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坐在船上？
姚双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艘小舟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顿时张皇失措，回头一看杉荷和时午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桨在不停的向前划着。
见到杉荷和时午，姚双安心了一点，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杉荷一如往常地笑着，“双双你睡迷糊了？我们刚摆脱01局的追兵，现在在南云和洪沙的边境线上。”
“什么？”姚双慌了神，“我们怎么会在这？”
时午警觉地说，“有人来了。”
远处来了一艘快艇。上面有两个穿着迷彩服样式服装的人，每人手上都拿了一把步枪。
杉荷急忙喊道：“快跑，是边防军。”两个人二话不说，划桨的速度更快了。
边防军见姚双一行人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察觉出不对，拿着喇叭朝着她们大喊着一嘴叽里咕噜说不懂的话。
是洪沙人？姚双想着，再一回神，快艇即将冲到她们面前。
两个边防军用步枪对准了她们，依然大声呵斥着。
他们在说什么啊？脑袋好疼啊……
“咚”的一声，一个边防军脑门被穿了一个洞，睁大了眼睛仰躺着倒下了。
姚双看着比出手枪手势面无表情的时午，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时午！你做了什么！”
杉荷拦住了姚双后退的去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双双，这都是为了你啊。”
杉荷扳正了姚双的脸，强硬地让她看着剩下那个慌乱的士兵，“要不是我们是偷渡过来的，我真想大叫一声，这样他的脑袋嘭地就碎了。”杉荷咯咯地笑声笑得她心里发毛。
姚双泪流满面，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出杉荷的桎梏，然而并没有成功，她只好紧闭双眼，不敢面对这一切。时午走过来无情的扒开她的眼睛，让她看着对面，那名边防军的脸赫然是程珏惊恐的面容。
“姚双，你要杀了我吗？”
时午拉着她的手腕，姚双感觉手上一股粘腻，视线下移，发现手里握着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时午：“她的心脏就在你的手里，姚双杀了她，这都是你教我们的啊。”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这些？我没有……求求你们……”
杉荷依然笑着：“双双，你还没睡醒吗？我们来帮帮你吧。”
时午攥住姚双的手，越攥越紧，“噗”地一声，鲜血四溅，溅了姚双满脸。程珏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她直直的倒下沉进了海底。
“不要！”
姚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伏在支撑架旁边的工具桌上睡着了。虽然开着空调，她的脑门上全都是汗。
怎么这个时候睡着了，难道最近赶工太累了？马亮又给浮云间接了单，一说客人指名要浮云间给做地毯，薪金丰厚。
程珏本来在指导客人用簇绒枪织布，看到姚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疑惑地歪歪头。
姚双赶忙笑笑摇了摇头，她快步走到茶水间，拧开蜂蜜罐子，往嘴里塞了一把烤得焦脆的枣片。吃到嘴里的那一刻，精神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怎么了？”程珏走过来问。
“可能是太累了，刚才做了噩梦。”姚双揉了揉眉心。
“梦都是反的，别放在心上。”
见姚双还是提不起精神，程珏用做了只手影兔子，小兔子一蹦一跳的张大了嘴巴在姚双影子脑袋的位置啄了几口。
“小兔子把噩梦都吃掉。”
姚双觉得幼稚，但还是朝着小兔子的方向晃了晃脑袋。
“小兔子把脑子都吃掉了，我现在脑袋空空了。”姚双有些无奈地看着程珏，这人比她大了五岁，丝毫没有姐姐的样子，“我变成傻子了怎么办？”
“我养你。”程珏脱口而出。
好像有点不对劲。程珏后知后觉，偷偷瞄向姚双，结果与姚双对上了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姚双轻轻一笑，程珏这家伙还紧张起来了。
“好。”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单主提供的画稿让人……怎么说呢，有点不舒服。”姚双皱了皱眉，两个人来到杉荷正在织的一块画布前。
看到杉荷的瞬间，身体微晃了一下，刚才噩梦的余感还未褪尽。
“不错，这次的几张画稿色调整体偏暗，其中的一些元素从笼子、小窗、门缝，再到直视的眼睛，到处都透露着极强的窥视欲，仿佛要打破边界窥探看客的内心。”
杉荷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整个人都蔫巴巴的，“怪不得我不想工作，原来是画布的问题。”
时午在旁边来了一句：“是你懒。”
姚双：“真是好奇这次的单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马亮说是绿苔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点名要咱们做的，还要求每个人独立完成，标清署名。哎，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程珏想了想：“好像是个挺有名的植物科技公司，圩河市大部分私人绿化都是他们承包的。”
“没听说过。”
城中村189号。
逍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上窗帘，跨坐在朝星的身上，拽着她的衣服想给她扒下来，朝星死命地护着不让她拽。
逍月执着地看着朝星，“想要。”
“逍月，真不行，你别这样。”朝星慌张地拿开逍月的手，挣扎着起身。
逍月是个犟种，朝星越是不让她干，她就越要干。朝星强烈拒绝的态度起了疑心，她是铁了心要脱了朝星的衣服。
朝星长期在01局待着再加上新伤未愈，力气自然比不上逍月，没挣扎多长时间就被逍月得逞了。
“那个疯女人又对你做了那种事！”逍月掀开朝星的衣服，朝星的肩头、腰间都有淤青，隐约还能看到腰间的牙印。
