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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归

在青雀坞有一座古城,古城里有个药房,名叫“白氏大药房”。这药房里出了名的医师便是白澄。年少成名,雅正端方。人称“青雀坞中才俊出,白氏堂前德艺殊”。

“我叫周涔,自认为是新时代好青年,只不过吧,也干过那么点儿不太地道的事。十岁那年,放火烧了邻居家店铺,仗着年纪小,轻轻松松拿‘年龄’当挡箭牌糊弄过去;就说最近,给小猫小狗投毒、顺手牵羊摸东西,好些事儿稀里糊涂记不全咯。”

周涔右手抵着腮帮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心里暗戳戳骂着糙话,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桌面,那股子怒意,仿佛下一秒能把实木桌面戳出窟窿。可酒吧本就是嘈杂地界,叫骂声、碰杯声、调笑声搅成一团,他这点儿“抗议”动静,瞬间被吞得没影。

周涔一杯接一杯灌酒,烧心又烧肺。

邻座一个油头粉面、满脸猥琐相的男人凑过来,冲他挤挤眼睛:“小子,那边一堆漂亮妹子,你光在这儿闷头喝酒,多没意思啊!”

周涔没好气地瞥他一眼,道:“心情不好。”

男人嬉皮笑脸打趣:“咋啦?给谁当儿子受委屈啦?”

周涔把酒杯重重一墩,道:“我对象被狗东西拐跑,俩混蛋合伙给我戴绿帽子!老子是干过烂事儿,可连正经女朋友都没谈过!凭啥这么折腾我!”

男人嗤笑一声:“我当多大事儿呢,瞎嚷嚷个啥!”

这话像把尖刺扎进周涔胸口,他只觉被狠狠羞辱,攥着酒杯“哐当”砸向地面,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甩甩袖子,拍拍屁股就走,酒吧里众人的目光,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背后男人骂骂咧咧:“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赶紧让这疯子滚,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深夜大街,月光皎洁。周涔踉跄着东倒西歪,整条街空荡荡的,就几家药店还亮着灯光。他头痛欲裂,心里更是绞着疼,咬牙咒骂:“贱人,你抢我小辰,就因为我一听课就犯头疼?还是记恨上次把你按进水池那茬?子不教父之过,全是你爹我的错!”

扶着墙絮絮叨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猛地一黑,“扑通”栽倒在地。天旋地转间,耳旁突然响起机械音——

“宿主达到重生要求,请等待穿越……”

周遭陷入死寂黑暗,周涔伸手乱摸,触到冰凉地面,与此同时,人声、脚步声、叫骂声潮水般涌来。

又一道机械音清晰响起:“恭喜宿主穿越成功,穿越地——修真界”

周涔懵懵地摸了摸脑袋:“穿越?咋穿越完啥都看不见啊?”

系统音不紧不慢解释:“忘告知宿主,此身体原主叫李星燃,生得俊朗,又带股子野气,江湖人称‘黑衣道士’。最出名的是眼睛,旁人瞧着就是个瞎眼道士,可占卜观天时,能看透天象玄机。今儿去酒馆喝酒,莫名其妙挨顿揍,被人扔出来,刚好生命线和宿主重合,您这才得以重生。但得遵守原主言行,攒提升值、升等级哟。”

李星燃一激动,道:“哇!玩真穿越啦!重活一回成了道士,还是个瞎眼的,够刺激!”

系统音继续播报:“今日是灯节,一会儿就有灯火通明、万盏流光的景象,尽请期待。现在宿主只需在原地等一人。”

李星燃一拍手:“行!等就等!”

李星燃闭着眼,单凭耳畔沸反盈天的喧闹——货郎的吆喝、马车的辚辚、行人相撞的低呼,便知自己躺在熙攘大街。不顾他人眼光,像块朽木般瘫在地上装睡,任由往来脚步溅起的尘土落满衣襟。

躺了足有半炷香时间,预想中的脚步声仍未响起。他咬咬牙,索性横下心来:横竖是装,倒要看看那人究竟会不会来。直到一串脚步声骤然清晰,带着直奔他而来的急切。

来人是位白衣公子,素纱广袖被夜风拂得猎猎作响,眉眼间尽是温润俊朗。远远瞧见街角那抹黑袍,眼上缠着寸宽的长绫,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衣袂带起的风卷走地上浮尘:“李道长!这是怎么了?”说话时已半跪在地。

李星燃刚要开口,耳内突然炸响机械音:“白澄,知名医师,早年与原主为友,情谊淡薄。现发布任务:将与白澄的好感度提升至100%。任务失败——判定杀。”

他胸腔里腾起无名火,却只能强压着继续装睡。被白澄抗在肩头时,青草混着苦艾的药香直往鼻腔里钻,呛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道:这破系统忒狠了!攻略任务也就罢了,完不成还要抹脖子?合着我穿成瞎子,连躺平都不配?瞅瞅这街上,半个人肯停下问两句的都没有,李星燃这名号怕不是臭遍整条街了!

