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眠震惊之时,突然一旁的阮闻秋说道:“裴总,这是温总给您的东西。”
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把卡递给了坐在后座的帅哥手中。
温眠不可置信,不是,他以为那个所谓的裴总是个和他爸妈差不多大的,没想到这么年轻就算了,还这么帅!
老天不公啊!
温眠虽然自诩也是个帅哥一枚,可是这么帅的,他还真没见过。
帅的他感觉病都完全根治了一样。
谁懂?
温眠虽然沉迷于对方的美貌,可是看到对方将卡收入怀中时,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抽了抽。
好消息,虽然他没有钱了,但是他身边就有一个帅哥,不用花钱找帅哥治病了。
坏消息,帅哥掌管他的财政大权,从今天开始,他就要过上乞讨的生活了。
他又看向镜子里的沙漏,还是静止状态,温眠心中又激动又疑惑。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车里的天菜帅哥转过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才开口说道。
温眠默默收起了写着“我是帅哥”四个大字的镜子,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自恋狂。
“哈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温眠试图打破这种尴尬。
“裴屿砚。”天菜帅哥裴屿砚把头扭了回去,语气冷淡地开口说道。
温眠默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裴哥哥呀,你好,我叫温眠。”温眠用着从来都不出错的他自以为最甜的笑容说着,“未来请多多关照。”
“嗯。”
嘁,媚眼抛给瞎子看。
温眠心里暗道。
车稳稳地驶入住处,这是裴屿砚为了工作便利在市区买的一套大平层,他很少回老宅,基本上都是住在这边。
下车后,温眠小步跟在裴屿砚的身后,傍晚有风吹来,他隐隐地闻到了裴屿砚身上的香味,像是被雪掩盖后又重见太阳的松木味,凛冽中又夹杂着一丝温度。
走出电梯后,温眠靠在一旁欣赏着裴屿砚开门的动作,却不想一声动静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温眠捂着肚子试图让自己的胃不要再叫,可是终究于事无补。
裴屿砚开门的动作没停,“饿了?”
细听似乎还伴随着一声轻笑。
明亮的灯光下,羞耻无处遁形,温眠只好试图用言语安慰自己并且说服眼前的人:“我坐飞机太累了,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
说完,温眠都觉得自己说的太有道理了,现在本来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不禁给自己暗暗竖了个大拇哥。
走进屋里,裴屿砚将脱下的皮鞋放在鞋柜里,又换上了拖鞋。
温眠看着,弱弱地问了一句:“还有多余的拖鞋吗?”
裴屿砚闻声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拖鞋放在温眠的脚边,只不过看着有些大,并不合脚。
“你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买新的。”说着,裴屿砚将黑色的西装外套放在了沙发的一角,又松了松领带,领口敞开一片白。
“阿姨做好饭了吗?”温眠习惯回家就有热的饭菜吃,下意识问道。
“没有。”
温眠闻言心中警铃大响,“家里没有阿姨做饭吗?”
裴屿砚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嘴巴被水浸过更显红润,此刻却被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表情中透露着忧心忡忡。
“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裴屿砚垂眼和温眠对视着,随后又转头说道。
“啊。”温眠觉得这人毛病真多,这么多事儿。
“那要不我们点外卖?”温眠体贴建议道,他潜意识里觉得裴屿砚应该也是不会做饭的。
“不用了,我没说我不会做饭。”说着裴屿砚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哇,裴哥哥,你好厉害啊。”温眠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夸了再说。
“这就厉害了?”裴屿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还有,你见谁第一面都会叫哥哥吗?”
往常惯用的用嘴甜拉进距离的方法显然已经失效了,温眠有些怔愣。
温眠下意识狡辩:“才不是呢,我只叫过你一个,别人哪能让我叫哥哥呀。”
说完温眠自己都有些心虚。
“真的,你要相信我裴哥哥,小裴哥哥,屿砚哥哥。”温眠一味的输出。
然而裴屿砚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想吃什么?”裴屿砚打量着冰箱里的菜品,还是询问了温眠的意见。
“都可以。”初来驾到,温眠还是觉得要展现自己乖巧的一面,好争取获得早日回家。
“菠菜吃吗?”
“不吃。”温眠正身坐了坐。
“西蓝花呢?”
“不太喜欢。”温眠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胡萝卜呢?”
“不...想吃。”温眠嘴抽了抽,这是什么鬼巧合,他家就没有自己喜欢吃的菜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选项的裴屿砚靠在厨房门边,一楼似笑非笑的表情:“都可以?”
