”
那群人:“是!”
而我和王桦也没闲着,准确的说是王桦没闲着,她非要拉着我体会一下京城的民情。
怎么说呢,就不愧是天子脚下。
一个小糖人,居然都要十文钱。开什么玩笑,那在云梦十八乡,都能割八两猪肉了!
看着一堆小玩意,我忽然觉得,要不然把奶奶和小伙伴们都接来京城。可以让奶奶卖鸡鸭,其他小伙伴就卖蛐蛐。
那日子应该也很不错吧?
我漫无目的地想着,都没注意到,王桦拉着我进了一间铺子。那铺子装潢精致,展示着一堆绿色的石头,做成了各种模样,倒是好看得很。
相比我的束手束脚,王桦就熟门熟路地多。她叫来店小二,阔气地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给我包起来!”
就一股铜臭味,扑面而来。
恰好我爱惨了这股铜臭味。
看着王桦一掷千金,我也激情澎湃。然后踱步到一个小台子前,看中了一支木质发簪,问一旁候着的店小二:“小二,这个怎么卖?”
店小二笑眯眯的,对我说:“客官可真是有眼光,这簪子是由檀木打造,大师亲自雕刻,是当下最时兴的设计!”
我一听店小二这么说,心里就咯噔一声。
一般这么开场,就意味着店家要宰人了。不过一个簪子再怎么贵,也不会太夸张吧?我手上可是有十两银子,都够在云梦十八乡,盘下一套庄子了。
就在我安慰自己的时候,店小二又开口了:“恰好咱们店铺打折,这簪子现在只要八十八两纹银。”
我点点头,八十八文钱,虽然贵了些,也还是能够接受。
…不、等等、似乎不是八十八文钱?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店小二,又问了一句:“你说这簪子,多少钱来着?”
店小二依旧恭敬,没有半分不愉快:“只要八十八两纹银。”
听得我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
我讪笑着,朝着店小二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再看看其他的。”
恰好王桦看见,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财大气粗道:“你要喜欢就拿,宫妃买东西,我哥自然会掏钱。”
我听着又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这公主不都是皇帝的女儿吗?怎么好像听着不对?
王桦未卜先知地幽幽道:“我这种才及笄,还未嫁人,未设立公主府的,也是公主。”
“哦哦哦。”
我点点头,又拒绝了王桦的提议:“算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给奶奶买的东西,哪有让其他人付钱的说法呢?
王桦也不强求,而是顺手给我发髻上插了不少钗子,并在我拔/出/来之前叫停了我:“想要我帮你揍那老奴才,就老实戴着。”
我只能收手。只是脑袋上沉甸甸,颇为不舒服。
王桦走在我前面,幽幽地说:“你以为你脑袋上戴的是什么?是身份!你看你早上那模样,肯定是钱老头府里有人看你不顺眼,故意的。”
我:“不会吧?”
“怎么不会?”王桦瞪了我一眼后,又才说:“堂堂三品武官,家里的小姐却只别了一朵花,还不如那九品官家的小姐。”
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王桦这是觉得我受了欺负,在替我出头。
我对王桦道谢道:“谢谢你。”
“没什么。”王桦随意地摆摆手,颇为潇洒:“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听得我有些想笑:“你不是公主吗?怎么说话像是话本子里的人?”
王桦的高马尾一甩一甩,竟也算是风流倜傥:“谁要当公主啊,我的梦想,是去江湖,当大侠!”
我觉得王桦被话本子给骗了。
哪里有什么江湖?我从云梦来,江湖好汉没遇见,恶霸流氓倒是一大堆。
别的不说,就说那瘸腿张。要真有英雄好汉的话,那瘸腿还轮得到我来收拾吗?
只是看着王桦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把那些话吞了进去。
决不是因为王桦说:“别废话了,快过来,那老奴才过来了!”
我和王桦扒在墙角,小声地提醒她:“你找的打手还没来呢。”
王桦也小声地回应道:“早来了,你自己瞧瞧。”
听王桦这么说,我这才四处打量。果然,这里聚集着一堆人,他们作贩夫走卒的打扮,看起来再过平常不是。
可他们的眼睛,都盯着王桦。
老虔婆的声音越来越大,想来离此地靠得更近了。只见王桦比了一个手势,那群人就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一个麻袋从头套到底,把人给套住了。
王桦开心地跳过去,一脚踹在麻袋上,“老奴才,被本宫逮住了吧!”
她踹了一脚后,又招呼我:“快过来报仇了,她打的你浑身是伤,你要不要也把她打一顿?”
我自然不会拒绝,开开心心地拿起棍子就往前冲。
就是路走了一半,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那老虔婆最是聒噪,就算是被套了麻袋,也万万不会如此安静。
我犹豫地对王桦道:“我们套对人了吗?”
王桦却十分笃定:“那老奴才的声音,我听了几年,不是她还能有谁?”
我却问道:“你不觉得这老虔…杨妈妈,现在过于安静了些么?”
“…好像是有点。”
王桦和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提议道:“松开看看?”
王桦这才示意那群人松手。
他们松手后,麻袋也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就上前去扒拉麻袋。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猛得抬眼,对上一双清冷至极的眼来。
我脑子有些运转不能,只觉得她远远看着,就如此漂亮。谁曾想离近了些,更是绝色。
那人却冷淡地瞧着我,许久之后才慢慢说道:“你们套错人了。”
我木讷地转头,想要把这句话转告给王桦。可是一转头,眼前哪里还有人?!
她居然跑了,出卖朋友!
我被突然的变故惊到,却又听得那极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得我被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基友文:《队医逼我谈恋爱 女足》by:不要辣椒多香菜
文案:
林佳逸3岁时父母离异,一人被托付给姑姑抚养,十八年吃尽人生前半程的艰酸辛苦。考入大学后每日勤工俭学,想通过自己努力脱离原生家庭的痛苦,重获新生。
宋亦抒12岁时因父母长期不在身边家中保姆忽视,急病高烧导致失语,而后在学校长期受人屈辱,从而封闭自己。
一场校园霸凌,让本来毫无交集的二人开始了互相救赎的序幕。
宋亦抒拿出本子在上面写道“疼吗?”
林佳逸:不疼。
之后每当林佳逸遇到宋亦抒总是忍不住的想多看对方几眼,路过对方班级门口总会停下在门外偷偷看几眼,看到对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总会故意坐在对方对面。
宋亦抒“你在跟踪我?”
林佳逸:路过。
后来愣头青成为了一名足球运动员,而小哑巴则成为了她的专属队医。
林佳逸:你怎么来了?
宋亦抒“公费恋爱。”
再后来林佳逸躺在沙发上教宋亦抒说话,每发出一个音节就亲对方一下。宋亦抒坐在林佳逸身上教对方手语,每学会一句完整的话就亲对方一口。
闷憨愣头青VS暖心小哑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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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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