白澄将他扛进气派的宅院,门匾上“白氏大药房”五个鎏金大字在月下泛着冷光。把人往床上一放,便转身扎进药柜堆里翻找,木匣碰撞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系统也在李星燃耳内絮絮叨叨没个完。

“宿主行为异常!原主向重诺,从无欺瞒之举。若持续违背人设,将扣除当前提升值!”

他听得浑身一僵,火烧屁股似的扑棱着坐起来,手掌在床沿乱摸,朝着系统音的方向急吼:“我起了!这就起!敢扣我提升值试试!”

白澄正拿药杵碾着紫苏叶。听见李星燃的话,手猛地一僵,转过脸,道:“李道长曾说在下前路光明,果真如此,当年你对你那些小法器,可是爱不释手呢。”

李星燃指尖还在墙上乱划,像要把“演技高手”四个字抠下来:“您认错人啦,我可不是什么道长……”话没说完,又装出茫然的神气,手在半空虚虚一摆:“敢问阁下是谁?”

白澄也不戳破,温声道:“在下白澄。”

李星燃鼻尖先捕捉到更浓的药香,混着柏子香的清苦,才呐呐道:“原来是白道友……这是何处?倒像浸在药罐里。”

白澄往炭炉里添了块沉香,烟气卷着他的声音漫开:“这是白氏药房,阁楼上还摆着千年雪参呢——李道长闻不出?”

李星燃摸到床沿就想往下滑:“确实呀,没、没事就不叨扰了……”话音里还带着慌,跟踩了尾巴似的要逃。

白澄叫道:“站住!你不疼么?”

李星燃道:“好像确实有点。”

白澄道:“你背上青一块紫一块能不疼吗?过来,我给你上药。”

李星燃手扶墙向前摸索着,掌心突然贴上团温热的细腻,往上一蹭,竟是软乎乎的嘴唇!

心道:这身高差怕是能把自己当秤砣压,万一动手……忙不迭收回手,道:“对不住!白、白道友,我真不知道您在这……”

白澄被他这副惊弓鸟模样逗笑,伸手扣住他手腕往床榻带,指节抵着他肩胛骨按下去时,力道却轻得像揉碎的云絮:“少啰嗦,我知道你看不见,过来上药。”

白澄解他衣带时,李星燃还绷着劲。那人指尖碾过瘀青,像给古琴校音般细致。

白澄道“涂好了,把上衣穿上!”窗外夜露打湿了药葫芦,檐角铜铃跟着笑出了声。

李星燃指尖蹭过衣摆的药渍,漫不经心道:“你怎么变得如此小心?”

白澄垂眸碾着药囊,声音温软却笃定:“待人之道,不必多问。李道长接下来想去哪呀?”

李星燃道:“我也没去处,不过云游修真界罢了。”

白澄忽的笑出声,药香混着笑声漫开:“正巧,我有辆旧马车,同去宋家庄如何?给那户人家送些药材,我来驾车。”

李星燃“嗯”了声。

白澄绕到后院时,月色正从房檐漏进来。拉开门栓,木门“吱呀”哭得像濒死老妪。木房里有辆马车半埋在蛛网里。

他捏着鼻子将马车拽出,清水冲去浮尘后,还算干净,只是“有车无马”——李星燃早去街市寻“马”了。

白澄刚跨出药房大门,就撞见李星燃:那人攥着树枝,牵驴的绳在掌心打了个旋,驴儿甩着耳朵喷响鼻,蹄子刨得“哒哒”响。

白澄眼尾猛地一跳,忙问:“李道长,不是要买马吗?是没卖的,还是银子不够?”

李星燃拽了拽绳,驴儿猛地尥蹶子,惊得他踉跄半步,却梗着脖子道:

“是白澄?怎么不够,马不在这吗?” 驴儿喷了个响鼻,蹄子又刨了刨地。

白澄瞥向驴,见它耳朵沾着草屑,心道:准是被流氓骗了!瞧他眼盲,竟拿驴充马……可对上李星燃绷紧的肩,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笑温声道:“对不住,李道长,我没瞧见。既买来了,便安上马鞍,我来驾车,车里有干草,您坐车里便是。”

入秋了,地上铺满红枫叶。两人驾着敞篷马车驶入树林,车轮碾过,叶片碎裂的轻响里,混着驴蹄踩碎枯枝的“咔嚓”声。李星燃托着腮——耳旁忽然炸响机械音:

“宿主未达成白澄请求,请解释。”

李星燃炸毛似的回:“白澄请求?买马匹?我不是买回来了吗?”

系统顿了顿,机械音竟透出点无奈:“宿主,有句实话得和您说。”

李星燃不耐地甩了甩袖子,道:“说吧!”

系统:“您买回来的……是头驴。”

李星燃道:“驴又怎么样?我就问你,它是不是能拉车?”

系统:“是。”

李星燃得寸进尺:“是不是和马长得差不多!”

系统:“是。”

李星燃道:“那不就行了吗!废话少说!”