朝星慌乱地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她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沉默地低下了头，。
“她能碰，我就不能？”
“别说了，别说了……”朝星垂着头抱住自己不住的颤抖。
逍月红着眼眶看着一向冷淡的朝星在床上缩成一团，心疼地抱住她，两个人未说一字，却都泣不成声。
“13号干什么吃的，我复制了一个假逍月代替自己在那帮你，她为什么什么都没做？”逍月抽泣着愤愤不平，和朝星并排着躺在床上。
朝星：“她不是你，她是一个不同于你的有独立人格的另一个人。局里每个人都很狼狈，她也好过不到哪去。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从B那听来的只言片语，做不得数，大概意思是局长好像很器重13号，应该是利用13号的能力帮她做些什么吧。”
“做些什么？站在那个位置，想来不会是些偷鸡摸狗的事，”逍月开玩笑地说，“总不会是复制器官倒卖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神色立刻严肃了。
片刻的寂静过后，逍月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逍月：“虽然17号很讨厌，但有一点说得不错，我们应该扳倒01局，13号就是一个切入点。”
“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朝星起身，像只考拉黏在逍月身边，把下巴拄在她的肩头，“所以要和17号联手吗？”
“现在情况未明，还不是时候。只是……”逍月咬紧牙关，捂住自己的脸埋在朝星怀里，“我真的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要靠牺牲爱人来扳倒敌人。”
朝星的脸轻轻倚在逍月毛茸茸的脑袋上，温柔地说，“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再忍耐忍耐，好日子就会来的不是吗？”
“朝星……”
“好了，你该去学校看小葵和小梨了。”
朝星在逍月的额头轻轻一吻。
程珏又骑上了她的小电驴，后面驮着在吃冰棒的姚双。姚双一手拿着冰棒，一手捏着程珏的衣角，嘴里哼着小曲儿，好不惬意。
姚双：“我把吱吱放在阳台养了，这样站在阳台一低头就能看到它了。”
姚双高兴，程珏也跟着高兴，“它还听话吗？”
“能吃能睡能拉，像你一样。”
程珏也不反驳，迎着风傻笑，“那我就放心了。”
“可爱像我一样。”姚双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女儿随妈也是应该的。”
“你才是它妈妈。”
程珏：“它是有两个妈妈的幸福小鼠。”
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姚双脑子里莫名蹦出来这么一句，怎么这么奇怪呢？但是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程珏把小电驴停在海运胡同口，两个人敲了敲门，意料之中出来迎接是朝星。
朝星把门开了条小缝，眼神中满是戒备：“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想聊聊小梨和小葵的事。”
“没什么可聊的。”
姚双：“据我所知，她们都是圩河中学的学生吧，小葵的煎饼做的很好吃呢。”
朝星最讨厌被威胁，她恶狠狠地剜了姚双一眼，放她们进屋了。
“我理解逍月把赃款都用来补贴小梨和小葵了，她只是好心用错了地方。孩子这么跟着她迟早会出大事……”
朝星不耐烦的打断了姚双的话，“逍月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的，如果你是来让我劝她的，那你们可以走了。”
程珏一句话切入要害：“我们有方法可以让她们正大光明的过上更好的生活，逍月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危，你也可以和逍月过自己的生活。”
朝星沉吟不语，似乎有所动容。
姚双赶紧趁热打铁：“我认识一个人叫马亮，他是圩河明光慈善基金会的副会长，你可以搜搜，我没有半句虚言。他可以发动更多的社会力量来资助小梨和小葵的学业，也可以为小葵父亲提供更好的医疗环境。”
“……”姚双放在桌子上一张基金会的名片。
“你不用着急回答，可以考虑考虑。”
程珏：“如果你下定决心了，也希望你可以贯彻到底，自觉把失物赃款主动上交。孩子们需要有一个好的榜样，而不是让恩人和自己都背负污名。”
“走吧。”
程珏和姚双离开了，只留下屋子里拿着名片发愣的朝星。
一出门姚双顿时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做好事的感觉好啊！”
程珏赞同地点点头，“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反对的。”
“哪怕做坏事？”
“你不会做坏事。”
“如果做了呢？”
看着姚双一本正经的表情，程珏也收敛了笑意。
她认真地回答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相信吗？那还真是廉价的东西。”姚双自顾自喃喃着，她莞尔一笑，“天气好热，我们去买雪糕吃吧！”
“吃太多会闹肚子的。”
“再不吃夏天就要过去咯！”
姚双很爱吃甜的，对于酷热的夏天来说，雪糕冰冰凉凉，还甜津津的，是她的挚爱，她一天最多能吃五六根。
程珏工作一天，几乎每次抬头看姚双她都在吃雪糕，并且劝导无用，还会被暗戳戳被骂婆婆妈妈。
程珏：心碎只在一瞬间。
为此带来的后果就是姚双跑厕所的次数比吃雪糕的频率还高，于是程珏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
“程珏！卫生纸去哪了！”
程珏拿着卫生纸站在卫生间门口，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你不发誓一天最多吃一根雪糕，你就做好和马桶共度余生的准备吧。”
“你大爷的！”
“嗯？不想要纸了吗？”
“行行行，我发誓就是了！你居然和我玩阴的！”
这一仗，程珏略胜一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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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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