尽管裴屿砚眼睛里含着笑,可是温眠已经品出来其中夹杂着的戏谑。
“我是说...什么肉都可以。”温眠顿了顿,给自己强行挽尊道,随后又扬起他惯来对付父母的乖巧的笑容。
“那要不要夸你是个不挑食的好宝宝?”裴屿砚的声音低沉而又夹杂着一丝清脆,像是冰凉的山泉打在石头上,激起千层水漾。
“我本来就是。”温眠虽也能听懂裴屿砚的调侃,可还是轻轻挑眉翘嘴地应下了这并不真诚的夸赞。
半开放式的厨房让在客厅的温眠一转头就能看到裴屿砚挺拔的背影,他将衬衫卷在看起来强劲有力的小臂,炒菜的手法看起来很娴熟。
温眠默默地移开眼,他在客厅来回徘徊,最终停在了客厅沙发旁边的一处落地窗面前。
他向窗外望去,一眼看不到头的是宁城繁华的夜景,各色的灯光交织着,刺破了黑暗。
温眠轻轻地抚摸着那颗痣,镜子里的沙漏仍是静止状态,按理来说他应该安心许多。
可温眠却没由来地有些难过,他决定未来几个月都不要再和他爸妈说话了,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是因为什么才惹恼温伯父的?”裴屿砚一边单手颠着锅,一边问着外面掩不住落寞的温眠。
温父因为祖传的好面子,所以虽然把孩子送来了,可是并没有说明具体缘由。
“我什么都没干。”温眠双手抱膝坐在落地窗前,将白净的脸倚在胳膊上,低声道。
他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天天找帅哥才被他爹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正当交易,所以他爹才把他发配到这里来了。
这要是这么说了,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他才不要被人笑话。
更何况说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他现在是确定了的,只要他对别人说自己不看帅哥就会死,别人大概率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或者是傻子。
想着温眠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好想以前那些单纯当颜狗的日子。
现在看帅哥都是为了活着,他好难。
“真的什么都没干?”裴屿砚似是不信,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
“我爸说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了吗?”温眠选择不接他的话茬,又问起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裴屿砚不语,只是静静地将做好的菜端到了餐桌上。温眠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起身走向餐桌,他扯了扯裴屿砚的衣袖,又问了一遍:“到底有没有说过啊?”
裴屿砚低头和温眠对视上,温眠一双水润的圆眼紧紧地盯着自己,像是极为在意,裴屿砚最终还是开口:“可能答案要让你失望了,温伯父说什么时候你的坏毛病改了,什么时候准许你回家。”
“我才没有什么坏毛病。”温眠愤愤反驳道。
“先把你那挑食的毛病改了再说这话。”
温眠自知理亏,默默走到餐桌前坐下,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咕噜咕噜”的叫着。
“先洗手。”
“哦。”
一桌菜虽然不算丰盛,可总归是色香味俱佳,温眠只是闻着饭香就感觉自己已经神魂颠倒了。
最得温眠喜欢的还是香煎牛肉和油焖大虾,所以温眠的筷子几乎只在这两个盘子之间游荡。
正当温眠埋头干饭时,只见裴屿砚用公筷从清炒小油菜里夹了一筷子放在了他的碗里。
温眠看着被清炒小油菜的汤汁覆盖的米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米饭被难吃的油菜汁玷污了。
“哼。”温眠对于裴屿砚这种强制的投喂非常不满,正准备用筷子把碗里的菜夹出去,就听到裴屿砚的话。
“不吃完这些青菜,不许吃肉。”裴屿砚说这话时没有看对面坐着的人,只是自顾自的夹菜。
“嘁,不吃就不吃!谁稀罕!”温眠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碗上,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屿砚问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来过来,温眠和他对视着,却是有些心里虚虚的,因为裴屿砚不笑的时候那张帅脸确实很唬人。
气氛安静许久,就在温眠忍不住想要出声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时候,裴屿砚突然开口。
“不吃菜可以,你的零花钱没有了。”说完似乎笃定温眠会妥协一般,瞥了一眼温眠面前碗里的青菜。
那眼神意味很明显,似乎是在让温眠放弃无畏的抵抗。
温眠气极反笑,拿着筷子狠狠地戳着碗里的小油菜,仿佛戳的不是菜,而是坐在对面的人。
“好的,裴哥哥。我最爱吃青菜了。”温眠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咬牙切齿,说完看着碗里的小油菜,只能眼睛一闭,就往嘴里胡乱塞下。
“喜欢吃就多吃点。”说着,裴屿砚还将盘子往这推了推。
呸呸呸,真难吃!
温眠生无可恋地吃着,中间还夹了几块肉试图掩盖住油菜的味道,可惜全是徒劳。
一直到吃完饭,温眠的筷子都没有再碰过那盘小油菜。
吃完饭的温眠瘫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一想到未来很长时间都要被迫吃自己不喜欢的蔬菜,他就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被讨厌的蔬菜玷污了。
“你的房间是这个,你先自己看看还缺什么。”裴屿砚要处理工作,给坐在沙发上的人指了指房间便走进了书房。
等到分针走了一圈半,裴屿砚才忙完,他本来以为温眠一路疲累,应该早就睡下了。
没想到在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蜷缩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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