系统沉默两秒,机械音骤然冷下来:“那宿主,我无话可说,先告辞了。”

李星燃啐了口:“滚!”

李星燃把系统怼到静音后,心情竟莫名畅快——活像在街边赢了架的泼皮。可喜悦没焐热三秒,就被疑惑浇了个透:这次系统居然没提半句“提升值”的事。他摸着下巴犯嘀咕:难不成这破系统也有脾气?又想到任务进度,忙不迭得喊:“系统!”

系统及时出现:“宿主,我在。”

李星燃道:“我和白澄好感度多少?”

系统:“10%。”

李星燃猛地坐直,道:“才那么点?那小子似乎很讨厌我啊!”

系统:“请宿主继续努力,好感度提至100%,任务完成。”

李星燃泄了气,瘫回软垫:“哦……”

一眼望去,尽是橙黄橘绿,可惜李星燃看不见,只在马车上无所事事,秋风迎面吹来,他也能感受到。

白澄驾车,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李星燃越听越觉得耳熟,那调子像根浸了蜜的丝,缠着脑仁打转——可记忆像蒙了层雾的铜镜,怎么擦都照不清。心道:为何这儿的草腥气、驴蹄声,甚至白澄哼曲的尾音,都像刻在骨血里的咒文?那股若有似无的草药香更挠人,偏生想不起何时闻过……好似把魂魄的一角,落在了某段被狗啃过的光阴里。

李星燃扯了扯斗篷边缘,冲前头喊:“喂!白道友,现在是黑天还是白昼?今日该是灯节吧?来这穷乡僻壤,怕是见不着灯火通明的景象了——反正我也看不见……”尾音被秋雨砸得发颤。

白澄垂眸看雨丝缠上鞭梢,声音轻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今年赶不上了,等明年吧。如果可以……”他顿了顿,鞭梢“啪”地抽在驴臀上,惊得驴儿喷响鼻,“我愿做你的双目。”

李星燃猛地抬头,雨丝突然砸在脸上,凉得他猛地一哆嗦。抬手摸脸时,更多雨珠顺着指缝往下滑——秋雨竟来了,这在北疆秋里算稀罕物。他拿手遮雨,白澄却从前面丢来件斗篷,粗麻布擦过手背,带着柏子香与旧药渍的触感,像被白澄的掌心焐过。

“穿上,别着凉。”

李星燃指尖蹭过斗篷边缘,道:“那你怎么办?”

白澄道:“没事,我穿得多。”

李星燃心道:还嘴硬,到时候着凉了,岂不是责任在我。但他还是穿上斗篷,嘴角往上勾了勾。

秋雨像银线筛下来。两人在雨里赶路,倒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缱绻:白澄的鞭梢带起风;驴蹄“哒哒”踩着积水。白澄偶尔哼两句小调,连驴儿的蹄步都慢了半拍。

宋家庄窝在深山老林里,两人赶了七八个时辰的路,天边洇出半片鱼肚白。

村口几个老农扛着木耒往田里走,麦穗沉甸甸压弯了腰。春播的种子终于有了收成。

马车上的两人没再提雨,白澄指节一下下敲着车辕,调子和他哼的小曲儿一样。

白澄正想唤住驴子。李星燃睡沉过去,白澄丢予他的带帽斗篷成了他的“被子”,零乱地盖在他身上。李星燃歪靠在车板上,侧脸泛着薄红,半张的嘴。

马车刚停稳,人群便涌上来。为首那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久仰白医师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呐!”

立马有人拊掌应和,声如洪钟:“是!”

马屁拍到**时,众人看清车里的人,表情“唰”地凝固——笑容可掬秒变见了鬼的惊愕,全场静得能听见驴打响鼻。

李星燃被喧闹声炸醒,茫然睁眼时,人声已像受惊的麻雀,扑棱棱全散了。

僵持间,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原来李道长和白医师一道来的!快请进村坐坐!”

李星燃本就烦生人社畜局,当下摆了摆手,道:“谢了。你们领白医师去吧,我……”余光扫到白澄搬东西的身影,尾音突然虚了,“我随处逛逛。”

“行!让阿淼带你转转。”

男人朝人群招招手,一个清秀姑娘走出来:布衫草鞋,嘴唇微粉。蹭到李星燃身边。

白澄搬完药箱,回头瞅了阿淼一眼——那眼神像在递“敢欺负他你试试”,才跟着人群走。

阿淼却半点不怕,凑到李星燃耳边,笑嘻嘻的:“道长,你名声好像不太好哟~”

李星燃怔了怔,笑道:“你这么说让我很难为情啊!万物都有自己的心思,他们爱怎么看……我管不着!”话落的瞬间,他猛地怔住——这话要是搁以前,听到半句不顺耳的,早抡拳头打人了,如今竟能平心静气说出“管不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最后只剩哭笑不得,嘴角扯出个无奈的弧度。

为什么取名“回归”呢?那就要读者们自己品啦,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作者,还是不要透剧吧!但可以给大家点提示:多多观察系统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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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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